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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禽迷婚骨-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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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一时却又捕捉不住。
  他几乎是用一种粗暴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输液瓶一下一下滴水的声音。
  我清了一下嗓子,也同样看着他的眼睛,用把自己全部豁出去的决心说:“我曾经和你说过事情的过程,在你身份未被证实之前。我是你失忆和整容之前的未婚妻,在婚礼当天发生车祸,才有了现在这一系列的事。”
  “那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来做什么?”他又问。
  我几乎被他一下子噎住,深吸了一口气:“我来,是为了让你想起从前,找回从前的你。”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你接受不了?!”他几乎是笃定地说,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
  我要怎么说,我真的不是接受不了,而是觉得需要时间。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的我,是不是你讨厌的?”他又问。
  “连成,你不要这么说话,乐怡一个人带孩子也很不容易的……”
  “她带的孩子是和前夫生的,我的孩子不是一直由你带着的吗!”他再次打断何则林的话,而且语气蛮横无理。
  我被程新一步一步逼到无处可退的角落,我站起来往他跟前走了两步,盯着他说:“和我在一起的你,不是这个样子。虽然我想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在意,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现在这种情况,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我不在乎外表变成什么样,我只在乎内子里你还是不是何连成。他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他不会把自己受到的磨难算到我身上。不过……”我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
  这样反复的折磨还要多久?我究竟要多坚定才能维持这段感情?
  “我来目的很简单,我心里还有你,想帮你想起从前,那些我们共同的回忆。现在我不知道你记得起多少,但是你在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晚上,你说过你想我……我相信,何连成还在,你也不是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说完,我在房间里呆不下去,快步走了出去。
  何则林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在抽烟的安全通道找到我,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说:“他原来不是这样子的,都是因为受了刺激才变得这么偏激易怒的。”
  “叔叔,我都知道,所以我会配合下去,直到他想起从前。”我已经擦干了眼睛,重新对着何则林笑道。
  其实我现在的选择就是在赌,如果他真的记起从前,我们能够回到从前,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如果他想不起来,至少我也努力过了;最怕提他想起来了,但同时又有程新的性格,那我要怎么办?
  人格分裂这个词在我脑子里猛地跳出来。


044 何家旧事

  程新直勾勾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有点心虚,在犹豫的时候,我有想过不再与他有任何的纠缠。如今看来,我的一切计划和决心,在遇到他的时候都完全无用。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程新竟然同意了何则林的安排,愿意住进何家的老宅。
  在程新答应下来的时候,何则林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理解他眼神里的意思,我有点无语。
  尽管何则林把我当成一剂良药,但实际上我这剂药时管用,时不管用。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带着两个孩子基本上同步搬进了何家的老宅。房间是早就准备好的,曹姨看到我们搬过去,一边热情地带着去房间,一边悄悄抹眼泪。
  “乐怡呀,这是你的房间,两个小宝的在隔壁,宽宽你看是跟两个哥哥在一起呢?还是单独住一间?”曹姨问。
  “先单独住吧,他们两个大了,作息时间和宽宽不一样。”我想了想说。
  曹姨麻利地把一切收拾好,然后站在门口问我:“乐怡,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叫我,家里就这么小的地方,你喊一声我就听到了。”
  “谢谢曹姨。”我说。
  我不了解她的背景,只知道从我认识何连成那天她就在何家保姆,何则林从来不拿她当外人,不管和什么人谈事,从来不刻意避着她。
  而曹姨对何家,也是难得的尽心,有点像古代那种死忠的管家一样。何连成在的时候,她尽心照顾这一家三口的起居生活。何连成不在以后,何则林打发走了小妈,她尽心照顾何则林的身体。甚至有两次何则林犯病,都是她打了急救电话,并且进行了初步的施救。
  “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不用处处说谢谢,太见外了。”曹姨说完,却没走的意思,盯着我又看了一会儿说,“谢谢你能回来,你都没看见刚才老爷子有多高兴呢。”
  “曹姨,其实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我摇了摇头,答应何则林这件事,就有点像在撞天运。
  运气好的话,何连成完全康复,皆大欢喜;运气不好的话……想像不出来是个什么结局。
  “只要你现下觉得是好的,那就是好的,别想那么多,咱们一干人都盼着好呢,老天总要给好人一点好报吧。”曹姨说,“老爷子这些人也没少做善事,老天总不会不给他留一个养老送终的儿子。”
  听了曹姨的话,我忽然想到了何萧,有点奇怪地问:“何萧到底想干什么?得到的已经不算少了,为什么还不肯罢手?”
