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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北往事-第1章

小说: 南北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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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南北往事》作者:长宇宙

    文案
    一杯陈年烈酒
    一段声色往事
    初相见,方深知,自此以后,我与你
    撕扯,纠缠,恩怨,离散,再难两清。
    沈斯亮x霍皙
    这是两个主角的故事 也是一群人的岁月
    他们轻狂 炽热 纯粹 也相信至死方休

    入坑贴士:
    1。大院,半青梅竹马,相识多年,套路老,慎入。
    2。坚持日更,偶尔休息会提前请假,6月18号晚20点,不见不散。
    3。不扒榜,不较真,不掐架,谢谢所有支持的仙女。

    专栏:南柯一梦惊觉醒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斯亮,霍皙 ┃ 配角:宁小诚,陶蓓蓓,武杨 ┃ 其它:


    第一章
    
    北京,西郊。
    距离市区三十公里以外的潭柘寺。
    有人云:神京之西有潭柘寺,柘木白果,翠柏苍松皆有其灵,而千佛临凡,倾亿万烦恼,纳无穷喟叹千八百年矣!其大也,慈悲!
    此时正值春末,乍暖还寒,山上很静,从山脚通往山顶的石阶上落满了为生新芽枯落的残叶,脚步踏上去,发出极为清脆细微的响声。
    沿着石阶往上走,临近山顶,潭柘寺后山,有一处四四方方的灰砖院落,位置很隐蔽,坐落在一片青葱翠柏中,往前几步,院门紧闭,门上拴着一对兽首铜环,再往上,是一块几经风雨冲刷,痕迹斑驳的鎏金匾额,深红的漆面,上面用篆书工工整整的写着四个大字。
    文旸禅院。
    霍皙立在禅院门前,仰头注视着匾额,半晌,才伸手轻轻叩门。
    叩响三声,迟迟不见人来,她站定,又敲了三下。
    不多时,门终于开了。
    先是虚掩着留了道缝,露出一张年轻僧人的脸,僧人年纪不大,约么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灰蓝色僧衣,瞥见外面站着的人,他单手施礼。
    “施主,潭柘寺在您往回三里,此处是清修之所,不作香客参观。”
    年轻僧人说完,便作势合门。
    “师父,我不去潭柘寺。”
    僧人合门的手停了。
    霍皙依旧站在门外,双手合十,恭敬回礼:“请问慧能大师现在还住在这里吗?”
    她双手合十的时候,露出手腕上一圈檀木手串,僧人迟疑问道:“施主与师父是旧相识?”
    这文旸禅院早些年是正了八经的皇家寺庙,在康熙年间给潭柘寺住持止安律师做讲经访友的地方,从不对外开放,也不接受游人参观,来访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贵,能找到这儿来还准确说出慧能大师名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只怕是这禅院的座上宾。
    小师傅开了右侧院门,引门外人进来。
    院落不大,跨过门槛,有正在洒扫庭除的僧人,见有外人来,也不抬头,只专心做自己的事,僧人带霍皙穿过大殿,与几位师兄一一行礼,在大殿后面的厢房站定。
    “施主稍等,我进去问问师父的意思。”
    霍皙点头:“好。”
    不过一分钟,僧人便又开了门出来,朝霍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禅房内的陈设一如从前,雕梁红木,青灰的四方门墙,一张硬榻,一张矮桌,两个明黄色的蒲团,矮桌上放置着一把泥壶两个杯盏。
    左侧蒲团上,一位身着灰色袈裟的老住持正在打坐,腰背挺直,坐姿端正,五官细细端详之下,有一股子安详宽厚气韵。
    听见掩门声,老住持缓缓睁开眼睛,慈祥微笑。
    “施主,一别三年,别来无恙。”
    “您还记得我?”
    老住持一声叹息,伸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示意来人落座。“三年前你从我这里走,如今再来,便知你心结未解。”
    泥壶里的水开了,两盏茶,老住持拿起其中一杯递过去,霍皙用手去接。
    那一双手,手指修长,白皙无暇,掌纹分明,是手相中的上品。
    霍皙接过茶盏,心思却不在喝茶上,她定定望着老和尚:“三年前您对我说,要想渡己,先要渡人。”
    老和尚徐徐道:“可到头才来发现,渡人,难渡己。”
    霍皙蓦地抬眼去看老和尚,老和尚超然一笑,平和温厚:“要你行路观山,不过是让你见更多的川流江河,知自己见识浅薄,要你静心识人,不过是让你去更多的感悟人性中的善美与恶,知自己心中对错,你走的路,与你识的人,本身对自己就是一种渡化。”
    霍皙难以被说服:“可那是一条人命。”
    老和尚不疾不徐打断她的话:“这世上最难平息的,便是无心之过。你这样放不下,对死去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束缚。”
    霍皙无措,把脸深深埋进手里,声音沙哑:“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做……”
    “做你自己正在做的,做你自己想去做的。心结了了,孽债自然还了。”
    霍皙沉默,无声用手去摩挲那盏茶杯,手指沿着杯沿,一圈一圈,眼中有无限心事。
    五年前,她初来这里,跟在一人身后,年轻女孩,心中虽无信仰,眼神还是充满了对神佛的敬畏。后来那人撇下她,独自走开,任她在这小小的禅院乱转。
    她懵懂转至禅院后山,遇上一位老师父。老师父当她是迷了路的香客,笑意盈盈指点方向,她那时什么也不懂,只记着守规矩别惹祸,便怯生生学着师父行礼,一双手合十,老师父浅浅瞧了一眼,便道:“姑娘,你这手相,缠思太多,易乱方寸。”
    她惊喜之余又多出几分虔诚,想要再询问老和尚一番,对方似看透她心思,依旧笑岑岑。
