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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南国秋深-第13章

小说: 南国秋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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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呃。。。。。。算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说到后来愈发觉得自个儿肚里空空悲凉无比。
  过河拆桥!过河拆桥!周慕筠你过河拆桥!往后十个孤本也不帮你了!忒没良心!奸商!奸商!
  离开时又听到子虚对她说着再会。。。。。。心里惋惜,这么好的嫂嫂要嫁她二哥,真是羊入虎口啊,羊入虎口。。。。。。
  这厢周慕筠送走了旁人心情甚好,点了菜慢慢喝酒。
  子虚不怎搭理他,闷声吃饭,他却欢喜的很,唇边的笑意一直未减,她吃得慢,他便等着,时不时为她添些菜。
  子虚一时竟有些拿他没有办法,总算熬到饭毕上了马车回程。
  他的马车不同于毓真的,少了少女香氛,简洁大方,却同样有不少软枕靠垫。从上车开始他便随意靠着一方云纹软垫似笑非笑的瞧着她,颀长的身体占了大半个车厢,倒显得此刻正襟危坐的她有些拘谨。
  他瞧出她的不自然,收了慵懒陪她端坐着,又过了一阵,扬声吩咐:“把车赶稳了。”
  车夫依言慢下速度,子虚眉头轻蹙,“周先生不忙?”这么慢,几时才能回府?
  周慕筠挑眉:“忙。”忙着准备婚事娶她。。。。。。
  子虚闻言刚想出声让车夫快些,他又开口“梅儿,我只想与你多呆一会儿。”
  她催促的声音叫他堵住,莫名的脸颊发烫,强做自然“婚期便在下月初六,二少爷何必急在一时。”
  而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她,从她素淡的容颜里看出极艳的神采来。
  未几一手撑住座下,倾身过来,散开微微酒香,气息不稳,“我如今不急了,梅儿。。。。。。你终于,要嫁给我了。。。。。。”

  ☆、如初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推开他。
  语无伦次,“婚期将近,这几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周慕筠如愿见到她为他害羞的样子,澄静美好。眼中笑意更浓,轻声答应:“好,听你的。”
  突然马车猛的一震,外头的马发出剧烈的嘶吼,车厢前后晃动,在路上毫无目的的疾驰。
  子虚大惊,身体被这阵晃动推向右侧的横梁,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拦腰拉回来,紧紧护在怀里。
  他抱着她坐在车厢底座上,一手圈住她,一手护住她的头,依偎在一起尽力稳住这阵慌乱。
  所幸马车很快不在晃动,最终静静停在路边。
  有惊无险。
  方才剧烈摇晃的马车此刻平静下来,车厢里一片狼藉,周慕筠低头看她脸色苍白,皱了眉,朝车外厉声叫道:“怎么回事!”
  车外是传来车夫颤抖的声音,“二。。。。。。二爷,方才马惊了,一时制不住。。。。。。”
  “好端端的,怎会惊了马?”
  那车夫也是一团迷雾,“不知哪儿飞出块石头,那石头尖,划破了马身,便发起疯来。。。。。。”
  周慕筠小心将她扶起坐在软垫上,“还好吗?”
  子虚方才确是被吓到了,但被他圈在怀里倒也并无大碍,平复了一阵点点头,“无妨。”
  马车再次缓缓上路,他小心翼翼将她环在胸前,虽知她不喜如此,却没有放开,轻声解释道:“车尚且不大安稳,便让我我抱着你吧。”
  她靠在他肩头,听见左胸处传来强有力的律动,紊乱的鼓点一般怦怦作响。
  方才,他也很害怕吧。。。。。。
  她往日不算寡言,只是嫂嫂去世后因着愧疚,自觉将家中琐事担在肩上,久而久之竟也养成了凡事藏在心里自己承担的习惯。
  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依靠一个人了。
  方才他不管不顾的护住她时,心里实则平静大过了害怕,没有那么不适,也没有过多欢喜,仿佛理所应当。
  衣衫凉薄贴在面上,她轻轻开口:“周慕筠,谢谢你。”
  周慕筠覆在她发髻上的长指一颤,满心的疼爱就要溢出来。
  “梅儿,你不用谢我,为你做这些事,我很欢喜。”
  她眼眶一热,这份深情孰真孰假她已无力辩驳,这一刻,她只想在从他身上讨一分安心罢了。
  “我并非倾城,家世平平,周慕筠,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
  他轻轻笑了,胸口微微震动,她的耳根一阵酥麻,声音从头顶传进耳里,“我的妻,不必倾城,你这样,就很好。”
  绣帘轻晃,日光细碎照进车内,忽明忽暗,周慕筠眯了眯眼,脑中闪过当年她在藏月楼前一双素手摊开耍赖要钱的模样,一如昨日之景。
  “梅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彼时她站在他跟前,背后是风光旖旎的淮河落日,像夏日里入夜前的清凉,吹过他心上坚硬的山丘,百转千回,永生难忘。
  ※※※
  马车终于稳稳停在四儒巷深处,周慕筠将她送到门口。
  分手之际突然一个大力将她留在怀里,“三日后,我要出趟远门。。。。。。”
  她抬眼看他,等待下文。
  所以呢。。。。。。
  所以,“梅儿,这一回换你等我吧。等我回来娶你。。。。。。”

