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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巴别塔号-第5章

小说: 巴别塔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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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利和米卡一边警告他们立刻归位,马上掉头回到“巴别塔号”,不然后果很严重,一边不停询问我出了什么事。救援机里面的救援人员不停告诉我坚持住,他们即将赶到。我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两个小时后莱利让五位学员用最快速度追赶我的战舰,因为救援机已远远落后于我们。最后我在一个漩涡群附近被他们逼停。
  那束短暂出现的光永远的消失了。就像五六百年前人类捕捉到的那声奇异的“WOW”。著名的哇信号。
  是谁在太空中忍不住寂寞而叹息?那是叹息吗?那分明是惊叹。惊叹于什么呢?这束光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某个星球上的某个智慧生物半夜拿着电筒起来上厕所,不小心照射到我的战舰上了?
  我的脸在面具后面苦笑了一下。
  那年,晋级的学生破例变成了十五个。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两年,每天派大量的战舰出去搜寻光束信号。一无所获。
  两年后我们启程,继续向前,去往虚无的明天。
  花开花落又一年。那棵白玫瑰树又长高了一些,它的枝条变得越来越古老。那朵白色玫瑰的花骨朵儿盛开后我没能送到萝丝门前的信息袋内去,因为那次毕业演习结束后我休息了很久,当一个星期后来到花园,那朵花已经被人摘走。
  然后整整忙碌了两年。
  我信步来到图书馆,老亨利的背更驼了。
  “你已经两年没来这里了,佐伊。你要多休息。”
  以前他/她总是会把每天一小块的水果留给我,他/她总是说自己年龄大了,口淡,对食物没有了兴趣。但是我知道,“巴别塔号”上的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一口水果的香味,尤其是老人和小孩。我总是把它一口吞下,然后交代送餐员把我的那份儿送到老亨利那里去。
  他/她已经年过八十,再也无法参加战斗了,永远失去了出任务的机会。所以,不会出现该当机立断的情况下他/她会无法切断我手中的绳子的那种情况。我也是。
  除了萝丝,谁手中的救命绳我都能割得断。哪怕像爷爷或者奶奶般的老亨利。不过,他/她不会再出任务。所以,我不必面对这样的选择,甚至连想都不必去想。
  可是,当某天,萝丝站在我面前时,我能认得出他/她吗?
  站在“探测5号”旁边的人真的就是他/她吗?
  认不认得出来,是否是他/她,这两个问题有时候会困扰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有事可做,而不至于太过空虚寂寞。
  我顺手拿起一本关于弦理论的书离开了图书馆。经过战士楼的时候,站在长长的过道上,我朝他/她房间的门看了看,那里插着一朵已经枯萎的白色玫瑰。我两年前送的最后那朵花他/她没有取,这是为什么?
  当我从他/她房间门前的信息袋移开视线,转过头看见一个医生正站在我左边。
  “好久不见佐伊。”
  我点点头,走向那十扇门。
  在“巴别塔号”内,只有医生的胸前没有绣任何文字,一片空白,干净而清爽。因为医生就是医生本身。如果哪个医生的左胸绣着“医生”,而右胸却绣着“物理学家”、“核专家”、“天文学家”等字样,病人的病情会加重的,他们会立刻死于心脏病。
  如果医生的左边胸口上绣着“医生”两个字,那么他们的右边胸口也只能绣“医生”。所以,不如空白。
  回到自己的房间,吃完饼干和那一小块牛油果,我闭上眼进入了梦乡。那里有一望无尽的草原,草原上空七八条彩虹纵横交错,白色的云朵在彩虹周围飘来荡去,云朵下方遥远的山岭上,一颗小黑点若隐若现,是他/她背对着我坐在山上看山脚下的河流。
  最近我很喜欢睡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永远也睡不够一样。
  总有一天会睡够的,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永恒沉睡,寂寞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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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  早上,移动完对面的战士楼,我就到7楼去了。这个季节没有玫瑰花,我摘下一根桂花枝,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香气宜人。我总会在桂花盛开的时候收集一些桂花晒干,放进一只小纸盒里,每个月往酒瓶中放十几朵,一直到第二年的那个季节到来。
