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少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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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这种莫名的满足感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我会模仿你平时考试的成绩去考试的。”
　　？？？
　　“……什么平时成绩啊。”我一头雾水，怎么听着有种不好的预感。
　　“比如说数学51啊，再比如说英语78啊……”
　　听到这些数字我不禁有些暴躁，我一边抓狂一边喊：“喂！严复，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啊！！！”
　　只是，手机里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呜呜呜——我感觉我真要睡不好了，因为我不知道严复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他做事一向很严肃认真，所以说……这是真的吗？
　　在担忧中睡去的后果就是……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6月18日早，早上七点，我准时醒来了。
　　今天是中考的日子。
　　我是白羊座，白羊座今天的幸运色是红色，可是严复的天秤座今天的幸运色又是绿色。
　　难道我今天要红配绿？
　　不过，打开衣柜后，我马上发现我纠结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
　　严复的衣柜里根本没有这两种颜色的衣服。
　　于是，还是随便挑了挑穿了起来就去刷牙洗脸吃早饭了。
　　下了楼，到厨房的时候，郑老师正围着围裙打着哈欠用平底锅煎荷包蛋，光看这副场景，我觉得她还是非常有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的，毕竟她本来长得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貌，眉清目秀，微笑的时候很温婉，板着脸的时候很严肃冷傲……当然大笑的时候是不能看的，绝对是一秒从女神变成女神经。
　　今天的她好像要去监考来着。
　　我走到冰箱前面，将已经切好的吐司片拿了出来。
　　因为冰箱开动的声音，郑老师也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心心，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鸡蛋在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感觉要焦了。
　　我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心不在焉地回答：“嗯？今天不是要考试吗？”
　　郑老师将锅里的荷包蛋铲了起来，甩到盘子里后，端着盘子从里边走了出来，边走还边说：“是要考试，不过你不是不用考吗？”
　　这一不小心，我就被刚考好的吐司片烫到了手。
　　“嘶——”我连忙吹了吹手指，“为什么不用考试？”
　　“噢！你昨天不是突然跑上楼了，我没和你说完啊……”郑老师将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边回忆边说。
　　“好像是有这回事？”我也想了想昨天的事情，可惜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我昨天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严复的电话吸引了，根本没想起这回事，“你要说什么？”
　　“因为用了保送生的名额，所以你不用参加中考。”郑老师将荷包蛋夹进了吐司片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鸡蛋和吐司混合在一起的香气，她的语气很平和，和空气里的麦香融为了一体。
　　“保送生？”
　　“嗯，一高附中有可以直接保送进市一高的名额……严复每个学期都是级段第一，只要他想保送，完全没有一点问题。”夹在吐司片中的荷包蛋被咬破了，金黄色的还未凝固的蛋液沾到了郑老师的嘴边，她用食指将那一丝丝的金黄色抹去，露出了个笑容，“只要他想。”
　　“严复决定的？”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是啊，他主动找我说的。”郑老师边咀嚼最后一口吐司片边评价，“真的很不容易。”
　　“对了，他还说要我等到要中考的时候再告诉你。”
　　听完这句话，我立刻连早餐也顾不上吃了。
　　我焦急地看了看手上，却发现手表落在浴室忘记戴回去了。　
　　“现在几点了？”
　　“已经七点半了。”郑老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说道。
　　现在是七点半，考试开始是九点，但是八点半就要进考场。
　　也就是说，我还有一个小时去找到严复。
　　想到这点我急忙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找到严复，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很想马上见到他，刻不容缓。
　　这个笨蛋。
　　气死我了。
　　赶到严复所在考场的那个学校的门口的时候，还没到八点。
　　保安不让没有准考证的人进去，所以我只能在校门口等着严复。
　　现在只能盼望着严复没有早到。
　　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没过多久我就看见我妈的爱车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面。
　　果然这个重要的日子，就算忙，卫女王也放不下心让“我”自己来考场。
　　严复好像看见我了，在关上车门后，他就向我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
　　这是在装傻吗？我不由得猜测着。
　　我直视着严复的双眼，反问：“我为什么在这你不知道？”
　　严复无声地笑了笑，眼里已是了然，接着他就将考试袋打开了，看样子是要拿准考证进考场了。
　　“真是！”我不由得提高了点声音，“严复，你把话说清楚，干嘛保送啊？”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我记得我和他说过其他科目我没有问题，而且数学我也有在学了，去考试的话完全有可能考上珞珈中学的啊！如果选择保送的话就根本没可能考上了啊！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看着倒是很风轻云淡。
　　就是因为是严复自己做的选择我才更加无法理解，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目标的人。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我将心底最深的疑问提了出来。
　　严复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女生真是烦。”他按了按太阳穴，“不要乱想，我只是不想把选择交到别人手上。”
　　严复撇过了头：“别自作多情，我不是因为你。”
　　“算我瞎操心了。”我转过了身。
　　只是背身对着他的时候，感觉眼角有点湿润。
　　自己做的选择，责任在于自己，与他人无关。
　　平复了下心绪，我再次转过了身。
　　严复已经走了好几步远了。
　　“考试加油！”虽然知道这话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但是我还是大喊出声。
　　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
