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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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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大厅时,正见童如烟和沈鸣浩在用早餐。
  沈鸣浩翻阅着报纸,似乎是经济版面,好像沈鸣浩也不会对其他的版面产生兴趣。
  比如他自己,他会喜欢类似于动物世界这样的一个版面,偶尔的搞笑,是他生命中排挤压力的方式之一。
  母亲一心一意地切着盘子里的食物,桌子上,并没有为他准备的餐具。
  “刘嫂,加一副餐具。”童如烟瞥了他一眼,然后嫌弃地别开了视线,淡漠地说,“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不屑跟我和你爸共用早餐吗?” 
  沈穆然怔了怔,脑子里还混沌不清,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选择,受宠若惊地走过去,生疏地拉开椅子,像儿时那样,在童如烟身边的位置上落座。
  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一起吃过饭了?
  太久了。
  久到他开始怀疑曾经。
  “吃吧。”童如烟将一块刚刚涂了酱的吐司放到了沈穆然的盘子里,嘴角略挑,这样的笑容,实在过于冰冷。
  “谢谢妈。”
  他知道的,那是海鲜酱。
  而他,恰是海鲜过敏。
  若无其事地啃着吐司,他想,母亲只是忘了他海鲜过敏,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昨晚的融资谈得怎么样?”沈鸣浩轻啜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他和沈穆然直接的话题永远都不外乎工作。
  “没什么问题。”沈穆然放下手中的刀叉,优雅地用餐巾按了按嘴角,“A行的负责人答应提供融资。”
  “嗯。”沈鸣浩没有刻意的刁难,抿了一口咖啡,继续拿起报纸。
  “我吃饱了,公司还有事,先走了。”氛围很压抑,安静到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让他很难受。
  于是,他选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妈,我要迟到啦!”薄若晴站在小屋的门口,毫无形象地翘着脚穿鞋,那副笨拙的样子着实搞笑。
  今天,是她正式去实习的第一天。
  想起来还是挺好玩儿的,命运永远喜欢捉弄她这样的人。
  本以为她会是品学兼优的学生,然后顺势考上名牌大学,出人头地。谁知,她最后的高考分数连本二线都达不到,只能灰溜溜地去读个大专,选个就业情景还不错的护理专业。
  “路上小心点。”母亲扯开了嗓子嘱咐着,暖暖的,听着很舒服。
  “好,我知道了。”她随口回应上。
  “啊!”她撞上什么人了,不管撞上谁,先道歉总是没有错的,“对不起对不起。”
  “咳咳咳。。。。。。”沈穆然被撞得后退了几步,靠着柱子勉强站稳。
  “你,你没事吧?”薄若晴怔住,原来,是他。
  自从那一年的冬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让她痴迷的男孩儿,听说,他被送出国了。
  直到三年前的一个午后,她从学校回来时瞥到了一个人站在大门口,静静地凝视着大门。
  她知道,那个人不是别人,一定是沈穆然。
  专属于他的气息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长大了而已,变得更加帅气了,越发的有男人味儿了。
  那天,她打开了门,而他,却没有跟进去,她不解,“二少爷,你不进来吗?”
  他弯了弯眉眼,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你先进去吧。”
  之后,从母亲口中她终于知道了,是夫人把他关在了外面,不准他踏入别墅半步。
  “没事。”沈穆然扬起了脸,细腻的阳光柔柔地散布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幅好看的画作,美好的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光芒万丈。
  他眉间出现了淡淡的折痕,开口问道,“你是在赶时间吗?”
  “哦,是,不是,是。。。。。。”她脑袋直接当机,口不择言。
  他轻笑出声,打开了车门,“一起吧。”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的。”她直摆双手,可是心里却是懊悔的。和他独处,不一致是心底最渴望的事情吗?
  “我刚好也要去一趟阳光医院。”他神态端然,带着点笑意,“我记得实习生是不能迟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阳光医院的实习生?”她反问。
  “你的胸卡。”他的视线挪了挪,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难堪之余,她双手抱着胸部,很快地上了车。
  他的眉眼间依旧保持着那种曼妙的弧度,他想,他这辈子都很难忘掉六岁那年在大门口,一个大了几岁的姐姐所给予他的温暖。
  这几年,他虽然在外,他却知道关于她的每一件事情。
  比如,她中考进了市重点高中。
  又比如,她高考失利去念了大专。
  再比如,她的成绩只能去小医院实习,
  而他,以总经理的身份,将她调到了阳光医院。
  “总经理,是直接去公司吗?”司机问道。
  “去阳光医院。”他答道。
  “不用了,到公交站把我放下来就行。”她不想麻烦他,想着他应该是很忙的一个人。
  “没什么,我刚好要去医院看望一个人。”深入潭水的眸子里流转着不一样的情绪,嗓音有些黯哑,让人捉摸不透 。
  她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坐在靠近车门的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致,放空了思想。

  ☆、沈墨初

  沈穆然一手压着胃部,脑袋靠在车窗上,狭长的眸子轻轻地阖着,细碎的刘海软软地贴在前额,大滴大滴的冷汗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掉,他的一呼一吸变得粗重。
  “沈。。。。。。二少爷?”薄若晴察觉了这种不正常,回过神来。
  沈穆然没有回应。
  “二少爷?”薄若晴靠过去,推了推他的手臂。
  他依旧不动。
  只是他的脸颊红得不正常,似乎还散发着骇人的热度。
  她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脸颊,却没有半点的反应。“叔,麻烦你开快点。”
  司机早就看出了些不对劲,只是,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车子被堵死在了路上,难以前进分毫,他也是束手无策。
  “二少爷,醒醒啊,你醒醒。”薄若晴揽过他的头靠在身上,拿出包里的纸巾,擦拭他越冒越多的汗液。
  “咳咳咳。。。。。。”他的声音虚弱地得很,喘息更重了几分。
  “二少爷,你哪里不舒服?”薄若晴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生怕惹得他更加不适。
  “无碍,困了而已。”他的羽睫轻颤,嘴唇紫绀。
  她怒了,可是转瞬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怒的资格,她并不是他的谁!
