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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后宫之雪华前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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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兰嘴角噙一抹淡淡的笑,不慌不忙地掀开盖子,见是茉莉芽茶,忙呷了一口,喉咙微涩处带股幽香,十分的受用。
  一面喝着,一面细细地打量这献茶的丫鬟,纵无十分颜色,却也有几分动人之处,只是眼生得很,那丫头倒是个明白的,已反应过来,当即跪下,“见过小姐,奴婢名叫晓汶。”
  “起来吧。”因不明就里,雪兰便拿眼睛瞟翠儿,却见她眨了眨眼睛,当即会意,按下不提。
  “佩儿,”翠儿提高了嗓音。
  “哎。”厅后传来脆生生的回应,一个俏丫鬟笑着走了出来,一身裁剪合体的海棠红袄裙令她柳条的身材更婀娜多姿,只听嘴里嘟囔道:“小姐这一走就是五年,也没带个丫鬟贴身伺候,倒显得一院的奴婢都不知冷知热似的。”
  见翠儿拿眼睛瞪她,方觉失言,忙道:“请恕奴婢失言之罪。禀小姐,正房并嬷嬷歇息的上房皆已收拾停当。”声音又快又脆,像爆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面说着,一面利落地跪下,给雪兰见了礼。
  “起来吧,佩儿。”
  “谢小姐。”
  只听翠儿煞有介事吩咐道:“佩儿,你带嬷嬷到房间去歇歇;晓汶,你去准备小姐沐浴之物。”
  两人应了,当即分头行事,厅内只剩下雪兰与翠儿。翠儿忙跪下,压低了声音:“自小姐去海宁后,张姨娘便通过老爷把府里的丫鬟悉数要了去,说是服侍少爷的人手不够,我悄悄去求了太夫人,太夫人做主,放了我和佩儿回来守着院子。这晓汶过来没两天,是老爷的茂林院指过来的人,不知根底。”
  “翠儿,你素来稳妥心细,这院子有你周全,我便省心。”说着轻轻合上盖碗,亲手扶起了翠儿。
  正说着,晓汶抱了个刷洗得干干净净的大木桶进来,径直往厅后去了。
  “小姐素日奔波,不如先洗洗?”翠儿体贴地问道。
  她这不问还好,一问雪兰还真的觉着有些累了,忙以手掩了掩不停打着哈欠的小嘴。
  见状,翠儿一面嘱咐晓汶准备热水,一面将雪兰搀进厅后正房,让她先歪在翠纹织锦羽缎的美人榻上,自己则心急火燎找换洗衣物去了。
  许是太过疲惫,无所事事的雪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随手紧了紧身上的白狐大氅。想起严松的欲言又止,好笑地摇了摇头。末了,索性打量起这屋子的陈设来。
  对面的十六开双面绣屏风,有绣着梨木刻喜鹊登梅的拔步床配着,更是相得益彰。而粉中带绿的帐顶,翡翠色的撒花帐幔,奶白色的如意云枕,白底绣腊梅花图案的蚕丝被,更使得一切恍若天成,清新雅致却又不至失了贵气,难为翠儿这丫头还记得自己喜好。
  念及翠儿一如既往的贴心,心下宽慰。
  北面,密密匝匝的白棉纸窗户上,贴着二龙戏珠的窗花,透着几分喜庆。
  梨木长案上,除笔墨砚台外,摆着十几本线装书,不过是些辞赋、游记一类的书。
  母亲总是说女孩家除傍身的才艺外,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亦要多加了解,才能见广识博,还说将来带她游历去,这话言犹在耳,可母亲却不在了,眼中便添了些伤感。
  线装书右侧,有两只古色古香的红木匣子,上头皆有一朵富丽堂皇的牡丹,刻得栩栩如生,她清楚地记得,一只里面装着丰城最有名的芳华斋出品的胭脂水粉,另一只里面是名贵的钗环珮饰,多出于金宝莲。油光可鉴的圈椅上,搁着浅黄色的锦垫。
  南面,放了个带五抽的大衣橱,里面装着她一年四季的外套及中衣,从丝棉织品到皮裘,可谓一应俱全。
  瞅着瞅着,眼皮愈来愈重,头一耷,便陷入迷糊之中。

  ☆、第6章 尘烟往事


  那身子是愈发的沉了,连四周一并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水流的声音,一圈一圈的,像极了波浪,原来到了船上,难怪一摇一晃的,让人不得安生。
  “小姐,小姐,”清脆的嗓音不绝于耳,她呼吸一滞,眼睛就微开一线,朦胧中,似有人正一下一下地晃动她的胳膊。
  她一惊,猛然坐起。却仍然在美人塌上,那水流潺潺的声音又是何故?
