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科幻电子书 > 熵姬 >

第68章

熵姬-第68章

小说: 熵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太一样啊。”

“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怎么能完全一样?”余涣箐笑道。

“骗子。”周丰雪一撅小嘴,继续念下去:“‘小雪曾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惊讶地发现,小雪的遗传物质并非DNA,而是三螺旋XNA。但当他想对小雪做进一步研究时,小雪已经变成了恐怖的魔鬼,诱惑并残忍地杀死了所有的知情者’……恐怖?残忍?魔鬼?狗狗讨厌!”

“高于生活啊!高于生活!”余涣箐两股战战几欲旋走:“……再说徐医生本来就是你……”

“狗狗说啥?”

“没没没!啥也没说!”

“切,就知道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嗯,‘余牧师虽然身为牧师,实则供奉着神秘的异教邪神;塞莱诺教堂其实是邪神的神殿。小雪曾问过余牧师:明明是教堂,为何要冠以希腊神话里的塞莱诺之名,这简直就像和尚聚在道观里齐声颂扬天主般滑稽。余牧师没有回答她……最终,女孩们在塞莱诺教堂里上演了话剧《失乐园》,余牧师亲自弹奏大管风琴配乐,小雪担任旁白。小雪和余牧师都不知道,这场话剧实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秘密仪式,用于唤醒小雪体内的邪神力量。话剧结束之际,小雪彻底蜕离肉体,恢复了她死神的身份’……臭狗狗,结局都想好了啊?”

“只是提纲嘛,”余涣箐说,“还没真正动笔。” ¨wén rén shū wū¨

“结局不好。应该加上一句:‘小雪和余牧师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周丰雪掩口坏笑。

“……”

“打算发表么?”

“自娱自乐啦。人新世之后的鬼族盛世,我总得找点儿事做打发时间吧?”

“切,什么鬼族盛世,八字还没一撇。”周丰雪把书稿丢在地上。

“一撇还是一捺,今晚就见分晓。”

“许冰是不是说,家长们也会来看?”

“所有家长。”余涣箐说:“魏俊的主意,一定要让亲生女儿亲手把亲生父母送上鬼途,不然不过瘾。”

“魏小坏化身魏变态啦,大危机哦!”

余涣箐忍不住失笑:“他不一直都是变态么?‘人所归为鬼’,既然这是人类命里注定的归宿,他们就该欣然接受才对。”他斟满一杯红茶,双手奉与周丰雪:“旁白那么长,你身体受得了吗?”

“谢谢狗狗关心啦,我没问题的。”

“吃不消赶紧说,别累坏了。”

“嗯嗯。好狗狗真贴心。”周丰雪小口品茶,蓝莹莹的眸子里映照在茶水里:“时间差不多了吧?走么?”

“嗯。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哦哦。”周丰雪放下茶杯,起身整理洋装:“走吧,狗狗。”

二十九

灯火辉煌的谢姬娜大教堂里人山人海,全体师生、学生家长,离阳四大班子领导、社会名流、普通市民,以及远道而来的海内外嘉宾,纷纭济济,荟萃一堂。每年一届的朝圣日演出不单是紫凌书院的大事,更是整个离阳的年度文化盛宴,每届都会引来大量热爱艺术之人、附庸风雅之辈的狂热追捧。但在谢姬娜大教堂举办朝圣日演出,还是书院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头一次。

祭坛前方,中堂与两侧袖廊的交汇处,一围鲜红色的幕布自树状穹顶垂下,遮挡住后边一座临时搭建的镜框式舞台。书院女生们身着轻飏欲仙的羽衣箐装,一队队、一列列,姹紫嫣红,犹如园圃中精心栽培的五色花树,整整齐齐站立在楼廊里的阶梯状石砌唱诗台上,俨然一支整装待发的军队。凭高俯瞰,中堂及侧廊里数千张折叠椅密密排排、座无虚席,携老扶幼举家前来的市民观众数不胜数——这可是免费演出哦,而且水平绝对一流,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为给大家提供方便,教堂四角的露天庭院还设置了桌椅、饮水机、移动公厕等诸物,甚至有地摊、夜市、帐篷、大排档——这当然是看准商机的小商小贩所为,拦都拦不住:

“铁板鱿鱼!一元一串,买十送一了啊!”(竹签万袋,一桶触手!)

“冯记烤面筋!一元一串,五元六串了喂!”(滴滴香浓,红油未尽!)

“活羊现杀现宰、现割现烤,正宗新疆羊肉串了嘿!”(真的牵来了咩星人!不要啃草坪啊坏蛋!)