　　他没有回头，只是远远地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和高考不一样，中考的话，就算保送也是有准考证的。
所以沈心才会被瞒到最后，应该不算BUG。
……其实要明白严复在想什么特别简单，只要把他的话反着听就好√

☆、终将迎来的分离

　　离中考过去已经好几天了。
　　我躺在床上躺的感觉自己四肢都要躺退化了。
　　严复也不在，卫女王早把他拎回了家进行“思想教育”，看来是得等到成绩出来才能度过危险期。
　　“要是有点事情能让我干干就好了。”
　　我看着天花板不禁自言自语。
　　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让我这么闲，这事情一下子就找上了门。
　　对，考完试就等于毕业，而毕业的话意味着……还有同学聚会。
　　打电话来通知我的意外不是高子敏，而是王建华，虽然头皮发麻，但是我还是决定去了。
　　绝对是因为太闲，才不是因为害怕王建华。
　　聚会的地点定在一家口碑不错的自助烤肉店。
　　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我看到严复的不少同学都已经到了，王建华也在那里坐着了。
　　不仅有王建华，还有其他科目的老师，他们都坐在一桌。
　　也不知道王建华的眼睛为什么那么尖，我才刚到呢，他就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而随着他的动作，其他的老师也看向了我。
　　我可以肯定，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王建华的，要不然为什么这辈子他老和我过不去。
　　被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哪怕我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了。
　　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还是朝那个桌子走过去了。
　　我可以打包票，这群老师不会问别的……
　　“严复啊，你怎么选择保送了。”我刚走到王建华身前，他就开口了。
　　果然，我就知道会是这个问题。
　　这种事情你得去问严复，问我有什么用，我还想考试呢！
　　不过，我在他身体里，这烂摊子还是得我收。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郑老师决定的。”
　　对不起啊，郑老师这锅还得你背。
　　“我就说嘛，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听到我这句话后，最先开口的是严复他的英语老师齐甜，也是老师们中最年轻的，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我还是听见了。
　　坐在她旁边是教龄二十年语文老师吴丹丹，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暗暗使了个眼色给齐甜。
　　王建华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我还是略微感到他有点尴尬。
　　看见这幅场景，我很贴心的先撤了：“老师你们慢慢聊，我先去那边了。”
　　“行，好好玩啊。”王建华终于露出了他的招牌笑脸，那眉毛一抖一抖的，看的我脚都差点哆嗦了一下。
　　“郑施妙也真是有点拎不清的。”
　　“老王，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市一高也没比珞珈差……”
　　“严复这么聪明的孩子，在哪里读书其实也没什么差别，白捡了个状元还不好？”
　　“……”
　　见我转身走人，那群老师就忍不住开始讨论，我特意放慢了脚步，听了几句。
　　不过，说起来严复的听力还真不错，都隔了好一段距离了，我都听得清。
　　只是，我应该坐哪里呢？看着那一张张桌子，我茫然了。
　　这自助烤肉是四人一桌，看目前的情况是关系好的都坐到一桌去了。
　　和严复关系比较好的……貌似只有高子敏吧？
　　我将视线移到了高子敏的那桌，她旁边还空着个位置。
　　连犹豫都没有，我就走到了那桌，坐到了高子敏的旁边。
　　我这才发现对面的两个人也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严复他前面那对女同桌吗？也对，我感觉她们两个好像和高子敏关系还不错。
　　此时对面的那两个人还明显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连夹到嘴里的烤肉都忘了咽下去。
　　“这里有人？”我不禁转头看了看高子敏。
　　她愣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我将放在一边的不锈钢夹子拿了起来，将面前已经烤的差不多熟的五花肉夹到了我的盘子里：“那她们怎么这副表情。”
　　“大概是因为没想到你会来吧。”高子敏默默又将一片里脊肉补了上去，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想想啊，严复坐在这里吃烤肉的场景好像的确挺有违和感的。
　　我还是不说话好了，省的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不过，我大概是忘了一件事，严复只要坐在这，就很难被人忽视。
　　我已经尽量淡定了，可是动不动飘到我身上的视线，真的让我很难享受美味的烤肉。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提前撤退回家的时候，高子敏终于主动和我搭话了。
　　“你怎么没去考试，选择保送了？”我这才明白，这郑老师保密措施做得挺到位，不仅我不知道，连班级里的同学也不知道。
　　我转头看了眼还在淡然自若喝着果汁的高子敏，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声。
　　见我没有做声，高子敏也没有接着问，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而是我幻听。
　　“我先走了。”吃的差不多饱了，我就准备走了。
　　站起了身后，我看了眼那些聊得热火朝天的少年少女们，内心有点落寞。
　　不知道那股别扭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我大概是替严复感到不平吧。
　　三年同学，没有留下什么关于他的痕迹，他一个人站在需要仰望才能看到地方，大概没人在意过被大家所注视的他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他。
　　有点难过。
　　走出了烤肉店。
　　我拿出了手机，按下了那串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你又怎么了？”听起来好像是有点不耐烦，不过我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关心。
　　“严复！我吃了烤肉，超级好吃！”
　　“……关我什么事情。”
　　“我们下次一起来吃吧！”
　　“没空。”
　　……我怎么觉得每次我有点感动的时候，这人都能给我泼一盆冷水？
　　在我老半天没说话，电话里一片寂静过后，严复终于又开口：“老师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这时的我正在过一个红绿灯，注意力就不在手机上了，话说的挺简洁。
　　我是准备过了马路，再和严复详细说说的。
　　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声。
　　“后天我有空。”
　　我终于走完了那条斑马线，一时没反应过来严复的意思：“你要去干嘛？”
　　“……没什么。”
　　……
　　“等等等等！你别挂电话。”我终于反应过来严复话中的意思了，“说好了后天，你不能赖账！”
　　“这时候反应倒是……”我还没听完，手机就自动没电了。
　　看着手中屏幕一片漆黑的手机，我真是泪都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