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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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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放在往时,出入京城的人马当是络绎不绝。只是年前时疫爆发,城门禁闭,加上正月里头走亲戚闲养家中,进京的百姓委实不多。偶有采买的婆子、伢夫匆匆走过,也不过讨了碗茶喝便离开,不欲多加耽搁。
  打手御马的本事娴熟,稳稳当当地勒马停下,可巧将马车停在了茶棚后侧的一座柴房旁,挡住了大半目光。茶棚的主人家视若无睹,只管乐呵呵地给两位打手端茶倒水地伺候,对马车里的主子不敢多加置语,更不敢放肆了抬头张望。
  透过帘缝细瞧,不知所到何处,瑞珑嫣恼羞成怒,瞪了瑞婉婉一眼,压低了声嗔怪道:“只一看不住你便又大了胆子胡闹,这下可好了,你我都得挨骂……到了眼下,你还不肯告诉我,为何要我来此地么?”
  瑞婉婉装傻充愣,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回话。
  御马的打手在外请示:“主子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瑞婉婉倒是机灵,立时附耳说道:“他家主子不是旁人,你去了便知道了。”不待瑞珑嫣思量,一拉一扯一推,三五下便将瑞珑嫣“请”下马车。
  下了马车,瑞珑嫣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四周,方知眼前的两个打手将她二人带到了何处。然两个打手不欲多加停留,又是抬手示意、道了一声“请”,那架势不容瑞珑嫣有丝毫反驳。
  离得近了,瑞珑嫣方看清是何人在柴房中等候——原不是旁人,正是敦贝勒徐泽康。徐泽康此行可谓轻车简从,跟前只有小忠子一人伺候,连随行的护卫都不曾多带一个。
  瑞珑嫣虽心有疑虑,但到底还记得规矩,依礼扣了个万福,道:“给敦贝勒爷请安。”只是脸颊稍红,似乎想不明白敦贝勒为何在此,亦不明白敦贝勒见她所为何事。更多的,却是落魄后的羞愧与难堪。
  往时的光鲜早已褪去,妆容打扮、首饰衣裳样样都是不合时宜——瑞珑嫣愈发觉得卑怯,两手紧紧揪着半旧的袄子边儿,恨不得把头低垂到地底下去。
  翻了年,徐泽康十四,身量虽比先前拔高了些许,盖因他自小身子骨比之旁人稍差些,总归比不得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壮实。一身三爪青龙宫袍,绾发,并一支白玉簪,束以玄黄头绳,腰上缚有祥云纹绣金丝镶麒麟翡翠腰带,系有一双五福锦囊,并一对白玉玉扣,足蹬厚底宫靴,正是一幅翩翩少年模样。
  徐泽康叫了起,继而沉默,连跟前伺候的小忠子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小声请示一番,徐泽康才涨红了脸颊说道:“我,我寻思了许久,终究只有瑞运同①家的姑娘是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她,方能理直气壮地将你接出来。”
  瑞运同①家的姑娘瑞婉婉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泼辣,闯进外庄劫人并不是做不来的事儿。且她素来与汝国公府四姑娘瑞珑嫣交好,盖因瑞三爷夫妇将她看管得紧、不让瑞婉婉出府,这才一时不得去看望瑞珑嫣。而今有徐泽康在暗处相助,行事自然顺利得多。
  话匣子一打开,后头的事儿便好办了。
  徐泽康愈说愈流畅,不见方才的磕巴:“听闻你出事后,我原是想去一趟公主府的,可先时京中戒严,我困于府中三月不得出入,言行举止均受皇兄限制,实在脱不开身……”似乎觉得此话有为自个儿开脱之意,徐泽康神色一暗,诺诺咕哝,“到底你是受苦了。”只这一句声音轻如蚊吟,瑞珑嫣不曾听入耳中。
  瑞珑嫣叹道:“贝勒爷,以我如今的境况,您不该同意阿婉胡闹的,只怕会连累了您……”
  “我与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你既有难,我怎能不相帮?”徐泽康恨恨说道,“只可恨我人小势微,前朝没有言语之地不说,如今离了宫中另立府邸、母妃亦被接入府中,以至于后宫之中竟无可置权。”就是想相帮一二,也无从下手、无处下手。
  “贝勒爷……”
  瑞珑嫣原私心想着,自个儿如今的境况,除了父母嫡弟,竟还有堂家姐妹瑞婉婉惦记着,已是难得之事——树倒猢狲散,墙到众人推。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婚约不过是先帝的一道暗旨口谕罢了,你不说、我不说,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知晓?
