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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南国秋深-第38章

小说: 南国秋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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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爷饶他是病秧子不予计较,嘿嘿一笑对着子虚打了个招呼后自顾自坐下,细细打量了下床上的好友,脸色虽苍白精神倒不错,明明病着,却看着愈发清隽。
  贝勒爷掸了掸袍脚收了扇子颇有些不忿,“你受着一回伤嫂夫人不知哭掉了几缸泪,那天我也有这福气有个姑娘为我哭上一哭便好了。。。。。。”
  周慕筠吞下最后一口药漱了口,道:“您这红颜知己遍天下,还怕找不着人为您提心?”
  瑞麒摇头晃脑,语气无不酸涩,“您这是身处温柔乡不晓得咱们的难处,红颜知己都是浮云,拿钱买来的哪有真心?”
  周慕筠看了看瑞麒身后空空如也的位置,想到了什么,故意道:“再不济不是还有秀秀吗?怎么搞得跟孤家寡人似的?”
  果然,提到秀秀,瑞麒即刻扭了头道:“哼,那丫头,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作者有话要说:  【能活到秋天的树叶并非全部】早上课上听到这句话,跟大家分享,希望我们都能过好每一天!晚安小仙女们。

  ☆、你是我的情不自禁(下)

  毓真原来歪在美人榻上晃腿吃蜜饯,听了这话仰着鼻子道:“秀秀姐姐最是通情达理的,准又是您做了错事惹着人家了。”
  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可就这般被毓真说出来,到底下面子。
  那位爷被这话激得恼羞成怒,伸长手敲她脑袋,“小丫头懂什么!吃你的枣儿去!”
  毓真吃痛揉揉额头,哼了一声跳下榻不去理他,拉住子虚到一边径自说些悄悄话。
  瑞麒趁机坐近了压低声音戳了戳周慕筠道:“你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这么算了?”
  周慕筠慢慢移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道:“那还能怎样?”
  葱绿色的贝勒爷摇摇扇子,眼光瞟了瞟一边的二少奶奶,脸上尽是看热闹的模样,“能怎样?呵,二少爷您往常不是最讲究有仇必报的吗?怎么,别是这一回对方来头太大,您怂了?”
  二少爷对他的激将法不予理会,淡然道:“纵是我现在放手又如何?吃不吃亏不能定得太早。”
  瑞麒向来想的浅,什么事情都愿争个眼前风光,听他这样说,只当他嘴硬不肯认怂,遂嗤道:“身上叫人插了一刀,恒运也没了,你这还叫不吃亏?”
  二少爷摇摇头,“恒运是我一手建起来的,他能不能用得起还要看他本事。再说。。。。。”二爷说着停下,看看窗边被毓真逗笑的媳妇儿,挑了挑眉,他这一刀可不亏。
  瑞麒挥挥手打断他的视线,纠正话题,“你大哥这回帮着东瀛人算计你,又差点要了你的命,周大人就没个表示?”
  周慕筠发出一声轻笑,搁下书道:“你以为德川为什么费尽心机要与我合作?大鱼吃小鱼,在咱们的地界上德川在周慕赢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不过面上看着得了恒运,实则不过拿下几条运输线罢了。至于我爹,只要商号还在自家人手上,谁会在意是大儿子管着还是小儿子管着。”
  周慕赢行事霸道,德川与他合作表面有些进益,可往深了想实质依旧受人牵制。就他猜测,这一回德川做的是万无一失的得利选择。
  若他拒绝以恒运换取子虚,德川必会立刻转头剔除周慕赢与他合作,同时将子虚平安送回来换取交易的资本,从此牵制他一步步将恒运变成东瀛人的囊中之物。
  而像现在这般他爽快将恒运交出,德川亦不吃亏,出了力就能分到一杯羹,到底没有白算计。
  瑞麒细细品了品,想通了里头的门路,也微笑起来,道:“这么说来,倒也塞翁失马。。。。。也好,也好,往后咱们又能一块儿喝酒听戏了!”
  二少爷连忙推辞,“我如今重伤在身,可比不得贝勒爷会享受,还是静养为好。”
  贝勒爷斜眼看他,“二少爷莫不是惧内吧?”
  周慕筠似乎笑了笑,言语温柔,“可不是吗?我媳妇为我哭掉的这几缸泪如今唯有朝夕相守方能还吶。。。。。。算了,与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轻飘飘戳中瑞麒痛处,什么叫我不懂!周寒云,你就会欺负我这孤家寡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毓真自窗前转过身来,看见一片葱绿正叉腰怒道:“我就不信没你求我的时候!”

