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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蓝桥几顾-第22章

小说: 蓝桥几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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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庭岸原本也要参加剧组会议再走的,但沈再给他打电话,说事态紧急,他便立刻赶了回去。
  知道大BOSS正赶回来,青山制药商务部全体同仁都松了一口气,刚才还很紧张的气氛,现在却有人拿出手机开始趁着等待空闲刷微博了。
  沈再看着这样的转变,心里难免有些落寞。
  好在顾庭岸到的很快,推门匆匆进来,问出什么事了?
  “卓越百货的合同黄了!来签字的人都已经到了,临时突然反转,说暂时不签约了!”商务部为了这个合同奋斗了一个月,这时纷纷向大BOSS告状:“哪有这样的啊?问他什么原因也不说,就说是公司高层的决定。”
  顾庭岸一路跑得急,坐下才觉身上伤口扯得都痛,他背上痛出一层汗,却眉头都没皱一下,慢条斯理地一边脱外套一边对众人说:“在座除了当年跟我爸白手起家的前辈,就是跟着我打江山的同事,临场变卦的事还见得少么?没什么稀奇的,没了张屠户、也不至于吃带毛猪。”
  众人哄笑起来,会议室里气氛更轻松愉悦了。
  等商量完后续对应措施、制定好应对方案,会议散了,只有沈再一个人留下,顾庭岸神情里的轻松笑意才像退潮一样散得干干净净。
  他那样面无表情地坐着,沈再看着也难过,开口劝他:“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若无别强求,可能我们青山跟卓越真的没有合作的缘分。”
  “缘分是天意,这是人祸。”顾庭岸很不屑,“但卓越未免吃相太难看了一点,周家还没把我怎么样呢,他倒先按耐不住了。”
  “我不明白,卓越这是为了什么?”沈再皱了皱鼻子,“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安排July跟他吃饭?他觉得我们不给面子?”
  顾庭岸摇头,“不可能,”他的思维远比沈再敏捷深远,“我推测,最大的可能是李彦生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李叔?”沈再很惊讶,这是哪儿跟哪儿?
  商场上积年的复杂人事,隐秘而晦涩,顾庭岸一时也无法向他解释完全,只说:“你最近会跟师母夫妇见面吧?你留神打探一下。”
  沈再懵懂答应,但这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晚上回去了也一直琢磨着,给蓝桥端来秦湖派人送来的汤,汤碗里放了一把水果叉。
  蓝桥最近为新公司看写字楼,每天都忙得头昏脑涨,回来后就瘫在沙发里。沈再给她用水果叉喝汤,她盯着看了半天,好奇地问沈再:“你怎么了?跟你家庭岸宝宝闹别扭了吗?”
  沈再回过神来,看着那只水果叉他自己也笑了。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他换了一把汤匙给蓝桥,想起她这些天也是为了工作早出晚归,“你怎么样?新公司有遇上什么困难吗?”
  困难肯定是一大堆啦,虽然有顾庭岸给的资源和周北给的钱,但毕竟一个人单打独斗,很累很难。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这么聪明,能遇上什么难得到我的事儿啊?”蓝桥故意逗沈再笑。
  沈再真的笑了,笑着说:“老师在天上看着你,是他保佑着你呢。”
  “呵呵,如果人真的死后有魂灵,贺舒晚上是怎么睡觉的?萧尹会整夜站在她床头吧!”
  “小桥!”沈再重声打断她。
  蓝桥不管他,径自喝完整碗的乌鸡虫草汤,咂咂嘴,她幽幽地说:“你跟贺舒的事儿,我之前实在太震惊了,以至于消化到现在才差不多接受。师兄,抛开我,你喜欢她吗?”
  沈再本来有一堆“斯人已逝”的道理要跟她讲,被她突然抛过来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片刻才惆怅地答:“都过去了。”
  答完又警惕地看她,“真的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发生很多事,大家都很混乱……”
  “不是啦!我不是要跟你闹,”蓝桥叹气,“我想说的是,我反复考虑了这么久,现在郑重跟你谈:你要是还喜欢贺舒,你就去试试看跟她在一起吧!”
