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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林里阳光-第9章

小说: 林里阳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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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那些旅游的有人不同,不说他背着的巨大的登山包,单看他走路的步伐就能看出不一样。不像是游客那样走马观花似的缓步,他走的频率不快,但是每一步却跨得很大,走起来给人一种飘着的错觉。如果是常常登山的人一定会说这是个内行里手,爬山的时候这样走路会极其节省人的体力。
  但这个人走的是北京的街道,他走的那样快。
  最终他停在了一个小院的门口,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抬起手要敲门,但里头的人似乎早有预感,不等他敲门就开了。
  “够准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笑着看着他。
  “谁找我?”他看着那个女子。
  “邵老三。”她嚼着泡泡糖,腮帮子一鼓一鼓,满不在乎地说,“你这样的闲人肯定不晓得,这人在北京城里头挺有分量的。你自己看着办,这活接不接,接的话就去见见人,你要不接,等着我去回了他。”
  年轻人低着头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女子倚在门框上,百了无赖的吹了个泡泡,冷风一挂就冻得硬邦邦的。她嫌弃地皱了一下眉,把泡泡糖给吐出去,随后又道:“钱很多,够得上你三四年用的。”
  年轻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被说服了,抬头,“地址。”
  女子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线路。女孩把纸条塞给年轻人,又拿了一块泡泡糖丢进嘴里,边嚼边说:“知道你不认路,按着上面的图走。离这有个两三里,你现在去看看也行。”
  年轻人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转身沿着进来的路要出去。
  “林楚生!”她在后面大喊道。
  他转过身,望着她想听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周五,我嫁人。”女子看着他苦笑,身材纤细的她在黑夜中看着纤弱,有几分可怜,“来吗?”
  林楚生又静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摆了摆手。
  “以后你别来了。”女子看向别处,不只是要笑还是要哭,表情里带着说不出的滋味,“我要洗手作羹汤了,以后不会再干了。”她转头看着他,凄苦一笑,“喂,傻子,我结婚你不给点红包吗?”
  林楚生被问得一愣,他想了想,递出去一个藏银镯子,而后转身向着来路走。
  “那个人对我挺不错的,至少比你要好。”女子看着那藏银镯,站在茫茫黑夜中自叙自述着,她感觉到了冷,北京的冬天来了。
  “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你最好。”眼泪马上要流下来,她倔强地忍着。
  “林楚生,千万别把自己给玩死了!你要是死了,老娘饶不了你!”女子冲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吼道,眼泪顺着声音一起出来了。
  那个渐渐走远了的人对她摆了摆手,不知是听到了的意思,还是说不会。
  林楚生站在路灯下看着从徐艳手里拿过来的地图,北京他不算熟悉,深夜里他也找不到个问路的人。他皱眉看着地图,忽然一下子想到了林木。他在北京,她也在北京。他想打个电话问问,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了。林楚生默默收好手机,拿着地图沿着胡同小巷往前走。
  最后他停在一户小院前,他能听见里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声音很杂但有条不紊。
  他推开门走进去,整个小院瞬间就静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注视着他,空气一下子就紧张的仿佛要凝固起来似的。
  堂屋的门这时候开了,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推着一架轮椅出来,轮椅上的老头身上盖着毯子,头发花白,年过半百,一条库管空荡荡的。
  “雪阎王名头叫的够响,长得这模样也挺像,模样够标致。”老人看着林楚生笑了,眉眼都弯到了一起去,焦黄的牙露在空气中,呼哧呼哧的笑声从他的喉管深处挤出来。
  林楚生直接问他道:“你要杀谁?”