  那清脆的嗓音分明带着股讨好的成分,让她不忍怪罪,见她不说话,那人复又笑道:“小姐,热水都已备好了,不如让翠儿伺候您沐浴吧?”
  是了,梦中定是把那一盆盆倒在大木桶的水声,听成了摇橹划过波浪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微发窘,不欲说话的她,只得胡乱地点了点头。
  泡在水里的感觉委实舒服,袅袅升腾的水汽,令梨花般莹莹如玉的肌肤晕出浅浅的红,让人有种掐一把的冲动,看能否掐得出水来。
  瀑布般泻下来的乌发上,晶莹的水珠儿,悄然融入水中,一朵朵通透的水花次第绽开。她伸手拂了拂挡了大半张脸的发,缓缓睁开了眼,好一双水润般的眸子,正闪烁着星子般耀眼的寒芒。
  一个人静静地泡澡,一边泡,一边想着心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翠儿早被她寻了由头,打发到外间候着了。
  看着手中被揉捏得不成样子的玫瑰花瓣,她不由想起了海宁,想起了出云别院玫瑰园那低洼处的温泉,那小巧的羊角风灯晕出的丝丝暖意,母亲温柔无骨的手……
  “母亲,”她喃喃自语,“你这一生太过憋屈,太过不值,你知否?”
  没人回答。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不在了。
  又或者说,问话的人,其实早就知晓了答案。
  即便母亲不曾暗示,亦不曾喧之于口,可临终前那晦暗的眼神,分明让她看到了那绝望中的愤懑,及不甘中的痛悔。
  “母亲,你放心,”顿了一会儿,抑制住喉头的哽咽,才说道,“我定会替您讨回这个公道。”斩钉截铁的语气,庄重的神情,让她轮廓分明的脸带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气。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是的,该好好捋一捋纷乱的思绪了。
  母亲死于经络瘀滞,气血衰竭,根子却是丧子之痛,父亲的薄幸。
  ……
  弟弟一生下来就死了,葬在丰城南面的灵山。
  脑海突现一抹灵光,嗯,这不合祖制,长子嫡孙是必须葬入祖坟的,除非……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懊恼不已,明明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却偏偏视若无睹。灵山再风水宝地又如何,断不能成为破坏祖制、忤逆祖宗的理由。除非,除非死去的根本就不是母亲的亲生子,自己那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弟弟。
  只有这个说法才站得住脚,惟如此,有很多事才说得通。
  ……
  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一幕幕挥之不去的往事,交叠于眼前。
  张姨娘入府时带的小男孩,竟然与死去的弟弟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连时辰都无分毫之差。
  而且,这个男孩,竟然跟母亲有几分相似。
  最早发现这点的陈嬷嬷,被父亲寻了个不是,撵出了府。
  与两个稳婆相熟的苏嬷嬷,也被父亲开了。
  ……
  自张姨娘进府,父亲鲜少进母亲的锦绣院。
  而她要找父亲,去张姨娘的芳草院十拿九稳。
  母亲借着养病,将执掌之权交还给了祖母。
  ……
  不知是从哪天起,父亲每日回家,必先来陪陪母亲,几乎夜夜留宿锦绣院,她以为父亲回心转意了,暗自庆幸,不久之后,父亲当上了兵部侍郎。于是,母亲又过上了无人问津的日子。
  之后再去芳草院,若是父亲没在,张姨娘索性也不再伪装,出言相讥,严浩也一反常态的骄纵蛮横,还恶言相向。
  ……
  有一日闲来无事,便带了翠儿去蓝心湖游玩,那湖恰在锦绣院背面,只需推开母亲卧房的窗户便可一览无余。
  可惜彼时正值初冬,湖面虽未结冰,但已不复春日里的绿蓝,周遭的花草大都凋零了,只余下一片枯黄草色,惟一株扣瓣大红的宫粉梅花开得如火如荼,让人心驰神往。
  遂吩咐翠儿抄近路去母亲院中取剪子,欲剪几枝插瓶,母亲的玉壶春瓶若是插了此花,倒是真应了珠联璧合那话。
  见翠儿未回,便信步走到湖边,瞅着淡若天青的湖水出了会神。想着父亲对母亲总是不冷不热的,心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正踌躇间,忽听得身后脚步声,以为翠儿回转就未留神,双手合十暗暗祈祷,愿父母解开心结,恩爱如初。
  那脚步声越发的近了,瞬间就到了身后,正欲开口,不料一股大力袭来,措手不及,趔趄着跌入湖中。
  顿时,那冷寒彻骨的湖水便漫过头顶,慌乱之中欲张口呼救,那带着泥腥味的湖水呛入喉咙,咳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胡乱地扑腾着,祈求能抓住点什么,好攀上岸来。
  挣扎了一会,才看到翠儿拿着剪子奔过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举起了手,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已是第二日的黄昏。
  看着母亲浮肿的眼睑,翠儿煞白的脸,涌上心头的是一抹难以言说的心疼,和大难不死后的庆幸。
  当看到严松一行三人,往日的企盼全都化作了绵绵不尽的恨。若不是他这样对母亲,又有谁敢动她?
