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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的浅灰城池-第35章

小说: 她的浅灰城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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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压制了胃部的翻涌,晚宁脚下一软跌坐下来,哆哆嗦嗦的瞅着置身血泊里的父亲,“那……那是……外婆?”
  父亲先前大概也吓傻了,这会儿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去扒裤管上的那只手,可那手僵硬得很,显然临死前用尽了所有力气。
  父亲没办法,只好蹲下去一根一根的掰,然而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费了好大力气,倒把裤子扯坏了,留下一小团布料攥在尸体手里。
  晚宁吓得脸色苍白,见父亲出了屋子,她扶着门框站起来,呆呆的瞅着父亲,“爸,怎么办啊?”
  父亲蹭了满手血腥,样子也好不到哪去,“快出去……你别往里看了。”
  晚宁跟他走了几步,见父亲沾了满手满裤腿子的血迹,觉得十分不妥,慌忙找了些水来,非让他先洗洗不可。
  就在父女俩埋头搓洗的当儿,院门锁头微动,有人推门进了来。许氏父女吓得炸了毛,而来人看到他俩也是一愣。
  晚宁弹簧一样的站起来,“妈!”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程慧站得远,估计也没看清许运伟身上的血迹,只以为他还在胡搅蛮缠, “怎么找到这儿了?我是不会回去的,咱俩还是赶快把事办了吧。”
  见许运伟蹲在那儿不说话,她只好放下菜袋走近了些,正想着怎么才能把他劝走,却赫然发现脸盆里的水颜色有异,再定睛瞧去,不免又是一惊,除了满盆血水,他裤腿子上也粘了好大一片血红。
  晚宁一时乱了方寸,赶忙拦在母亲跟前,“妈,不是我们,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母亲也慌了,“啥样啊?”
  晚宁哆哆嗦嗦的往屋里一指,“屋里……外婆和……和……”
  没等晚宁说完,母亲已经变了脸色,跌跌撞撞的跑回屋里,不多时候,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响彻了整座小院。
  再出来的时候,母亲两眼通红,不由分说的抓着父亲,“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说啊!”
  “不是……不是爸爸,不是!爸,你也说句话啊!”晚宁带着哭腔去拉他们。
  母亲这时已经丢了心神,根本听不见晚宁说话,满眼尽是那盆血水和父亲裤子上的血迹,“错的是我,对不起你的是我啊,你怎么不砍了我?”母亲发疯了似的往父亲身上捶打,而父亲始终一语不发。
  晚宁急了,也拉着父亲,“爸,你倒是说话啊……妈,别打了!”可哪有人肯理她,这时候她就像个任人挥赶的蛾子,根本就插不上手。
  “我妈是贪财,可钱的事我已经说过她了……她那么大年纪……还有少军……少军啊,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父亲这时忽然有了反应,缓慢的站起来说道:“少军?你对不起他,那我呢?”
  母亲泪眼婆娑的抬头,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那样子既凄惨又残酷,“你?你怎么可以和他比。”她沉吟了片刻,又露出悲痛和凶狠来,“你把他还给我,还我!”
  父亲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额上也露出了青筋,“哈哈哈,他死了正好,死得好!”父亲的表情变了变,然后用异常冰冷的声音说道:“他活该……”
  “爸,你别乱说!”晚宁急得留下泪来,慌忙阻止了父亲。
  母亲半张着嘴,嘴唇动了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报警,报警,我要让你偿命……”
  “妈,别,真不是我爸……妈,你听我说,你们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吗?”晚宁去拦,可母亲嘴里念念叨叨的只顾往里走,晚宁几乎快要崩溃了,一把抱住她,“妈,你看看我,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回头看看,那是我爸爸!”
