黯夜将袭-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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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看着张炜,睁大眼睛:“杀掉王法?”
一阵沉默。
然后姜颖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接下来是张炜,然后姜然和胡嘉桁也同时笑出来,几个人开始笑得前仰后合,张炜不住的拍桌子,姜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着曹林断断续续的说:“哈哈……你……哈哈哈……是太……天真……哈哈哈,还是……故意的!哈哈哈……”
曹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几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摊手表示无奈:“也是一个方案嘛。”
几个人慢慢止住笑,张炜咧着嘴说:“行吧,算一个。”
曹林赶紧转移话题:“第二颗重力子后来怎么处理的?”
胡嘉桁回答:“我给送到我们星系的物资储备库里存放了,它已经塌缩,以地球上目前的技术和资源无法进行束缚,不能强行拿回来用。”
“所以只剩第三颗重力子了?你们找到了吗?”
“找到了,根据姜然提供的线索,我们找到重力子下一次出现的时间点,就在这里坐等它出现,解除了自动平移,现在存放在安全的地方。”
“好吧,我觉得……既然没有成熟方案,大家再好好想想,过两天再碰一下,我也需要好好梳理,可能会有更好的想法。”
看大家都没有说话,张炜站直了身体:“先这样吧,我希望大家尽快,否则外面会越来越乱,哪天突然失控,就没法收拾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点头,都站直,整理了一下衣服。
张炜从试验台上拿起几个小巧的手机,薄薄得透明一片,分给每个人:“每人两个一次性手机,已经预付费,SIM卡都是假身份登记,没有导航,不能进行卫星定位,通话后90秒内无法精确定位信号源。记住,关键时刻才能拨打,每个人的号码都事先存在手机里了,打完后立即销毁,并且尽快离开拨打所在区域。如果没有意外,我希望5天后晚上10点再来这里开会,届时确定最后方案。”
曹林接过两个手机后,试探地问张炜:“张上校,军方……是不是,已经介入?”
张炜停了一下,然后回答:“是的,我现在正式代表军方。我们已经全面介入本次行动,如果有必要,会提供全面支持。”
曹林觉得背后有些发冷,这27年来虽然时时刻刻与“摆渡者”对抗,但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抑制住浑身的鸡皮疙瘩继续问:“那么,就是要打仗了?”
张炜点点头,这时的面容比平常更像是一名军人:“没错,这是实打实的战争。”
******
大家各自散了以后,曹林跟着姜然父女俩回他们家。在沙发上坐下来后,曹林闭上眼睛,脑子里梳理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姜然打开电视,曹林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宽大的屏幕上播出的正巧是新闻节目,介绍今天国贸三期周边游行的情况。
曹林震惊得看着新闻画面,国贸三期整个大楼笼罩在一种朦胧的蓝色光雾中,光雾上有无数的光点顺着许多曲线从上向下流淌,时隐时现。大楼顶上的天空布满流动的乌云,以顺时针围绕大楼顶端的天空缓缓旋转,如果不是新闻画面,曹林会以为是某部好莱坞大片中的末日景象。
镜头切到周围街道上的游行人群,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人,大部分是中国人,夹杂着其他国家的一些人,危机技术研究中心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来自世界各地,因此出现这么多外国人毫不奇怪,队伍打着大幅标语,上面写:释放亲人,赶走摆渡者!
新闻主持人在周围人群一波一波的呼喊声中大声对着话筒介绍道:“现在是下午3点25分,游行的人群已经有些躁动不安,警察从上午开始就已经在这里值守,以防形势失控。游行人群不时有新来的人加入,大家共同的口号是要求释放大楼里的人质,目前人质已经被困危机研究中心10天,到现在为止内部情况无人得知,据说有专门授权的公司源源不断地向内运送货物,但这些人警方无法接触,据了解,警方正在紧急磋商谈判方案。”
画面切回直播间,新闻主持人继续介绍道:“现在是晚上11点,游行人群虽然已经散去,但危机研究中心方面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据知情人士透露,自从中心被力场封闭后,王法代表的中心方面就没有和警方有任何谈话。今天军方发言人称,如果中心继续保持现在的态度,军方将视情况进行人质解救方面的支持。”
接下来是主持人和专家连线采访,曹林基本上听不下去,专家的言论显出他对王法,或者说“摆渡者”没有任何深入的了解。他脑子里一直考虑的是其他事。
曹林转向姜颖:“我妈她……唉……你们知道我回家那晚,我妈发生了什么吗?”
