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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侯爷别着急-第31章

小说: 侯爷别着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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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四两调戏千斤

  “真是一日不见就刮目相看,你在秦淮待了小半年,满嘴荤话倒是说得很溜。”邵令航故作镇定的在她耳边兜搭,“告你一声,我身子骨好得很,你若是想来掏空我的身子,我随时奉陪。”
  赊着脸皮掐话,无非看谁顶不住先落下阵来。苏可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床事上也就那一回,这么荤素不忌没有下限的对话,她是实在进行不下去了。脸颊绯红一片,偏着头嘀咕,“我可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摔灯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的么。”他靠得愈发近了,鼻息扑在她的耳廓上,甚至能感受到温热被打回来。
  苏可身子僵直,绷得累了,身子都开始打颤,“我不摔碎,免得到时候烛火戏诸侯,让公子难堪。”
  邵令航撑起一点身子来瞧她脸色,倒是不见多恼怒,提起来的心稍缓了缓,“少砚那混小子不过随口一说,你听了不说掌他嘴,还信了,这可不像你。再说天地为证,我送那灯过去全图它亮堂,你晚上避着人偷摸在屋里点灯熬夜,没得弄坏了眼睛。”
  “谁偷摸点灯熬夜了。”苏可转过脸来意欲狡辩,可是转过来才知两人已靠得如此之近,眉眼近在咫尺,呼吸抵着呼吸的。她顿时红透了脸,慌乱着要躲开,可是视线撞进他眸子里,分明看出了变化,却已是躲不开。
  他下了力道将她搂进怀里,呼吸有些急促,臂膀越收越紧,“让我抱一下。”
  便宜都讨到了才知会一声,顶个屁用。可是苏可被他勒得生疼,胸口贴胸口严丝合缝,想挣脱都抬不起手,只得咬着牙叫喊,“放开我。”
  邵令航失笑,“你这硬骨头要怎样才能变软,你说出个法来,别再为难我。”
  苏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她压根就没想对他服软。可是她知道拿什么去要挟他,下巴抵在他肩窝下方,冷冰冰地回嘴,“我要名分,公子给不了。”
  说实话,苏可的回答确实给了他一个窝心脚。如果不是办不到,他早八抬大轿将她娶了过来,也就不会有现下这偷鸡摸狗似的,上不得台面的一遭。可若是真的揪细掰扯,她真的看中名分吗?他觉得她不是那种女人。
  “你心里无我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倘若你满心满意装的都是我,名分对你来说只会不值一提。”他分开一点距离,目光真诚坦荡,情意满满。天色开始黑下来,她的轮廓却丝毫没有朦胧,反而清晰深刻地映在他的视线中。他希望她能看到他的真诚。
  但比起狠心和冷绝,苏可也算翘楚。
  “公子的话本子看得太多了,这种红颜知己的故事可当不得真,都是男人们拿着笔杆杜撰的,臆想的。真实的女人没有不看重名分和地位的,因为那关乎生计,关乎脸面,关乎子嗣的贵重。倘若让我选择,我宁愿做一个当家的农妇,也决不当大户人家的小妾。公子这点看走了眼。”
  邵令航摸不准苏可的话几分出自真心,她的模样太坚决了,让他不由生惧,害怕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究竟哪是玉哪是瓦,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了。而且她的话不似赌气,倘若确是她心中所想,那么自始至终,他是不是都错了?