……

远远望见新任离阳军分区司令员聂蚺走进门厅,赵湘城连忙上前迎接:“聂司令晚上好。”

“晚上好啊,赵小姐。”聂蚺眉开眼笑地与她握手。

“聂司令赏光前来,本校荣幸之至。”

“哪里哪里!都是打过多年交道的老熟人了嘛,何必这些客套。”

“那是那是……”赵湘城明眸一转,“有件事不知合不合适问……赵司令最近怎样?”

“……呃……”聂蚺把话在舌根翻炒了好一阵才吐出来,“那个啥,老熟人我也不瞒你,这事儿虽说证据不足,但是闹得有点儿大,影响太坏,所以处理得比较重,党籍、军籍双开,无期。老赵这辈子算是完了。”

“舆论胁迫司法。”

聂蚺苦笑道:“赵院长明白人。‘司法独立’啥的从来都是句空话。”

“嗯。听说你们开始搜捕徐唯斌了?”赵湘城又问。

“早开始了呀,你们都没看新闻?”

赵湘城摇摇头:“准备演出都忙不过来了,哪有工夫。”

“老赵刚一被抓,徐医生就失踪了,好多人都猜他俩是不是有啥猫腻。就上个星期,我们在中心医院发现一个秘密地下室,从里面搜出来成百上千的五脏六腑、断胳膊断腿儿,满满一屋子死人死动物,有些都晾成腊肉了;还有好多大塑料桶,分门别类装满了鼻子、耳朵、胎盘、婴儿啥的,每个上面还都贴了标签,清清楚楚写着里边装的啥。这个事最后都没敢报道。闹得医院里流言四起,还有个副院长不知为啥跳了楼。结果查来查去,你猜怎么着?10多年最后一个进过这屋子的没别人,就他徐唯斌。现在对社会的说法是徐医生参加邪教组织,东窗事发畏罪潜逃。这事儿我都没敢往老赵身上联系,不然老赵更惨了。”聂蚺眉飞色舞声情并茂,手上脚上一齐比划,把个恐怖片似的场面讲得如临其境。

“真吓人!”赵湘城装出一副吓傻眼的可怜相。

聂蚺摆摆手:“这里面水深,深得很。不说了,书记和市长来了没?”

“第一排。我带您去。”

赵湘城将聂蚺引入人声鼎沸的观众席。

世界4 少女之歌 23

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在台前,一个在台后。余涣箐独自步入廓落冷清的内厅,端坐在大管风琴前的扶手椅上,轻轻按下了第一个琴键;头顶上方几十米处的半空,海洋生物模样的巨型音管发出一声洪亮的嗡鸣,雄浑壮阔,震彻殿堂。

时间到了。

热闹喧嚣的大教堂里变得鸦雀无声。灯光熄灭,成千上万的观众不约而同地匆忙就座、屏息凝神,静待幕布拉开。

“世界自此而始,世界至此而终。”

周丰雪的嗓音,水晶般澄澈,钻石般璀璨,仿佛能洞穿世间的一切。楼廊之上的少女们一齐沉吟、朗诵、歌唱,辽远悠长,空灵超逸,气势磅礴,在谢姬娜大教堂宏伟的柱林间悠远回响。鲜红的幕布左右拉开,像浮空的火,像化云的血,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展现在世人眼前——

从没有人见过如此逼真壮观的布景,从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堪比IMAX4K3D效果的光影魔术、视觉奇观震撼了全体观众,令所有好莱坞顶级大片相形失色。这不是道具,不是布景,而是一个真实、完整的世界:这里有山峦,有幽谷,有烈焰,有疾风;有潺潺的流水,奔腾的江河,发聩的霹雳,咆哮的松涛;有阳光的温暖,月华的清寒,草木的清新,花朵的甘芳;有最真的美,最丑的恶,最绮丽的光明,最黑暗的阴影;一切一切,交织成一首宏大的交响史诗,似一柄无形的黑焰之矛,径直刺穿了人类世界的心脏。

管风琴深沉浑厚,少女歌高亢嘹亮。灯光攒照,撒旦扮相的许冰英气逼人,不怒而威,无愧光辉耀眼的Lucifer之名;他驻足刀劈斧凿般的穷峰绝岭,展开六片黑羽鳞鳞、长满眼睛的摩天巨翼,挂着可怖的音爆直翀苍穹,飞向远方的地狱之门。登峰造极的视听效果惊得观众们一片大呼小叫,下巴脱落者比比皆是。但周丰雪的旁白并未因此失色,反而愈发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娓娓盈耳,宛如天籁:

“他行经许多暗黑、凄凉的山谷,经过许多忧伤的境地,越过许多冰冻的峰峦,火烧的高山,岩、窟、湖、沼、洞、泽,以及‘死’的影子。‘死’的宇宙,是上帝用咒诅制造的‘恶’,那儿只有‘恶’活得好,在那儿,一切生者死,一切死者生,反常的自然所繁殖的,全是极其狰狞、极其古怪的东西,讨厌,不可名状,比神话寓言所臆造的还要丑恶。”

