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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国师夫人炼成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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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言,何漱衣望向窗外,见雨势依然不小,心里竟隐隐有些担心。
  好在中午时分,谢珩和温茗就回来了,大概是从别处借了雨具,两人没有被淋得多湿。
  谢天谢地把他们俩拉到饭桌旁,竭力鼓吹爆炒猪蹄这盘美食,态度激昂,用词无比煽情,恨不得把永夫人无视掉,口口声声说爆炒猪蹄是何漱衣专门为谢珩做的。
  谢珩表情别扭的说:“我……不吃。”
  何漱衣这厢已经夹了个猪蹄,正要放进谢珩的碗里,见他这副仿佛要吞苍蝇的模样,便说:“猪蹄美容养颜。”
  他一个大男人美什么容、养什么颜?
  谢珩道:“我不饿。”
  何漱衣把猪蹄放进了他的碗里,淡淡道:“你确实生的英俊不凡,不需要美容养颜,但也不必表现的这么明显。”
  这女人……谢珩只觉得内伤又复发了。

  ☆、第12章 过于香甜的气味

  谢天见状,忙也夹了个肥肥大大的猪蹄,放进何漱衣的碗里,一脸奉承的笑意,“阿梨姑娘,他不吃你吃!他这人就是讨厌油腻的,还别扭呢。”
  谢珩锋利的目光扫来,又低头看碗里油光闪亮的猪蹄,胸口剧烈的起伏两遍,起身朝永夫人作揖,离席去了。
  谢天谢地一直看着谢珩离开,然后不约而同的对视。
  有猫腻!谢地冲着谢天眨眼睛。国师大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气度慑人的,怎么撞上阿梨姑娘就这么憋屈了?还有阿梨姑娘,平日里看着安静淡漠,怎么就专和国师大人杠上了?有猫腻!他们有猫腻!
  谢天鄙视的撇撇嘴。你个白痴!猫腻个头啊猫腻,这叫有戏!有戏明白不?
  俩人就这么挤眉弄眼,夹在中间的永夫人哭笑不得,干脆专心吃饭,一边慈祥的看着何漱衣。
  只见何漱衣表面上泰然自若,但微紧的眼角还是泄露出她的心绪,她终究是在意谢天的那句话——谢珩讨厌油腻的东西。
  是她没有先打听清楚谢珩的口味,不能怪他。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国师府的饭菜那么难吃,谢珩的口味怎么会和正常人一样?
  于是饭后,何漱衣借县令府的厨房,炒了两道清淡的小菜,又从院子里摘了些早发的海棠,蒸出两块海棠糕,一起用个三层的竹条盒子装着,拎至谢珩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何漱衣还没敲门,就从门缝里看见,谢珩手里捏着一张奇怪的黄符。那符被折叠成一个三角形,隐约透出的图案,极为古老而狰狞。谢珩似是在摩挲这张怪符,片刻之后,又把它放进了衣下心口的位置。
  何漱衣敲了门。
  “进来吧。”
  她这方提着竹条盒子,踏入谢珩的房间。
  “是你?”他绷着脸打量何漱衣。
  她把竹条盒子放在他面前的八仙桌上,打开了盒盖子,一阵清香沁人的味道溢了出来。
  “谢天说你不喜欢油腻的东西,我做了些清淡的。”
  谢珩顿感意外,探究的目光对上何漱衣的眼睛。那双天然就朦胧的眸子,蒙了层浅浅的薄雾去,却掩不住内里的真诚。
  谢珩莫名就觉得,方才因她而崩裂的内伤,这会儿奇迹愈合了。
  见谢珩没拒绝,何漱衣便把竹条盒子一层层的打开,取出了清淡的拌笋丝、撒了鸡胸脯末末的清炒香菇,还有那盘新鲜的海棠糕,“这几天奔波忙碌,总不能饿着……尝尝这几样菜合不合口吧。”
  “谢谢”两个字当即就要溜出嘴边,谁料何漱衣又加上一句:“其实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国师府天天吃那样的猪食,如果你喜欢那种,恕我真的做不出来……”
  谢珩刹那间黑了脸,他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个女人温柔体贴。
  谢珩自嘲道:“我没有味觉。”
  何漱衣刚坐下,听了这话,讶然的抬眼看他。
  “我不但没有味觉,痛觉也很浅。”谢珩的唇角挂着一抹讽刺,“讨厌油腻,是因为油腻的东西会让我忆起一些不想忆起的东西。至于痛觉……呵,有时候受伤,流了好多血才隐隐感到痛,那会儿半截袖子都染成红色了。”
  何漱衣只觉得心房一紧,说不出的隐隐作痛。
  怪不得国师府的饭菜那么难吃,主子味觉无能,厨子就是直接糊弄,谢天谢地他们也没话说。
  还有痛觉的丧失,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谢珩这人,怎么总被怪毛病缠上呢?
