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维均录(女尊) >

第41章

维均录(女尊)-第41章

小说: 维均录(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圣,倒也不知是何时了!”
  面色淡然地直起身来,卫楚英侧眸望向他,终是沉沉答道,“难道,王君性子一向如此急躁吗?”
  “这……”无奈地看着他,陈峰只好叹气道,“王君即将随褚皇回到大齐,在那之前,你务必要有所成色。若是待王君归来,见你依旧只是个秀子。那么我的性命可就……”
  将他的话打断,卫楚英转身径直向屋中行去,“有些事,自是需要循序而行。一切我心中有数,你无需担忧。”
  听闻他竟道出此言,陈峰心间对于此人只是越发好奇了。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
  “灵均,你是在问卫楚英吗?”抬手复而取出一白子,苏维祯淡笑着将子落下道,“难道,你信不过他的能力?”
  低头参详着这棋局,伏灵均恍然发觉,自己的黑子竟已然处处受制,无路可退。不由得抬眸看向面前的她,他虽面色不佳,仍是开口道,“维祯,你的棋艺越发精湛了。有时候,本君竟也无法猜得你心中所想。”
  不禁与他对视,苏维祯的笑意拂过三分,这才悻然答道,“无论发生何事,你只需坚信,我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你,那便足矣。”见他眸中闪过一丝质疑之色,她顿而又道,“待一切打点好,我们便可动身了。听闻,伏德佩已然派了使臣相迎,你且宽宽心。”
  轻轻点头,伏灵均垂眸落子道,“不管她派来多少使臣,那些人,不过都是她的走狗罢了!”
  “这次倒也有趣,那个人,听说是你以前的太傅。”她顿了顿,复而淡笑道,“昔日里在大齐有‘战神’之称的淳于将军,你可还记得?”暗自打量起了他的神情,苏维祯似乎是在做一场豪赌。
  他眸光中一瞬即逝的异样,根本逃不过多年来身为密探的她的双眼!
  伏灵均面上依旧平静,只是轻描淡写地答道,“哦,她还活着。”
  十余年音讯全无的心上人,如今,只换得了他的一句“她还活着”。苏维祯只觉得心内满满尽是道不出缘由的苦楚。
  究竟,他是在自己面前刻意掩饰,还是已经真的放下了那女子?
  深深屏息,她终是抿而笑道,“我已然派人传信于伏德佩,咱们抵达大齐后居于崇安王府即可。毕竟,还是住在家里舒服些。”
  “这样也好,是许久不曾回去了。”虽及时答了她的话语,他的心不在焉,依旧让苏维祯耿耿于怀。
  凝眸抬手落子,看向面前已然满盘皆输的黑子,她扶着软榻的边沿徐徐站起身来,心内稍感释怀,“近日政务繁多,我仍需回御书房批折子。今晚,怕是不能陪你就寝了。你早些歇息,且当心身子。”
  第一次与她对弈输得这样不留余地,伏灵均怔然望着这棋局,失神许久,方才轻声应道,“你也需要当心身子……夜深了,路上小心。”
  “好。”苏维祯应了一声,便大步向外间行去。
  转眼间,来到这大齐宫中,已然整整一月有余。夜半时分,卫楚英原本正合着外衫在窗畔歇息。清冷的夜风由窗缝卷入,划过一丝凉意,使得他骤然从苦涩的旧日梦境中苏醒。
  想起当年,自己血肉至亲横尸遍地的骇人场景。这一辈子,他终究难以忘怀!
  在床榻间辗转反侧,足足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卫楚英着实难以入眠,只好起身下地,前行几步匆匆推门来到了院子里。
  拖着长长的寝衣下摆,随意披散着过腰的青丝,他精神恍惚地走在这凄冷的夜风中,心绪复杂万千。
  后知后觉地踏出了昭浮宫的院落,卫楚英踩上鹅卵石小道,漫无目的地在这陌生的皇宫中行走着,冥冥中早已如同行尸走肉。
  许久之后,借着水榭中宫灯微弱的光,他终是止步于这漆黑一片的御湖堤岸前。白日里常有皇君在此泛舟取乐,却不曾想如此喧闹之处,到了夜晚,竟也有一番别样的静谧滋味。
  微微俯下身去,卫楚英心中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倘若……自己就这样投湖自尽,何尝……不算是一种解脱呢?