  ☆、选择

  三日后,一只装有蓝宝石项链和青田石印章的锦盒被送进了四儒巷。
  十三亲自送到珊瑚手上后回府,跨进西厢书斋时,二少爷桌上的清泉浅井图搁下最后一笔。
  “东西送到了吗?”
  十三点头,“可是二爷,六小姐说,顾小姐明明更心仪那块印章些,为何还要送那串项链?”
  周慕筠将饱蘸墨汁的笔尖伸进莲花状的笔洗里,手腕轻一晃动,浓黑的汁液便渗进水里,丝丝缕缕,抵死温柔。
  “她喜欢什么,我自然知道。然而只要是好东西,我都想给她,她喜欢的,或者更喜欢的。”
  情人间的爱慕十三不懂,但十三明白,只有面对顾小姐时,眼前喜愠可见的二爷才是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的。
  “那二爷现在是否要上路?”
  周慕筠掏出怀表,时辰尚早。眼梢瞧见笔架下垫着本《青葙杂记》,顺手抄起翻阅几张,奇人异闻倒是有些意思。
  “早着呢,你先备车。。。。。。”
  十三应下,提起榻上的皮箱准备出门,出了西厢巧遇上匆匆而来的管事周福。
  放下箱子躬身问好。
  那周福生生停下脚步,屋子里那位二少爷他一向不敢轻慢,叫住十三:“二少爷要出门?”
  “大约晌午时分出去。”
  周福放下一口气,“现还在府里便好,你快回去叫二少爷去老爷书房,要快!”
  他语气急切,十三也不敢耽搁,忙回屋通报。
  却见二爷听完依旧漫不经心,缓缓翻完手中的纸张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整理衣襟准备出门。
  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十三见过不少,只是这一回仿佛哪里不对。。。。。。
  跟在身侧小声问道:“二爷猜到了什么事吗?”
  周慕筠跨出门槛,抬头看了眼从昨夜开始便阴沉骚动的穹顶,薄唇轻启,“十三,拿把伞来。。。。。。看样子,要变天了。。。。。。”
  ####
  从清平斋到周沛遗的书房不过半刻钟的路程,行至一半天上便浇下瓢泼大雨,雷声闪电齐发,犹如末日的前兆,撼动人心。
  周慕筠方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里头传出长兄周慕赢的声音,“。。。。这机会千载难逢,一旦得手,便是千古帝业始成之时,儿子希望父亲三思。。。。。。”
  千古帝业。。。。。呵。。。。。。如今这般疏狂自恃,大逆不道的话也可轻易说出口了吗?
  周慕筠轻蔑一笑,又在门口站了片刻,没有听到父亲的回答,这才推门而入。
  “父亲,兄长。”
  书房中央原本激昂陈词的周大公子对他的到来面带惊讶,收了嘴看向父亲。
  而那厢周大人见到二子,紧皱的眉头却豁然打开,面上再不见方才的深诡心计,“坐吧,爹有事与你们两兄弟商量。”
  周慕筠依言坐下,捧茗垂目,心里盘算昨夜收到的消息,此刻看父兄的样子,恐怕那事八,九不离十。
  这几年皇上主推的新政几番叫太后压下,以太后为首的保守大臣和支持新政的维新派早已明的暗的打的不可开交。
  这一次皇上出宫去往天津阅兵,实是给两派官员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端看的哪一方足够心狠手辣,便可一举大势压顶。
  只是,既是太后宠臣又与维新派界限未明的父亲,究竟会如何选择?

