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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雪·旧刀·忘情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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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第三十三章:鲜衣·怒马·少年

  五月初九,一抹夕阳残照,官道之上,一人一马,映着余晖,缓缓走着。
  人着一袭青衫,马如烈焰夕阳。
  “马儿啊马儿,你的性子岂非太烈了些。”风神秀轻抚着马鬃叹息道。
  那马儿打了个响鼻,不满地踢着马蹄,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风神秀不禁笑了笑,这烈马本是神威营的一匹千里马,却是太不听话了些,谁也降服不了。只因听说他要去洛阳,谢道宗便把这匹马送给了他,好做代步之用。
  也幸好遇到的是这些好主人,否则早被宰了。
  牵着马走到一处小丘之上,风神秀极目远望洛阳的方向,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寥落。
  马儿吃着草,仿佛感受到这便宜主人的感受似得,马肚子向风神秀靠了过去。
  柔和的光,铺洒在山丘之上,人与马静静地,都在享受着独特的风景。
  行走,也是一种修行。这一个月以来,他亦感到功力大有长进,真元凝练,几近宗师。
  武人的战力,修为与境界缺一不可,修为代表着真气的强度,境界则是运用之法,世间宗师人物,无一例外。
  风神秀正思考着,赤焰马忽顶了顶他的腰部,鼻子翕动着。他解下腰间系着的酒壶,大笑道:“你这坏马,又打酒的主意。”
  马似乎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风神秀却是打开酒壶喝了两口,也咧嘴一笑,在赤焰马未反应过来的片刻便一个箭步,跃下那小小山丘,如一阵风般狂奔起来。
  烈马一声嘶鸣,发出仰天啸声,四蹄翻动,似燎原的烈火追赶起风神秀。
  夕阳晚照之下,好似看不清人与马,只有两团青与红的影子追逐着,不时有人的笑声,马的嘶声传来,在空旷的原野飘荡着。
  待到那马儿安静下来,风神秀已坐在了它的身上,也只有许这马儿几口烈酒,它才肯好好走上那么一段时辰。风神秀不禁觉得自己实在聪明,这烈马的品性已被他抓得死死的,耍些小性子也便无伤大雅了。
  便在此刻,那健马又对着前方的山谷嘶鸣起来。风神秀这才发觉方才一番肆意奔跑,已跑到这处幽静山谷来。
  谷口有一块巨石,石头上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白云山。
  白云山上有人家。
  他虽然没有来过这里,却曾经听说过。传闻中白云山处有一白云寨,寨中更有匪徒百余人。这批悍匪劫道杀人不在少数,官府曾组织围剿数次,只可惜每次都找不见巢穴所在。
  正考虑间,忽然一声声呼和从谷中传出。
  风神秀策马疾驰,不出片刻,已到幽谷中段。
  此处已是极为空旷,只见一拨二十余人团团围住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为首一人,头发散乱,手提一口斩,马刀,再加左脸上一条寸许长的刀疤,更添凶悍。
  马车旁只有两个人站定着,其中一位巨汉高有九尺,对视着刀疤首领毫无惧色,另一位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出冷峻。
  风神秀甫已进入,便吸引了这两拨人的注意。
  那刀疤大汉注视着一人一马,露出森白的牙齿:“好马。”
  风神秀眉头一挑,强忍住笑,说道:“确是好马。”
  刀疤大汉咧嘴大笑道:“想不到,日落之前,老子还有这样的好生意做。”
  那冷峻少年忽插嘴道:“好生意从来都不是好做的。”
