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牧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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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真的太老了，浑身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老皮，让人想起电视中当铺伙计常说的‘虫吃鼠咬、光板无毛’；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是因为它的左前腿已经没了，只剩下三条腿走路；大嘴咧着使劲的喘着气，一蹦一喘气，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一样；但就是这样一条老狗，慢慢的走到众人面前，浑浊的双眼打量着跪在面前的众人，就像是挑肉一样看来看去，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守山犬！”
姜志远略带惊讶的低声说了一句，族老回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老狗最终走到姜志远的面前缓缓的趴下，浑浊的双眼发出闪闪亮光，咧开大嘴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心，随后发出类人的哈哈笑声，狗尾巴也翘起来不停的左右摇摆，显得非常的喜悦！姜志远也顺势坐在地上，伸手轻轻抚摸着老狗的头顶，老狗顺势翻个身，姜志远又伸手挠挠它的肚皮，老狗更加高兴了！
“大海，你带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挖土！”
片刻之后，姜志远抬头冲领头的一个年轻人轻声道：“今天你带大家到饭店好好喝一顿，记我账上！”
“知道了，小叔！”
领头的年轻人看看姜志远，又看看族老，方才带着众人走下山去喝酒了！今天没干活，耽误一点时间，但是有一场酒喝，也算不错了！
“志远，你、、、、、、”
族老看看姜志远。又看看老狗，想要问什么却又有所畏惧，姜志远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族老便会意的一笑！
“族老，我有事先走了！”
姜志远冲族老笑笑，便拍了拍老狗的脑袋，老狗便站起身一蹦一跳的头前带路，姜志远慢悠悠的跟了上去！看着老狗前进的方向，姜志远猜测老狗应该是想带自己去姜家祠堂！
姜家传说为春秋时期齐国国君姜尚（姜子牙）的后代，在当地一直是大姓，而且是名门望族、人才辈出，清朝267年曾出了上百位举人，这在当时也是一件极大的喜事，所以姜家祠堂建的也是非常豪华气派，在整个北方都是首屈一指的大祠堂，只是在文革时期被毁掉了！姜志远志所以如此清楚有三点原因：第一，姜家老宅就是原来的姜家祠堂，解放后被分给退伍回乡的老党员姜辉达居住，也就是姜志远的爷爷，文革被毁后仍在遗址之上建房居住，直到前几年搬进楼房；第二，文革时期祠堂被毁，姜志远的曾祖父姜能武因守护祠堂而被活活打死，姜志远的祖父姜辉达也被批斗的瘸了一条腿；第三，祠堂重建后庭院里的的石碑，都是从姜家老宅地底挖出来的，而且当年姜志远也参加过盛大的祭祀典礼。
姜志远跟着老狗走到姜家祠堂便看到祠堂外的旗杆旁站着一位古态龙钟、手持拐杖的老人，老人也同老狗一样，瘦的都是皮包骨头，一脸的褶皱，看年龄至少有九十多岁了，站在那里都瑟瑟发抖，仿佛风一吹就回到了一样！
“凤凰山神座下土地公姜能武见过大仙！”
老人迎上前来双手作揖，颤微微地开口道。
“曾孙姜志远拜见曾祖父！”
天啊，姜志远顿时惊呆了，没想到眼前这位老人就是传说中守护祠堂而死的曾祖父姜能武，惊醒过后二话不说立刻跪倒在地‘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方才直起身脆声道。
“啊”
姜能武也是心中一愣，到底是年老成精，一辈子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很快便醒悟过来，上前伸手虚扶，轻声道：“孩子，快起来吧！”
姜志远这才麻利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乖巧的束手站在老人身旁，实在是老人一生留下的传奇故事太多，就是当年毁灭姜家祠堂时老人已经八十五岁，就这么大的年龄在守护祠堂之战时还打死打残了数十位年轻力壮小伙子，最后还是被人用猎枪打了十几枪力尽而亡，就是死后仍然站立不倒！现在算起来老人已经一百二十三岁，那绝对的是超级高寿的人精啊，再联想到姜能武凤凰山神座下土地公的身份，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过去了！
“我们到厢房说话！”