    “眼相心生,怕是无根。”
    她彻底对老僧服气,缓缓低下头来。
    无爹无娘,辗转十年,可不就是注定无根吗。
    “您还看出了什么?”那时候她年少,像个顽劣孩童跟在老和尚身后,只恨不得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点化。
    “施主年少,做事三分不满,七分又过,还要三思后行,莫要意气用事,恐害他人性命。”
    “您指什么事?”
    “父母之恩德,朋友之义气。”
    “我无父无母。”
    “世上万物,皆有父母恩泽,你如何没有?”
    她懊恼不答,两人一路走到禅院大殿,她眼睛一亮,指着远处人脆生生地又问:“那姻缘呢?”
    老和尚手里捻着一串檀木珠子,望着不远处的男子,优哉游哉:“非你所属,奈何强求,来日方长,得失都是天意。”
    老和尚渐渐走远,她朝他做鬼脸,还以为是多深的道行,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车轱辘话来回说罢了。
    那时春景正盛,年少轻狂。
    如今一语成谶,悔不当初。
    禅房外响起了钟声,盏茶凉透,霍皙起身告辞。
    她起身去开门栓,老和尚的声音又在身后悠悠响起。
    “你走,是要与是非地断尘缘,你回,说明你与是非地尘缘未断,该来的,总会来。该放下的,也总要放下。”
    霍皙回头,莞尔一笑,神情与当年顽劣少女甚是相似:“师父,当年您说我有些慧根,不如您留我在这山里,跟着一起修行吧。”
    老和尚慈祥一笑,起身送她出门。
    “进山门易,只因佛门始为俗人开。出山门易,只因佛渡尘世有缘人。”
    老和尚抖落抖落身上的袈裟,迈着沉稳的四方步走远了:“你虽有慧根,却与我无缘,走吧走吧……”
    ……
    三月中旬,万物都有回暖迹象。
    霍皙从禅院出来,风一吹,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寒噤。
    已经初春,她仍穿着长及脚踝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头又厚又密的长发有几缕被吹起来刮在脸上,太阳西斜,她单薄的影子被深金色光芒拉的老长,衬得人越发孤独。
    她下了山,站在半山腰,从羽绒服兜里掏出打火机,背对着风口,给自己点了支烟。
    霍皙生的白,透亮的白,也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眶很深,眼睛也大,睫毛浓黑卷翘,她想事情的时候眼神会放空,睫毛微颤,盯着一个地方,好似蒙着一层雾气,等你想仔细看个究竟的时候,偏偏那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儿又带着那么股孩子似的清澈。
    她安静抽烟,歪着头,手里不自觉地转着打火机,打火机是深棕色的,有些年头了,算是老古董,有不少划痕,烟是上好的苏烟,别名叫软金砂,狠狠抽了一口,两片饱满的唇瓣含住烟嘴儿,浅白色烟雾又淡淡喷出来,带着她特有的漫不经心。
    她想着老和尚对自己说的话,跺了跺发冷的手脚,去摸揣在裤兜里的手机。
    拿出来一看,全是未接电话和信息。
    她把抽了一半的烟弹进旁边垃圾桶,一边回电话一边下山,步子迈的很大,电话也很快就被接通了。
    那头是一道很爽脆悦耳的女声:“去哪儿了你?找了你一天。”
    “上山,刚下来,手机放了静音。”
    听筒里确实隐约有风声,陶蓓蓓开着车,干脆问道:“今天晚上给你接风,想吃什么?要不我先去接你,然后再定?”
    “吃什么都行。”下山下的急了,霍皙有点喘,她嘴里呵出一团团白色冷气。“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去。”
    “屁!”
    陶蓓蓓说话习惯一点都没变,哒哒哒跟个机关枪似的。“三年没回来你知道北京变什么样儿了吗你!自己开车来,我怕你都没开进市区就已经跑丢了。”
    “实在找不着我用导航,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行吧,那就这么定了。”
    刚要挂掉电话,陶蓓蓓在那头忽然又喊了她一声:“霍皙!”
    “哎。”霍皙应了一声,赶紧又把电话贴回耳边:“怎么了?”
    沉默了好长时间,听筒里才传来陶蓓蓓瓮声瓮气的动静:“我真想你。”
    霍皙鼻子一酸。
    妈的,丫可真煽情。
    她又说:“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真的,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高兴。”
    说完大概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酸,陶蓓蓓嘿嘿一笑,赶紧挂了电话。
    霍皙攥着手机,原地愣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也加急脚步下了山。
    今天这山上确实和往常不一样,有点太静了,静的都吓人。早上来的时候她以为是太早了,游客都没到,没想到走的时候停车场也只有自己一辆破吉普和一辆黑色轿车。
    霍皙拉开车门,好奇心作祟,往那车上看了一眼。
    轿车没挂牌儿,是一台很老的红旗,现在在街上已经看不到几辆了,车底下站着两个人,穿制式黑大衣,站姿笔直,耳朵里还塞着对讲耳机,时不时往四处张望,对方敏锐察觉到霍皙的眼神,回头扫了她一眼。
    这个阵仗,包括那个看她的眼神和姿势,霍皙太熟悉了。
    见霍皙目光长长定在这不动,对方警觉,朝这边走来,霍皙怂了,立刻缩回头一溜烟爬上车走了。
    中途陶蓓蓓订好饭馆给她发了信息,选在城里老字号的鸿宾楼,还真是像她说的,几年时光,北京已经变得有点让人不认识了。
    数不清的环路,悄然而起的摩天大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竖好的城市新地标,正逢晚上下班高峰期,霍皙驾着自己这辆略寒碜的车挤在红绿灯岗,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第二章
    