  “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在白云山的地界,都是小爷说了算。”刀疤大汉冷哼一声,又对着风神秀说道:“兀那小子,看好小爷的马。”
  风神秀不禁露出微笑来,这刀疤大汉口气倒是不小,想必就是所谓白云山的匪首了。倒是那边少年,面此境况而不改颜色,令他大感意外。
  刀疤大汉振臂大喝道:“兄弟们,让这娃娃领教下我们白云寨的厉害。”
  众匪徒口中应喝,人已向那马车围了上去。
  风声萧萧,少年刹那之间拔出马车上的长剑,迎向前方杀来的匪徒。至于那九尺巨汉却是守在马车旁,一动也不动。
  刀疤大汉掣刀出手,刀上毫芒顿生,真气倒是不俗。更出乎风神秀意料的是那少年,引而不发的强烈杀意透剑而出,刹那斗转,已与那斩,马刀相交。不过一个交手,那疤脸汉子面目剧变,疾步后退,呼道:“这小子武艺不赖,兄弟们,先给我收拾他。”
  听得这话,九成以上的人各仗兵器围攻而上。那少年冷然一笑,旋身飞起,剑气如龙卷一般四散击出,顿时将这群小喽啰震飞开来。刀疤汉子躲过这少年一击,斩马刀已凛然下落。嘶风的刀气破空而来,冷峻少年双眸射出一道冷光,手中长剑以一种极为刁钻的方式往大汉腋下攻去。
  另一边,巨汉守着马车,拳如钢铁一般,守得密不透风,叫那些悍匪有苦难言。
  风神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攻防战,嘴角不住点评着。
  “这一式青龙探爪,使得不错。”
  “咦……这招剑起苍黄,应对极妙。”
  “好,果断的盘龙吐信。”
  少年在那十数人的围攻下,尤占上风,那刀疤大汉已是焦急起来。
  ……
  ……
  “点子扎手,撤。”
  战斗不过一刻,刀疤大汉忽大叫一声,那数十名好汉便狼狈逃入山林之中。
  巨汉瓮声瓮气说道:“真没骨气。”
  冷峻少年收剑入鞘,眼珠动也不动地看着牵着马儿走近来的风神秀。
  “好剑。”
  他凝视着少年的剑,淡淡说道。
  那少年把目光移向风神秀腰侧,轻轻说道:“好刀。”
  风神秀笑了笑,摸出腰间的酒,道:“刀是好刀,酒也是好酒。”
  这句话刚刚说完,赤焰马又嘶鸣一声。
  风神秀不禁莞尔:“马,更是好马。”
  酒还有不少,风神秀给自己喝了一口,又给马喝了一口。他把酒壶递给那少年,那少爷不假思索便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
  “你早能赢了他们。”风神秀说道。
  酒水落在衣衫上,少年却管也不管,待他喝完,他才说道:“我还不想赢。”
  风神秀大笑说道:“想不到,刺鲸山庄的少庄主,已能这么沉得住气了。”
  冷峻少年抬起头,平静说道:“我若是你,决不会笑得这么大声。”
  说完这句话,他便往马车处走去,更没有回头。
  风神秀满脸疑惑,不禁大喊道:“嬴公子。”
  他依旧在走。
  “小川。”
  他走得更快。
  “川少爷。”
  冷峻少年不禁停下,他回头,没有说话,只带着一丝神秘笑意,看得风神秀不禁毛骨悚然。
  他已上了马车。
  马车上路。
  风神秀也上马,马蹄声快,很快到了马车边上。
  他依旧喋喋不休,巨汉不理他,少年也不理他。
  只有马儿在嘶鸣。

  第三十四章:吾有一剑惊风雨

  现在已到了夜里,五月的夜却是很暖和的。
  有一个美妙的月夜倒也是好的。
  风神秀已跟着马车来到一处客栈。这客栈本就是行商歇脚之处,倒也显得热闹。他是高兴的,正好这里还有酒喝,酒也是很美的。
  已有伙计迎上来把马牵到院子里,赢川和风神秀走进了客栈。
  风神秀要了两壶酒,他知道这少年虽不是很想搭理他,但这酒,他却是很难拒绝的。
  酒喝得不快,人也绝不会醉的。
  赢川低头自顾喝着酒,那巨汉站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
  风神秀皱了皱眉头,道:“大兄弟,你怎么不坐下来喝两杯?”
  巨汉没有回答,反而是赢川开口了。
  “阿横是从不喝酒的。”
  风神秀不再说话,他只好又喝起酒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只见到,月夜下,一队骑兵已到了客栈之外。
  三两个行商惊呼道:“是白云寨的人!”
