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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国的觉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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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见和愚信总是人们所固有的,尤其当他们不断地接受那些被认定为真理的所谓真相时,这种病症显得尤为突出。毕竟,在盲目的崇信和执著的渴求中包含的,是对真理的渴望和追求,按照精神分析学的说法,这种追求将导致情绪的剧烈浮动,并造成凭空的猜测和无端的幻觉,从而引导我们滑向谬论的深渊。有一点必须明确——我不认为世界上存在任何除宇宙以外的另一个绝对,甚至在我们本身也无法对宇宙的性质做出确切的答复时,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论断一种妄想的绝对呢?如果我们断言一种事物是所有事物的根源,那么我宁愿承认矛盾是一切的根源。我承认历史的绝对存在,拒绝承认历史的绝对性,一种事物的产生不过是无数事物运动的结果。我非常悲伤地看到,人类惯于以他们的愚昧和无知断言他们所膩想的事实,尽管我承认这确是矛盾的衍生物,然而我所存在的这种状态不也是如此?事实是,我们存在于自我的悲哀中无法解脱,于是诳念像野草一样从石缝中钻出来,并主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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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幸读到这段批判性宣言的人认为我的言论中隐匿着一种不可救药狂傲,我得向您坦承这点,并且我深以为荣。但是,当我面对我所断定的巨大谬论时,我不得不严厉如斯,因为它们看起来是如此地强大,使得于我必须回之以更为凶猛的攻击。问题在于,有什么事实足以论证明代的中国人和他们的帝国政府莫明拒绝巨大而可观的海外利益?并且这种解释的理由是诸如:“儒家思想重农仰商的结果”这样的论述。我不想论及这种思想的起源,这脱离了本篇所要论述的范围,但我绝不相信有人会在1000%的贸易利润面前止步,就像意大利并不怜悯斯拉夫人的鲜血而用他们的自由换取穆斯林的财富一般。
  参考书目:
  <中国经济通史。明代经济卷。下>;
  <明清杭嘉湖社会经济研究>;
  <白银资本>
  <十六世纪中国明代财政与税收>
  <中国税赋史>
  <中国价格史>
  <江南的早期工业化>
第一章 纵横四海
第一节 郑和的遗产
  西元1582年4月15日凌晨,北美,西京,郑和广场。
  东方海天相接的尽头早已蒙上一层浅浅的鱼肚白,现在,明媚娇艳的朝霞又在这清新的底色上重重地捺下一笔鲜活的绯红。一百支牛骨号角同时吹响雄浑的音符,在数万双急切的眼睛注视下,火红的明日从碧波荡漾的海面一跃而起,灿烂的光采使得整个世界都镀上了绚丽无比的金色。城市一下子沸腾起来,欢快的音乐中夹杂着鞭炮的噼啪声。身着朝服的行省官员们端着盛满美酒的铜樽,与千千万万百姓一道陷入狂欢。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新大陆的任何一个中国居民都有理由尽情地挥霍他的喜悦:正是在一百六十年前的今天,郑和舰队在哈得孙河口登陆,迈出了明帝国在美洲的第一步。
  广场的正中央矗立着靖海侯郑和戎装配剑的铜像,浩荡皇恩不但讳去了他宦官的鄙下身份,封侯进爵这等殊荣旷典更可谓前所未有。这位伟大的航海家、大明日不落帝国的缔造者正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折射着耀眼的光芒。他高大的身躯背向终日奔流不息的哈得孙河,脸上的神情威严肃穆,右手高举,直指广场尽头的总督府衙,脚下的黑曜石基座上刻着四个镏金篆字——“天外有天”。
  “古来有如靖海侯之威仪乎?出西洋,使万国,平锡兰山,征欧罗巴,辟地千里……”抑扬顿挫的颂词声悠悠传入耳中,西洋总督申时行微笑着结束了与最后一名乡绅的谈话,沿着广场边缘走向自己的府邸。