  ☆、自作孽

  养了个把来月,周慕筠总算可离了床铺落地缓走几步。
  伤口褪了几回皮,表面只有淡淡一条粉痕,乍眼看去和一般剐蹭并无分别,只有见过从那里头流出浊浊鲜血的人,方知道软嫩肌理伤的有多深,不敢轻举妄动。
  譬如每日送药擦身的二少奶奶。话不多,朝夕看护,遇上损他休息的访客,不论亲疏一概被引到偏厅等着,若遇上天气不晴好,不宜见客,便任你贝勒爷还是少东家,统统一张红笺送出府,改日再约。
  瑞麒被挡了几回,大约猜到是二少爷故意撒娇借媳妇的手躲清静。忍了几次终修书挑衅,闲人话多,三张大纸洋洋洒洒旁征博引地骂他过河拆桥不是好男子。
  二少爷对此一向有来无往,看过即一笑了之。塞回信封,丢到一边照样靠着媳妇喝药汤赏翠柳,午后还能盖上香帕打个盹。谁理他怨气冲天!
  倒是子虚看不过去了,喂了药还需替院门外苦等的贝勒爷说上几句,“初时你下不得床也愿意见他,如今好这许多却将人挡在门外,仗着伤势拿骄,外头那位醋起来,只怕累及池鱼,我可不想再替你打发了。”
  周慕筠倒是悠哉悠哉,“我先时见他,便是当他是亲近兄弟,我知晓他也能明白。你看他这几日三天两头来扰我清净,其实也不只要与我强调左羊之交的深厚情谊。呵,大约是实在找不着别的法子来哄秀秀,只得到我这地方撒野来了。”
  “真要如你所说,我也不愿放他进来。我听毓真说这一回闹得有些大,秀秀险些收拾包袱离了他,毓真劝过一回,个中缘由却不肯说,旁枝末节地了解到该是受了这位贝勒爷哪个受宠的红颜知己欺负。秀秀历来本分,跟了他后磨得脾气都没了,上上下下替他操持,却被瑞麒相识不久的花楼姑娘充大打了一巴掌。换做是我,也忍不下去。”
  周慕筠一贯知道瑞麒这点子搂不住的出息,想着逼他一逼也好。瞧着媳妇此刻要与秀秀同仇敌忾的小模样有些想笑,“红豆馆那帮奴才随主子,芝麻大的事儿能传成西瓜大,再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毓真,到咱们耳朵里的恐怕未必是最初的事实。不过秀秀以前最是能忍,这一回这样难哄,倒是要瑞麒苦上一苦。”
  子虚不语,秀秀的心思显而易见,将心比心遇上这样的事,必不是三言两语就哄得过来的。
  也罢,情缘随心,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荒唐事。
  这厢周慕筠挑了笔扯过纸来想填上几句随意给瑞麒送去,令他别再来扰人清静,一时却被绊住无从落笔,瑞麒写那三大张不过是为了朝他讨个法子哄人,这会儿他却当真不知如何帮他了。
  子虚见他迟迟不落笔的烦恼模样,抽过笔道:“我来写吧。”
  二少爷无不可,“也不必说清楚,只将他哄走就成。”
  子虚一顿,瞧他一脸胸有成竹蓦地回过神来,好啊,兜兜转转还是想叫她替瑞麒出主意哄秀秀呢!
  落了一半的笔一抬,转个弯就写了几个字,溢出一抹冷笑,“你算准我了会帮他,我却不肯了。”
  一气呵成吹干叠好封了口,便由珊瑚送了出去。
  周慕筠被看穿心思,难为情再看那纸上的字,摸摸鼻子不敢多言。
  眼看着信出了门,却耐不住问道:“媳妇儿写了什么?”
  子虚瞥他一眼。
  “自作孽,不可活。”
  二少爷默默转头,啧啧,小女人真是惹不得哩!
  果然珊瑚送信回来传贝勒爷话,拍拍大腿活灵活现,“割袍断义!割袍断义!”
  周二爷再摸摸鼻子,“然后呢?”
  珊瑚原地旋个身,边出房门便说:“然后贝勒爷就走了,气冲冲的。。。。。。”又强调,“是很生气。”
  二爷扶额,几十年的左羊之交算是到头了。。。。。。
  暗自伤神时分,消停了几日的小尾巴毓真拖了个年轻公子进门就喊:“二哥,二哥!你快给我评评理!”
  叽叽喳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慕筠正心累,这小麻雀怎么又来了?
  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快躲!
  忙上了软榻翻身向里,扯扯媳妇儿的袖子道:“梅儿,我睡了。”
  子虚翻看报纸不理会他,轻描淡写,“二爷别躲了,有客人。”
  周慕筠掩耳盗铃,闭上眼睛装听不见。
  直到一朗阔男声传进耳里,“嫂夫人好,在下李启生,曾有幸与周兄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十分仰慕周兄才情人品。听闻周兄今日身有微恙,特来看望。还请嫂夫人莫怪唐突。”
  紧随之是他媳妇儿的笑语,“李公子请慢座,不想外子还有此等重情重义之伙伴,真是令人感动。”
  榻上人睁开眼,什么叫自作孽,便如此情此景吶。。。。。。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写的急了忘记禹和启才是父子。。。。。。羞愧!这回改好了,以后小李就叫启生了。

