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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废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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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里说着:“你怎么样?除了脸,身上有没有受伤?”
    桑书南呆望着这一幕,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郁占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来,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一震,侧过头看她。
    郁占神色平和,口里轻声地说:“向阿姨道歉。”
    桑书南垂下眼去。
    他很乖,听了郁占的话,即刻温顺地开了口,声音很低,似乎真的十分歉疚:“阿姨,对不起。”
    邹瑾妈妈听见了,终于把目光从邹瑾身上移开,看桑书南一眼:“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读了那么多年书,怎么还这么野蛮呢?”
    桑书南垂着眼,口里只知道说:“对不起。”
    郁占一直握着他的手。
    她也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是他不对,我回去会好好说他的。真的很抱歉。”
    邹瑾的妈妈没有马上回答,转过头去打量邹瑾,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发。
    邹瑾摇摇头,避开她的抚摸:“妈,别担心,都是外伤。我没什么事。”
    邹瑾的妈妈怔了一下,放下手来。
    她对着郁占说:“我也不是非要得理不饶人,但邹瑾被打成这样,我必须得带他去大医院重新检查检查,才能放心。”
    她语气松动,郁占赶紧点头:“应该的。所有的检查费用和治疗费用,都由我们来出。”
    邹瑾的妈妈又对张老师说:“张老师,以后请给邹瑾换个座位,我不想让他继续跟这样的危险人物同桌。”
    张老师此刻当然只想息事宁人,忙不迭地答应了。
    邹瑾的妈妈是开着车来的。
    她带邹瑾去医院。
    郁占他们自然跟着去。
    ※
    上了车,没了外人,桑书南又对郁占说了一句:“郁占姐,对不起。”
    郁占望着他,忽然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他受伤的眼角。
    猝不及防之下,他痛得微微蹙起眉头,本能地往后躲了躲。
    躲完就后悔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收了回去。
    有一瞬间,他觉得心沉入深海之底,感受到极度的绝望。
    桑书南望着她,心里有千万句话想说,却只是静默。
    一句也说不出口。
    郁占脸色平和,并没有发怒的迹象。
    她令他无法捉摸。
    所以令他越发惊惧。
    郁占说:“邹瑾和他家长似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件事有很大希望和解,你不要太担心。”
    他愣了一瞬,才点了点头。
    郁占又说:“一会儿去了医院,你也做个检查。”
    桑书南说:“不用。”
    郁占叹了口气。
    她说:“听话。”
    她让他听话。
    是关心他,怕他受伤了?
    还是因为他太不乖,已经惹她厌烦了?
    桑书南垂下眼,努力控制情绪。
    他说:“我知道了。”
    郁占启动车子,不再说话。
    桑书南最担心的事情,她却只字未提。
    ※
    在医院做了检查,所幸两人都只是皮外伤,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一行人准备离开医院。
    黄昏时分,医院一楼挂号大厅里没什么人了,挂在高处的电视上放着新闻。
    穿过大厅的时候,电视里传来女主播严肃平稳的声线。
    “下午四点,著名作家许意恒被发现死于位于望风市的家中。据警方初步判断,死因为割腕自杀。”
    桑书南心中大震,看向郁占。
    郁占停了脚步,盯着电视机,脸色煞白。