  不错。风神秀虽然已喝了不少酒,瞧得却很仔细,那第一排二,右边那位披着白色披风,阴鸷的目光扫视着客栈;左边一位,满目凶光,正是黄昏时分幽谷中所见的那位刀疤大汉。
  刀疤大汉一下就看到了风神秀三人,喝道:“好小子,跑得倒是挺快。”
  他转向中间那人恭敬道:“大当家的,就是他们。”
  大当家眼睛一眯,冷笑一声,忽然摸出一副弓箭来。
  弓如满月,激射而出。
  众人只看到一道黑光如冷电一般,那青衣人略略一个转身,“叮”的一声脆响,利箭竟然被套在了一个小小的瓷杯之中。
  箭在杯底冒出个头来。行商中眼力劲儿好些的看得眼睛都直了,这青年好强的武艺。
  风神秀微微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与箭。
  大当家瞳孔一缩,知道这青年不好惹。
  骑兵们大气也不敢出,大当家的箭术他们早心知肚明,未想到那青年竟能以此种不可思议的手段接下。
  就在这个时候,赢川忽然站了起来,接着他便一步一步走出客栈。他在十步之外站定,然后看着白云寨的一干人,平静说道:“吾有一剑惊风雨。”
  刀疤大汉不解,那大当家却面色一变。
  他从未认得这少年,但他知道越国有一刺鲸山庄,庄内有一杀人剑,一剑镇东海,一剑杀匪寇。
  杀气已盈四野。
  剑已出鞘。
  风忽然急了,健马嘶鸣。
  赢川微微冷笑,人已飞奔起来。
  十步之内,瞬息而至。
  客栈内的烛光也恍惚起来。
  晚来雷声,晚来雨。
  天空传来一声惊雷,雷光闪烁,反射着迷蒙的剑光。
  这不是雨,是血,喷薄而出的鲜血。
  大当家已来不及后悔,因为死了的人,是没有机会后悔的。刀疤大汉脸上的疤痕已裂开,鲜血冒个不停,他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二十余骑忽然同时倒了下去。
  好快的剑,好狠的剑。
  赢川已收剑,鲨鱼皮做的剑鞘上没有沾染一丝鲜血。
  “好剑法。”风神秀赞道。
  其余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出,这个少年的杀气尤未散去。
  赢川静静坐下,说道:“确是好剑。”
  风神秀淡淡说道:“只是杀气太重。”
  赢川喝了一杯酒,道:“我的剑,本就是杀人的利器。杀鲸剑,更是利器中的利器。”
  他说的很慢,吐字也很清晰。
  杀人的剑。
  风神秀想起初次见这个少年的时候,他就在杀人。
  昔日太湖三十六洞水贼纵横水路,是他领着刺鲸山庄弟子一路杀穿太湖,三十六匪首悉数毙命。
  现在,他又杀人,杀的也是匪类。
  风神秀低头喝酒,他不禁觉着,有些人,确实是该死的。
  赢川冷峻的脸上忽然有一丝笑意,这人倒是没有再多嘴,他很高兴,因为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人太多嘴了,不禁跟他干上一架,倒是不打不相识。
  他又问风神秀:“你的刀呢?”
  风神秀抬起头来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道:“我喝酒的时候不打架。”
  赢川又说道:“可你非打不可。”
  说完这句话,他人已飞出这客栈。
  风神秀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昨天他说的话,说得太早了些,这少年的胜负心还是很重。
  但这就是少年意气。他还有吗?他当然有。
  所以他也飞出了屋子,留下那些行商面面相觑着,交谈着。铁塔一般的阿横一声冷哼,忽然坐下,喝道:“给俺来两斤熟牛肉,麻利点。”
  牛肉很快就到了,阿横夺过牛肉,大步流星般跑了出去。
  他是去看戏,看少爷的戏。
  可他没有看到太多。
  幸运的是,他看到了那柄刀,少爷所推崇的刀。
  刀在夜色反射着美妙的颜色,人与刀已融为一体。
  酒的味道渐渐浓烈起来。
  赢川的剑还在手上,却没有丝毫的杀气。
  他平静道:“我始终赢不了你。”
  风神秀看着刀上映着的人影,叹息道:“那只不过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杀心。你的剑法,始终是杀人的剑法,当你要杀人的时候,它才会显得厉害。”
  月悬在空中,弯弯的,淡淡的。
  牛肉的味道混着酒的香味,赢川的鼻子微微动了动,他喊道:“阿横。”
  阿横已经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盘牛肉。
  赢川挑起一块,放进嘴里,说道:“打完架,就该有酒喝,有肉吃。”
  风神秀不说话,他在喝酒,烈酒。
  他十分赞同赢川说的话,酒是好东西,有的人喜欢在杀人之前喝,有的人喜欢在杀人之后喝,而他,什么时候都想喝那么几杯。
  酒是意气风发少年杯中物,一壶酒,已经足够。
  两人大笑,在这样一个美妙的月夜,若是不笑,岂非太可惜了些?
  阿横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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