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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禽迷婚骨-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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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下来确实没再多喝,三杯喝完以后就把杯子倒着放在桌子上,身子往椅子上一坐,仰头望着天空说:“你有没有发现,这边的星星格外亮?”
  “有,这边环境好,空气透明度高,星星看着自然亮很多。”我也抬起头,看满天的银河。
  这种星星布满天,白晃晃的银河横在天空正中间的景象,我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看到过,那时在院子里乘凉,躺在妈妈怀里让她指出哪个是牵牛和织女星。但是我得到的答复是,这是人马座,这是射手座。因为我妈妈也是一个没怎么听过中国古代神话的孩子。
  “不仅仅是这个吧,我在这边时间不算长,但是记忆里很长。我觉得和咱们国内的人比起来,这边的人更单纯,不管做什么事,理由也更单纯。”程新幽幽地说着。
  “这个我了解不得多,不过确实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简单快乐!”我说。
  “所以忽然就想起来,到底是外在物质和环境影响人的内在精神,还是人的精神影响外在的物质和环境?”他歪头问我。


062 失踪

  我听了他的问题,一时竟也不知以何为对。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怎么说或许都不对。
  “这个问题有点幼稚。”他自嘲地笑了笑说。
  “这是个没答案的问题。”我看向他,“每人在不同的时间可能给出的答案都不同。有时会是心境影响环境,有时会是环境影响心境。”
  他不再继续说什么,我们就这样坐在小庭院里,看着这里干净的夜空坐到很晚。最后他说:“回去睡吧,时候不早了。”
  我不知自己是因为倒时差,还是因为心里有事睡不着,躺到天色快亮时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从那天以后,程新再也没说过那样的话,每天都是积极地配合治疗。而我从医生的反馈中,也知道他的治疗效果很好。至少前一段时间困扰他的突然跑神,跑神之后还对那段时间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完全无知的情况,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第一个阶段的治疗结束以后,我通过视频和孩子们聊天,当宽宽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他忽然有奇怪地问:“我儿子长这么大了?”
  我一怔回头看一旁的他问:“我们刚和孩子们分开了半个月,变化不是很大呀。”
  他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就迅速恢复了正常。
  我问他,他摇头说没事。
  第一修阶段的治疗以后,第二阶段要进行辅助治疗,主要是借助一些仪器,对大脑进行反复刺激。医生说的专业术语我一个也听不懂,赵叔叔用通俗的话和我说:“就像是用一个类似于以前回忆的电波,反复刺激大脑,直有反应为止。”
  单听介绍,我也知道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第一天治疗结束以后,他眼睛里一切东西都放空了,看到我的时候聚了半天焦才瞄准我的脸,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说的。
  谁知片刻以后他就沉睡过去。
  我在病房守着他,本来想守一会儿就叫醒他吃饭,守了一会儿以后,突然有了困意,竟然趴在他的床头睡了过去。
  迷糊的睡梦当中,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喊着:“乐怡,乐怡!”
  我睁开眼,刚抬起头还没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就觉得自己额头上一热,顿时我就怔住了,然后瞬间清醒过来。
  神智回来,刚才是程新在我额头上的亲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间会有这么怪诡的举动?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似乎亲完我这一下没了力气,看着我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我再也睡不着,直愣愣坐到他醒过来,试探着问他:“你刚才干嘛了?”
  他想了想,认真地说:“睡觉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特别无辜,跟个孩子一样。我忽然有点慌,这种眼神说得好听是单纯,说得难听是白痴。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
  “我是谁,你还记得吗?”我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他呵呵一笑说:“你是林乐怡,我记得的。”
  “那你是谁?”我又问。
  “你别逗了,我又不是傻子。”他乐呵呵地说完,忽然笑就凝结在脸上,疑惑地问,“对了,我是谁?”
  我几乎被吓傻了,难道真的出现了最差的情况,何连成被彻底治傻了?
  几乎是一路翻滚着我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才想起来在床头有紧急呼叫铃,又急急折回来按了紧急铃。
  片刻以后护士走了进来,问出了什么事。
  我站在门口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护士听完以后很淡定地说:“没事,这是正常情况。这段时间是最混乱的时期,大概有十天。”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但看着她一脸肯定的样子,我慢慢把心放下,同时给赵叔叔打电话问了一下情况,他在电话那头说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因为根本没接触过这样的病历。
  这几天由于仪器治疗,我们住在了医疗楼,主治大夫说大概需要七天,然后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不管是多高级的病房,难免都有消毒水味儿,闻起来有点让人觉得心情不爽。
  接下来的三天,他的精神状态都不太理想,时不时犯迷糊。有时甚至感觉就像是真人扮演秀,他一会儿转换成何连成,一会儿切换成程新。这种情况把我吓得不轻,主治大夫却很轻松,甚至带着一点兴奋地说:“这是他在恢复以前的自主意识,因为清洗的比较彻底,所以会以片断的方式出现在他的大脑里。”
  既然选择了这种治疗,不管现在发生什么妖蛾子,我都只能无限度的相信医生说的话,这种煎熬在第十一天的时候,突然好转。
  医生松了一口气,看着进行治疗以后进行深度睡眠的程新对我说:“他能睡着说明是好事。这个阶段结束以后,休息一周左右,然后根据他恢复后的情况再决定第三阶段治疗。”
  我听了医生的话也松了一口气,把他弄回家以后,几乎是带着期待的等着他醒过来。
  我希望他一清醒过来,就能让我看到奇迹。
  一整晚,我又是几乎没睡。就在早上准备跑去看看他醒没有,却突然接到了何则林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很焦急地说:“乐怡,你去办一件事。”
  “何叔叔,怎么了?”我问。
  “基金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我给你发了扫描件,你打印出去签字盖上连成的私印,然后亲自去跑一趟,拿个授权书回来。”何则林在电话里说,“要快,我几个小时以后就要用。”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这边的早上八点,我们住院的地方和基金所在地不是一个城市,飞机大概需要四十分钟。
  “叔叔,连成的治疗已经告一阶段了。我去看他一眼,马上出发!”我说。
  “行,你快点,机票给你订好了,拿着护照直接去机场,别耽误时间太久,别误了机。”他在那边说。
  “嗯,好的。”我一边打开邮箱一边说。
  把需要的东西打印出来准备齐,然后去看了一眼程新。我推开门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坐着,看到我进去几乎是被吓了一跳的神情。
  “醒了?睡得怎么样?”我看他醒过来问。
  “挺好的。”他说完,又说,“我想起你了,好像。”
  “为什么是好像?”我问。
  “你不太真实吧。”他说着用手来捏我的脸,捏以了实实在在的肉才松了一口气说,“好像刚才进来一个你,我一碰就碎了。”
  “那你是在做梦。”我说完,满怀期待地问,“你都想起我什么了?”
  “你和我,还有一场婚礼……”他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还有呢……”我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地引导着,谁知抬头一看他已经满脸幸福的笑,睡着了。
  我见他情况还算稳定,完全符合医生所说的那些征兆,有点放下心来。
  给赵叔叔交待了几句,说明自己要出去办一点事儿,和国内何氏的公司有关,大概一天左右就能回来。
  赵叔叔根据经验也说,程新的情况还算稳定,我短时间不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就说让我快去快回。
  我抱着那堆临时准备的材料直奔机场。
  到那边有以后,果然有人在机场接着,马上去了那一家托管的基金公司总部,办完应办手续以后,我就又以陀螺的速度赶回到机场。
  谁知登机牌都换好了,却突然接到了天降大雾,误点的消息。
  在这个城市,大雾天气一年遇不到几天,竟然鬼使神差给我遇到了。
  我着急回去,问了工作人员,说最多延误两个小时,让我稍稍等一会儿。
  侯机室的服务确实比国内要好很多,但是我没心思体会这些,一门心思想着早点回去,和已经开始恢复了何连成沟通。
  医生特意嘱咐,一定要在这个阶段和他多聊天,让他对生活的感觉有连续感。
  谁料这一场大雾就像上帝突然送来的礼物一样,一下子延误了五个小时,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下了飞机打了车,一路直奔医院。
  进门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赵叔叔也没起床,程新也没动静。我来不及多想,先给何则林打了个电话,确认传给他的东西已经收到了。然后放下行李,走奔二楼。
  来到程新的房门,我深吸了一口气敲门。
  敲了有十几下,屋子里没传来一点动静,我有点急了,也顾不上其它直接破门而入。
  床上没人,卫生间里没人……
  整个房间找了一遍,连个鬼影子也没找到;跑到楼下继续找,整个房子翻遍了,没找到何连成,倒是惊醒了赵叔叔。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问:“回来了?找什么呢?”
  “何连成不见了。”我最近已经慢慢在改口,人前人后必称呼他为何连成。
  赵叔叔也吓了一跳,问:“是不是上卫生间了?”
  “没有,都找遍了。”我摇头。