  会不会,这些都是由他的恋尸癖所产生的后遗症……
  谢珩并不知面前这女人的猜想跨度越来越大,只是见她久也不说话,便找了别的话说:“阿梨,此前我就一直想问你,你的名字就叫阿梨?”
  何漱衣回神,点点头,“嗯。”
  “你的师门是何门何派?”
  “只是个小地方,也已经解散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暴露自己的来历。
  谢珩将信将疑,品了口海棠糕,体会不到滋味真的挺苦恼,唯有说:“很细腻。”
  何漱衣面纱下的唇,扬了扬。她也是女人,喜欢被夸奖。
  听谢珩说,他和温茗上午出去,其实是去了县衙门。是谢珩直接放话,不必再调查尸体,让县民们把自家女儿领回去下葬,他自会抓紧时间还他们一个公道。永县令本来就敬畏乾州国师府的人,再看谢珩气质魔魅、说一不二,更是半个反对的字眼也没有。
  于是,姑娘们陆续被家人认领回去,谢珩和温茗回来休息一阵,现在,认领的工作应当还在继续。
  正说到这个,就有差役来告知,说认领尸体的工作刚刚结束了,却有一家人哭着说,怎么没他们的女儿。
  照他们的叙述,他们家女儿也和这一批次的洞女们情况相同。之前尸体都押在县衙门,他们无法来认,只有等着县衙门验尸调查。现在突然可以领回尸体了,他们赶忙过来,却寻遍了所有人也没找到他们家女儿,于是便抱起了幻想:是不是他们的女儿还活着。
  永县令当即决定,发动全县衙的人手,对酉水附近的山地树林进行地毯式搜索,并通知何漱衣同行,引领差役们去那个冲出尸体的山洞。
  午时过后,雨总算停了。
  留了永昼和桃夭在家戴孝,何漱衣和谢珩、温茗、谢天谢地,一起随着永县令出城搜查。
  他们从树林的边缘开始搜起,一边找,一边喊,随着时间的流逝,搜到了酉水边。
  刚下过雨的酉水,水里冲进了不少泥,显得浑浊,河滩也因涨水而被吞了许多。
  何漱衣指引着大家朝那个山洞搜去。
  众人绕了一座小山,终于找到了洞口。永县令留下一半人马在外面继续搜寻,他亲领着两队差役,跟着何漱衣他们,探入了洞中。
  出乎意料,这洞里就一条路,歪七扭八绕来绕去的。
  越往深着走,周遭的温度越低,众人又转了好几个弯,终于走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空间。
  差役们立刻分两队上前,用火把将一处处都照亮,忽然间就听有人喊道:“看!那儿有个姑娘!”
  永县令立刻带着人上前,接着洞里就响彻嚎啕声。
  失踪的姑娘找到了,她的家人顿时哭的死去活来。
  谢珩走近到那姑娘面前,看了眼尸体的样子,死了该有三四天,恶臭味扑面袭来。
  这姑娘陈尸的位置不靠近洞里的河水,也怪不得没有被冲出去。
  这时候,鼻尖好像飘过来一抹香味。
  起先谢珩疑心是错觉,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洞里确实有一种香味,却因为洞里有尸体的缘故而被盖了下去。
  仔细分辨,这味道过于香甜。谢珩的唇角微微上扬,很好,这就是蛛丝马迹。
  他朝何漱衣看过去,想问问她是不是也发现了此事。可是视线在人堆里晃了好几个来回,也没瞅见何漱衣人。
  谢珩的脸色凝了。这女人,乱跑个什么?
  却道何漱衣也注意到了那缕香甜的气味,她循着气味,在山洞的一角看见一个小的分叉。
  这分叉狭窄,要侧身才能进去,何漱衣抑制不住砰砰直跳的好奇心,侧身钻了进去,在一条黑暗低矮的狭窄分叉里行进。
  越走,离大队人马越远,气味也越来越浓。
  何漱衣谨慎的继续向前探索,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这是条死路,阴森潮湿,何漱衣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到一个石台。石台是天然的,正好可以坐人,仔细观察石台的表面,不难看出有些人为摩擦的光滑。何漱衣大致判断出,有人曾长期在这里修炼打坐,所以才爬上爬下的将石台摩得光滑了点。
  这里就是气味最浓郁之处,香甜,香甜的让人恶心。
  何漱衣弯下身,仔细的搜查四周有什么异样。
  还真叫她发现了异常——她在几块石头的后面,找出了一枚女人的耳坠。
  刚一拿到这耳坠,何漱衣就觉得眼熟。鎏金的大红珠子,没有流苏,珠面上浅镂着几团云纹,不是庶士人家的妇女能戴得起的。
  眯起眼睛,正努力的想着在哪里见过这耳坠,就听得黑暗中传来一声呼唤:“阿梨!”