  “巴别塔号”内只有三个地方有季节:种植基地、养殖基地和花园。科学家们模拟四季,定时调整这三个地方的温度。不同的季节种植不一样的粮食,不同的季节让不一样的花盛开,而猪牛羊鸡鸭鹅乃至鱼,它们需要适应不一样的温度,以提高自身的适应力,同时也有助于提高肉质的鲜美度。
  一辈子呆在温室里,这会让它们在某天于零上几度的气温下冻死的。
  我把桂花□□他/她门前的信息袋内就出发了。那天所面对的任务,比过去很多年所接触的任务都要艰巨,虽然那不是从我出任务以来遇到的最艰巨的一次。有一次我差点丢掉了性命,那颗星球看起来很温和,表面上没有腐蚀性强的硫酸液,也没有喷涌的岩浆,甚至都没有神秘莫测的水银,也没有别的种种,地表看起来干燥而平静,就像一块被人弃置的贫瘠的土地,拥有淡黄色的没有营养的土壤,如果在上面种植粮食的话,只有土豆能成活。正是这样一颗穷绅士般的星球,本身却是一个巨大的磁铁。在我们距离它还很远的时候,它就像一个漩涡般,把战舰不停往前吸,如果不在十分钟内成功逃离,我们将再也无法离开它了。一旦被它牢牢吸住,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逃脱。
  那天,从巴别塔号伸出八根有一个人那么粗的绳子,死死抓住八艘探测号的尾部,将我们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十位天文学家紧急召开会议,临时修改了前行的路线。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坐在探测1号里,心里充满了对未知情况的忧虑。即将面对的这颗星球,对一些设备表现了强烈的干扰现象。“巴别塔号”躲在一颗邻近星球的阴影处,这让我想起了“月之阴暗面”,据说曾经有过一颗躲在月亮阴影处的人造卫星,具体用途众说纷纭。
  为“巴别塔号”提供防护罩的这颗星球表面上全是褐色浆液,像一锅融化了的巧克力,或者还没来得及放进烘焙机的黑森林蛋糕。那是嗜酸性液体与微生物长期结合的产物,一亿年,足够由稀变稠了。
  从它身边经过的时候,看着表面上不断冒着气泡偶尔喷溅四散的粘稠物,我突然一阵反胃。里面生活着一些像蚂蚁一样但是比蚂蚁低级的没有触角的看起来像节肢动物但也许不是节肢动物的东西。
  五天前才对这颗星球探测完毕,用时两天。不算大,或者应该说,很小。
  在目标星球着陆后,信号时断时续。来自左边的两位战士到白□□域去了,来自右边的两位战士去了黑□□域,我和另外三位来自鸡蛋内部的战士在红□□域边沿停了下来。这颗星球从远处看,呈现出诡异的图案。黑色和白色像被人扭走了一小块的软糖,或者说像太极图,而红□□域就是上面的两只眼睛,不过在这里,眼睛可不止两只。
  一般来说,白□□域要么覆盖少量冰要么就是石灰岩,至于黑色,答案很多。而红色,只有两种可能,其中一种是岩浆,另一种是富含氧化铁。我们知道,一定是岩浆。它的温度说明了这一点。科学家们对这颗星球例行扫描了一遍,它的中心温度高达五亿华氏度,由里到外递减,最外面那层的温度为一万华氏度。
  我们的棉胶面具刚好能抵御一万华氏度的温度,也就是一万华氏度是它的极限。
  我们要对岩浆进行采样,岩浆的温度是地表温度的数不清倍,大约是十万华氏度。我们站在岩浆坑边沿,一阵又一阵的热气烧灼着我们的皮肤。进行了特殊处理的航空服支持不了多久。每个人脸上的汗水像小溪一样流淌,他们三个的面具在慢慢松动。我的也一样。
  我们四个人分别拿出一根像钓鱼竿一样的仪器,一端捏在手里,另一端扔进岩浆坑里,迅速将它撤回来,立刻把样本装进旁边放着的巨大容器中,实际上它的容量只有一个小杯子那么大。它足足有一百层太空服那么厚。耐热性抗高温性非常强。我们按动按钮,把样本输送进探测舰内便各自启程了。
  只需再继续呆十分钟,我们便开始严重脱水,在脱水过程中慢慢变熟。我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踩在烧红的钢铁上一样疼痛难忍,面具的左半边自然脱落,挡住了左边的眼睛,我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下,驾驶的探测舰在岩浆坑上空颠簸了几下,差点掉了下去。我一把撕掉自己的面具,奋力冲了上去,看着七辆战舰完好无损的在前面相互追逐,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每一次安全完成任务后,出任务的战士们的心情总是格外轻松,偶尔会在回去的路途上相互嬉戏。
  人身上的有些东西是面具所掩盖不了也阻隔不了的。
  那天整个“巴别塔号”上的居民都看见了我的脸,真实的脸。我是三百二十五年来,第一个将真实的面孔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人。我看不清面具背后他们的表情,所有的人都一致保持沉默。下一次摘掉面具会是多少年以后?五十年后吗?