  光洁如玉的石板大道在脚下发出清脆的轻响,奇花异草的浓郁芬芳扑鼻而来。在总督府的红漆大门前,申时行转过身,把广场四周的如画美景尽收眼底。北面那片金碧辉煌正是兴建于明英宗天顺年间的西洋行宫,那位怀着对蒙古深深恐惧的俘虏皇帝,重登帝位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征发移民四十万,在新大陆大兴土木,构筑一座远离兵祸的世外桃源。正德十四年,素有“浪荡天子”之称的明武宗巡视新大陆时对这座富丽堂皇的东方宫殿大为赞赏,下令扩建到如今超过两千亩的规模——这差不多是北京紫禁城的两倍之多。尽管此后的六十年间再没有等来过皇帝的临幸,行宫依旧忠实如许地苦候着遥遥无期的下一次巡视,成百上千的宫女太监们也就伴着这青翠欲滴的琉璃碧瓦,镂金嵌玉的雕梁画栋于此间终老一生。
  南面樯桅林立之处便是纽约港,西半球最大的海港,大明帝国庞大贸易网的中枢。北至马德拉、休达,南及好望角,东达爪哇、满剌加,南来北往熙攘不断的商队都在这里汇集。来自帝国本土的丝绸、瓷器、茶叶以及各种精美艺术品;南洋的香料、珠宝、象牙;欧洲的银器、骏马、橄榄、葡萄外加新大陆和非洲的各类土产,无不是商人大贾们青睐的佳品。
  当然,没有首辅大臣张居正的改革,也不会有今天的西洋。走进自己的书房时,申时行不无感激地想到,这位目光敏锐的政治家也许是朝中第一个真正认识到西洋行省战略意义的重臣。大量的移民与宽松得几近非法的政策使得行省的经济急速发展,不仅如此,总督府甚至还被授权组建自己的陆军和武装舰队。作为回报,行省也为大明王朝提供了数不尽的财富和利润,每年上缴的税款占到了帝国财政收入的七成以上。
  天已大亮,外面的喧嚷渐渐消褪,看着墙上悬挂的巨幅帝国全图,总督得意地将手中的法兰西葡萄酒一饮而尽。自己并没有辜负首辅大人的赏识:九年任期内,明军坚定无畏的步履越过汹涌河流踏过不毛荒漠,深深楔入新大陆广阔无垠的腹地;暴风骤雨般的铁蹄践踏过阿兹特克的农田与村庄,把天青色的战旗插上了科诺奇蒂特兰城的高墙。尽管这场未经朝廷批准的战争使得京城大小官员们议论纷纷,但占领地内丰富的银矿产出无疑堵住了不少流言蜚语,急需巨额流通银两来改革全国赋税制度的首辅大人也极为满意。
  现在,向南美派出的探险队又带回来了好消息,而且居然赶上了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申时行迫不及待地做出了决定,立即接见探险队长,要是能赶在三年后首辅大人的六十大寿时,送上一个物产丰富的新殖民地作为贺礼那该多好啊。他整了整身上的官袍,对早已候在一旁的管家做了个手势。“让他进来。”
  萧弈天步入总督书房时仍然穿着探险队的装束:墨绿色的斗篷覆在轻质皮甲外,上面绣着西洋舰队的海龙标志,腰间的配剑与火枪在进门前已经交给了门房保管,而那双沾满泥泞的军靴踩上总督府名贵波斯地毯时着实让总督皱了皱眉头。当然,申时行知道眼前这位年轻军官可不是什么小地方来的乡巴佬,尽管年仅十八岁却参加过阿兹特克战争后期的几乎所有重要战役,在军队上下拥有极好的声誉和威望,无疑是行省新一代军官中的佼佼者。
  “你有重要的发现要亲自报告老夫?”申时行问道,脸上故意摆出一副不甚关心的神情,两眼仔细打量着对方:那是一张线条分明的面孔,由于热带烈日的曝晒而略显黝黑,清澈的目光中闪烁着青年的活力与**,笔挺如剑的鼻梁以下,尖尖的下巴稍向前突,暗示了主人随和却又不失自信的坚毅性格。
  “是的,总督大人。下官率领探险队全员共四十人,假道巴拿马地峡进入南美,一直向南走了两个月,最终在丛林彼端的群山深处发现了一个土著人国家,也就是传言中地处南方的印加帝国。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一个多月,对这个国家做了深入详尽的考察,印加帝国面积广阔,人口众多,土地富庶,盛产黄金和各类珍奇珠宝。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他们的军队虽然多达数万,但却没有马匹车辆,也不知道使用铁器与火药,装备和战术都极其落后。另外,在回程路上,下官已探明一条从海上直达巴拿马的海路。”说到这里,萧弈天拿出草绘的地图双手奉上。
  “不错。”申时行粗粗看过,把地图放到一边,从桌上拿起纸笔。“行军路线和沿途的战略要地都标注得很详细。不过——”他拖长声音,直到看到那年轻军官的脸上露出因惶恐而不自然的表情。“现在局势新定,行省各地都需要用兵,兵力很是紧张,可能一时无暇顾及。这样吧,你说说征服印加估计需要多少兵马?”
