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明朝伪君子 >

第432章

明朝伪君子-第432章

小说: 明朝伪君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咱们开口,大臣们会自动自觉地请开海禁。”
    朱厚照眼睛一亮:“你有什么法子?”
    “开海禁这个题目太大,臣以为眼下不如换个小题目,算是为开海禁打下伏笔,文官们可以勾结商贾造船出海,咱们也可以造船出海,海运的银子他们赚得,咱们自然也赚得,陛下试想,朝堂若人人与海运牵扯上关系,这种风气带到地方官府,最后带到民间,当秘密已不再是秘密,法令也不再是法令,所谓禁海一说,与废纸何异?”


第六百五十章 增益内库
    从开海禁那么大的话题,语风骤然一变,变成了出海行商,听在朱厚照耳里莫名舒爽了很多,心理顿时松懈下来,露出一种豁然通畅的表情,就像在海边披着洁白的薄纱梦幻般奔跑……
    “你早说出海呀,吓死朕了!”朱厚照恨恨瞪了秦堪一眼
    秦堪淡淡一笑,其实今日聊天他耍了一点小心眼,先把开海禁这个惊天提议说出来,生生吓到了朱厚照,然后话锋一转,将开海禁变成私人性质的出海行商,骤起骤落之下,朱厚照的心理上自然容易接受。
    “臣刚才已说过了,欲赚银子,必除倭寇。”
    朱厚照听懂了秦堪的意思:“因为缺银子,所以要赚银子,因为要赚银子,所以要出海行商,因为出海行商,所以必须将海上的倭寇剿除,你是这意思吧?”
    “跟陛下说话和跟聪明人说话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秦堪昧着良心夸了一下朱厚照的智商。
    朱厚照被夸得咧开了嘴,随即感觉有些不对:“私下里出海行商不是违了祖制吗?太祖皇帝曾下令片板不得下水,咱们这一出海起码不是片板了吧?”
    “陛下,太祖的法令是百余年前的法令,如今时势早已不同,臣所言开海禁和出海行商,其实都是同一件事,百年祖宗成法必须变一变了……”
    还有句话秦堪憋在肚里没说,朝中手握权势者无不与商贾勾结,大把的海运利润已被文官们私下分脏,这笔利润细算起来,每年至少超出国库所得十倍以上。国穷民穷,真正富的却是少部分官员,这种现状若不改变,大明国祚能撑多少年?
    查缉抓捕不是根本之道,就算把参与海运的官员全部抓光。用不了多久还会有人前赴后继,海运的利润太丰厚了,丰厚到任何人不能不动心,哪怕冒着杀头抄家的风险,也有人豁出一切押上身家。
    想改变它,治本之道只能参与它。掌握它,强大到一定地步时,便可以改变这个行业的游戏规则。
    秦堪接着笑道:“说开海禁毕竟太遥远太不现实,陛下不妨想想如今的现状,国库每年所得不到一千万两,而且每一分每一厘都被内阁和户部做好了安排。治河,修堤,充饷,发俸,除了天家重大庆典,户部估计不会再给陛下多出一两银子了,陛下性喜玩乐。不论天下各地进贡珍奇异兽,还是豹房扩建和日常开销,都免不了需用,仅靠每年那点矿税银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内库总管高凤恐怕在陛下面前哭穷不止一次两次了吧?”
    “陛下欲做一位继往开来的明君,众所周知,不论昏君还是明君,都需要银子,没银子什么事都干不了。顶多只算个穷君,不仅事事掣肘,还要处处看内阁和户部那些官员的脸色,臣记得去年陛下欲增建豹房殿宇四十间,金殿上话刚出口。便引得满朝文武口诛笔伐,没钱的皇帝当得多么悲哀,陛下想必深有体会吧?”
    这句话算是戳到朱厚照的心窝子上了,朱厚照脸色顿时变得跟天气一般灰沉沉的,有种一文钱逼死皇帝的英雄气短。
    朱厚照转过头,放眼眺望眼前的苍茫大地,面无表情地吸溜了一下鼻涕。
    秦堪心中一喜,急忙鼓舞剩勇追穷寇:“陛下贵为天子,然则如今臣权过盛,无论是兴之所即还是日常用度,陛下处处受银钱掣肘,如此既不放开手脚,还要受大臣们诸多斥责参劾,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说到底皆是银钱所误。陛下试想,若内库银钱满仓,陛下想建宫殿便建宫殿,想征珍奇便征珍奇,哪怕在兵部所制之外再建一支水师,只要不动用国库帑费,陛下何须再看大臣的脸色?那些大臣有何借口斥责陛下?”