  “……”沈再呆了。
  蓝桥这话酝酿了这么久,真的要说出口了,她自己难受得先红了眼眶,却还是努力笑着:“你知道的,我绝对不歧视任何性取向,可是当我知道你和贺舒好过,我愤怒之后第一个想法是:也好,师兄能过正常日子了。”
  沈再屏住了呼吸,心里的痛与宽慰排山倒海。
  蓝桥从小到大常常被周围的人数落她性格乖张,是啊,女孩子家家的,嘴巴那么凶,一言不合就给人脸色看、还掉头就走,的确不温顺。
  但就是这样不温顺的女孩子,才会半路遇见别人家丈夫打老婆都冲上去打抱不平,才会十多年如一日的喂养整个校园的流浪猫和流浪狗,才会……才会受那么多伤,才会受过那么多伤、也还想着要回护他这个师兄的幸福。
  沈再连忙低头,他蹲在蓝桥沙发边,眨眨眼睛,地上的长绒地毯一秒钟就吸掉了他掉落的眼泪。
  “我查过资料,这世上除了同性恋和异性恋还有其他性取向,你不能因为喜欢过一个男性、就确定自己是同性恋,你这不也喜欢过贺舒吗?”蓝桥生生咽下一句“当然贺舒那个平胸、跟男的没两样”,“所以,如果你到现在也还没明白自己,就不要再多想了,反正只要是人类、相互喜欢就好啦,你喜欢贺舒,就去找她吧!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只要你幸福快乐就好了。”
  “师兄……”蓝桥抱住低着头不说话的人,轻轻拍,“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你救了我一条命,你比我爸照顾我还仔细,我爸临终交待你的事你都做到了,真的!”
  沈再笑,笑着落泪,伸手回抱她,这种养出个好女孩的幸福感动心情,令沈再难以自持。
  “那我问你,我要是跟贺舒好了,你还跟她势不两立吗?”沈再轻声问。
  蓝桥很为难,松开他,难过地看着他,说:“如果她肯把萧尹的遗书给我,我可以放过她,但我没办法跟她做亲戚,我可能会离你越来越远,但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我会因为讨厌贺舒不去你家,但我的家里永远有你的房间,我心里也有。”
  当我站在楼顶、下一秒就要跃身而下,你从天台铁梯子爬上来,风将你的头发吹得很乱,你当时的样子很怂很惊慌,但那样子的你、用尽全力对我喊:“我娶你啊!”……那一刻是你身着铠甲、为我而战。
  “这是怎么了?”顾庭岸开门走进来,见这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出声问。
  蓝桥转身见是他,一秒钟内变脸,朝沈再吼:“叫你换密码!猪脑子啊!再不换我把整扇门拆了!”
  “大晚上的又发什么病。”顾庭岸嘟囔,举了举手里空碗向沈再示意,“我喝完了,碗给你放回去。”
  “不许放!”蓝桥发飙,“谁准你喝我家的汤?还给我!抠出来!”
  “……”顾庭岸就近把汤碗放在餐桌上,面无表情的,一边挽袖子一边朝她走来。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蓝桥脸都变色,尖叫着朝他丢抱枕,慌不择路地逃回房间去。
  29、把她打一顿、或者狠狠地吻。
  第二十九章、
  古人捕到一只蚌,打开来发现里头有颗珍珠,高兴地吟:蚌中生明月。诗是很美,但想想有点疼。
  2010…10…10 23:10 来自 蓝桥几顾的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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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庭岸把碗送到厨房洗碗机里,走出来一边理袖子一边问沈再:“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聊什么把她给聊哭了?
  沈再的微笑虽儒雅清俊、却掩不住内心骄傲纵横的感觉:“小桥劝我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他这一脸养出个善良体贴好女儿的表情,顾庭岸真是看不懂,走过来到沙发里坐下,被地上一张矮几绊了一下。
  “哎哟当心!”沈再扶顾庭岸,“你踢坏了,她正好名正言顺发脾气。”
  顾庭岸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蹲下来,捡矮几上滑落的澄心堂纸。
  沈再说这是蓝桥准备清明节那天带去蓝教授坟上的——蓝教授在时最喜欢跟蓝桥玩诗词联句。
  顾庭岸想起从前欢乐时光,兴致顿起,从那盒书法笔里抽了一支,拖了张澄心纸,就这么蹲在那里随手地写:少年听雨歌楼上——上苑梅花雪里娇——娇容几夺昭阳殿——殿……他卡住,向场外求援:“宫殿的殿?”
  沈再正在用手机收邮件,目光都没动一下,信手拈来:“殿前作赋声摩空,李贺的《高轩过》。”
  顾庭岸写下,又接空,有人却替他接了:“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当年的全市大学生朗读比赛第一名,念起诗词歌赋来尤其感情饱满,顾庭岸持着笔、抬头看她,她手里捧着个杯子怡怡走过他面前,嘲讽之情不仅从她语气腔调里、还从她眼角眉梢泄露无疑。
  顾庭岸不理她,低下头径自写:空有当年旧烟月。
  蓝桥看到了,突然曼声问:“师兄,李煜是怎么死的?”