  萧弈天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说出一个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的数字:“两千!五百火枪手、五百弓弩手和六百骑兵,外加一百火炮战车。”
  “很好,”总督信手在纸上添了最后几笔,“你现在坐船去哈瓦那军港,把这张条子给俞大猷总兵,让他调拨四千兵马和一应水陆战具。本督委任你为远征军统帅,全权征服印加帝国。”
  “遵命。”萧弈天将委任状揣入怀中,行了个大礼,转身疾步走出。
  申时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不由微微一动,他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张帝国全图,一双燃烧着兴奋火光的眼睛,映出南美大陆那片仍然标记着未知的空白。
第二节 踏入黄金的国度
  西元1582年6月,新大陆,巴拿马海岸某处。
  大明西洋行省的远征军舰队已悉数降帆落锚,在岸边整齐排成一线,无数黑森森的炮口直指前方未知的土地。帝国的海军最远只能到达这里,再往前就是大明西洋霸权的极限,儒家文明的灯塔无法企及的荒蛮边缘。舰队与陆地之间,无数小艇来往不息,把远征军全体将士连同马匹辎重一并源源运上海滩。
  萧弈天缓步登上旗舰“福广”号高耸的船艏楼台时,年近八十的西洋总兵俞大猷正在那里审视登陆的进度,见到这位年轻有为的后辈军官,老将军不由眉宇一舒,微笑着迎上前来。“前方路途遥远山水险恶,萧指挥使可要小心啊。舰队无法继续前进,剩下的就要靠你们自己了。把近百艘船的部件运到海边组装,这个工程可不小啊。”
  萧弈天挺直身躯,心有不甘地望向南边连绵不绝的安第斯山脉,几个月前,探险队也同样在那里不得不弃舟上岸。“只有一百多里路!”他恨恨地说道:“只差这一百里!要是我们能在这里挖开一条运河,连通两大海洋,大明的海军就可以通航无阻,我们的军队也就可以直抵印加帝国城下。在杭州,我们的祖先不是曾经创造过比这宏伟三十倍的运河工程吗,要是大规模征发阿兹特克人的话,以行省的财力几年内运河就可以完工。”
  “也许吧。”俞大猷宽容地接受了这少年意气,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军人应该想的事情,哪怕他是指挥使或者行省总兵。只有获得政治上的权力才是实现抱负的最好途径,首辅张大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好好努力吧。”
  “两位大人,”参谋于庆丰也登上了艏楼,“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远征军各部已经尽数登陆,最后一批小艇已经准备就绪,远征军统帅部全体人员等候您的指示。”
  “总兵大人,下官就此告辞了。”萧弈天抱拳道。
  “老夫在哈瓦那等你的好消息。”
  一个月后,南美,秘鲁,通贝斯城外某处。
  萧弈天策马立于岸边一处陡峭的山坡上,顶盔贯甲全副武装,裹着鲨鱼皮鞘的战刀配挂在腰间,墨绿色的披风在咸湿的海风中猎猎狂舞。副官胡波、参谋于庆丰、卫队长陈应龙三人带着一队火枪骑兵紧随其后。远处苍翠的群峰间,印加土著开垦的玉米农场随处可见,通贝斯城的花岗岩高墙隐隐现于重峦叠嶂的山谷之中。
  “我们到了。”年轻的远征军统帅举鞭向南虚指。“通贝斯,印加帝国的北疆重镇,城南有条大道直通印加首都库斯科,行程约三千里,只要拿下这里我军便可长驱直入,一举征服印加!”
  “大人,”于庆丰犹豫了一下,上前道:“我军远道而来,士卒疲惫,辎重粮草不足。千里奔袭,恐于兵法不利。”
  萧弈天微微一笑,“胡副官,你看如何?”
  “于参谋所言甚是,山高路远,辎重车辆沉重难行,请大人再作定夺。”
  “我军远征千里,利在速战。”萧弈天断然道:“如果陷入苦战,火药战具耗尽,将何以为继?我几个月前走过这里,前方的道路宽逾一丈,平坦坚实车马易行。我们必须要在援军到来之前重创印加主力,至于粮草的问题,倒是可以就地征集。”
  谈话间,明军将士已经在滩头立起营寨,开始埋锅造饭。米饭的清香随风飘入鼻腔,萧弈天挥一挥手,众人一同纵马驰下斜坡,直奔营中而去。
  次日清晨,通贝斯郊外。
  三通战鼓响过,明军大队鱼贯而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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