  “曹姨说句公道话,这也怪不得那孩子,小时候出身就不干净,性子拧巴着呢。所以呢,这男人要是成家了,尽着对孩子负责,也不能出去花天酒地的。说句实话,孩子出生之前哪儿知道自己是不是正房生的?”曹姨说得很实在,“他小时候那几年,我也看在眼里,对这个孩子也有心疼。但是连成的妈也没错……”说到这儿她长叹了一句,“哎,都是年轻性子冲动,犯下来的错。”
  “曹姨,我知道了,谢谢您,你休息一会儿吧。”我看着整洁的房子,有点心疼曹姨的身子,五十岁的人了,整天忙活这几百平米,也够辛苦的。
  “这女人,不是个个都像你这么好性的,何萧他妈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曹姨看样子对当年的事很了解,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说实话,我对于何连成小时候的事也有点好奇,听到隔壁游乐房里的三个孩子有说有笑的,就给曹姨拉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来慢慢说。
  “那个女的我见过几次,长得是个美人样儿,小模样别说多招人疼了,往我跟前一站,我都不忍心多说她一句。”曹姨一边回一边说。
  这一次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
  说句现在难听的大实话,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实力不够的小三儿。
  凭心而论,何萧长得比何连成还要精致,美则美矣,就是他身上有一种我不喜欢的阴柔妩媚,我觉得不够阳刚,所以百般看不顺眼。
  想想何萧的样子,我能想到他妈当年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那个姓青的女人也够狠,为了让儿子进何家也是下了功夫了,不惜自己跳河自杀了。”曹姨说。
  我吓了一跳,这种秘闻我是头一次听说,脸色都有点发白。
  “我听连成说的这是这样的。”我说话都有点结巴。
  “那个女人呀,心大着呢,想把连成她妈挤出去,自己当上何太太,所以用了心计怀的孩子,怀孕的时候保胎汤喝了许多个,不过何萧到底是个先天不足的,生下来也体弱多病。”曹姨按按我的肩膀说,“我今天和你这说这个,是因为何老先生不好意思直接和你说,毕竟咱们都是女的,好说话。”
  曹姨的手温暖干燥,按在我肩上,让我慢慢把那种吃惊压了下去。
  “连成的妈妈知道姓青的女人存在的时候,何萧都百天了。连成的妈去找她谈话,不知怎么出了争执,她抱着孩子跳了河,还留下遗书,说是被逼的。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曹姨越说我越惊,从没想过竟然还有这么惊险的一段。
  “连成的妈妈要是那样的女人,会自己跳下去救她吗?最后把孩子救了上来,又是连成妈妈亲自抱回来的。你都不知道当夜何先生发了多大的火,原本是自己占理的理儿,因为一时心软反被咬了一口,牵连得连成都不受待见了。”曹姨想了想继续说,“你都不知道那一段,先生宠何萧到什么程度,要不是连成有个好外婆家,早就被彻底挤出去了。”
  事至今日,我才明白我所了解到的何门恩怨只是皮毛,真正的内斗并没有人说出来。
  何萧知道他妈妈的死因,一定会算在何连成的头上,这种从小积累起来的仇恨让我觉得心寒,根本不是人力能化解的,结局只能有一个,你死我亡。
  “这些年是因为连成一天一天长大,又确实是在先生身边的,先生才看中一些。谁成想何萧到了国外,自己也出落得挺出息,一回家找先生,何老先生就有点拿不准给谁多一点,给谁少一点儿了。”曹姨说完这些,突然笑了笑说,“哎,老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和你说这些干嘛,你能跟连成好好的呀,我看着也高兴,他妈妈心性好,脾气直,和你倒真有几分像。唯一就是该下狠心的时候,下不去。当初她要是不跳下河去救那对母子,自己也不会落了一身的病根儿,先生最多怪她一段时间,但孩子就剩下连成一个了。”