  何漱衣忙看过去,只见一团橘红色的火光靠近,谢珩的身影渐渐清晰,来到了她的近旁。
  他绷着眉头,没好气道:“你乱跑什么,还以为这儿跟县城里一样安全?”
  明明是担心的话,却说得跟责备似的。这个人还真别扭,怎么他在永县令面前就是一副主旨明确说一不二的形象呢?
  何漱衣抬起手里的大红耳坠,“我循着气味到了这里,找到了这个东西。”
  谢珩看了眼,眸底异芒闪过,却是忽然拉住何漱衣的手,扭头就走。
  何漱衣只觉得有道电流从手心里嗖的一下窜到心窝。
  “国师大人?”
  “这里不安全,先回人多的地方。”
  何漱衣讷讷无语,跟着谢珩的步伐往回折,良久,低低说:“这里并没有危险……”
  谢珩低不可闻的哼了声:“你知道这种气味是什么吗?”
  “是什么?”
  谢珩道:“尸血。”
  何漱衣倒吸一口气。
  “女人刚死后从体内提炼出的精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上编推好忐忑,生怕数据不好被鞭子抽。亲爱的们,给个收藏好不好?看着收藏不涨,心里吊吊的难受……

  ☆、第13章 相似的耳坠

  何漱衣惊讶,久不能言。
  怪不得她感到这股香甜的气味很恶心,甚至还令她脊背发冷,原来是这般阴损的东西。
  这么一来,她便明白谢珩拉走她的原因。这里气味太浓,空气又不流通,怕是比珞璎阁里的尸气还要伤人。谢珩是怕她中毒。
  何漱衣不禁道:“还是国师大人见多识广……”
  “你当本国师是什么人。”谢珩有些不愉,这听来得意的话里,却有痛苦的成分。
  “这种气味对我来说很熟悉,我对之无比厌恶,却不能不得与它相伴。”
  何漱衣讶异的看着他。
  “总之,这地方不宜久留,要是待久了,不知道你的身体会有什么损伤。”谢珩没再看何漱衣,低垂眉眼,眸底愀然。
  两人各怀心思,走回到众人那里。因谢珩陷入内心深处的悲痛,何漱衣又在天马行空,于是乎,当他们被温茗和谢天谢地用不同的目光扫射时,才猛然意识到,两个人的手来牵在一起。
  何漱衣立即要抽手,却被谢珩紧紧的牵住。
  她有些局促的别过视线,余光里见谢天谢地满面花开,谢天还笑的奸诈不已。
  “哈哈,这是干什么去啦?就算这洞里黑,也不好这样占便宜吧。”
  “是啊是啊,要守礼节。”谢地附和。
  谢珩冰冷的视线剜了他俩一遍,便就不理。回身一扫袖,用内力移动身后的一块大石,把那小岔路口堵住。
  何漱衣明白他的用意,封锁岔路,免得让差役搜进去,被那阴损的尸血之气荼毒。
  不知过去几多时,洞内的搜查渐渐结束。
  永县令和手下的差役们没有搜到什么,只好抬着那姑娘的尸体,返回县城。
  长途跋涉,大家都累了,何漱衣也是。
  本以为回到县令府邸后,多少能稍微休息休息,缓过劲来,谁知府邸的大门都还没跨进去,就见一个娇小纤弱的身体被推出了大门。
  这被推的不是府邸的下人,却是桃夭这个客人。
  她失了平衡,踉跄间身子后倒,眼看就要坐在地上。何漱衣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桃夭。下一刻就见永昼从大门冲出来,把桃夭的身子揽住。
  “桃夭,你没事吧!”永昼满脸担心。
  两个人都穿着丧服,倒反衬得何漱衣像个外人。
  再一看,只见章姨娘从门里冲出来,指着桃夭就骂:“谁让你穿丧服在我家里乱晃的!你是我永家的人吗?怎么夜儿死了,你还敢利用这机会跟我们家人穿成一样!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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