  轻轻探出手,触上脚下冰凉的湖水,他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毕竟他完全不识水性,对于这深不见底的湖水,心内仍是有些畏惧。
  “什么人?”身后骤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厉声,惹得他顿然一震。
  微微将目光侧转向身后,卫楚英稍稍定神,见着一个穿着寝衣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的水榭中,只觉得当下不妙,“抱歉阁下,多有冒犯,在下是刚进宫的秀子,不懂这宫中的规矩。阁下见谅,在下这便离去。”
  “哦?这刚进宫的秀子,不是皆已被册……”话语声戛然而止,卫楚英身后却顿然传来了女子沉沉的笑声,“倒是有两位秀子尚未被册封,我想起来了!”
  着实担心惹出甚么无端的事由,他索性站起身来,面向那女子,面带忧色地俯身抱拳道,“今日多有得罪,在下告辞。”
  昏暗的宫灯下,那出世无双的容貌被映得朦胧而神秘。只待他稍稍走近了些许,女子终究看清了他的这张脸……黄粱一梦,如隔三秋。惊世骇俗之姿,当世何人可得?
  见女子正失神地望着自己,卫楚英不禁难为情地埋下头去,索性再次抱拳道,“告辞。”言罢,他匆忙地转身向一侧行去,骤然便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站在原地,她意犹未尽地回忆着他方才的神态举止。
  凄迷的夜色中,女子的唇畔,不由得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正文 第65章 赠剑常清

  双手捧着热腾腾的姜汤,陈峰小心翼翼地跨入房中,此刻面上已是愁容密布,“卫兄,方才我在外面听闻,陛下今日晌午要设宴款待众新秀。可是,刘管事以你染上风寒为由,替你回绝了来通传的伺人。”
  躺在床榻上,卫楚英喉咙发痛,不禁咳嗽了一声,“也好,我的确需要养病。”
  将姜汤暂且搁在他床榻边的矮桌上,陈峰索性止步于他身前,面色严峻道,“昨夜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会让自己病成这般模样?你知不知道,这第二次的面圣机会,来得多么侥幸!”
  “许多时候,天意既是如此安排,我亦然无可奈何。陈兄,谢谢你的姜汤。我累了,想要歇歇。”平静地答着他的话,卫楚英面上尽是疲惫之色。
  纵是心间已然被怒火吞噬,他见卫楚英这般虚弱,只得作罢。缓过神来,陈峰并未再多言语一句,即刻默然离去了。
  晌午时分,居于主座之上,伏德佩笑意盈盈地饮着西域的葡萄佳酿,倒也惬意自在。坐在她身侧的谭玉笙,一直勉强地笑着问候席间的新人。殊不知,此时此刻,他心内已然痛若刀绞。
  暗中默默观察着席间的每一位新人,伏德佩始终没有觅得那熟悉的身影。昨夜湖畔发生的一切,此时此刻,竟都只像是一场梦境那般虚幻缥缈。
  谜一样的绝色男子,仅仅惊鸿一瞥,她此生再也无法忘却!
  “启禀帝君主子,昭浮宫来报,卫秀子今晨染了风寒,故此不便前来侍驾,请主子见谅。”伺人徐步从偏殿而来,附身禀告道。
  略微抬眸瞧去,谭玉笙骤然凝眉道,“卫氏大病初愈,怎的又无端染了风寒?”
  伺人为难间,只好如实答道,“回禀主子,听昭浮宫的伺人说。昨夜,卫秀子似乎独自出门行走散心。着了夜风,这才……”
  “这卫氏,可是上次那昏迷的秀子?”伏德佩心间一凛。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伺人答道。
  碍于谭玉笙仍在自己身侧,她按捺着性子,终是努力掩住了面上的惊喜之色。
  夜凉如水,仅仅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他静默地侧身倚坐在窗畔,只是垂眸一言不发,倒也不知在思索着些甚么。
  此刻陈峰已然睡得深沉,屋里徒留一片静谧。卫楚英稍稍打量着周遭,见无人在侧。迟疑间,他徐徐起身,几步来到衣柜前,随即轻慢地从中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长剑。
  信步来到空荡荡的院落中,卫楚英久久伫立,仰头望着月色,满面尽是绝望之情。
  猛然拔出长剑,他飞身起舞,直刺向空中,丝毫不做矫揉之态。脚踝上的银铃,此刻正随着他的挪步,在夜空中瑟瑟作响。月光下,那铃声附和着剑刃划过疾风之声,似是谱写出了一曲满含卫楚英前半生坎坷辛酸的哀歌……
  百般想要挥袖斩断前尘,奈何周遭一切,竟都事与愿违!
