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那只吸血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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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陆南薰不是人类？姜衡立刻否认了自己。
她若不是人类自己早该知道，他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发现任何异常。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陆南薰大概只是因为换了个地方，才警觉一点罢了，她可能并没有听见精灵说话。
姜衡的解释，陆南薰半信半疑，但她也没有追问，而是去楼下花园转转。这花园里的花开得很好，无论是什么花期的，都在热烈绽放着。而且花的香味，也比同类更加好闻，沁人心脾，凝神静气。
陆南薰闭着眼睛感受着，突然听到了嘁嘁喳喳地说话声。声音虽然细小，但一句接着一句，清晰得让人无法忽略。
陆南薰立刻睁开眼睛看过去，愕然发现花园里的花都调转了头，娇艳欲滴的花瓣和花蕊正对着她，花茎摇摆，花瓣开合。
“她听见了，她听见了。”
“她在看我们……”
陆南薰瞪大了眼睛，惊惧的后退一步，却不防踩到了石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疼，疼，疼……”陆南薰手掌下的小雏菊叠声叫了起来。
陆南薰赶紧把手挪开，小雏菊直起了腰，甩了甩头上的花，细声细气地说：“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灵魂，好干净，好强大。”它弯了弯花茎，花瓣在她手上蹭了两下：“唔，有一层雾隔着，我碰不到你的灵魂。”
“什么意思。”
陆南薰突然听到姜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头看过去，他似乎是匆忙出来的，衣襟敞开着，胸口的水珠未干，正一滴滴地往下落，衬着身上紧实的腹肌，看着性…感而充满爆发力。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姜衡伸手把陆南薰抱起来，用脚尖踢了踢那朵小雏菊。
小雏菊哼唧了一下，细声细气地哼哼道：“就是有一层雾，她的灵魂被一层雾裹着，灵魂的力量透不出来，我也碰不到她的灵魂。”
姜衡若有所思地抱着陆南薰往回走，还不忘踩一脚觊觎他宝贝的小雏菊。
一楼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苍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铺了满地。姜衡把她抵在落地窗上，抬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是看见她的恐惧的，才会那样急切的跑下楼，可是现在她又很平静的样子，姜衡想赌一把，如果她不怕，那他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如果她怕，那他就消除她的记忆慢慢来。
“南薰，如果我说我不是人类，你会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姜衡：如果我是吸血鬼，你会爱我吗？你要是不爱！我就要打滚了！
☆、封印
不怕，她怎么会怕！她从小被人排斥，当做异类。恨她的、害她的、孤立她的都是人类，只有姜衡，真真正正的给了她温暖。人心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她不在乎姜衡是什么怪物，她只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无法回报他的关心。
“我不怕。”陆南薰坚定地握起了拳头。
姜衡笑了起来，银灰的眼眸中，喜悦如盛放的烟花，光芒璀璨，他伸手捧住陆南薰的脸，一遍遍重复道：“我很开心，南薰，你很开心你不怕我……”
“恩，我不怕你。”陆南薰脸颊有些红，他的眼光太过炽热，让她根本不敢看他：“那你到底是个什么，恩，品种。”陆南薰说完就慌张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多熟，自己这样问怕是不好：“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我。”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姜衡拉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身后的蝠翼遮天蔽日，看起来巍峨壮观：“我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你说我像什么？”
“吸、吸血鬼？”陆南薰犹豫道：“可是吸血鬼不是怕阳光的吗？”
“我是唯一一个不怕阳光的吸血鬼，我是异类，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他顿了顿：“南薰，我以人血为食，这样，你也不怕吗？”
“恩，不怕。”陆南薰摇摇头，伸手摸了摸环在她肩侧的蝠翼。蝠翼很光滑，冰冰凉凉的，像天鹅绒的缎子。姜衡心里欢喜异常，像翻卷的蜜糖涟漪阵阵，满的几乎要溢了出来，他打横抱住她，闪身出了屋子，身后的蝠翼舒展开来，带着她飞上了半空。