姜颖摇摇头:“不知道……说实话,这4个多月,我们也没见到阿姨。你们俩的失踪本来差点让我们乱了阵脚,幸亏你的平移时间很短,胡叔叔说没费太大劲就观察到你出现的时间点。不过我猜,胡叔叔根本就是费了大劲,没日没夜的甄别每个时空块。
“然后阿姨的平移是胡叔叔在找你时候发现的,只是平移到了哪个时间点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姜颖没有再说下去。
曹林慢慢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什么。姜颖看得出来他的担心,于是安慰道:“别太担心了,既然阿姨能从‘摆渡者’手中逃出来,还进行了平移,一定没事的,我听我妈讲过他们以前的事,上山下海,出生入死,跑遍祖国大江南北,他们都是坚强的人。”
姜颖说着说着,鼻子开始有些酸,于是赶紧打住。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不能开这个头。
曹林叹了一口气,对着姜然和姜颖父女俩说:“你们说,‘摆渡者’这么急切的推进计划是什么原因?”
姜颖没有说话,看了看姜然,后者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分析道:“我呀,是这么想的,重力子的出现,加上小林你在他们星系,破坏了束缚重力子的空间站,这几点的同时出现,让他们终于确定,人类有另外的帮手,而且这个帮手的技术显然比他们高出不少,所以开始用搏杀战术了吧。”
曹林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都是因为我太冲动,做事情之前考虑不周,要不然不会导致这么激进的后果。”
姜然和蔼的笑笑:“即使你不做什么,事情早晚会走到这一步,重力子这东西本就不是我们的技术能力所能达到,你的破坏仅仅是让他们将强夺的计划提上日程而已,长远来看,并没有本质区别啊。”
这时电视的图像忽然闪烁起来,姜然拿起遥控器点了几下,图像没有任何变化,姜然很费解:“换台也不顶用,今天网络有问题?”
姜颖接过遥控器:“我试试。”她想打开设置界面,却怎么按也没有界面跳出来,“哎,怎么回事,电视网的信号不是多信道的吗,不能同时都坏了吧。”
电视画面却渐渐显出形状来,是一个人的影子,接着图像忽然清晰,托马斯出现在电视画面上,同时电视旁的摄像头也被点亮。
三人一惊,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托马斯一脸坏笑,眼角的皱纹作夹死蚊子状,估计离摄像头很近,让本/‘文/来就不小/‘人/的嘴露出两/‘书/排大白牙正对/‘屋/着屏幕中央:“找到你们家的地址太费劲了。”
曹林做出一脸嫌弃状:“行了吧,先把脸挪远点,看着吓人。”
托马斯向后靠了靠,眼睛并没有聚焦到摄像头的中央,应该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图像:“我费这么大劲接入你家电视,你们也不祝贺我一下!”
姜颖笑着对托马斯说:“祝贺你成功找到我家电视地址!”
托马斯得意的点着头:“还是姜颖理解我啊。”
姜颖无奈的摇摇头。
托马斯继续说:“好了,说正经的吧,我接入的时间不能太长,虽然加了密,但万一被王法发现就完蛋了。我目前在俄罗斯,有人帮我的忙,以前不喜欢这破地方,没想到现在感觉棒透了!”
三人都没说话,曹林只是对着托马斯竖起大拇指,等着托马斯继续。
托马斯垂下眼睛刻意看着摄像头说:“曹林,这次是找你的,本来不知道你在哪儿,只好试着接入姜然家电视,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你母亲程雪进行时间平移这件事?”
曹林眼睛一亮,赶紧问:“你知道她平移到哪儿去了?”