  他俩文斗,沈再就完全没在意,蓝桥突然问他,他条件反射地答:“宋太宗赐毒酒,毒死的。”
  蓝桥说不是,“他嘴里念着大周后,转身娶了小周后,假扮深情,他是渣、男、作、死!”
  沈再从手机上移开目光、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得意坏笑的蓝桥,又看看蹲那儿默默写着字的顾庭岸,脑子里倒带了一遍他们两个刚才联的词。
  “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南唐国主李煜的《临江仙》。据说当时这首词还没填完,宋军就攻陷了金陵,李煜成了亡国之主,这最后三句还是他去汴京做俘虏的船上填上的。
  所以是蓝桥先嘲讽顾庭岸:你为你家小舒建的城,眼看要被我攻破了,兵临城下,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联句玩儿吗?
  “空有当年旧烟月,芙蓉城上哭蛾眉。”——依然是千古词帝李煜,是怀念他那恩爱异常的发妻大周后之作。
  拿蓝桥比作大周后吗?沈再脊椎一紧,突然找回了一些自信心:顾庭岸虽然事事凌厉万能,到底语文没他好啊!
  李煜为大周后写了那么多浓情蜜意和相思入骨的词,却在大周后生病时跟她亲妹妹偷情,大周后一死就迎娶小周后……把蓝桥比作大周后?活够了吗?
  沈再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岔开话题,想着救一救顾庭岸:“庭岸,你的字有精进啊!”
  顾庭岸还没来得及接话,那边正倒水喝的人就呵呵呵地说:“练书法能陶冶情操,缺什么补什么,顾总很了解自己呢!”
  “……”顾庭岸面无表情看着她,真的很想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把她打一顿、或者狠狠地吻。
  蓝桥损了他两句也就高兴了,兴致很好地走过去,也拖了一张澄心堂纸,摆了好大的架势、屏气凝神地落笔写:天道好抡回、苍天放过谁!
  “怎么样?!”蓝桥骄傲地将纸拎起来,两只手捏着展开在胸前。
  顾庭岸&沈再:“……”
  顾庭岸低下了头去,沈再斟酌着对她说:“字挺好的,力透纸背、雷霆万钧……美中不足的是轮回的轮错了,你这是抡膀子的抡。”
  蓝桥低头看了眼,傻了,眼珠子转啊转正想托词,写字的顾庭岸轻巧地说:“抡圆了,不就是个轮?”
  这话接得太妙了,虽然是取笑,但蓝桥忍不住不笑。
  沈再也大笑。
  从前常有这样的场景,春季踏青、高歌纵笑,夏夜纳凉、联句品诗,秋天郊游、行遍山川,冬日赏雪、围炉茶话。
  虽然要紧的故人去了一个又一个,但这三个人依然拥有漫长岁月培养起的默契笑点。
  虽然已爱恨煎熬、不复少年,但还能有这样一室大笑的融洽时光。
  顾庭岸放下笔,望着叉腰纵声大笑的蓝桥,细品这安宁片刻,他倍觉幸福,低头收起那张写满了“浆向蓝桥易乞”的纸,折成一方块悄悄揣入口袋里。
  乞?乞——乞取蚌中月,此心终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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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桥这种人,如果暗搓搓做点什么事,哪怕酝酿时发誓咬紧牙关不透露,眼角眉梢、话语之中却总是会泄露一些。
  比如那句亡国之词——贺舒那座城,她是一时一刻都没忘了要破的。
  C&C签下贺舒的艺人约,贺舒在剧组地位又恢复,她的戏份今天正式开始拍,而且时间排得很集中,从一大早就开始。
  因为要吊威压,早饭贺舒只吃了三分之一的代餐营养棒,就这样威压穿上身还是很不舒服,勒得胃好像顶住了心脏一样。
  武术指导反复给贺舒说走位:“这场咱们是一镜到底,您多受累,一会儿跳下来的时候别闭眼睛。”
  贺舒助理很担心,问能不能用替身:“这城墙太高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武术指导笑吟吟地说不会的,“我们都是自己先上去试过好几遍、才给演员上。还有就是这场戏很重要,片头和先行片花里铁定都要用,是原著里面最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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