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犹未晚-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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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真心喜欢孤独。可如果老天不眷顾，遇不到那么一个人，她这一回决不妥协。
　　不辜负岁月，不为难自己，不伤害别人，一个人也可以好好享受生活里无限的精彩。”
　　一把黑伞下兄妹两个不再说话，缓步走来。等候在路口挺拔身姿的两个男人齐齐回望。
　　这两个打完招呼后就没再言语的两个人和兄妹二人对视一眼。气氛顿时变的有点尴尬，又有点微妙。
　　好在气势强硬的訾致远大气从容，镇得住场子，轻轻点头就算和两人都打了招呼。
　　脚步不停的带着妹妹举伞前行。看着曦曦身上披着的是訾致远的外衣，罗世晨心里小小的安心。不过那是他没有看清楚，魏迟被雨湿透左边肩膀穿在身上会很难受的黑色外衣。
　　淅淅沥沥的连绵细雨中，这四个人三把伞。各自怀着无法言说的万千思绪，迈步在沧桑肃穆的墓园里。

　　第　42章

　　。
　　乌云散去，天放晴了。几辆汽车风驰电掣先后驶过远郊的土路，地面上坑坑洼洼里的水，随着转动的轮胎飞速溅起。
　　晃晃悠悠跟在后面的罗世晨放慢车速，看着前面转眼消失不见的几辆车微微垂下眼帘。车里只有他一个人，本来他是要把曦曦接回家好好照顾，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可惜没等他开口，岳父已经干脆的吧女儿带走。他只好一个人灰溜溜的上车，眼巴巴看着他们离开。
　　茫然的开着车顺着路慢慢向前，却不知道自己要去的终点在哪里。摇下车窗，深深吸一口气。雨后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车厢。远郊雨后是那么宁静，那么安逸。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看看山树感受自然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片刻的惬意，也不用再迷茫自己的方向。电话里姐姐焦急的声音给了他指示，也提示了他做好挨揍的准备。
　　看来父亲这次被自己气的够呛，百忙中还专门抽出时间等自己回家教训。
　　估计一顿打是绝对逃不了了。想着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更何况自己也确实要收心过日子。父母亲这几天为着自己在訾家亲友面前也是丢尽了脸，让父亲教训一顿，把火发出来也好。
　　男子汉大丈夫犯了错，也没什么不能担的。一脚油门飞速而去。
　　果然如此。家里完全是三堂会审的气势。父亲大刀阔马的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放着他少年时桀骜不驯挨打的鞭子。
　　母亲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他。姐姐倒是好一点，看他一眼皱眉闭上了眼睛。是准备为他默哀点蜡吗？
　　几步走过来对着父亲低头站好。低声说：“爸，妈我回来了。”
　　早就做好打算的罗父看也不看他一眼。平静的一句话，“脱了衣服跪下。”
　　这也是他们家的传统了。不过在他22岁那年，父亲压着他进了军队当兵后，父亲再也没有对他动过手。
　　哪怕他脱了军装，经商也不过是骂了几天。
　　可见这回真是大怒了。想到最近几年的荒唐，父母跟自己各种丢脸受累。
　　这一次不管如何阴差阳错，确实让奶奶去世都没见到自己最后一面。葬礼两天自己才出现，实在说不过去。
　　倔强的罗世晨这回到是意外的乖顺，刷刷的解开纽扣，脱掉衬衫。没有如少年时那样争辩着，想逃过去。微微低头跪着，脊背笔直。
　　“你这个小畜生，这时候跟你老子到是讲起骨气来了。该你要骨头，要脸面的时候，滚哪里去了。”
　　盛怒中的罗父话音刚落，罗世晨已经听到身后皮鞭挥起的风声。
　　闪电般呼啸而来又重重落到脊背上。刺骨的疼痛骤然袭来。已经是男人的他咬紧牙关还是闷哼一声。
　　剧烈的疼痛顺着脊背蔓延到心间，这一下的痛感还未过去，第二下又夹杂着风声迅猛而至。响亮的鞭打声回荡在超大的客厅里。
　　罗世晨也是强忍着一口气，撑着不求饶。只有鼻息间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看他这幅倔强的样子，罗父真是又气又恨，怒不可遏的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和着忿恨的“混蛋东西，不争气，让你老子跟你一起抬不起头来，为你低三下四的说小话，如今看你怎么收场。”
