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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维均录(女尊)-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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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里间小憩,初刻方醒。褚宛翕正揉着惺忪睡眼,便听见外头书房里传来一声闷响。睡意顿然尽散,她扶着床沿站起身来,透过珠帘,远远瞧见昏睡在地的伏灵均,心中大惊。
  健步如飞地赶到书桌前,褚宛翕弯下身子,毫不费力地就背起了他。片刻,待门外的临槿赶到查看时,伏灵均已然被褚宛翕放在了床上。
  “主子,帝君主子……”
  “嘘,让他休息罢。”压低声音制止道,褚宛翕说话间,又将自己的大氅盖在了他的身上。
  主仆二人蹑手蹑脚地出了内间,倒也配合默契。来到妆台前,将凌乱的发丝稍加整理,褚宛翕随意簪了支木簪,便又吩咐道,“你出去伺候罢。”
  “是。”临槿闻言,只得躬身离去了。
  轻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褚宛翕侧眸望着床上熟睡中的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样平和静谧。
  原本二人分工有序,自己负责处理朝堂内务,他负责把控各国军情传达。可自从有了这孩子后,他担心自己熬夜伤身,便总是揽走一堆朝中的琐事,帮着打理照看。
  这几日临近重阳,朝中与宫中的各种开销,全然化作了堆积如山的账本,等着他一一批阅。因时间紧,也不知晓他瞒着自己通宵不眠了几夜,这才将大部分账目都过手了一遍。
  褚宛翕信步来到书桌前,随意翻了翻桌上的账册。字里行间,他用精致的蝇头小楷所下的批注,着实让她感动不已。
  她的手,握着兵器的时间本就多于笔。故而,她字迹平平,远不及伏灵均笔下的正楷工整,亦不及他手中行书如流云飘逸。
  沉身落座,褚宛翕不敢耽误正事,便接着他的字迹,继续提笔批注了起来。一面算着账目,她一面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当年伏灵均教她看账本的场景。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至入夜。临槿进屋替她添上几盏灯,便退出了房门。坐在那里一下午纹丝未动,褚宛翕终将剩下的账本都经手过一遍后,方才停歇。
  回到内间床榻边,见伏灵均尚未睡醒。她不便打扰,遂取出张锦被替他添上。转而,又从柜中托出一床薄衾,自顾自地倒身在软榻旁,且合衣睡去了。
  清晨,伏灵均发觉自己躺在凤榻之上,甚是诧异。顿而,侧首又见褚宛翕衣衫单薄地躺在软榻上,心头一紧,便忙起了身。
  “宛翕,快回床上,这里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伏灵均满面忧色道。
  微微张开眸子,她半梦半醒间,不由得抓上了他的手,“身为你的妻主,让你终日费心,着实是朕的错。”
  “你莫非……”伏灵均忙向书桌瞧去,见账本皆已被归整完毕,不由得蹙眉道,“郑太医一再叮嘱,你不可操劳,不可忧思。你怎么……”
  “这些事,本是朕该做的。也怪朕没有察觉,你竟不眠不休地来替朕做事。今日下朝后,你且先回崇安殿歇息一天罢。”坐起身,褚宛翕摆摆手道,“昨日你昏厥,那才是真真吓到了朕。你的身子,远比这些折子账本重要。答应朕,今天先歇歇罢。”
  头依旧沉沉的,伏灵均见她如此执意,只好作罢。
  下朝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崇安殿,伏灵均当即命人伺候自己沐浴更衣。几日的疲乏,在热水的浸泡中,渐渐也就尽数散去了。
  换过一身衣裳后,他刚进了卧房,便嗅到了一阵阵清新的香气。在他正欲询问间,只见韶溪托着一碟子雪白的糕点和一壶酒,徐步而入。
  “主子,这是宁伺君送来的菊瓣糕及清菊酒。您既不肯用早膳,且用一些垫腹罢。”来到桌前,韶溪搁下托盘道。
  在桌旁落座,伏灵均打量着那碟子糕点,不免开口问道,“你可是在屋中焚了安神香?”
  韶溪见他似乎有些不悦,悻悻答道,“是。”
  “本君吃不下,你且尝尝这糕饼。”伏灵均将碟子推向他道。
  不免有些诧异,韶溪闻言后,只好俯身取了一块糕饼,迟疑片刻,方将其递到唇畔,小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伏灵均问道。
  又咬了一口,韶溪细细品味着答道,“和寻常红果馅儿一样,酸酸甜甜的。”
  “既然味道不错,便赏了你罢。”伏灵均扫了一眼那馅料,便站起身子悠然地向床榻迈去了,“红花是活血之物,搀进红果里,自然颜色要更鲜亮些。你素来气血不畅,这倒对你身子好。”
  微微一怔,韶溪低头浅嗅,且将剩余的糕点丢回了盘中,“主子,宁伺君送这搀了红花汁子的点心来,显然是要对您不利啊!”