  ☆、第13章 犯错

有一瞬间,郁占感觉到眩晕。
    “郁占姐。”
    一个轻轻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
    郁占侧过头,看见桑书南的脸。
    他站在她身后一步之外。
    他比她高半个头,微微低下头看她,漆黑的眼睛里,难得地表现出明显的忧虑。
    桑书南微微翕动嘴唇,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还好吗?”
    郁占微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忽而弯起唇角来,笑了。
    她没有回答他,收敛了刚刚的失神,追上刚刚走出医院的邹瑾他们。
    郁占跟邹瑾的妈妈和张老师寒暄,再次道歉。
    桑书南沉默地站在一侧,不知何时,无名指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
    天色已暗,车刚启动,外头就下起急雨来。
    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沉闷声响。
    郁占开了雨刷,将车子开得很慢。
    她说:“我忘记联系张姐了。她应该还是把饭做好就走了。现在回去,应该已经冷掉了。”
    桑书南没说话。
    她又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带你去。”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
    郁占望着道路前方,重新问了一遍:“喜欢吃什么?”
    “你不用打电话问问情况吗?”
    桑书南的声音很低沉。
    但足以让她听清楚。
    郁占吸了口气,说:“问什么?”
    她在装傻。
    郁占的意思已表达得十分明白。
    她不希望他追问这件事。
    桑书南听明白了,口里却慢慢地说:“许老师的事。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郁占笑了笑。
    而后,她口齿清晰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这句话说出去,她成功地让桑书南闭上了嘴。
    他垂下眼,掩饰住眼底一瞬间闪过的受伤表情。
    桑书南不再说话,扭过头,盯着窗外夜色中的雨幕,怔怔出神。
    沉默持续的时间并不太长。
    过了一会儿,他又主动地开了口。
    桑书南轻声地说:“这的确不关我的事。你不愿意跟我讲,没关系。但你需要找个朋友聊聊。”
    郁占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紧。
    时间过去太久,久到桑书南以为郁占不会回应他的话了。
    她却忽然说:“你知道割腕自杀是怎么做的吗?”
    桑书南怔住。
    他侧头去看她。
    她半张侧脸的轮廓,在暗里看得不太分明。
    这句话说得诡异。
    他迟疑良久,才慢而轻地说:“我不知道。”
    郁占笑了起来。
    她说:“我知道。”
    桑书南望着她,翕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郁占慢慢地说:“用锋利的刀片,割断手腕的动脉,放进温水里,伤口不会愈合,血流干净,人就死了。”
    郁占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非常平静。
    她低沉微哑的声音回响在车内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在这夏季雨夜,尤显诡异。
    桑书南怔在那里。
    郁占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么?”
    这句话,让桑书南的心口微微绞痛起来。
    他想到一种可能,却不能说出口来。
    郁占又笑了笑。
    她突兀地结束了这段谈话:“不谈这个,我饿了。我们去哪里吃饭?”
    他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我们回家去。我给你煮面吃。”
    她想了一下,同意了。
    ※
    桑书南要进厨房去,被她推出来。
    她说:“你坐着,我来。”
    他没动,她又补充了一句:“听话。”
    桑书南屈服了。
    他在沙发上呆坐了五分钟,听见厨房响起水声,而后看见她匆匆地走出来,两手湿漉漉的。
    她的左手捂着右手的手指。桑书南眼尖,看见有细碎的红色,从手指的缝隙里溢出来。
    他没想太多,即刻站起了身:“你切到手了吗?”
    郁占微微蹙着眉,点了点头。
    桑书南吸了口气,问:“药箱有吗?”
    她点了点头:“茶几下面。”
    他按照指示,找到一个医药箱,翻出来创口贴。
    创口不大,但鲜血淋漓。
    桑书南小心地将创口贴粘上去。
    他一边贴,一边轻声地问:“疼吗?”
    郁占摇了摇头。
    他说:“你坐着,我去做。我很快就好。”
    她不再反对,只说:“小心一点。”
    桑书南点了点头。
    厨房里的葱才切了一半。桑书南将葱重新洗净,切好。
    他很快煮好了两碗面。
    桑书南端着面出来,喊她:“郁占姐,吃饭了。”
    她低低地应了一句:“来了。”
    桑书南听出来她声音有些不对,心里微微一抖。
    他放下面碗,走过去。
    郁占坐在沙发上,正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来。
    她整张脸上,都是泪水。
    桑书南怔住了。
    他站在那里呆望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的胸口像是压着沉重的石头,压抑难过,令他感觉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桑书南曾见过郁占眼睛肿成核桃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她哭。
    她的眼泪仍大颗大颗地不断从眼中涌出来。
    郁占用纸巾擦着脸,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只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哽咽。
    这声哽咽,击溃他最后的克制。
    桑书南迈开步子,走到沙发旁,坐到她身侧。
    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肩。
    她身体瘦削,肩膀细细的,摸在掌心,只有硬硬的骨头。
    桑书南心中酸涩难忍。
    他手上微微用了一点力气,将眼前小小的人,拥进怀中。
    她似乎想要挣脱。他不管不顾,只晓得用上更大的力气,牢牢地将她锁在怀中,不肯放松。
    桑书南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他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知道,看着她掉眼泪,他难过得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悲伤。
    郁占推不开他,头脑渐渐恢复理智。
    她努力让自己的哽咽停息下来,跟他说话:“桑书南,放开我。”
    这一句话说得非常清醒。
    近乎冷酷。
    桑书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她下一刻就用力推开他。
    怀里空了。
    他的心也空了。
    桑书南又怔了两秒钟,才垂下眼去。
    他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绝望到极处,他的心口,竟徒剩一片麻木。
    桑书南翕动嘴唇,想说一句“对不起”,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弯起唇角来,无声地笑了笑。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不会原谅他。
    卑微又卑鄙的,爱上了她的,他。

  ☆、第14章 判决

难堪的静寂,是被电话铃声打破的。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郁占草草地用手背擦了一把残剩的泪水,而后拿起手机来看。
    电话是周正真打来的。
    郁占接起来:“周先生。”
    周正真说:“我刚刚应酬出来。书南的事,不知道怎样了?”
    郁占答:“去医院检查过了,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对方的家长谅解了。”
    周正真叹了口气:“我回来一定会说说他。麻烦你了。”
    郁占说:“没关系。您不用太担心。”
    她口吻平静温和,并没有暴露任何的负面情绪。
    桑书南远远地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沉默不语地听她说话。
    这通电话,彻底让郁占冷静了下来。
    她在做什么?竟然会在桑书南面前痛哭。
    明明她知道,这温柔沉默的少年,对她怀着秘不可宣的爱慕。
    明明她已决心呵护他,照顾他。
    郁占放下手机,看向桑书南,说:“抱歉,我失态了。”
    他愣了一下。
    郁占站起身来:“面要坨了。先吃吧。”
    她竟然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桑书南心里有太多的担忧和疑惑。
    他知道,她的沉静如水,只是表象。
    水面之下的她,伤痕累累,悲伤哀恸。
    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被这表象所欺骗。
    她的隐忍不发,只会让伤口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兀自腐烂,最终伤害她自己。
    郁占远不止是他初时以为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姐姐”。
    正如他也远不止是他竭力表现出的那个温驯懂事的“弟弟”。
    桑书南坐着没动,看着她走向饭厅的背影,说:“什么叫失态?如果你想哭,你不需要躲着我。”
    他牢牢地盯着她的背影,清楚地看见她的肩膀微微一抖,而后僵住。
    桑书南说:“许老师来的时候,你很紧张。你很在乎他。他也很在乎你。”
    郁占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他。
    她脸色淡漠,透着股说不出的薄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桑书南看着她,固执地说:“那你告诉我。”
    郁占看着他,吸了一口气。
    她尽量调匀呼吸,轻轻地说:“书南,我受周先生的委托来照顾你,不能让你多出额外的烦心事。”
    她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却让他感觉心酸难忍。
    桑书南看着她,缓和了神情,脸上的执拗,被一种无可奈何的温柔替代。
    他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你照顾我,那么,谁来照顾你?”
    这句话,令郁占怔住了。
    桑书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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