  卫楚英恨透了自己的男儿身,恨透了那些将自己视作货物的人们!
  侧身跃起,他反手挽过剑花,如灵蛇般再行将长剑抖出。厉风碰撞间,卫楚英已然将凡尘俗世皆连抛至九霄云外。如今,他脑海中如今仅存的意念,只有恨!
  “今夜得见公子舞剑,我方才当真领会到,究竟何为真正的‘爧如弈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在院门前观望已久的女子,为他月下舞剑之姿所倾倒,终是一个不忍,开口感慨赞叹道。
  大惊失色地望向来人,卫楚英忙一把将剑收回鞘中,随即转身便匆然向房门行去。
  看他如此慌乱离去,女子心内一急,快步冲上来,忙挡在了他的面前。
  警觉地瞪着这女子,卫楚英紧扣着剑柄,蹙眉后退了一步,方才厉声开口道,“阁下如此出言作戏,可知自是犯了这宫中的忌讳?”
  见他竟要对自己拔剑相向,女子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男儿家的名节,难道在女子眼中,向来都是如此一文不值吗?”联想起旧日种种,卫楚英一时哽咽,满腔悲愤!
  借着宫灯微弱的光,女子瞧见他眼眶已然红肿,自是知晓他是动了真性情。心底一沉,她满心歉意,只好悻然开口道,“这位公子,今夜在下只是当差路过昭浮宫。哪里晓得在院门前得见公子英姿,一时口快,这便……裴某今夜,的确多有冒犯!”
  见卫楚英稍稍松开即将拔剑的手,女子心内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也重新染了些许笑意,“在下御林军策风营副总长裴德,这厢有礼!还未请教,公子……”
  “裴大人有礼!在下区区一无名之辈,大人倒也当真无需知晓在下名姓。夜深了,宫中人多眼杂,大人请速速离去罢。”卫楚英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面前这女子,径直转身便推开了房门。
  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女子原本编排了许多搭讪的话,顷刻间竟尽数付之东流!这冷若清霜的男子,的确有些棘手……然而对于她而言,越是暴烈的骏马,她却越是有意愿将其驯服!
  只是,得卫楚英如此冷遇,女子心内委实不悦。转过身去,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欲向院门外行去,正逢神伤之时,竟忽然听见身后再次传来了他的声音!
  “裴大人既是习武之人,定当也是惜剑之人。齐国宫中崇好丝竹软舞,楚英日后,怕是再也不需要这把常清剑了……”言罢,面带忧色,卫楚英竟双手将那把随身的长剑递上前道,“此剑,便赠与大人罢!”
  听闻此言,女子不由眉间紧蹙,“公子此言差矣!宫中轻歌软舞,何德何能敌得过公子剑舞英姿?这剑,裴某收不得!”
  苦涩一笑,卫楚英依旧没有收手之意,“裴大人且拿去罢!如今楚英身困于此,难得大人懂剑。日后,楚英怕是不再会舞剑了。常清剑在大人身侧,倒也不辱其身。”
  见他言出如此,女子叹息间,只得双手接下了他的赠剑。今夜他的一字一句,在她耳畔,满满尽是伤怀之感。她虽不知他因何而如此神伤赠剑,但在触及他眸光的一刹那,对世间人情尘封已久的心,却隐隐抽痛了……
  “大人,就此别过。”卫楚英没有再多言,当即转身踏入房中,合上了房门。
  手中紧紧握着那尚带着他余温的剑柄,女子久久伫立于他的门前,沉默许久,却些许体会到了他此刻的肝肠寸断。
  一个惜剑之人,如何能将随身的配剑轻易赠人?世事人情竟逼迫得他不再舞剑,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坐在屋顶一个人喝着冷酒,任由夜风吹乱鬓角,柳下雪客面上依旧怡然自得。清冷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投映于屋檐之上,她已然记不得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顶,独自俯瞰着整个离机堂。
  许多岁月悄然滑过她的视线,弹指间,她已然习惯了在江湖中漂泊的日子。
  飞身踏着一旁的树干,默玦直跃上屋顶,稳稳落在了她的身后。在她未回过神时,他已然一手夺过她手中的半壶酒,顿然合眸昂首痛饮,倒也将她惊煞。
  “怎么?你方才知晓了?”见他行事如此,柳下雪客不禁凝眸问道。
  将一壶酒饮得干净,默玦随手便将酒壶扔下屋顶,继而自嘲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当真是快哉!这一切,都是伏灵均他应得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