  他只好打趣,“话别说得这么满,小心不久之后就打了嘴。”
  苏可笑得猖狂,志在必得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打嘴。好像这全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对他动心。
  这是不是抬杠呢?苏可自己也怀疑,可她将心一点点剥开来瞧,丝毫找不出他半点的影子。他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钳制和束缚,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动心。况且他们之间的牵扯太多了,单那一笔数目庞大的银子就永远会成为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鸿沟。
  “打不打嘴是后话了,就眼前来讲,公子若是再不放开我,福妈妈可能就要出来寻我了。到时候看见这场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邵令航神色难辨,比起刚才满腔的热情,这会儿的脸就清冷许多了。他依言放开她,看着她娇软身子像尾蛇一样拗转着逃出这逼仄的地方,他心里一空,抬手已是抓不住她。
  望风的少砚在这阴冷的傍晚急得一额头冷汗,左顾右盼,生怕有来往的人瞧见。幸好那两位都是福气旺的,耽搁了这么长功夫,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经过。终是看着两个人都踏进了福家的门,他插上门栓的一刻,才长长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正院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邵令航看着坐在苏可屋里的梁瑾承,脸色黑得仿佛能融入夜色里,转头对着苏可瞪眼,“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回来,原来是屋里有人在等。”
  苏可厌烦他这样没来由的生气,梁太医今日过侯府的事他不是知道吗,目睹了她挨打的过程还帮着料理了一个婆子,这会儿人家过来看看无可厚非。倒是他自己,脑子总是想些有的没的,龌龊。
  她冷哼,斜睨着看他,“瞧梁太医这架势,颇有公子几个月前的神韵。上次他来,还说要替我跟公子赎身呢,公子要不要敲个竹杠,免得留我在手,成了压箱底的。”
  邵令航气得非常,“你不用这样贬谪自己,仗着我心里有你,就拿这些话来伤人的心。秦淮的事我从未后悔过,倒是你,这该断的联系趁早断的干干净净。”
  苏可跟他大眼瞪小眼,屋里的梁瑾承已经快步走了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这愈发新鲜了,福瑞是他的管家,苏可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不能过来了?邵令航脸孔狰狞,从齿缝中蹦出字来,“这话得我问你。”
  梁瑾承看看他,又看看苏可,避重就轻问她,“他怎么这么大火气,你和他吵嘴了?”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有梁瑾承这样的油嘴滑舌,邵令航的霸道蛮横便没了用武之地。苏可太喜欢梁瑾承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法子,心里恼着邵令航刚才刻意的“调/戏”,这会儿正好是仇将仇报的好时候。
  苏可撅起嘴唇,鼻子里哼出声响来,“他是在恼没赶上早上的那出英雄救美,多为人称颂的事,白让梁太医捡了便宜去。”她抬手拢在嘴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心眼儿小,脾气儿大,没办法,咱们都担待着吧。”
  梁瑾承霎了霎眼,视线从苏可移到邵令航,嘴角先是抽了两下,随即没忍住便噗嗤乐出声来,“任你是鹞鹰,脚上也有个环拴着你。”
  鹞鹰是一种猎鹰,被驯服后脚上都束个铁环拴在链子上,好做牵制。用鹰形容舟公子实在贴切,可苏可却担不起那驯服后的铁环。她撇撇嘴,自嘲地道:“我这个环拴个家雀还行,拴不住猎鹰。没得把我自己扯得变了形。”
  邵令航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她唯有顶撞他和打趣他的时候,脑袋瓜和嘴皮子才这样机灵灵敏。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颈,提溜地将她推向西厢,“真是纵了你,越来越没规矩。回屋给我待着去。”
  苏可被他大力提着,真心挣扎不过。到了屋门口好歹松开手,她略略站定,不经意瞥见了梁瑾承的脸。他站在几步之远的院子当中,刚刚还嬉笑嗔怪,可背人之时却另一副神色。说不上是悲是喜,淡淡阴郁,嘴角是上扬的,眼睛却似有千言万语。
  苏可心中惶然,看着近处的舟公子,那冷傲的眸子只盯着她,目光如刀。
  她握住这柄“刀”直直插向自己的胸口,“公子大字写得好不好,不如给我写块匾,回头我挂在门框上,开个醉香阁的分号,也不枉我这屋人来人往的。”
  邵令航脸色骤变,她最会拿捏痛处,此时这话不亚于伤口撒盐。
  他看着她,声音低沉阴冷,“回屋去,我来料理他。”
  苏可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人,心冷意冷,骨子里还倔得要命。她和舟公子这辈子是纠缠不清了,但是和梁瑾承,从前就是玩笑般的纠葛,现在更应该是玩笑,一点真心实意都别带。她何德何能,哪怕梁瑾承只是一时迷了眼,也不该在她身上浪费丁点功夫。她出此下策,对大家都好。
  在屋里静静坐着,不知外面什么境况。天色彻底黑下来,屋里没点灯,窗棂外投射出正屋一片柔弱的光,像漫天大雾里一个提着灯的引路人。
  苏可这么愣愣地出着神,福瑞家的在屋外喊了一声,让苏可帮着开门。她应了一声去拉门扇,福瑞家的端着饭菜的托盘进来,不由嗔怪,“怎么不点灯啊,我还以为你是太累睡下了。快吃饭吧,那边正喝得起兴,没早晚呢,你吃完也眯会眼,别等了。”
  苏可讪讪的,毕竟她只是出神,并没有在等谁。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她和他到底纠缠在一起,撇是撇不清的,索性这会儿也不解释了,白费口舌。
  “舟公子和梁太医喝上了?”