063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听了我的话,赵叔叔也开始着急,他迅速通知了医院,我们全体出动,两个小时以后在医院的一个小铁门找到了他。
  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满眼都是无助。身上还穿着睡着,不知都从什么地方经过,弄得上面脏兮兮的,都是泥污。
  看到我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牵着我手,用特别依赖的表情看着我说:“乐怡,我找不到家了。”
  “没事没事,我带你回去。”我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我醒过来以后,发现不是住在家里,想出来找找,却迷路了。”他条理还算清晰地说着。
  “这是医院,你忘记了?”我试探着问他。
  他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哦。
  找到了何连成,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主治医生把他重新安置好以后,推了推眼镜对我说:“现在是康复过程当中的正常反应,病人会突然失去以前的和现在的记忆,甚至只会记得某个片断。”
  “会彻底想起来吗?”我问。
  他想了想:“最坏的结局在方案上已经假设过,那就是彻底想不起来,甚至连现在也忘记,但是精神分裂这样应该不会,我们有把握重新把他的大脑洗白。”
  又是这句话,每当出问题他们就会拿出当初的治疗方案来说事,我几乎想给那方案一个耳刮子。方案里也从来没说过会发生这么多未知的,混乱的情况。
  赵叔叔在一旁看出我的不悦,拍拍我的肩膀说:“连成现在神智还算比较清楚,所以一切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的,你不要多想了。这中间的过程会长一点,曲折一点,但最后我也最差的结局也是再重新教出一个程新来。”
  我无奈只好压了下去,随着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我在他身上也慢慢发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比如说做饭,比如说切水果,比如说插花……
  这些小细节和以前的何连成一般无二,我几乎把他当成了何连成来看,心态也有了变化,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种“关心则乱”吧,我再也没有当初爽快地在方案上签字时的豁达了。
  何连成在病床上躺着,看到我们进去,指着床头一排嘀嘀做响的仪器问:“这是干什么的?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赵叔叔笑着走上前说:“连成,没事就是常规身体检查,你正在康复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谁知他并不卖赵叔叔面子,转头望向我说:“我要听乐怡的解释,我们还有孩子呢,我要是万一得了绝症,至少要把他们母子下半辈子的生活安排好,躺在这里算什么!”
  赵叔叔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对我说:“你和他慢慢解释,我出去弄吃点的,折腾了这半天,估计都饿了,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我走过去,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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