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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半婚主义-第152章

小说: 半婚主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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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看何丽,满心疑惑。
  “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进不去。你忘了一切……你听我和你说,我和你慢慢说。”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两名医生走出来,本来向我走来的吴用和郝助理齐齐围过去。
  手术进行的还算顺利,子弹已经顺利取出。只是人处在高度昏迷中,还没脱离危险。
  二十分钟后,展寒阳转到VIP病房。
  童童和瑶瑶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隔着玻璃看里面那个躺在病床上要借助呼吸机维持生命的男人。
  瑶瑶小声抽噎时,童童横起胳膊抹了眼睛,紧紧抓住我手,“妈妈,在爸爸养病这段时间,我会代替他保护您!”
  临近午夜,我带着童童瑶瑶回展家老宅。
  哄睡一双儿女坐在楼下客厅发呆时,郝助理递给我一只笔记本,低着声音道,“少奶奶,这个,是少爷记下的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事,你应该会想看。”
  把笔记本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郝助理低着头走了。
  我蜷缩在沙发上,把那只笔记本捧在手中。
  很大一册,封皮是有些梦幻的蓝。
  翻开第一页,贴着一张B超单。纸张泛黄,下面清楚的写着宫内双胚胎,发育良好。
  再翻页,是展寒阳刚毅的字迹。
  “万幸,海洋箱材质特殊,小冉撞上去没出大事,只是晕了过去。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小冉身体状况也不错。可我有些担心,一下子来两个宝宝,小冉的身体能不能负荷得了?还有她的精神状况,我不想再催眠她。”
  隔两页,展寒阳字体再现。
  “不用催眠了,小冉忘了一切。她看不到我,就算我站在她面前,她也看不到我。蓝娜说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孩子,是她想要的。我,是她不要的。”
  是的,我忘了一切。何丽和我说,我短暂清醒寻死没成功后,把所有一切都忘了。和个木偶一样,没有意识的活着。只有事情牵扯到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有些许反应。
  轻叹一声,我继续翻页。
  隔一页,贴着我的照片。
  第一张,我坐在餐桌前狂吃。第二张,我扶在洗手池前狂吐。
  下面配文:“宝宝,不要再折腾妈妈了。半个月时间,你们长了不少,妈妈吃那么多反倒瘦了一斤四两。”
  隔几页,何丽抱着我哭的泪眼婆娑,我拿着遥控器盯着电视看,如感觉不到一样。
  “宝宝,抱着你们妈妈哭的那个女人是你们何丽阿姨。妈妈虽然现在不认识她了,可总有一天,会带着你们去和她一起玩。我把话说前面,玩可以,脾气不许学!!!”
  三个惊叹号!
  我轻笑出来,继续往下看。
  四维彩照,两个皱起一团的孩子,眯着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配文:“你们怎么长这么丑!你们爸爸风流倜傥,你们妈妈闭月羞花,你们怎么长这么丑!丑到你们妈妈看一眼照片眉心都皱起一团了!愁,儿子,你长这样长大怎么泡妹。闺女,我可能要养你一辈子了,长这样根本嫁不出去。”
  我抱着笔记本,在沙发上笑翻。
  怎么会有这么嫌弃自己儿女的爹!
  眼扫到纸面最下面,下面另写一行小字。
  她看不到我。
  我心涩了下,收了笑。回到床上,我躺在童童瑶瑶身侧细看这两个孩子。
  胎里的怎么能算数。
  我宝贝儿子女儿长的多漂亮!不是,儿子你长这么漂亮长大会被受吧!
  摇头把乱七八槽的想法甩出去,我摸着瑶瑶的额发继续往下看。
  一张我的照片,穿着孕妇服,光着脚在客厅里走。右手端着一杯牛奶,双眼无神没有焦距。
  下面配文:出差回来,小冉在客厅等我。几天不见,肚子大了一圈。带她去检查,医生说胎儿进入到身体发育时期,肚子会越来越大,母体的负荷也会越来越重。
  晚上,小冉腿抽筋痛醒,我给她按摩时她没有推开我,也没恶心大吐。
  纸张最下面写道:依旧看不到我。
  再翻,我的身体检查报告。
  配文:医生说双胎体重偏轻,这样下去可能会营养不良。小冉比以往多吃了三分之一的食物,吃了吐,吐了吃。
  原来,她听得到医生说的话……可,还是看不到我。
  八个月,照片上的我肚子大到难以形容。一个小脚印印在我肚脐左侧,右侧,是展寒阳的大手。
  色调很温馨。
  配文,呃……儿子,你再踢妈妈信不信出生就挨揍?