  “好啦,不和你说了,我得去准备晚饭了。”曹姨像是刚想起时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马上笑着拉门出去了。
  她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我听得都觉得惊心动魄,忽然觉得眼前的曹姨不简单起来。在何家能做这么多年,又深得何则林信任,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送走曹姨,我去看三个小宝儿,心里一时想了很多。
  我希望不管怎么样,我的三个孩子千万不能像何连成与何萧一样,斗得个不死不休。
  现在看来三个孩子没什么计较,玩得开心愉快,两个大的对小的还是非常照顾,但是以后呢……想到楚毅,想到何连成的现状,忽然之间,我觉得头大了。
  不过,这些都是将来的事,现在想来似乎有点远。
  晚饭时间,程新准时回来出现在餐桌前,何则林基本上已经在家里办公了,有事秘书会会送来,请示命令以后再送回公司。
  曹姨的手艺不错,两个小时的时间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我们往桌子旁一坐,赫赫满屋子的人,表面看来人丁兴旺的感觉。
  “连成。”何则林叫了一句。
  程新脸色一怔,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他有点犹豫地坐在何则林下手的位置说:“能不能先叫我程新?”
  “好好……”何则林忙不迭地应道。
  “妈妈,饿了。”宽宽大概还搞不清楚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些人是个什么意思,巴巴地看了半天汤碗,忍不住说了一句。
  “好啦好啦,吃饭。”何则林看着宽宽说,“今天家里热闹不?”
  “热闹。”宽宽一边说,一边去捧自己的饭碗。
  “以后天天这样,好吗?”何则林又问。
  “好,妈妈和宽宽一起住,开心。”他扬脸看着我笑得见眉不见眼。
  “好啦,吃饭啦。”我帮他擦了一下脸,把汤碗放在他眼前,递上了勺子。
  程新脸色怪怪地看着宽宽,眼睛里忽然亮光一闪说:“宽宽,我是谁?”
  宽宽被他问得怔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爷爷,说:“爷爷说你是爸爸,可爸爸照片我见过,不是这样的,你是叔叔。”
  宽宽的话一出口,何则林的脸色都变了,我也有点心惊,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为难孩子,毕竟以他的认知,根本不能理解一个人忘记过去,改了样子这件事。
  让他认程新的样子就是现在的爸爸,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程新对这话倒没表现出太过在意,而是夹了青菜伸长胳膊放到宽宽的碗里说:“好吧,那你就先叫叔叔。”
  我松了一口气,轻轻摸了一摸宽宽的脑袋。


045 家的味道是温暖的

  宽宽倒是毫不客气,夹起菜咬了一口说:“谢谢叔叔。”
  我忽然觉得宽宽倒真会从善入流,看到这么一大桌子人就跟没看到一样,自得其乐地维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
  他一会儿要汤,一会添饭,曹姨跟着他忙得不亦乐乎。
  饭后,宽宽摸着自己吃得圆滚滚的小肚皮,眨着大眼睛对两个哥哥说:“哥哥,要不要出去溜小狗?”
  不仅是元元和童童,就连我也听呆了,这边什么时候养小狗儿了?
  “那天带他出去,在路边看到一个大爷卖小狗,他不知怎么看对了眼,打滚非要抱一只回来。是只土狗,长得挺可爱的,在院子里的狗窝里呢。”何则林看我一脸迷雾,解释道。
  “去。”
  两个哥哥听说有小狗,简直比宽宽还要兴奋,也不知道吃饱没有,扔下饭碗拉着宽宽跑了出去。
  现在天气冷了,我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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