姜衡越飞越高，一直飞到云烟雾霭中，才停在半空，指给她看那灯影迷离的枫城。陆南薰看得新奇，眼睛都亮了起来，偏生人在高空中，不敢乱动，只能环住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胸口，听他指点江山。软玉温香在怀，姜衡根本不想放开，只想永远停在这云端，也好与她生生世世相拥在一起。
“南熏，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姜衡在空中停了许久，憋在胸口的问题脱口而出。
可陆南薰却没有回答他，姜衡梗着脖子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陆南薰，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给我个准信。”
只是陆南薰依旧没有回答。姜衡颓败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无奈地笑了起来。陆南薰早就睡着了，难怪听见他的话会全无反应。
又在半空晃悠了一会儿，姜衡才抱着睡熟的陆南薰悄悄落回屋中。他想了想精灵的话，指尖蓄了点灵力，在她身上游走一圈，最后停在她心口的位置。陆南薰的身上有个封印阵，阵眼在她的心口。从下阵的手法来看，应该是百年前，叛离种族的三代吸血鬼—塞姬的杰作。
姜衡不太了解自己的同族，低阶的怕他，同阶的，他又看不上他们的作风。因而自己一直避世，竟连塞姬为何叛离都不知道。
陆南薰身上的阵法，是个双叠六芒星阵。以保护为主，封印为辅。若遇到了生死大劫，封印就会转化为替身，抵消那次劫难，若一辈子顺风顺水，这阵法就会封印陆南薰体内吸血鬼的血统，让她像个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
没错，陆南薰是半血族。但她身体里的另一半血脉，却也不是人族所有。
那股血脉中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姜衡莫名有些……厌恶，就像遇到了天敌一样，他的力量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攻击。姜衡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灵魂之力，生怕伤到陆南薰。可收回的瞬间，他又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这封印会破，陆南薰会死，他们会分离。
像他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都能窥伺一点命运。他的预感不仅仅是预感，也是既定的未来。
看来是时候把陆南薰的母亲找出来了，姜衡突然想到了疗养院的替身，那个替身的手法也与塞姬如出一辙，塞姬，苏云，呵……
第二天清晨，陆南薰早早的就起来了，随意叼了块面包，就一头扎进实验室，继续调制自己未完成的香水。香水调制的非常顺利，陆南薰找了个小玻璃瓶装着，还在犹豫要不要拿给姜衡看看，斜刺里就伸出来一只手，夺走了她手上的玻璃瓶。
姜衡闻了闻，面容有些古怪，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南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是谁？”他顿了顿，看着陆南薰刷的红透了脸，有些忐忑地问道：“该不会是我吧。”
“不是，当然不是。”陆南薰矢口否认，慌忙地夺回香水。
姜衡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她只以为是他察觉了自己的心思而感到厌恶，不由得慌乱起来，眼眶也有些红。她最怕的就是这样，才会犹豫着要不要把香水拿给他，不过这倒也好，她知道了姜衡的心思，便能止住不该有的想法，不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后，她便该远远看着，也好存下这一点点师徒之情。
“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你。”陆南薰小声说着，心虚地连声音都在抖。
“那你喜欢的是谁？”姜衡咬牙切齿，声音冷得直掉冰渣渣。可这音调落在陆南薰耳中，却是不信任的意味。
她想了想，只能胡诌一个不存在的人，也好叫他安心：“我喜欢的是我大学同学，只是他不知道，我想，他应该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陆南薰说完，姜衡就冷笑了声。他夺过她手上的香水，放进自己口袋里，一边磨牙，一边问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待他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是谁，也好去把他收拾了，让他一辈子也不能在陆南薰面前晃悠。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陆南薰故作淡定地回道，只怕自己再多说什么就会露了陷，手心里汗涔涔的，只祈祷姜衡快点放过她。
可姜衡却愈发生气起来，陆南薰这话明明是在避讳他，像是心里藏着的小秘密，只肯一个人偷偷拿出来品尝，而不肯与外人分享。他是个外人！哪怕费尽心机留在她身边，依旧只是个外人。难怪陆南薰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一个外人与她又没什么交集，她何必在意自己是人是鬼！