  母亲终于停下了步子,嘴里重复着晚宁的话,“一家人?”她回头盯着晚宁,眼里又蓄满了泪,“如果不是当初我太懦弱,我和少军才是一家人!”然后她决然的掰开晚宁的手,开门屋里。
  晚宁的眼泪随之滑落,席卷而来的伤悲像一道闷雷震得她浑身酸麻,但同时也让她清醒的意识到,母亲已经报警了,那他们决不能久留此地。“爸,快走!”转身拉起有些失常的父亲,便急匆匆的离了小院。
  从小院出来的短短路程,晚宁心里的矛盾挣扎一刻没有停过。这样的境遇和抉择,于她来说陌生至极,她无法在短时间内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父亲如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神情呆滞的跟在身后,晚宁回头看看,心下更慌乱了,能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催促他快些走。
  然而害怕的事物总会最先赶来,杨树街出口在望,警铃声也随之而来。以声音判断距离,大队警察恐怕很快就会出现在他俩眼前。
  晚宁惊恐的回头,父亲这时似乎也如梦方醒,眼神是无法掩饰的失望,“算了,抓就抓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晚宁心里忽地一沉,面色也紧张起来,“你在国外待傻了?现在风气不好,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晚宁看着父亲的模样,忽然参透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含义。但也没忽略他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和那块裤脚上缺失的,此刻正攥在死者手心里的布料。“爸,你先躲躲吧,等过了这一阵子,也许他们就能查出来了。”她哀求着。
  也不知道父亲是决心投案还是正在犹豫,总之就那么在原地杵着,晚宁可急得不行,因为越来越大的警铃声和忽闪而来的车灯光线都明确的预示着,警察马上将至。
  容不得多想,她摇晃着父亲的身体,声音开始变得嘶哑不堪,“还不走吗,我妈已经不要我了,你也想扔下我吗?我求你了,跑吧,跑得远远的!”
  父亲的身体僵硬至极,晚宁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推,压低了声音吼着:“还等什么,跑啊!”
  父亲从一个趔趄中站直了身体,在晚宁泪眼婆娑的目光中,真的转身跑了。
  直至父亲消失于视线,晚宁才好好的喘上一口气。她身子一软,终于疲惫不堪的蹲坐下来。此刻她还天真的认为,父亲逃了,便可躲过这场无端生出的浩劫。
  父亲逃是逃了,但仍被锁定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以至于晚宁全家都被迫接受了调查。爷爷更是因为此事,急火攻心,再次病危入院。
  晚宁未满18岁,审问她的警察大概也经过了特别安排,除却一个中年警官,另外那个是个年轻小伙儿。
  那年小年轻儿面相白净,瘦高得像一根竹竿,因此宽大的警服套在他身上,很有点稻草人穿大袍衫儿的意思。
  晚宁在问询室坐了好一会儿,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不管对方怎么问,自己这儿就一条对策: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反正该说的先前已经说过了。
  那中年警官似乎很看重那年轻小伙儿,端坐之后,冲他咧嘴一笑,“小徐啊,早就听说你是警校的尖子生,看来你果然是干警察的料,放假实习也能碰上这种案子,哎,你今年大二还是大三啊?”
  “高哥,我开学就大四了!”他和善的笑笑,马上又说:“学校教的那些只是理论知识,我还得跟您多学习呢!一会儿就您来审,我负责记录。”
  高警官被捧得满面红光,自然得提点一下这懂事理的后生,于是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案子咱可得留点神,田大队亲自过问了”
  “什么意思?”小年轻儿似懂非懂。
  高警官神秘一笑,“这你甭管,让怎么来就怎么来呗。”然后他抬头瞅着晚宁,换上严肃的声音:“叫什么名字?”
  晚宁低头不语,这高警官也见惯了这些,并不介意,身子往后一靠慢悠悠的说道:“小姑娘,消极抵抗的我见多了,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们这些人开口……你可别跟我玩这套啊!”
  ……
  “不聋不哑吧?”他捋了捋头发,又问了一句。
  晚宁倒真动了,不过也只是抬头轻瞥了一眼,以示自己的健全后又变回去做鸵鸟了。
  一旁的小年轻儿没忍住,噗嗤一乐。高警官顺着鼻子哼出一口气来,脸面都给这小丫头片子磨光了!
  如此这般下来,晚宁雷打不动的一言未发,高警官毫无收获,只积了满头油汗,也就顾不得教导实习生,一人个灰溜溜的先走了。
  那小年轻儿也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去,临要开门,他回头瞅了一眼闷头不动的晚宁,笑了笑说道:“许晚宁,你不走吗?”