  可敦贝勒竟如此重情重义,委实让瑞珑嫣大感意外——瑞珑嫣只觉胸口“咚咚”震响,两颊好似要烧起来似的。
  “贝勒爷有心了,”珑嫣忽地红了眼眶,“珑嫣还好,庄子里的婆娘紧巴孝顺,不曾为难于我……贝勒爷且放宽心就是。”
  徐泽康睁大了眼睛去瞧她,忽地低声一笑,又咕哝一句“自然放心。”,隐隐有些压抑——皇兄若还是皇兄,当不会如此疑心皇弟。只是帝王多疑,向来如此罢了。皇兄忌讳外戚专权,更忌讳皇弟谋夺皇位,以至于瑞家的姑娘蒙受牵连,回不得家宅府院。
  外头便有打手请示:时辰不早。
  盖因忌讳要避帝王锋芒,故而徐泽康在人前时少有做主张。只是徐泽康素来聪慧,一贯是个有主见的,心知此番借瑞运同家的姑娘之手将瑞珑嫣请出来已是不易,不可贪恋,再者此行安排一应妥当,必不能在这关头掉链子,坏了整一局好棋。
  瑞珑嫣不舍归不舍,可她自小受老夫人训教、一向重规矩,晓得面见外男不好——眼下不过因着一旁还有小忠子在,才压下了心中的燥意——外头打手的这一请示,倒惊得瑞珑嫣手脚打颤,坐立不安,惶惶要想夺门而出。
  徐泽康不欲多留,好生嘱托在马车上探头探脑的瑞婉婉照顾一二,便命打手将她二人平安送回外庄。
  正这时,自京城方向忽地有一人跑马而来,定眼一看,却是敦贝勒府府兵打扮。
  “贝勒爷!”那府兵下了马,栓马绳都顾不及,便急急来到自家爷跟前,呈上帝王诏书禀报,“禀贝勒爷,北境八百里加急,帝上有令,要您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徐泽康一听便皱了眉头,自有机灵的小忠子牵来坐骑伺候徐泽康上马。
  “可知所为何事?”
  徐泽康翻了年不过十四,虽已出宫另立府邸,但尚未成家、更未及冠,每日不过从尚书之侧受学、朝堂旁听而已,像北境八百里加急这等军政大事,原不该诏令仅有贝勒爵位在身的徐泽康前去,无怪徐泽康疑惑难安。
  府兵如实禀报:“回爷的话,征北营总兵林世笙将军伤重不治,已经殉国了。”
  前从一品征北营提督林锆,永熹十五年战死。此后征北营便由林锆之子,从二品副将林世笙晋封为正二品总兵,代提督之职统帅征北营。如今林世笙战死,征北营又一次群龙无首——虽有征北营中林家二爷林世箫在,然林世箫乃是永熹十九年武生员,而今不过是征北营区区一个正三品右翼先锋官罢了,如何担得征北营统帅之职?
  璟宣帝急召,便是为此。
  徐泽康思及种种,脸色愈发阴暗灰沉——南夷一役已然促使京城惶惶,而征北营作为固守北境的军营,一旦失守,便会致使北戎长驱而入、侵犯我大昭境内,京城必然顾不暇接。须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此内忧外患的大昭新朝,徐泽康怎能心安?
  再者……徐泽康眉峰一拧——征北营总兵林世笙乃是瑞珑嫣嫡亲的母舅,林世笙一死,只怕瑞珑嫣身上的不祥之兆愈发遭人诟病。
  徐泽康来不及多想,手持帝王诏书,一路行至清正殿中。
  清正殿中,众位亲王叔伯及军政大臣具已到齐,就统帅征北营主帅任职之人争得是脸红脖子粗,谁也说服不了谁。这厢璟宣帝刚说一句“朕欲御驾亲征。”,那厢众王公大臣便苦劝不已“皇上万万不可,当三思而后行。”。
  徐泽康虽请过了安,但自知此事插不上嘴,便只老老实实地侯在一旁,听候帝令。
  争执不下时,便有大臣谏言:出兵右骁营镇压北戎,以正国法。
  却有领侍卫内大臣黄晨反驳:“皇上,左右骁营不可同出京城,以免护卫帝驾不及。臣以为,左骁营已然出兵在外,右骁营再不可出兵了。”
  “这有什么打紧的,西山营有三千兵马,离北境最近的郾城亦有五千郾城军,再有征北营重甲利兵,区区北戎不足为惧。”庆亲王不以为然,反是连声斥责,“西番曼加洛拉氏族既臣服我大昭,而今正是该要他等拱卫王都的时候,他曼加洛拉氏族的赫赫铁骑不是号称无坚不摧吗?怎到了北戎来犯之时,丝毫不见动静?”