  “红花的效用缓慢,需日日服用方可逐渐奏效。但这东西只被送来过一次,又有出处可寻。宁伺君再不济,也不会……”话语忽止,伏灵均忙站起身道,“这红花,定是被加在了御膳房的备料中,各宫都会收到,自然无从可查。事不宜迟,你快去让临槿仔细着陛下的膳食,莫让她误服了!”
  见事态严重,韶溪忙福身道,“是。”
  待他离去,伏灵均稍稍缓神,心中难免气愤难耐。如今大燕正逢内忧外患之际,后宫中尚有人兴风作浪。纵然他二人在前朝如何尽力,如今闹出这样的事,当真引人唏嘘!
  ……
  立于长阳殿外,赵贤君静静聆听着殿内男子虔诚的诵经声,心中苦涩在所难免。
  这些年都过去了,殿内的他画地为牢,持素念佛,依旧一遍遍地谴责着他自己。得妙音入耳,他当真就可以轻易解脱吗?
  从里间出来,石沐霖的随侍兰琴,当即躬身向赵贤君见礼道,“贤君主子,劳您久等,请进罢。”
  点点头,赵贤君示意方明于门外等候,这才随着兰琴踏入了长阳殿。
  恬静的檀香气味扑面而来,赵贤君远远瞧去,见石沐霖正穿着礼佛的海青,与一女尼一同跪在佛前诵读经书。他不由得止了步,不愿再去打扰二人清修。
  在旁静候半晌,直到见那女尼缓缓合上经书,赵贤君总算才敢开了口,“臣伺参见皇贵君。”
  在兰琴的搀扶下徐徐起身,石沐霖先行俯身向那女尼见了礼,复而看向赵贤君道,“佛堂净地,贤君不必行俗世之礼。”
  “皇贵君如此潜心向佛,来日必有善果。”赵贤君见他身旁女尼眉清目秀,一派释家正气,便淡笑道。
  石沐霖闻言,似乎并不在意,“我并不奢望求得善果。今日,邀淳素师傅前来,心血来潮罢了。”
  “原来,这位师傅就是惠安大师的爱徒淳素大师啊!久闻大师少年了悟净土宗佛法,十余岁便进入我大齐相国寺,拜入住持惠安大师门下。得见大师于此,实乃本君之幸!”赵贤君喜形于色,忙也向她见了礼。

  ☆、正文 第125章 观慈之心

  “二位慢聊,贫尼告退。”淡然笑了笑,待向他们回礼后,淳素且只身离去,不作久留。
  石沐霖神色疲惫地望着赵贤君,继而将他引向寝殿道,“佛堂乃清净之地,你若有事相议,且随我来。”
  “也好,请。”赵贤君随他行去道。
  吩咐兰琴备茶,石沐霖回到内间换下海青,转而挑了件酱紫色麒麟暗纹直裰,稍加打点,方再行前来待客。
  他一向守旧,日子过得平实朴素,衣衫纹样变换无几。但凡逢年过节收到伏德佩赏赐的名贵料子,他皆一并收着,或分发与宫人,或直接送去相国寺捐了香火。
  步入殿中,在赵贤君身侧落座,石沐霖待兰琴呈上茶后,方开口道,“前几日刚来过今日你怎么又想着来看我了?”
  “再两日便是重阳,臣伺缝了两只朱萸香囊,今日恰好带过来与您。”赵贤君沉沉一笑,便从袖中掏出两只绣有莲花的香囊,轻轻推向他道。
  接过香囊,石沐霖原本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险些失手将那香囊跌在地上。
  “这莲花并非出自你手!”满脸震惊地看向赵贤君,石沐霖阵阵冷汗直下,“这种蓬莱进贡的玉珠莲,只有月郎会绣得。你故意拿此物来恼我,你……”
  “皇贵君息怒,且容臣伺一言。”赵贤君见他情绪失控,忙起身夺了香囊,关切安抚道,“不瞒您说,这香囊虽由臣伺缝制,但莲花着实为月哥哥所绣。”
  石沐霖闻言,更是大为诧异,“你为何要拿月郎的遗物与我?”