　　一下下的高高扬手，重重挥下，没有丁点的犹豫。
　　那边的罗大姐听着父亲的喝骂声，鞭子的抽打声，却没听见以往母亲的心疼求情阻拦，觉得不对。
　　微微睁开眼睛，咬着嘴唇看向前方，简直是触目惊心
　　弟弟的脊背已经道道血檩子，身体也在颤抖的打摆子，看得出来是勉强跪撑着的。
　　这可怎么行，想都不想上前扑到弟弟身前哀求。
　　“爸，您别打了，饶了世晨一次吧。他那天真的回了自己家别墅。”
　　在罗家儿子父亲可以打，大女儿却是母亲管教的。
　　再扫一眼儿子背上斑斑血痕，手中的鞭子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徒然的站在当地，一颗心又怒又疼，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的罗父瞪大眼睛，停了手。
　　到底气不过，回身一脚踹在儿子带血痕的肩上。把罗世晨踢倒在地上。
　　被打时咬牙硬挺的罗世晨此刻手杵在地上嘴里嘶嘶声听停不了。刚才他是靠着一股狠劲支撑。
　　如今胸口的气一泄，整个后背那不可言说的钝痛感，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中叫嚣着。
　　他只能靠不停的吸气吐气平复想要喊疼的心。呼气间咽口吐沫，嘴里有淡淡的腥气在口腔嗓子间流转。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
　　看着依然气恼非常的父亲，罗大姐顾不上弟弟，生怕父亲回身再来给这小混球几下。
　　赶紧给父亲扶回沙发坐好，把鞭子拿着半点不敢磨蹭的塞到沙发下面。这才反身去看弟弟。依然是双手撑地的半垂着头的原样。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一声没拦着的罗妈妈怎么能不伤心。
　　不过是这几年儿子在外头荒唐胡闹的太过。那小报上，三天两头的桃色绯闻，半点不知道掩人耳目，收敛一些。连自己都忍不了，说了多少回。
　　可他毕竟大了。又是男人。这种事请只能靠自己自觉。
　　这回说什么也要忍住，不去拦着让他父亲狠狠教训一顿。不奢望他能洁身自好，模范丈夫，最起码也要知些好歹，面子上说的过去啊。
　　可说是说，想是想，到底是身上的肉怎么能不心疼。刚刚还咬牙一声不吭的罗世晨，看到母亲流泪伤心的样子，顾不得疼膝行过来。
　　“妈，您别生气。我那天真的回自己家了。阴差阳错的耽误了。
　　儿子真没胡来。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收心把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断了。
　　好好过日子，明年就给您生个孙子好不好？”
　　那边罗父坐在沙发上刚愤愤的解开了胸口的几颗纽扣。听到儿子这几句话。冷声接过。
　　“你在那白日做梦呢吧。好好过日子，跟谁过？生孙子，跟谁生？
　　别告诉我是曦曦。告诉你，晚了。
　　要是外边那些花花绿绿生的，老子干脆就把你们一块打死。图个干净。”
　　说道最后一句罗父又要炸了。
　　晚了，什么意思。罗世晨的心忽的一沉。抬头看姐姐。
　　罗大姐看着弟弟的狼狈样，咬了咬唇。
　　“訾家长辈们是要你和曦曦离婚。已经跟爸爸说过了。”
　　这句话象炸雷一样响在罗世晨的头上。瞬间两眼发黑摇摇欲坠在跪不稳。
　　曦曦跟他离婚。曦曦要离开他。这个念头一起，背上的伤嘴唇上的疼都顾不得了。心好像被人活活剜去一样空落落的疼。
　　罗大姐一看这架势赶紧扶着。“世晨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缓了一缓稳了稳心神。罗世晨没起来，看着眼前蹙着眉头含泪看着自己的母亲。
　　自己儿子眼里的意思，罗妈妈一下子就读懂了。
　　却还硬着口气问：“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样？”死死的忍着心疼不去摸儿子的脸。硬起心肠要给他个教训。
　　“这几年你闹成这样，谁家能受得了这么打脸。女儿这么委屈。如今訾家老太太的事上，你又有这么不争气。要你做女婿干什么？是给自己家堵心的！”
　　此时的罗世晨内里万箭穿心，身上血痕累累，大脑却意外的清明起来。
　　“谁提起的这事，是曦曦自己吗？”
　　。
　　对于罗世晨的问话，父母亲都没理他。扫了眼父母亲的意思，心疼弟弟的罗大姐回答他。
　　“是訾叔叔和訾致远出面跟咱爸提起。”
　　听了这话罗世晨心里安定了不少，跪在母亲跟前对着旁边的父亲叫了声爸又回头喊了声妈言辞恳切。
　　“我那天真的是冤枉的。不信可以去查沿途的监控。就算拍不到具体的也能看出大致方向。
　　我也想好了，今后要好好跟曦曦过日子。那些外面的乱七八糟我都会断了再也不会去沾染了。