  此言一出,名为叔臣拳拳之语,实则暗讽璟宣帝王权不稳。
  庆亲王乃是璟宣帝的王叔,且有母族作势,一贯在京城横行霸道,乃是出了名的皇室纨绔,旁人不敢轻易招惹。
  先帝时的倩贵妃曼加洛拉氏,早在先帝驾崩时便已闭宫自戕,追随先帝而去。璟宣帝感念其忠贞不渝,追封曼加洛拉氏为孝显懿仁皇贵妃,以皇贵妃礼下葬。然曼加洛拉氏族心有不满,背地里多有指责瑞太后心有妒忌、倚靠皇权逼死先帝遗孀。年节朝拜时,曼加洛拉氏族遣派的使臣也仅有明面上的客气,不比先帝时那般恭敬谨慎。
  一时之间,众王公大臣也不知如何接口。
  唯有洵亲王——璟宣帝的嫡祖叔,明慧太公主的嫡幼弟,先祖德兴帝继后之子——敢开口发言:“皇上乃是国之根基,御驾亲征只怕是不妥。臣以为,庆王所言不无道理,我大昭王朝将师雄厚,原也不差这一两个统帅。皇上顾虑的,不过是我军气势不足、杀敌不勇罢了。臣倒有一谏……”
  洵亲王虽尚中年,但已不涉政。一来他占了“嫡”字,总教人猜忌,为了保全自愿弃政;二来他也无心政事,更爱遛鸟听戏,捣鼓稀奇玩意儿,自称“荒唐亲王”。若非永熹帝驾崩、京中又是时疫爆发又是祸患不断,只怕他在江南溜达游玩尚不肯归呢。
  “噢?”璟宣帝道,“王祖叔请讲。”
  作者有话要说:  ①盐运使司运同


☆、076 为难

  但说瑞婉婉回了黎州后,不是命御马的打手将马车停于正门、正大光明地进府,反是命御马的打手来到府院后门,偷偷摸摸的举止活似梁上君子,滑稽可笑。
  可是千算万算,瑞婉婉到底还是让兄长瑞昱洲抓了个现行,一把拎到大堂之上——只除了在外读书的长兄瑞昱聪、次兄瑞昱琪,其余人等俱皆到齐,摆出了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顶上的瑞三爷同三夫人更是面色黑沉,显是气得不轻。
  瑞婉婉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插科打诨,还想借着撒娇耍赖蒙混过去。
  瑞三爷怒不可遏:“跪下!”
  瑞婉婉嘴巴一抿,老老实实跪在堂下。只是她素来乖张,不是个易揉易捏的性子,甫一跪下便回了嘴:“女儿不知做错了何事,父亲竟如此生气,还望父亲明示,女儿也好听个明白、道个清楚。”端的是趾高气扬。
  “婉妹。”瑞昱洲自知不妥,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瑞昱恺、瑞昱钦站立一旁,虽有维护幼妹之心,奈何惧怕父亲威严,三缄其口不敢出声。
  “好好好,你倒还知‘做错’二字,”瑞三爷顿觉可笑,“我且问你,你今个儿为何要偷偷溜出府门?是否寻那堂家的珑姐儿去了!为何出门连个丫鬟仆妇都不带?究竟是谁人如此纵容你胡闹!我是否早与你说过珑姐儿乃是不祥之兆,不许与她往来?你又为何不听!”
  宛若初生牛犊不怕虎,瑞婉婉理直气壮:“那与四姐姐又有何干系?爹!娘!您们也知道的,四姐姐不过是偶得了时疫罢了,再者如今她早就大安,哪里有什么不祥之兆?” 
  “娘的囡(nān)囡哟!”三夫人又哭又骂,恨不得敲开瑞婉婉这榆木脑袋,可到底是心疼自家闺女,只好把火气撒在瑞三爷的身上,“都怨你把她宠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竟为了一个丫头跟爹娘顶撞!”
  瑞三爷又气又急,几步来到瑞婉婉跟前,唬得三夫人连连惊叫:“婉儿,你一向是个聪明孩子,难道还看不明白么!新帝摆明了是忌惮我瑞氏一族,瑞氏一族有一位太后、一位韶妃、一位毅亲王妃足以,断断容不得再有瑞氏女嫁入皇家。” 扬起的巴掌又舍不得打下,这可是最得他宠爱的闺女啊!
  气极的瑞三爷口不择言:“莫说你四姐姐,就是你那待字闺中的三姐姐,那也岌岌可危、朝不保夕,珑姐儿不过是恰好有个由头□□他处罢了。你道真是太公主厌弃她了么?太公主也知晓珑姐儿何其无辜,然若真有个万一,我瑞氏一族万劫不复,保不齐只有珑姐儿才能躲过这一劫啊!”
  “老爷!”三夫人攀着瑞三爷的胳膊不放,噗噗落下泪来,“别说了……”
  瑞三爷也是心疼得紧,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末了只好吩咐道:“洲哥儿,牢牢看住你婉妹,绝不许她再偷偷跑出去!”
  “是!”瑞昱洲应了一声,便拎起瑞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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