  我看见了直播屏上我自己的脸,除了说棱角分明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们这里的人,对外貌完全没有概念。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饱满的额头,坚实的下颌角,突出的颧骨,有型的下巴。看起来像三十五岁,而不是三十三岁。或者三十五岁和三十三岁有区别吗?
  从此以后,面具下的我,变得具体而真实起来。
  我在这颗星球下面画了个小圆圈,这是一种习惯,这说明这颗星球有参考价值。就像我在很多星球下面画了叉一样。每出完一次任务,我总会在地图册上添上新的图片,然后拿到信息部,共享到电脑上。“巴别塔号”上所有居民都可以把自己手里那本还留有很多空白页的地图册拿去信息部添加新图片,只需一秒钟。
  这是一颗刚好要死亡的星球,而不是已经死亡很久,如果条件允许,慢慢观察这颗星球的死亡过程,会对我们探寻宇宙真相大有帮助。比如,等它的温度冷却到什么程度时,对它本身的自转是否有影响,它是转得更快了还是更慢了,或是没快也没慢保持原来的速度?还有,它对周围星体的影响是怎样的?随着温度的递减,周围的星体是在逐渐远离还是靠近?或者没有远离也没有靠近,保持原样?
  它本身是颗恒星,这一点很明显,那么当它熄灭后它就变成普通行星了,它有没有可能变成其他某颗星的卫星?
  一颗恒星的温度,对宇宙有影响吗?比如蝴蝶效应。一只蝴蝶扇扇翅膀,遥远地方会出现一场大灾难。
  一颗恒星死去,遥远的某个地方,会有一场由之引发的灾难吗?如果会,那是什么样的灾难?
  一颗恒星的陨落,所造成的影响,波及范围有多大或者多小?有没有可能对所在的星系有影响?
  温度,究竟有多重要。它能告诉我们。
  在离这颗正在死亡的恒星十光年远的某颗星球上,我们留下了一架记录仪。它可以记录一千年。信息会不停传输到“巴别塔号”。一千年后,我们的后代会解开什么样的谜?而这样的谜的解开,是否具有很重大的意义,对于人类的生存问题。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脚上起了很多水泡,被高温灼伤所致。脸上也脱了一层皮。当我回到自己那小小的像箱子般的房间,A3给我送来了一套新制服,那是一套普通战士的制服。这意味着,从此以后我可以穿着普通战士的服装戴着面具到处走动了,用一种新的身份。当一个战士的面具不小心脱落,真实的面孔展现在众人面前后,该如何处理,先人早已想好了对策。给对方一个新的身份,谁也不会知道那个面具曾脱落过的人是你,如果你是一个普通战士。但是我不是普通战士,我是舰长。我原本有两种身份,两种身份都暴露在阳光下,于是有了第三种身份。
  我换上新制服,来到第7层。桂花已经开始凋谢,再过十几天就彻底结束花期了。我把一粒葡萄籽悄悄埋进那棵白色玫瑰花树的根部,不知道来年它会不会发芽?那是某一次吃完葡萄后被我保留下来的,一般我们都会把葡萄籽嚼碎了吃下去,里面的一些元素对人体有好处,当时那颗葡萄有三颗籽,我吃掉了两颗,留下了一颗。就是一种突然的心血来潮,没有特别的原因。
  等到来年白色玫瑰再度盛开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什么地方了?
  “佐伊,橘子成熟了。”老李说。
  我吓了一大跳,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他/她。他/她看不见我的脸,所以不知道我很惊讶。
  “只有佐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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