没有太多过场戏。许冰降落地狱之门前,以渺小之躯仰望着高耸摩云的关隘。与书中描述一般无二:“三重三叠的大门:三重铜造,三重铁铸,又三重金刚岩炼成,坚牢难破,四面包围着火,却不焚烧。”在这三重三叠铜造铁铸金刚炼成、四面火焰缠绕的哥特式拱顶大门左右,饰演“死”的魏俊与饰演“罪”的张淑云登场了——

魏俊。现出鬼之本相的他近乎混沌无形,恰如书中所写,漆黑一团,如夜悚立,手持矛枪,头顶王冠,五官四体全都模糊不清,似影又非影,形与影互相仿佛,无可分辨。

张淑云。她的脸仍是那么美丽动人,但细颈以下已与人形相去甚远——一对大到不自然境地的Ru房,圆硕有如打饱气的皮球,光滑细嫩,粉白晃眼,一跳一跳,一刻不停地泌淌乳汁;她的腹部更是膨大得夸张,简直堪比古罗马万神殿的穹顶,一副随时可能爆炸的样子,肚皮撑得透明,离老远就能看清肚子里累累硕硕的胶膜卵。她的手臂也好、腿脚也好,都已萎缩成了肉芽似的一小块,与巨-乳、孕腹极端不成比例,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此时的张淑云,躯干部位分明是用三个圆球组成,两边不见手足,乍一看像极了那尊著名的“维伦多尔夫的维纳斯(VenusofWillendorf)”。这还不算完:一团足有整节火车车厢那么大的白色肉团自她的下体生长出来,连接处完美地与腰身融溶合一,使她宛然一只超大号的白蚁蚁后;肉团绞绞痉挛、蠢蠢蠕动,从触手丛生的尾端挤出一粒粒胶膜卵,小的像鸡蛋,大的如手球,在大门一隅堆成数座黏糊糊的卵山。

她不再是人类。她是鬼母。

如果说魏俊的扮相还可以忍受,张淑云的样子就实在太过重口了。尽管并不知道台上一切全是真的,台下观众还是遏制不住地骚乱起来,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到处都有人呕吐、怒骂,昏厥休克的、夺路而逃的也为数不少。没人关心剧情走向了,撒旦、“罪”与“死”三者精彩绝伦的对手戏落得无人欣赏。

“太过分了!你们在干嘛?!”一个高官模样的人起立大喊,旋即被一束粗大的触手捣了个脑浆迸裂。

“啊啦啊啦,这么容易就死啦?”

稳坐观众席第一排的鹿嬿然歪着脑袋,将那沾满脑汁的触手收回裙下,微微咂了下嘴:

“是日本豆腐吗?味道真不错呢!”

场面彻底失控了。观众们尖叫一片拼命溃逃,但戏剧——不,应该说是仪式——仍在继续。唱诗台上的少女们欢快地唱着歌,像群群竞逐的彩蝶,翩跹飘下楼廊,飞扑向惊惶逃命的人群。每位少女都拖着一根触手——一端与她们的下体联接,另一端蜿蜿蜒蜒,隐没入大教堂的黑暗隅落。和张淑云一样,她们也不再是人类,而是触手的顶端、未来的鬼母。像操纵着一群美丽的提线木偶,触手让她们在人群头上穿梭飞舞,播洒下由魏俊精心炮制、化人类为鬼母的特殊药物。但这不是伤害,而是拯救;不做鬼,就只能做鬼的食物。

任你长幼尊卑、贫富贵贱、美丑善恶,任你是官是民、体制内还是体制外,一夕大祸临头,还不都是徒劳挣命的臭肉一堆?

“你,我的父亲,我的创造主!你给了我生命,除了你我还该听从谁,跟着谁走呢?你很快就要带我去光明幸福的新世界,快乐地住在众神灵中间。我将坐在你的右手,君临那里,纵情享乐,不愧称为你的女儿,做你的情人,天长地久,永无绝期!”

张淑云无意识地狂乱高喊,更多鬼卵从她体内“扑扑簇簇”喷射而出,为卵山添砖加瓦。分娩的快感迫使她一声高过一声地娇喘呻-吟,数不清的触手缠住了坚固沉重的地狱之门,拼了命奋力扯拽。可门扇实在太重,于是另一尊鬼母——索秋渠蠕动上台,转动她白胖肥硕的产卵器,探出更多触手,与张淑云一起呻吟用力——

“……快……用力,用力……啊……”

“……不行了……要……要去了啦……”

集合两尊鬼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