  ☆、权欲

  周慕筠放下手中的青花玲珑,提起杯盖,里头墨绿色的茶叶在滚烫的水中上下浮沉,最终舒展成最初的样子,一片片层层叠叠地飘着。
  周大人指了指桌上平铺着的两封密信。
  “左侧是太后出兵山东的懿旨,。。。。。。”又拿起右侧一沓厚厚的信纸,“这个,是左都御史梁中送来的信,意在让北洋军控制颐和园,推动新政长久施行。。。。。。”
  周慕筠面带谨慎“那;父亲如何打算?”
  此话一出,便听得周慕赢“嗤”了一声,“打算?哼。。。。。。与其为那婆子卖命,不如取而代之。这些年若非父亲尽力,朝廷哪来的能力保住江山?”
  周慕筠交叠的双手一顿,取而代之?口气倒是大得很!
  看向主座上的父亲,之、只见周沛遗垂着目,似乎在认真思考提议,二指慢慢摩挲着唇上的八字胡,一下一下,神情莫辨 。
  周慕筠此前能想到过父亲最大的可能不过是偏从太后,保住现有的权势,或者,更上一楼。此刻他却不敢低估紫禁城中那把皇椅的诱惑,这个自古以来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座位,纵然朝代更迭,纵然国将不国,也依旧有蛊惑人心飞蛾扑火的力量。
  一个王朝的沉落代表着另一个极权的开始,但他清楚,这一刻并不是内斗争权是时候,主权或将不在,死守一方皇位毫无意义。
  可是周家,不该就这样成为大清朝的终结者,这责任周沛遗背不起,没有人背得起。
  周慕筠清清嗓子,恍若迟疑“虽说自《江宁条约》始,外敌入侵,朝廷步步退让受人摆布,因着一如既往的固守陈腐,如今这江山早已四分五裂。。。。。。可真要取而代之,却并非易事。。。。。。”
  周大人正视过来,“怎么说?”
  “纵然这两年朝廷靠着割地赔款偷得一时安稳,但保不准哪一日洋人再犯,届时内忧外患如何兼顾?再者说,皇上太后不和已久,各自手里有多少底牌无人知道。贸然脱离二者逼宫自立,总觉过于鲁莽。。。。。。”
  照着北洋军的实力依靠任何一方都能稳操胜券,却尚不能一口吞掉保守派与维新派一家独大。
  军权再大,大不过根深蒂固的奴性。在平凡军民眼中,如今华夏大地当家做主的还是紫禁城里的太后皇上,是满族八旗,是爱新觉罗。
  没有过硬的权力和站得住脚的理由,周沛遗凭什么取而代之!
  周大人没有说话,周慕赢却不掩嘲讽,“二弟未免胆小过甚,自古成就帝业,哪一个不是吊着脑袋涉险为之。依照父亲如今的实力,定能将着大好河山收入囊中。呵。。。。。。只有这点胆色,二弟还是有空多赚些保命钱罢,这些事,便不要参与了。”
  周慕筠不做争辩,只淡淡反问:“那兄长又如何保证一旦举事必能成功?一旦失败,可就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这话无疑是凉水一盆,浇在周慕赢头上,恼羞成怒。
  “若此时当断不断,你要父亲白给这不争气的朝廷当牛做马一辈子不成?”
  周慕筠面不改色“慕筠只是觉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如今朝廷骨架尚存,有些打算,还是三思为上。”
  是说他急功近利吗?
  周慕赢面带愠色,刚想反驳,却叫父亲打断,“好了,诚如慕筠所说,此事不可轻易抉择,各中机缘尚未成熟。。。。。。你二人先行回去,那些个‘大逆不道’的话休要再提!”
  二人起身道是,退出书房。
  一路同行出了主院,周慕筠朝兄长点了头便转入小径,却听得那人阴沉的声音响起“二弟何时,对政事看得如此透彻了?”
  周慕筠停住脚步,扬起笑转身道:“方才不过是应对父亲考问,胡诌些瞎话,兄长莫较真。”
  周慕赢站在岔路口,面色沉郁,阴桀可怖,“是吗?我瞧着可不像。”
  周慕筠端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纨绔样子,“ 兄长也知道,慕筠无甚本事,从前便怕父亲考问功课,平日也只靠着些不景气的买卖堵了父亲骂我纨绔无能的话,不比兄长时常能为父亲分忧,方才也是未见过这架势,怕的紧,说了些不着调的话,还要兄长担待。。。。。。”
  放在往常,周慕筠断不会与他争执政事,此番事关紧急方才便没顾上这位兄长的度量。如今好话添尽,才见那位松了神色。
  “那便好,为兄的只是怕二弟不懂局势,惹得父亲生气就不好了。。。。。。”说罢沿着大道离开。
  周慕筠笑意不减,做恭谦状,“慕筠明白,多谢兄长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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