  “甚么遗物!您瞧瞧,这是上月中秋,陛下赏与各宫的新缎子。”将香囊拉展开来,赵贤君与他仔细瞧道。
  怔然间,石沐霖轻轻触摸着香囊上细腻的针脚,察觉这料子的确是新的,顿然心底一沉。
  “细细想来,他那样通透的人,如何会寻死,不过是遭人谋害罢。”赵贤君不禁叹息道,“所幸他侥幸逃过这一劫,但却损了容貌,如今……他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紧紧攥起那香囊,石沐霖在胸前双手合十,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免低沉沙哑,“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他活着,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的容貌,因为我却……我愧对与他!”
  “您不过为假象所蒙蔽,并不是有意害他。此番他改变容貌重新回宫,只一心想要向始作俑者报复,并无旁意。”端起手边的茶,赵贤君掀开茶盖,垂眸轻轻吹拂道,“如今,月哥哥的希冀,都只在一人之身。”
  “月郎在宫里?快带我去见他!”石沐霖闻言,发狂似地侧头焦急问道。
  小抿了口茶,赵贤君暂且摇了摇头,“您这样冒失地冲去,只会立即暴露月哥哥的身份,终是不妥。”
  “如今月哥哥最缺的,不过是您替元福宫卫伺君说的一句话。”放下茶盏,赵贤君终是将双眸落定与他。
  ……
  枕在伏灵均的双股之上,褚宛翕静静地透过窗缝,观赏着头顶澄澈蔚蓝的天空。许久听不见他说话,她侧眸瞧他正在看手中的书卷,便使坏地一把将其夺了来,“朕有点儿冷。”
  “好,本君去取毯子与你。”伏灵均点头应道,便欲动身。
  故意用力抵住他的身子,褚宛翕丢开手里的书,继而缠上他大半条胳膊,“不必麻烦,让朕抱会儿你就好。”
  伏灵均闻言,念着她每日过得辛苦,便顺从她的意思,将她一把揽入了怀里。
  脸颊紧紧贴上他的胸膛,褚宛翕静静吮吸着伏灵均身子上的香气,手上却又不安分地勾住了他修长白皙的脖颈,“灵均,你好暖。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留下陪朕?”
  “还有三个月,为保皇儿万全,你且忍耐罢。”面不改色地斩钉截铁道,伏灵均严肃的神情,完全不给她半点空子钻。
  稍稍起身,褚宛翕不禁与他对视,仍是不肯放弃地凑近他道,“陪朕谈谈心都不成吗?”
  “有什么话,现在不可说与本君吗?”拢着她笨拙的腰身,他担心压着孩子,只好将身子向后挪了挪。
  轻轻吻上他的唇,褚宛翕不免笑道,“最近想了几个名字给皇儿,想听听你的看法。”
  闻言,伏灵均倒是来了兴致,继而看向她道,“说来听听。”
  “按着规矩,皇女应从‘观’字辈。这些年大燕南征北战,杀戮频频,宫中难免沾染煞气。朕希望,这孩子日后能以慈悲为怀,心系天下苍生。如此,若是女儿,便唤做‘观慈’,你看如何?”褚宛翕道。
  细细思索,伏灵均只觉得有些不妥,“乱世之中,若心怀仁慈,何以保卫疆土,安身立命?”顿了顿,他复而又道,“身为皇女,理应背负家国重任。这是宿命,无法逾越。当断则断,乃至不择手段,都无可避免。”
  闻言,褚宛翕心中知晓,这正是他身为大齐皇子,自幼所背负的枷锁!多年来,他能够一步步行至今日,背后所忍受的苦痛,旁人亦无从得知。
  “灵均,你可有何主意?”她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语,只是平和询问道。
  垂首凝眸注视着她,他细细品味着她那饱经沧桑的眉眼,不禁想起她早年的颠沛流离。一时间,却又兀自地沉默了。
  这孩子尚未出世,自己怎可轻易将自己当年的苦痛,就这样付诸与她呢?
  努力撑起笑意,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低声答道,“也罢,征战杀戮之事,我们且替她做了便是。有我们庇护,她怀有善念,心存仁义,能够简简单单地长大成人即可。”
  “正是此意。这一世,你与朕步步算计,每日如履薄冰,实在活得太过艰辛。朕不希望咱们的孩子,将来也是如此。”褚宛翕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抿而笑道。
  点头应允,伏灵均又道,“若是皇子呢?”
  “即便是皇子,他也是朕的孩子。便让儿子从了‘观’字,做‘观慈’倒也无妨。”说话间,她不禁低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褚观慈,母皇的话,你听到了吗?”
  看她那样珍视他们的孩子,伏灵均回忆起旧事,只觉得心如刀绞。她自幼便孤苦伶仃,在外流亡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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