  “这次可不是杀人的买卖。”邵老三咳了两声,身后的年轻人立刻弯下腰给他送水。邵老三拍了拍他的脑袋,很是宠溺的说:“嗯,乖宝,回屋去别在这冻着。”年轻人默不作声,只是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林楚生。
  “其他的活我不接。”林楚生直视着邵老三缓缓道,“规矩。”
  邵老三笑了几声,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人提着两个小箱子上来了。两个箱子一打开,一个里头装的满当当的钱,一沓一沓钞票理的整齐,另一个塞了满满当当的海绵,里头塞了一个小药瓶。
  “这可是好东西。”邵老三拍了拍那个箱子,屈指轻轻弹了一下那个小药瓶,笑看着林楚生道,“这一瓶能有个百来万,你都不用多,那么几滴就能让人把那些粉啊面啊的全忘了,戒不掉,只要试过这滋味你就根本戒不掉。”
  林楚生皱了皱眉,不做声。
  “呐,你们去把那小姐给请过来。”邵老三喊了一声。身后的年轻人刚要行动,邵老三便拉住他,看着他道:“不是说你,你回屋去,待在外头冷。”年轻人不动,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像是猫一样的依偎在他身旁。邵老三又笑了笑,拍了拍年轻人的手,不再说什么。
  林楚生伸手握住兜里的匕首,小院里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可退的地方全部给堵死了,默不作声的站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两个人进了堂屋,不多时便抬了个椅子出来,上面绑着个人,眼睛被遮住了。
  人一出来,林楚生的眸子便是一颤。邵老三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看到他表情动容的那一瞬他立刻就笑了。这女人抓得果然不错。
  “我可没亏待着丫头。”邵老三呵呵笑着,摇着轮椅,伸手把遮眼的布条给取下来。邵老三搓了搓手,朝手心里哈了口气,又看向林楚生,笑着问:“怎样?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说了吗?”
  林楚生忍了一下,刺人的眼神投向邵老三,咬着字一个一个的说:“威胁我的人一般都没好下场。”
  “一般对我放狠话的人也都没什么好下场。”邵老三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把□□横在林木的脖颈上,看着林楚生道,“其实要我说,我托你的这个活对你也挺好,二十年前的事你不也挺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
  “接不接?”邵老三笑望着林楚生的眼睛。
  “林楚生。”林木忽然低低的叫了一声,“你……”林木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邵老三便卡住了她的喉咙,林木只感觉喉咙一滞,一口气卡了回去。
  林楚生身形动了一下,他低下头,避开林木的目光。
  “什么时候走?”林楚生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出声问道。
  “明天一早。”邵老三笑了,将那药瓶放回箱子里头,把两个小箱子都放到了林楚生脚边,对他道,“走这一趟你一点都不亏,不过你得让我放点心。”
  林楚生没说话,他冷漠的看着脚边的铝制箱子,打开箱子用注射器抽了点药液扎进自己胳膊。
  “骗了我,你就得死。”林楚生冷冷地凝视着邵老三的眼睛。
  老头微微一笑,指着林木道:“你走的时候带上她,历史学专家,这对咱有用得很。”
  “不行!”林楚生一口否决。
  “那没得法子了。”邵老三忽的狰狞一笑,手中的折叠刀利落一转,对准林木的眉心就往下刺。
  林楚生在那一瞬他也动了,他一下子甩掉身上的背包冲了上去,他的那把藏刀被他握在手里,然后他猛地甩了出去。邵老三身后的年轻人也行动了,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他掏出□□,连开三枪,子弹与刀身碰撞发出极大的响声,火花四溅。藏刀一下子就偏了方向,被甩到了一旁。林楚生猛地一跃而起,踢腿横扫,那年轻人也随之而动,转身便是一个侧踢,腿骨与腿骨相撞发出极大的碰撞声,让人几乎以为骨头都断裂了似的。林楚生瞪着眼看着邵老三手里的那把折刀,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握住了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答应。”林楚生稳住身形忙喊道,心惊地看着邵老三手中的刀,刀刃已经刺入了皮肤豁出一道不浅的伤口,鲜红的血好像能刺伤眼睛一样。
  “哎,这才是乖宝嘛。”邵老三笑了笑,收起□□,对着身后的年轻人道,“何轩啊,整个房子招待一下贵客,你也跟着一起去。这趟活就你们一起走了。”
  林楚生这时候才感觉到后背细密的冷汗,破天荒的,他刚刚感觉到了怕。那种感觉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得不回来的怕。
  北京的冬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冷的如同沱沱河的水一样,好像将人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似的。
  “林楚生。”林木叫着他,鲜血从她脸上往下流,润湿了她的衣领。林木眼神平静地可怕,定定的看着他,“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chapter10

  行程路线全部都是邵老三那帮人在张罗,林楚生偶尔会出车厢打听一下,其余时间都是缩在车厢里头。林木知道是林楚生安排他们两个一个车厢,她看见过他们这支队伍里有女人。她虽然不了解这帮子人的来路,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她也知道林楚生的安排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们除了吃饭的时候说上一两句话,其余的时间里根本就没有交谈。到青海坐火车得个两天时间,林木跟这么个喘气的死人待在一起真真是种折磨。
  “吃饭。”林楚生拿着盒饭回来,将两份饭放到车厢的桌上,推了推上铺的林木,又喊了一次,“吃饭。”
  林木一下子坐起来,看着林楚生问他:“林楚生,我得罪你了吗?”