  展寒阳你居然在那么温馨的照片旁边配这么暴力的文字!
  再翻一页,一连几张照片贴在上面。
  我睡着的,童童瑶瑶包在襁褓里放在我身侧。我醒着的,抱着瑶瑶哺乳,眼看向她,里面是柔柔的光。我笑着的,用指尖点童童的小小的嘴唇。
  还有展寒阳的。
  他坐在沙发上,捧着吐奶泡的童童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婴儿车前,嘟着嘴亲扬起小手乱抓乱挠的瑶瑶的。站在我们娘三个身后,满眼贪恋的看着我们酣睡的。
  配文:早产一周,难产。万幸,磨人心智的两个小时渡过去后,大人孩子平安。
  时隔七个月,小冉张口说话了。她笑着对童童说,“宝贝,叫妈妈。”
  我合上看到一半的亲子记录,把手伸到睡衣里。
  小腹下面,横着一道不长,细摸有些硌手的疤。
  没错,我是难产。突然间的破水让我措手不及,怎么去的医院我已经不记得了,现在能回想起来的是肚子要命的痛。
  我躺在产床上,等了很久宫口都没开。痛到受不住时,拉住身旁人的手狠咬,直咬到见血。
  再后,记得我睁开眼时,看到床侧这两个软软柔柔的小东西。
  即便是时隔几年,我依旧能感觉到当时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感。
  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我亲亲两个小家伙的额头,躺在他们身侧。
  瑶瑶回过身来,软棉棉的小胳膊缠到我脖子上,梦呓,“爸爸,瑶瑶听话,再也不偷吃糖了。”
  瑶瑶一句爸爸,我失眠到天明,满脑子都是展寒阳满是鲜血的后背和那句你没事真好。
  想着想着,眼圈就湿了。
  两个小家伙作息很好,七点二十,准时起床。童童虽然只比瑶瑶早两分钟,却处处都有哥哥的样子。
  他牵着迷迷糊糊揉眼睛的瑶瑶去洗漱,自己刷牙前,先帮妹妹把牙膏挤好。
  瑶瑶说想爸爸,童童小大人一样回头道,“所以,我们要听话,让爸爸安心养病,帮爸爸照顾好妈妈。”
  瑶瑶点头,听话的刷牙洗漱。
  展寒阳把他们教的很好。
  这几年来我过的是浑噩的生活,实在没办法说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妈妈。可他是一名合格的爸爸,毋庸置疑的。
  展寒阳昏迷了两天,整个老宅,包括展老爷子在内,都不强求我去医院看展寒阳。
  一切随我意愿,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拦。
  而我也不干什么,我只是抱着那本亲子集看。
  翻看了好几遍,结合着自己脑中支离破碎的记忆,把丢掉的这六年时光找齐。
  总结起来,我衣食无忧,夫疼子孝,过的日子简直是十世修来的。
  去医院看展寒阳时,遇到何丽。
  何丽问我,“小冉,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反问何丽,“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厉三他妈的有病一样非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可我他妈的偏偏不能生!他作去吧,我挣不动了,他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我挑挑嘴角,瞄她一眼,笑了。
  何丽看我两眼,暴怒,“你笑个屁啊!”
  “何丽,你服句软不掉价。”我一针见血的指出,“就明明白白的说你对他日久生情不就行了?”
  六年,整整六年。
  “哎我操!”何丽一把掐住我脖子,“你这小娘们儿,你还是继续疯吧,把展少折磨死算了。”
  死?
  我有一瞬的失神。
  他会死吗?