姜能武吩咐了，姜志远便扶着他慢慢进了祠堂左边的一间厢房，房中摆设简简单单，一张老式的土炕，一套桌椅，几只樟木箱子，扶着老太爷在炕上坐好，自己也搬了一个马扎坐在下首相陪，要多规矩有多规矩！而老狗也跳上床趴在老太爷身边，眼睛中充满好奇的神采，紧紧盯着姜志远似乎在思考什么！
“前日族老来告诉我，说你出高价想要购买凤凰山顶十吨土石，我就觉着有些奇怪，本不想答应，但谁让你是我这房唯一的男丁呢！其实也是想看看你这孩子要搞什么鬼！”
姜能武躺靠在被禄上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姜志远，慢慢的说道：“刚才忠哥心生感应，告诉我有位山神来此借土，而且这位山神身上气息虽然隐晦，但是非常的熟悉，应是故人之后，执意要去请来一见！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山神竟然是你，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们姜家终于又出了一位山神，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第二十九章：有犬守山（下）
第二十九章：有犬守山（下）
“虽然都是自家人，但是这规矩还是要讲的！我知道你要的肯定不是那种毫无灵气的土石，当然有灵气的土石那也不是世俗中的金钱能够买到的，所以原来的价格全部作废，我们重新谈一谈！土石我可以做主借给你，而且绝对是灵气充足的土石，这‘九出十三进’的利息不算高吧，而且借期不能超过三年！”
姜能武一脸严肃的笑道，姜志远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了，心中却暗自说道：这位老太爷可真够狠的，比奸商还要奸商啊，‘九出十三进’就是借出去9吨土石年底还回13吨，如果年底还不上这本金就是13吨的土石了，自己借这10吨山石三年后归还的话那就是30吨啊，这就相当于利上加利了，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啊，他再大胆也不敢跟老太爷讨价还价，更不敢打劫老太爷赖账不还啊！
“话说无凭，立字为据！”
姜能武从床头取过一张纸，又找出半截铅笔，姜志远乖乖的趴在炕边一字一顿的立下借据，姜能武在旁边指着道：“签字盖章！”
姜志远苦着脸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方形印章，在嘴边哈哈气，然后双手大拇指、食指伸出，用四根手指捏着印章，高举过头顶，重重的印在借据上，印章在纸上宝光一闪便又变得黯淡无光！
“恩！”
姜能武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轻轻捻动，意思非常的明确，土石是他做主借给姜志远的，但他并不是土石的主人，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现在应该支付众人的报酬了！
“太爷，先欠着！”
刚才姜能武代表的是凤凰山神，跟他谈的是公事，现在只是代表他本人，所以姜志远毫不客气的撒泼耍赖了，至于何时归还那就要看心情了，现在可不是黄世仁逼死杨白劳的年代了，现在可是杨白劳是大爷！姜能武比划了几下，姜志远只是置之不理，全当没看见，也只能悻悻作罢，自认倒霉！
“公事就这些！私事呢，我不想问，也不想管！”
姜能武笑着将借据收了起来放好，道：“现在时代不同了，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落伍了，应该靠边站了！你们年轻人又一个个的有主意，听不进老人劝，我也就不管不问了，省得无故惹人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好好干吧！我也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
姜志远尴尬的挠挠头，现在年轻人确实如此，包括自己也是这样，移民这么大的事也没和老人商量一下，只是事后说了一声而已！
“山上清苦，老太爷今日就随曾孙下山居住吧！”
过了片刻，姜志远才小心地问道，姜能武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山上住习惯了！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要过来，我跟你们这些小辈也没话说，省得见面大家都难受！”
“那我跟我爸说，让他时常的上来陪你说说话！”
姜志远又提议道，姜能武笑着看了他一眼道：“我今年已经一百二十三岁了，阳寿也没几年了，这土地公的职位总要选一位继承人的！你爸就是继承者候选人之一！”
“奥”，姜志远也有些郁闷了，看来不仅是他有秘密隐瞒着老爸，而老爸也有天大的秘密瞒着他，看来大家都有秘密啊！彼此彼此，互不相欠！
“你走吧！”
姜能武说了两句话就开始往外撵人了，姜志远又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方才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汪汪！”
一直默然不语的老狗突然叫了几声，姜能武诧异的看了看老狗，笑着道：“你等等，忠哥有东西给你！”