托马斯回答:“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程雪平移的意图。之前她跟我一直在密切接触,研究时空块方面的理论,你母亲不愧是上一代全球最顶尖的研究者,研究进度很迅速,直到‘摆渡者’发动这次事件之前,已经研究出很多成果,3个月前她跟我最后一次联系,说明了她的意图,并且让我想办法转告你,让你放心。”
客厅里的三人都坐直了身体,房间里静得只剩托马斯的声音:“她说,她去寻找你父亲曹海良、张小军,还有马倩了,她已经观察到他们所在的时空块,确定了时间坐标。”
第二十五章
脑后的发热似乎比平时高了许多,虽然明知道这是错觉,但每次都会分散注意力。也许这次不再会。
因为曹林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长长的草叶随风摆动,整片草地此起彼伏,深浅不一的色彩好似流动起来。
不过这不是一片正常的景致,因为除了脚下的草场,整个天空都是黑暗的,黑得像是一片虚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或者说,什么都没有。
曹林环顾了整个天空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明明是在给胡嘉桁发送信息,转眼间就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仿佛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
“很奇怪吧?”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曹林转头的瞬间就已经知道是胡嘉桁的声音。
曹林看着胡嘉桁缓缓从不远处走来,轻轻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进阶了,这是通讯器接通高级意识层面后的景象吧?”
胡嘉桁边走边点点头:“假以时日,这片虚拟环境的景致将会更加丰富多彩。”
曹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说:“没想到所有感觉都这么真实。”
胡嘉桁已经走到曹林跟前,停住了脚步:“你们人类的大脑并不低级,只是利用率较低,如果没有外力辅助,身体机能所能维持的大脑功能只能到此为止,再多会不堪重负。怎么,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了什么计划?”
曹林点点头:“是有一些想法,不过我需要跟你讨论一下,有些东西我不太确定。本来打算用其他方式,没想到直接来到了这里,这样更方便。”
“说吧,有什么想法。说实话,最近我也比较头疼,心里总想用一些极端的方式,但似乎其他几个人对此并不感冒。”胡嘉桁一边说一边从空气中拖出一个透明的屏幕,“在这里最方便的是这个,随时取用你所想到的任何东西,生成快速,无需考虑物理条件制约。”
曹林惊奇得看着从空气中展开的屏幕,伸手触摸了一下,手指碰到屏幕时,扩散出来一圈蓝色的涟漪。他轻轻放下手指,不自觉的摇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有机会,你能看到更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胡嘉桁将屏幕推到一边。
曹林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试着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并想象它是火星,于是当手指拖出来的亮蓝色尾迹合并成一个圆形时,图形立即自动填充为火星的单色投影形象,开始缓缓旋转。接着他在火星外围画了更大的一个圈,这个圈由一根直线分裂出细小的碎屑,变成了小行星带。
曹林指着刚画出来的图像说道:“‘摆渡者’的戴森球组件是从小行星带中钻出接驳通道,然后利用火星引力,进行加速,对吧?”
胡嘉桁点点头:“是的,而且我们无法判断他们是从哪一点钻出,他们会更换地点。”
曹林指向火星:“我的想法是从火星下手,在火星轨道布设颗粒状的力场干扰器,最好密集一些,这样当‘摆渡者’搭载戴森环的飞船环绕火星飞行时,其本身或者戴森球组件都会沾上干扰器,干扰器将破坏戴森环之间,以及戴森环和货运飞船之间的力场。据我所知,戴森环是一个成型的环状结构,由力场维持稳定结构,中心部分搭载在货运飞船上,同样由力场束缚。如此破坏,将有力地拖延戴森球制备时间。”
“非常有道理,颗粒干扰器的制作周期相对较短,制备大量干扰器并不是非常大的工程,是个可行方案。”胡嘉桁表示赞同。
曹林接着说:“我会把技术交给张炜,让他具体实施,另外,还可以利用其他卫星对已经运送到途中的戴森环进行精确打击。这些张炜都可以做到,不过力场干扰器的事情,我需要胡叔叔帮忙,把相关技术交给他们,技术封装起来也无所谓,只要能做出成品。”
曹林伸出手,掌心向上,一串字符从掌心源源不断钻出来,围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