  她只是说,“既然困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我哪有时间休息?”他的意识模糊不清。
  “为什么没有?”她问。
  “我哪有时间矫情?”他的语调变得更加含糊。
  “你是二少爷。”她脱口而出,似乎忘了他的处境并不十分的好。
  “六岁那年就不是了。”他靠在她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灼热的气体抚过她的颈间,痒痒的,酥酥的。
  她当然知道这几年他过得很不好,只是听到他说完这些话,她的心似乎更痛了几分。
  明明,这应该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她相信他没有伤害自己的哥哥。
  可是,这只是她相信而已!
  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
  “嘶。。。。。。”他的眉端紧凑,更用力地按压着胃部,脸色越发苍白下去。
  薄若晴这下彻底地明白了,他是胃病犯了,便试图挪开他的手,“别压着,会出血的。”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依旧死死地按住那个不安分的器官。
  她有些残忍地直接掰开他冰凉的手,把自己的手轻轻地附在那里,竟可以感受到胃部的抽动。
  她实在不能想象,这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想想平时,来个例假她都要矫情上好几天,赖在宿舍里看韩剧呢!
  沈穆然睁开眼,目无焦距,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显得有些狼狈。静静地伏在她的肩头,任由她温暖的手在胃部打圈按摩,缓解那一阵疼痛。
  “喝点热水吧,新杯子,没用过。”她拿出了保温杯。
  她怕他有洁癖,会嫌弃这个杯子,所以特地地解释了一下。
  他极轻地摇了摇头,声音软濡,“这次对我这么好又是为什么?别说你是红领巾。”
  她白皙的脸上铺满腓红,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硬着脖子道,“我是人民的好护士。”
  他恢复了些体力,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整理有些乱的衣服。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车子恰好稳稳地停在了VIP车库里,他不忘调侃,“好护士,下车吧。”
  “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不要逞强。”她提着包先行离开,高跟鞋踱得“咯咯”响。
  他扶着车门,站稳了身子,嘴角轻佻,对司机说,“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绕过长廊,心情还不错,对所有问好的人一一点头回应后,沈穆然推开门,走进了一间极尽奢华的VIP病房,医生正在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认认真真的,一丝不苟。
  他没有打搅,只是沉默着靠在门板上,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唔?穆然,你怎么有空来了?”医生收起病例时发现了门边的沈穆然。
  “我来看看陈伯伯啊。”他双手插着口袋,故作轻松。
  “少来,你沈总经理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医生哼哼两声,仔细一看,沈穆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对,“怎么回事?脸颊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海鲜过敏了而已。”他摆摆手,走到病床边,神色复杂,“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墨初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叹息了一声,抓起了他的手,果然,手腕处红肿了一片,“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刚好,你也该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了。”
  “您不是说,换了心脏后,他应该很快就能醒吗?可是,已经四年了,他还是没醒。”他眸色微动,悠然而笑,似是看透,“也许,就这样睡着真的很舒服吧。”
  “墨初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了,再醒过来能不能适应这一切都是一个问题。”
  四年前,尚在国外的沈穆然私底下找了他,听说了沈穆初心脏功能出现了衰竭,便提出了心脏移植。
  他极力反对。
  可是,沈穆然说,“他如果醒不过来,我会被恨一辈子的。”
  他当即挂断了电话,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三天后,沈穆然去了他的办公室,将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腹部,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异样的决绝,“陈伯伯,我已经签署遗体捐献了。”
  他知道,沈穆然倔得很,不顺了他的意,他绝不会罢休的。
  只是,仓促检查时,竟发现沈穆然的心脏也出了问题!
  好在那会儿,正有合适的供体出现。
  后来,沈穆然也整整昏迷了两个星期,在那一天,他被检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加上那一刀失了血,身子有些虚。
  醒来时,他问,“沈墨初醒了吗?”
  陈毅不答。
  继而,他焦虑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没有所谓的伤口,愈加焦灼起来。
  “那天刚好有供体,墨初做了心脏移植后暂时还没有出现问题。”陈毅解释,颇是无奈。
  “那就好,那就好。”沈穆然几乎感激涕零。
  “根据上一次的检查结果,你的左心已经出现了衰竭症状。”陈毅语气涩然。
  “是吗?”他醒过神来,平平地应了一声,半开着玩笑,“实在不行,我不介意换掉我的心脏,只是,好像我的心脏也不太好用。” 
  “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吧。”陈毅推了推镜框,“去做些检查,看看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不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做什么检查和输液上。”沈穆然脱了外套,撩起了袖子,笑得饱含陷阱,“陈伯伯,直接打针吧,见效快。”
  陈毅努力地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的身体,你自己不爱惜没有人会替你珍惜。”
  “我不需要别人的珍惜。”他笑意更浓,无所谓的表情就那样自然地衬在五官里。
  根本不会有人担心他,他又何必自己着急这幅皮囊?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保证你的体检报告不会出现在你父母的手中。”陈毅严肃地道。
  “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是在博取同情。”他放下衣袖,整理好衣服,“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处理好,不必麻烦别人。”
  “你的身体不一定可以等到你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陈毅呵斥了一句,他是真的生气了。
  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是心疼,语调软了几分,“左心衰都已经出现轻微的肺水肿了,不注意的话会恶化得更快。”
  “那又怎样?最多就是死。”他桀然一笑,似乎真的不在乎这些生生死死一样,“看着沈墨初每天都这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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