    在路上将近绕了两个小时,一进包间,陶蓓蓓就冲她发泄了不满:“你到底怎么来的?为了等你都喝三壶茶水了,中午就没吃,怎么那么墨迹!”
    霍皙站在门口朝她作揖道歉:“不好意思,不认路,绕了点远儿。”
    陶蓓蓓盯了她几秒,忽然蹿起来给了她一个熊抱,这丫头有一米七三,猛地扑到霍皙身上,霍皙往后踉跄两步,差点栽个跟头。
    “霍皙姐,真高兴还能见到你。”
    陶蓓蓓穿着粉色的小外套,高腰裙,衬得胸脯高高的,露出一双大长腿,脸颊微粉,还是原来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眼神晶亮的看着霍皙,霍皙温柔的笑:“我也是。”
    陶蓓蓓从她身上跳下来,嫌弃打量霍皙一番,马尾在脑后一晃一晃的:“这都什么天儿了,你怎么还穿着大棉袄?”
    霍皙起初不觉得自己穿的多,可是回来了,才发现这身打扮确实有点与人格格不入。她开车走在路上,满大街都是色彩明快的轻薄春装和年轻女孩充满活力的笑容,尤其是和陶蓓蓓一比,更显得自己突兀。
    陶蓓蓓这姑娘天生有一股精气神儿,能把自己的热情活泼传递给身边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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