  ☆、胭脂泪(补发番外)上

  周芽芽抱着木鱼躲猫猫时拐弯撞上个人。
  仰头是个穿着半旧袈裟的大和尚,定定跪在大雄宝殿中央最靠近佛祖的蒲团上。
  看她的眼如同看一只魑魅。
  周芽芽有些害怕,空出一只手俏生生地捏起被溅湿的裙摆,指缝里流出一点两点脏水。布料的触感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很快放开,小手在上身干燥的衣襟处擦了又擦。最后怯怯地仰头看了一眼那个一动不动的大和尚。小眼睛瞟了瞟,撸了把沾着雨的粉脸后,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奶声奶气地打破沉默:“大和尚,别告诉我哥哥!”
  然后一头钻进那和尚身边盖着长黄布的供桌下。
  她还没忘记躲猫猫这事。
  蒲团上的大和尚停下口中的念念有词,死死盯住那片晃动着的黄布。里面藏了个粉团一样靑艳的小姑娘。眉心点了红,艳骨丰生。
  安放在腹中几十年的心肺赫然被撕成碎片,筋脉尽断,不生不死。
  她是谁?
  是你吗?
  不!
  不是你!
  怎么会是你?
  合掌的双手猛地一颤。心里有个声音呼之欲出。
  胭脂。。。。。。是你回来了吗?
  门外又是几个惊雷,闪电照亮这片山林。一瞬,又一瞬,没完没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很久了罢,久到,回忆都有些吃力了。。。。。。
  依稀是那年花朝日。
  玲珑山下了开年第一场雨,山色愈发空濛讨喜,衬得这深林里黄墙古刹神秘哀凉。
  雨夜连绵不断,放晴那日,石阶旁开了朵迎春。
  十六岁的茫茫五更打开寺门,扫帚没落地,身前倒了个身段妖娆的红衣女子。
  凤眼半和吐气若兰,身上半湿,纱裙松垮,眉心恍恍是一点红痣。
  茫茫慌了,这是他不曾见过的红色。山脚下是官家内眷回程的软轿,茫茫感觉到脚边像浮起了丝丝缕缕的烟尘之气,定身不敢挪动。
  趑趄着要退一步,被她拉住僧袍一角。
  “小哥哥。。。。。。”
  茫茫胸口一震,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地上缱绻伏着的女子发出一声无力的娇笑,“小哥哥,烦你帮帮我呀。。。。。”
  蹿到心缝间,陡然被这阴柔惊了魄,寸步难行。
  十分梅色,四大皆空。
  茫茫搁下扫帚扶起她,“姑娘,可是受伤了?”
  树荫将破碎的晨光漏下来,铺在她唇上,颊上,两靥生辉。
  “昨夜淋了雨,小哥哥,扶我到光下坐坐罢。。。。。。”
  茫茫将她扶至山门口,她将瘫软在他怀里的身子继续瘫软在门边。仰起脸迎上晨雾里溃不成军的日光。
  那光尖利执着,仿佛透过那层薄薄的脸皮直射到那白玉深处。
  茫茫经不住看痴,移了头闭眼念经。
  却听得她吃吃的笑了,好似林中松树刚冒出头的嫩色松针,绒绒一片,“小哥哥,你不看我,是在怕我?”不知何时额上竟贴了花黄。
  茫茫脚跟一软,“施主若无事,还是早些下山罢。天气多变,路不好走。”
  跟着是女儿家从善如流的埋怨,葱白玉指绕着腰间的豆绿宫纱来来回回,身子愈发软了,喉间发出轻笑,酥酥麻麻。
  “佛门弟子,也会赶人?嗯?你不敢看我,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大雄宝殿的门轻轻开了,春光戛然而止。
  吃了他?
  呵,他宁愿她吃了他。
  睁开眼,那时在她面前无处可逃的青色头皮已然在时光里变成灰白。 
  死一样的颜色。
  老态龙钟。
  夹着雨的风漏进来,牵着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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