  “没有。”
  林木冷哼,“那你是在跟我玩冷暴力是吗?”
  “我话不多。”林楚生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掰开筷子放在林木的盒饭上,自己端起一份先吃。
  林木从上铺翻下来打开饭盒开始吃,海拔渐渐变高她一下子还很难适应,只吃了几口就不动筷子。林楚生连着她剩下的米饭一起打扫干净,出去将饭盒给扔了。
  “你不用次次都这么节约吧?”林木喝着水,看着林楚生,“这车上的饭很贵?”
  林楚生摇头示意不贵,他静了一会儿,道:“盒饭是从外面拿进来的,你吃的少,他们会知道你有高反。那么你在某些时刻是会被抛下的。”
  林木扬眉,“你会抛下我?”
  “不会。”
  “那不就结了?”林木满不在乎。
  林楚生顿了一下,道:“你不能这么不在乎你自己的命,我如果先死了,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
  林木笑了,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无尽的草原,让人一点望不到边。林木问他:“那你说,活着有什么意义?”
  林楚生道:“你这问题没价值,是人都想活着,就连草都想常绿,世界上没什么东西会质疑存在这个问题。”
  林木想了会儿他的话,这话听着挺讽刺的,草都想绿,你林木怎么会不想活?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活着有什么意义?活着根本就没有意义可言,活着不需要意义,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阴影下活着,如此匆忙,如此辛劳,但又何其幸运拥有如此完整的一生。
  “下次不用你帮我吃,我自己的饭自己吃。”林木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你说的对,活着不需要意义。”
  一天半后他们在西宁下车,一切早就计划好了,林楚生和那个叫何轩的男人偶尔会商量点事,比如说路线或是补给这样的问题。西宁下车,沿着国道一直自驾,吃睡都在车上路过哪个补给点就停下,越往青藏高原腹地走,你就越能感觉到你身心的变化。远离人烟,在淡金的草原和雪山的簇拥下,人的灵魂好象是放飞了一样。四天后车在雁石坪停下,在青海腹地能见着个小镇着实不容易,雁石坪说是镇,那也只因这有小学有医疗站,也有些小餐馆发廊什么的,但房子都是平房瓦房和平日常看到的镇很不一样。林木这一路算是想明白为什么那帮子人不惜绑架她也要拉林楚生入伙,林楚生他自己就是藏人,适应高原寒冷的气候,适应这里的水土,路上还能用藏语问问路打听打听事。他们这帮子人都是从中国内地来的,如果要在高原上火拼,这里恐怕只有林楚生能站到最后。
  冬季是青海旅游淡季,一路上林木都没见到过几辆车,他们这一帮人能有个十几个,为了不引人注目,那个叫何轩的男人把他们这些人分散开,几辆车和他们分开走。一部分人先在雁石坪补给一下,其余的直接开车走。
  林木坐了一路的车,路况差的出奇,她的骨头都要给颠散了,再加上高反不适,她真的需要休息。镇上的招待所还有住的地方,林木拿到钥匙开了门之后一头栽进床里,一动也不想动。
  “要爬雪山,你能行吗?”林楚生进来之后看着林木这幅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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