  “可不是,现取的上好花雕,煨热了正喝着呢。”福瑞家的点了烛台,用手拢着火苗将屋里另两处烛台点亮,“男人家说事就不像咱们女人喜欢将事情摊在桌面上讲,他们动不动就要用酒比划,喝得面红耳赤的竟说些个胡话,能摆平什么事……你快吃,我得过去看看,免得喝多了出事。”
  苏可若有所思,目送着福瑞家的离开,脑子里起了歹主意。
  她悄悄摸到正屋的窗根底下,对送菜出来的小丫头比划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立起了一双耳朵。只听梁瑾承字正腔圆地说:“干了这杯酒,我把她带走。”

☆、第036章 怎样求仁得仁

  苏可知道偷听墙角是很不好的行为,可是诱/惑面前几人能抵得住。更何况梁太医还抛了这么一个撼动人心的问题,苏可自然做不到正人君子。
  只是屋里一时没了声音,静得莫名其妙。不多会儿福瑞家的掀了帘子出来,朝苏可这方向看了一眼,脸孔瞬间板得黑煞煞的。
  苏可看见她自然有些做贼心虚,摸了摸脸打算离开。可偏在这时,屋里竟传来舟公子的回话。以苏可对他的了解,如果他把刚才梁太医的话当真了,那此刻该有捏碎酒盏的碎瓷声,要么勃然大怒,要么夹枪带棒。然而舟公子的声音并不见恼意,甚至带着点无奈。
  他说:“为什么她要选择你而不是选择我?就因为名分吗?”
  屋里灯火通明,梁瑾承看着邵令航骤然散去的气势,视线少不得向南窗户那边瞥一眼,声调抬了抬,“你以为呢,对于女人来说,名分跟贞洁是她们最为看重的东西。你既然给不了,就不要继续拖着她。我可以八抬大轿娶她过门,过门后上无公婆需要侍奉,平辈间也没有妯娌姑嫂需要应付。论哪一点你都比不得我。”他挪着身子朝邵令航更近了一些,真心实意地同他商量,“你让我把她带走,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这样故意霸着她,拴着她,一点用都没有的。倘若有在意她出身或清白的人,你再拿张拿乔,我横竖不在意,你就不要再为难。”
  邵令航拨弄着桌上的筷子,听了最后这些肺腑之言,不由苦笑一声,“你带走她就不是霸着她拴着她了?”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弄个侯府把她罩里头。”梁瑾承颇有微词,“我从你这把她赎走,完了我亲自送她回她自己家。然后三媒六聘的,把该过的礼都过一遍,风风光光把她娶我府里去。这可不是霸着拴着啊,这是合乎礼法的。”
  一句三媒六聘,一句合乎礼法,邵令航的心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两记。他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苏可是个过于看重名分的人,她一次次言明,他却总认为她是故意揪着不放。可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听着梁瑾承的信誓旦旦,看着窗棂上投射出的疏淡身影,他不由扪心自问,到底是她揪着不放,还是他揪着不给。
  事情真就到了不可转寰,无能为力的地步了吗?什么都还没试过,为何就放弃了?
  她也曾是六品司言,尚宫局里呼风唤雨的女官,一朝虎落平阳流落秦淮,他就“看轻”了她。她的冰雪聪明,她的玲珑剔透,她的胆识谋略,样样不输世家大族的小姐,为何一个正妻的名分不能给她?
  他有爵位有军功,难道非要政治上的联姻才能成为一家的支柱吗?
  所以她才因红参的事为四房说话,大约她从骨子里就看不起理国公府用灵芝去讨好一个内阁夫人,为的也不过是攀上姻亲,仕途更得顺遂。
  其实一切早有端倪,无论言行举止,还是处世态度,她已展露无遗。
  是他双眼蒙尘没有看清,一味的擅自谋划,以为得了她的心便可以不顾及其他所有。这样的作为,她当然不屑于他。她有她的原则和坚持,不是她看重名分,而是他没有真心待她。
  邵令航呼了口气,妄他自负聪明,原来是个糊涂蛋。
  “你倒是说句话啊,行不行痛快些,我已表明立场,现如今只看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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