“奥！”
姜志远只得乖乖的束手站立，而老狗则从床上蹦了下去，许久之后方才返回来，大嘴里叼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气喘吁吁地拖了进来，轻轻地放在姜志远的脚边！
“带回去再看！”
姜志远想要打开看看，但是姜能武制止了他，姜志远便轻轻抚摸老狗的头颅表示感谢，随后提着黑色的塑料袋转身离开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看着姜志远提着东西走出去，老狗的眼角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显然心中对于赠给姜志远的东西极为不舍，姜能武安慰的将它抱在怀中，轻轻地抚摸摸着他的脊背，安慰道。
“汪汪！”
老狗抬起头叫了几声，姜能武笑着道：“我就是得了便宜卖乖，我这房出了一位山神，合该我这房兴旺！你也不吃亏啊，那孩子回来这么多天，你我都没有察觉到一丝异常，若非今日祭拜山神泄露出来一丝法力波动，你我都不知道这姜家又出了一位山神，说明这孩子的法力还在你我之上啊！你那孩儿跟了他，将来超过你那是肯定的了！大家同喜同喜啊！”
“汪汪！”
老狗也是喜悦的点点头，一人一狗相视一眼，都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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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远是乖孩子吗？
肯定不是，从小上山偷桃摘瓜、下河钓鱼摸虾，调皮捣蛋的事情回回都少不了他，而且十次有九次都是他出的主意！但是无论冲锋还是享受，都绝对不是第一个，当然也绝不是最后一个，所以每次有好处的时候少占一点却绝对安全，被家长逮到的时候没什么事！
像他这种自小有些蔫坏的家伙，肯定不是那么听话的，除了姜家祠堂不到300米便拐进了路边的一片小树林，再三确认没有人之后方才打开老狗送给他的黑色塑料袋，从里边取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小西瓜大的圆球，只是这圆球上隐隐带有暗红色的花纹，而且这暗红色的花纹还在慢慢的流动，仿佛这黑球有生命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
姜志远到底还是年轻，虽然能够确定眼前的这个圆球肯定是无价之宝，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实在看不出来！摸上去硬硬的、温温的，不像是石头那么硬、那么凉；对着太阳照也看不出什么影子，黑乎乎的根本看不透；举起来像挑西瓜一样使劲拍拍，结果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圆球上裂出一道缝隙，里边传出低微的呜呜声。
姜志远惊奇的双手举着圆球使劲晃了晃，又举到耳边凝神倾听，只觉得‘咔嚓’声越来越响，随后耳垂就是一痛，双手也感到湿漉漉的，连忙将圆球双手捧到眼前，就见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狗脑袋从圆球裂缝中钻了出来，一双明亮透彻的小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汪汪！”
小狗脑袋发出非常清晰的清脆的狗叫声，姜志远顿时惊呆了，自语道：“什么情况，怎么从蛋里钻出一只小狗来！小狗不是胎生动物吗？”
姜志远将钻出小狗的圆球放在地上，就见小狗三下五除二的将圆球打烂，从里边钻了出来，外形确确实实是一只小狗，而且像是一只黄色的小松狮犬，呆呆的萌萌的可爱到极点。小松狮犬也没有像异界小说中描写的神兽那样，破壳而出后将蛋壳吃的干干净净，然后瞬间长大成人，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神兽！而更令姜志远无语的是，小松狮犬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走到他的脚边，抬腿在他的鞋子上尿了一泡尿，宣告姜志远的鞋子属于它的了，看的姜志远一头黑线！
姜志远在蛋壳中发现了一张纸条，上写‘有犬守山，封印石中，留待有缘人’，落款是‘凤凰山神姜天福’，这才明白了这确实是一只小狗，而且是传说中的守山犬，被凤凰山神以无上法力封印起来了！估计应该是老守山犬的后代，不然也不会享受到如此待遇，也不会被老守山犬视若珍宝！
“你就叫‘皮皮’吧！”
姜志远喜不自禁的脱下背心将小守山犬身上的粘液擦的干干净净，高兴地将小守山犬高高抛起，伸手接回来，如此反复玩的不亦乐乎，丝毫不顾小守山犬嘴里‘呜呜’的反对声！他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姜家祠堂中施展法力偷看的一人一狗确实看的满头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