  若不是他宠得张姨娘母子无法无天,她又何至于差点丧命?
  对上瑟缩在严松身后那两双闪躲不及的眼睛,她毫不掩饰自己那凌厉的戾色及滔天的恨意,看得张姨娘竟莫名的抖了一下……
  “小姐,可要再加水?”翠儿隔着门提醒道。
  “不用了,是时候该起身了。你进来伺候吧。”声音无波,静得如同历尽风浪之后的海面。
  “诺。”翠儿应声而入,忙伺候着雪兰换上了一套色淡如月的薄绢中衣,待上了床,又将一只玉色靠枕塞在背后,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再拉开松松软软的蚕丝被裹着她,这才取了一张干净的棉巾子替她擦拭秀发,一面擦,一面笑,“小姐的头发摸着跟青缎似的,又顺又滑,想必一直在用那调了桃花、姜片、何首乌及乌天麻的花水罢?”
  不等雪兰答话,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小姐天生丽质,即便不用那水,那满头秀发大约也是旁人赶不上的。”
  “哧”的一声,雪兰到底没忍住,笑声慵懒如阳光下缩作一团的猫咪,“你这饶舌的小蹄子,如今是越发的能说了。”
  闻言,翠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未落下,轻柔得如同天边飘忽的云。
  约莫过了半盏茶,翠儿终于撤了靠枕,让雪兰躺倒,缓缓放下了那翡翠的撒花帐幔。
  然后出去唤了佩儿与晓汶一道进来收拾不提。
  雪兰一沾着枕头便睡得沉了,连日的奔波全化作了这绵绵睡意,萦萦的绕在帐帷之间,直看得翠儿心头一阵发酸。
  睁眼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但觉满屋皆暗了几分,不禁幽幽一叹。
  在外间唠磕的李嬷嬷耳朵格外尖些,忙唤了翠儿端了青花瓷烛台一同进来,雪兰凝神看了眼长案上微微跳动的烛火,不觉蹙了眉,问道:“何时了?”
  “酉时,这会子醒来正好,还不到吃饭的点儿。”李嬷嬷的笑带了丝抚慰。
  雪兰知其意,亦是抿嘴一笑,由着嬷嬷给她穿上白狐裘坎肩,眼见得这坎肩有些眼熟,便笑问了一句,“海宁带过来的?”
  李嬷嬷看了她一眼,低头答了声“是”,又从翠儿手里拿过孔雀蓝的齐胸襦裙,并白底绣缠枝腊梅的短襦,一一穿上。
  翠儿一扭身出去,端了盆水进来,绞了帕子给雪兰洗面净手。
  坐在窗前,透过微开的缝隙看向外面,却不甚真切,但闻得一股扑鼻清香,便叹了一口气。
  翠儿讪笑道:“小姐难道还怕没机会么?翠儿不过想着您刚睡了起来,怕过了风。”
  一面说着,一面打开桌上的两只红木匣子,先取了一把黄杨木梳,将头发一点点的梳透了,方挽了个丰城最时兴的追云髻,又取了一枚点翠凤钗斜插鬓上,愈发衬得雪兰气质高华出众,向来眼高于顶的李嬷嬷也不住地赞她手巧心灵。
  翠儿面上一窘,“想着小姐回来,这才特地学的这款追云髻。也不知小姐是否喜欢?”
  说着,忙自长案暗格里取了一面铜镜给雪兰瞧,雪兰四下里一瞧,乐道:“难怪唤作追云髻,倒也贴切。”
  回头凝了李嬷嬷一眼,道了声“赏。”李嬷嬷赶紧摸出了一只装着一两银子的荷包,塞到了翠儿手中。
  翠儿慌乱地一摆手,荷包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翠儿吓得忙跪了下来,“翠儿并非存心忤逆,只是荷包断断不能收,这原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如何能……”
  雪兰一扬脸,李嬷嬷上前搀了人起来,“翠儿,莫非你质疑小姐的赏赐么?”
  “翠儿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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