　　以前那些事都是儿子糊涂混账，如今我是真的都想明白了。
　　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离婚的。曦曦那，我自己努力让她回心转意。儿子只求你们千万帮我挡一挡訾家长辈的压力。”
　　旁边的罗父听着这话，抖着手指着罗世晨。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这些话。让我和你妈妈出去给你这个混蛋撑腰。就算葬礼上的事你有情可原，这几年花红柳绿风流放荡的怎么算。我们家也是有女儿的，将心比心，曦曦要走我也不会拦着。让我去跟訾家再给你说好话，老子没那个脸。”
　　罗父的话义正辞严谁也说不出什么。知道父亲的宽厚正直性情，他只定定的看着母亲。他清楚的像他们这种家庭，父母只要出面，自己改过了，婚姻总是能维系的。
　　儿子侧跪在身前，双手紧紧攥着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肩膀上的血檩子已经破裂，应该是丈夫盛怒之下踢的那脚。英俊的脸透着苍白，冷汗打湿了额头上的黑发，一缕缕的头发耷拉下来。好笑又狼狈。
　　罗妈妈鼻子发酸心疼难忍。忍住心底的情绪恨声问：“你现在想起说这些了？
　　当初訾三就一万个不同意把女儿嫁过来。我跟你父亲出面也不成。还是把你爷爷抬出来。曦曦自己也口口答应，訾三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嫁了女儿。
　　如今你自己说说哪一样你能站住理，让我跟你父亲给你说情。你爷爷年纪大了，受不得一点累，你是别想在他老人家那里动脑筋了。
　　曦曦在乖顺也不是傻子，她还能答应跟你过日子吗？你自己说？
　　何况你现在说的好将来再犯了怎么办？让我跟你父亲的脸往哪放。
　　别忘了当初你求你爷爷去给你说亲的时候也是说的好好的。不过几年就全忘在了脑后。
　　我罗世晨此生此世只她一个，百死不悔。
　　是不是你当初的话？”
　　当初求爷爷去给自己提亲的话，有母亲说出口言犹在耳。
　　可如今怎么一切都变了样子，罗世晨心悸的狠狠一抖。后背尖锐的痛楚传来，脸因为极度的疼痛扭曲起来，眼睛里带着哀哀的乞求红了眼眶一眨不眨的看着母亲。
　　受不了儿子这样的眼神，罗妈妈站起来。罗世晨一把抓住母亲的手颤着声。
　　“妈，就这一次。儿子就求您这一次，妈。”
　　低头看着儿子后背道道血痕已经肿起老高，罗妈妈就好像自己被剜心一样的难受。天底下哪有狠得下心的父母，罗妈妈心下一软话已经出口“就这一次。”
　　“嗯，妈，我保证我保证。”
　　“哼，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
　　听见妻子答应下来的罗父气呼呼的甩袖子上楼。
　　罗妈妈也挣开儿子的手上楼走了没在搭理罗世晨一句。可他知道只要母亲答应了父亲也就解决了。有了父母的支持他的希望就多了不少。
　　还傻跪着赶紧站起来上药去罗大姐一个爆栗敲在弟弟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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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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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s市的曦曦非常的郁闷，回燕城交接的工作还有每天分到手的新事情，一切让她忙得焦头烂额。这些倒还好说，只是身体疲劳点可罗世晨的举动让她心烦意乱。
　　从他们在墓园分开后，每天晚上几年不发短信的男人都准时的在她睡前发来一个短信。
　　“早点休息，晚安。做个好梦。”
　　普普通通的问候语，却让曦曦惊魂不定。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这几年电话都少打。突然间每天晚上的短信怎么不让人惊讶，他想做什么？
　　曦曦已经做好回燕城就跟他摊牌的准备了。不由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还晚安好梦，她都要做噩梦了好不好。
　　曦曦没有给他回复过一个消息。她是想要水波不惊的和平分手。看过太多的离婚大战两个人纠缠不休，闹得人尽皆知。
　　最后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的笑话，自己的身心俱疲。
　　对于他们两个走到如今地步的婚姻，实在没有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