  不再和何丽闲扯,我去看展寒阳。两日没来,他身上那些仪器去掉了。
  郝助理说他已经醒了,就是烧还没退,时而迷糊。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展寒阳的脸看。
  六年过去,他依旧帅气。周身咄咄逼人的气息变弱,更显成熟稳重。因为躺在病床上,还透露出一丝脆弱。
  我抬头,又从镜子里看自己。
  早说过,岁月对女人是无情的。它在我眼角轻轻刻下一笔,宣告我并不年轻了。
  展寒阳胸口起伏一下,放在床侧的手指轻动。我看了会,把手伸到他手掌下。
  他反手扣住,紧紧的。长松一气,不动了。从头到尾眼都没睁,似乎是刚要醒就又昏睡过去。
  我要把手拿出来,他却攥的紧紧的。我放弃,任他拉着我右手,半伏在床沿上,用左手翻亲子集看。
  孩子满月后,展老爷子的身影在相册里多了起来。这本亲子集,几乎见证着他的头发是如何一点点变白的。
  他很疼这两个孩子,负于重望。还好,有展寒阳这么个展氏教育残次品摆在这里,再加上这个残次品时不时和他顶牛,两个孩子童年没过的像展寒阳那么惨。
  瑶瑶真的是个小公主,她的眼泪是全家的金疙瘩。只要她瘪嘴一哭,整个老宅都得翻天。
  连隐居到老宅后面吃经念佛,事事不理的展老太太都能被她哭化了,要什么给什么,宠的没边。
  这……
  他们是不是太惯瑶瑶些了,虽然是女孩子,可也不能当泪娃娃吧。
  翻页,展寒阳在纸上写到:瑶瑶小坏蛋有两怕,一怕哥哥不理她,二怕妈妈不抱她。
  ……
  我轻笑,看来,瑶瑶的天敌是胎带来的,一物降一物。
  末尾,他写:我有两怕,一怕你醒,二怕你不醒。
  我深吸口气。
  这话虽然看了好几遍,可每次扎到眼中,心脏还是隐隐做痛。
  这本亲子集我看不够,看多少次都看不够。把它收起放进包里,我额头抵在展寒阳手背上,想事。
  迷糊中,额下的手动了两动。
  我抬头时,展寒阳已经坐起来。脸色有些白,眼里浮着红血丝。他抿起唇,拉我手往他身边拽。明明身后伤口已经痛到不行了,却依旧不放手。
  我连忙起身,顺着他力道往他身边靠,让他不用太辛苦。
  最后,顺到床上,躺在他臂弯里,被他抱的紧紧的。
  这人还在发烧,身上和个火炉一样。怕他压到他右肩后的枪伤,我调整自己位置,尽量依着他。
  躺好,他老实了。用左臂环过我肩膀,挂着吊水的右臂垂在他自己身上。
  他额上一层冷汗,脸靠在我脸侧,呼出的气息灼热。
  没一会儿,我就和他一样出了一身汗。
  展寒阳气息才稍平稳下去,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吴用走进来,看病床一眼,愣住了。
  他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目光对上我的。
  好一会儿,出声,“彻底好了?”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彻底好了,反正,现在脑子挺清楚的。
  刚想回话,头顶上展寒阳口鼻间呼出灼人的气息,“死不了。”
  吴用挑挑眉,走到床边坐在沙发上。长腿一叠,道,“余扬,你要是死了童童瑶瑶可就成孤儿了,所以你得坚强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展寒阳道,“我宝宝们还有妈妈,我死了他们也不是孤儿。不是,我死你很开心?”
  “开心啊。”吴用笑的各种欠收拾,“你死了展氏就全是我,利益当头,我管你死活。”
  “滚!”展寒阳眼也不睁的骂,“那你他妈的还请一年假。一年后你回来,我已经把你踢出去了。”
  “哥们儿,你快点踢吧!我真受不了你们祖孙了,先是帮你爷爷拉你回展氏,后来是帮你对付你爷爷。折折腾腾,这都多少年了,黏身上甩不下去了……”
  “……”身后,展寒阳沉默一会,道,“同为展家子孙,凭什么我拼死拼活卖命,你躲起来享受人生?吴用,我和你说,你敢离开展氏,我就敢让你穷困潦倒一生,吃喝不上。”
  “听到了吗。”吴用视线对上我的,“他已经灭绝人性了。这样的人没救了,你还要留在他身边?”
  岂止是灭绝人性,他已经丧尽天良了!
  “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展寒阳埋在我脖间,烧的呼呼直喘,“她又听不到……就是我死了,她也感觉不到。吴用,我是不是挺失败的?别人看我要什么有什么,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搂着空气,什么也没有。”
  吴用坐正,看我。
  我错开目光,看向一旁。
  病房里静谧了好一会儿,吴用出声,“余扬,我来找你有事。展明毅,带走了小优和妙儿。”
  我一下看向吴用。
  那天现场响了三枪,季琳桐那枪打开展寒阳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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