姜衡忍无可忍地提着她的领子往外走，他只怕自己再不送她离开，就会做出什么让她憎恨的事情。
“调香的东西你也会了，其他的你自己学就好，我现在送你回去。”
陆南薰眼神暗了暗，点头答应下来。他果然是讨厌自己了，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送自己离开。
“我自己走就好，我认识路。”
姜衡顿了顿，只觉得一把火烧的心肝脾肺肾到处都疼，陆南薰就这么讨厌自己，连坐自己的车都不愿意。
“你确定要自己走？”姜衡威胁道。
“恩，我自己走。”陆南薰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姜衡恼羞成怒地推她出去，把门甩得震天响。
直到出了门，陆南薰才反应过来自己什么都没带。她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去敲门。姜衡拿着她的东西，暗戳戳地蹲在二楼客房。看她走得潇洒，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最终还是变成蝙蝠跟了过去。幸好他没有全盘托出，不然就连跟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南薰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小蝙蝠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看见她就拽着她的头发使劲扯，陆南薰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安抚下来，习惯性地跑去了书房，却发现所有东西都留在姜衡家。
陆南薰的眼神暗了暗，他们唯一的维系都没有了，是不是以后都没机会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衡：你居然不暗恋我！谁给你的胆子！！告诉我，那个狗男人是谁！！我保证不打死她！！！
☆、退婚
心里装着个人，陆南薰一夜没睡。正打算补个觉，手机突然响了。那是个未知号码，陆南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通了。
“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是季宇航。”他顿了顿，直切主题：“我们见个面吧，你今天有空吗？”
“你要见我？”陆南薰有些惊诧，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她也有事要跟他说，既然他找来了，也正好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季宇航挂了电话，顾白裳就急匆匆地凑了过去，她抱着他的手臂，面有不甘：“她答应了？她不是从来不跟人出去的吗？怎么答应的那么快？”
季宇航推开她，把衣服穿好：“我是她未婚夫，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冷冷地瞪了眼顾白裳，警告道：“你安分点，最近少做些什么有的没的？”
顾白裳赶忙应下，送他离开了酒店，才神色怨恨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他们约的时间是11点，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但她住的偏，到市中心也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陆南薰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出门，就被小蝙蝠拽着头发使劲往后扯。
“你别闹，我有事。”陆南薰捏住它的小翅膀，把它放到一边。
可小蝙蝠却不肯罢休，死死掉在她衣服前襟上，翅膀紧紧扒住门框。他绝对不会让陆南薰去见其他男人的！绝不！
陆南薰倒是不急，她看了看它，拿了只杯子把它倒扣在底下，小蝙蝠挣扎起来，几乎要把杯子掀了个面。陆南薰想了想，又在杯子上面加了几本书，最后才稍稍垫高水杯，也不至于闷死它。
小蝙蝠急得不得了，他眼睁睁看着陆南薰离开，又不能挣扎的太过分，直待她走远，它才变成人型，咬牙切齿地给陆南薰打电话。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拿东西。”
“啊，我现在有事，能晚一点吗？”
“不能。”姜衡下了最后通牒：“立刻，现在，马上，你若不来，我就把你的东西都扔了！”
陆南薰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拒绝了，她想做的事情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我真的有事，你能不能等一等，如果真的不行，那就算了。”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姜衡恼的捏碎了手机，问候了季宇航全家，才气冲冲的跟了过去。
季宇航约在了市中心的一个西餐厅，他大手笔的包下了整个餐厅，看见陆南薰进来，立刻迎了过去。姜衡正大光明的跟在他们身后，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
“小薰。”季宇航带着陆南薰在靠窗的位置入了座，阳光洒在她身上，衬得她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