  晚宁的腿脚有些酸麻,慢吞吞的蹭到门边儿,发现他还不动地方,仰头瞄了一眼,便贴边儿溜了出去,末了还扔下一句:“不是知道我名字么,还问……”
  徐正新闻言一笑,露出整洁好看的牙齿,抬手正了正头上的警帽,才一回手关上了门。
  晚宁从问询室出来,紧绷许久的神经才稍有些放松,而紧随而来的另一件事不得不让她再次窒息:在市局的走廊,她被慕晨拦住了去路。
  慕晨没戴眼镜,那双眼睛红得吓人,他直直的瞪着晚宁,而在后侧不远处有人呆傻的坐在长椅上,正是他的母亲陈怡幸。
  “是你带去的吗?”诡异的沉默之后,慕晨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可晚宁听得出他忍含的愤怒,于是她点点头,声如蚊蝇:“是。”
  慕晨忽然冲到她面前,眸中喷射而出的火焰似要将她吞没,晚宁心中一颤,勉强站稳了脚步。
  “疯了?你们疯了吗!”他眸中没喷火出来,反而流出了泪。这是多年以来,晚宁第一次看见他哭。
  她心里慌痛参半,忙急着解释:“不是我爸爸做的,真的,我们去的时候已经那样了,你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慕晨打断她,也止住了流泪,眼睛却红得更深,“我说过,我们一家要走了,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为什么非要做得这么绝……现在你满意了,高兴了,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逼问、控诉、委屈、恐惧和疲惫像突袭而来的武器,不断在晚宁体内狂轰滥炸。她倦了,她想要陈述知道的一切,“也有可能是你们被骗了,我妈都提离婚了,估计你爸原本正想怎么开口呢……啊,对了,你爸大概很久没回家了吧?而且也没有出差,他其实已经和我妈在树街过上日子了,你们真是傻……你爸也真够可恶,他死了也……”
  晚宁脸上骤然挨了一巴掌,红肿很快占据了半片脸颊,不太好听的实话也就此中断了。
  

☆、半念贪

  小女孩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口,晚宁推门出来,吓了一跳。
  见了晚宁,小女孩困惑又期许的眨着眼睛问:“晚宁姐,你还可以教我英语作业吗?”
  晚宁挤出一点笑容来,眼下的青黑刚好积出了一弯半月,“为什么不行啊,又有单词不会了?”
  把书交给晚宁,小姑娘抬头左瞧右瞧,嘴里低低的念叨:“这不是好好的么,净骗人!”
  晚宁低头问她:“你说什么?”
  小姑娘仰着脸儿脆生生的答道:“我妈说许大爷中邪了,见人就砍,不让我来找你问作业,可她就知道打麻将都不管我,所以我不相信她。”
  晚宁不知道该感谢小姑娘的天真,还是怨恨邻居们的道听途说。然而无论如何,她都无法阻止这一切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这谈资偏巧是熟识的人事物,则又会无端生出很多传奇色彩来。
  晚宁在书本上做了标记,又教她读了两遍,才把书还到她手上,“许大爷不是坏人,也没做过坏事,不过你还是要听妈妈的话,回家吧!”
  小姑娘欢蹦乱跳的走了,晚宁的心情可一点没轻松,眼光往楼下一扫,果然警察还在。从父亲潜逃的当天开始,她家楼下就多了这一队免费“保镖”,连续半个多月他们早晚换班、24小时不间断、360度无死角的“保护”晚宁一家人。
  他们并不干扰正常生活,就只是盯着。你出门,他们跟着;你回来,他们就躲进车里休息,除了被窥视的感觉之外,倒也没什么不便的。况且他们也并非全然置之不理,父亲的通缉令初发布的那几天,就是他们帮忙挡走了大批记者,才让一家老弱免受骚扰。
  而他们也是晚宁获取消息的重要渠道,父亲逃走的这段时间,警察对案件的侦破进度成了她每日关注的焦点问题。
  匆匆下了楼,一个警察正照着车玻璃整理上衣,他衣服不大合身,多余的布料被他抓起来,比划着适合自己的尺寸。
  “请问,我可以打听点事吗?”晚宁知道他们有的是时间,但有些话委婉点说更好。
  那警察赶忙撒开手,极正式的转过身,晚宁疑心他要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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