    秦堪今日耗费许多唇舌,唯有这一句话终于令朱厚照真正动容。
    此刻朱厚照豁然开朗,秦堪没说错,如今君臣关系如此恶劣,除了君臣各自立场和利益的不同,国库银钱的支配也是一大原因,甚至可以说是主要原因。
    若按秦堪所说,天家不声不响参与出海行商,银钱满仓是必然的结果,国库与内库是两个截然不同且互不干涉的体系,朝臣只对国库银钱有支配权,这种支配权甚至大于君权,银子该怎么用基本由大臣们说了算。然而如果内库忽然有了银子,甚至银子比国库还多,那时修园子,建宫宇,建水师,全由阔绰的内库出钱,大臣们能说什么?
    只要有了银子,以后朱厚照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虽然没到百无禁忌的地步,至少建立在银钱基础上的君权会得到很大一部分的扩张,对于相持百年的君臣权力之争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进步。
    朱厚照眼睛渐渐散发出亮光,呼吸也不由自主粗重了,明君缺银子,昏君更缺银子,虽说整个天下名义上是皇帝的,实际上只是个口号而已。
    “秦堪,朕若参与出海行商,内库每年可入多少银子?”
    “如果臣时刻都像今日此刻这么有良心,不做假帐不瞒不欺的话,内库每年岁入应该不少于一千万两。”
    朱厚照笑脸有些僵硬:“你的良心时刻都在吗?”
    “不一定,偶尔会被狗吃,然后等它慢慢再长出来,过程比较缓慢……”
    ********************************************************************
    朱厚照喜滋滋地回豹房了,出海行商一事算是彻底定了下来,刚开始朱厚照尚存顾虑,毕竟老朱家的祖宗定下禁海的规矩,而他参与海运行商无疑有违祖制,只不过秦堪给朱厚照描绘的未来蓝图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得令朱厚照立马毫不犹豫地把祖制抛到了脑后。
    说实话,秦堪特喜欢跟这种见钱眼开的皇帝做朋友,感觉太愉悦了。
    当然,反过来说,如果秦堪是在天有灵的太祖朱元璋的话,一定不惜一切代价降下九天神雷劈死这个不孝子孙。
    天色仍旧灰沉沉的,大雪已住,寒风却愈发凛冽,天地间一片苍茫,如同这个已渐生暮气的帝国,看不清前路吉凶。
    朱厚照走后,秦堪仍负手站在城外路边,静静感受着寒风从脸上吹拂而过的感觉,刺痛中有一种隐隐的快意。
    身后有轻悄的脚步声,丁顺恭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爷,天津知府严嵩派人送信,如今天津东港日夜造船,第五艘两千料的福船也快完工了,不过严嵩说造船花费糜巨,今年公爷批给他的四十万两银子已然快花完了,银子若花完,东港只能停工……”
    秦堪心疼得吸了口凉气,凛冽的寒风吸进喉咙,像刀割般生疼。
    “严嵩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地也是个败家的性子?就不知道给我省点花么?”秦堪感到有些牙疼。
    丁顺笑道:“严大人够省啦,听天津锦衣卫的密报,严嵩上任天津知府近一年,每日理事奔波勤勤恳恳,从未懈怠,不仅扩建了天津城墙和城区,更将公爷最重视的东港造船放在心上,凡造船一事,事必躬亲,从用工到用料,皆由严嵩亲自把关,没有多花一分银子,公爷,严嵩为了在您面前争个脸,这一年来着实受了不少苦呀。”
    秦堪闻言点点头,心中有些感动。
    不论后对严嵩怎么评论,在秦堪眼里,严嵩至少是个非常务实的聪明人,勤恳踏实之外有那么一点点野心,严嵩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从不在秦堪面前掩饰自己的野心,而他表现出来的野心也非常适度,正好能被秦堪拿捏而不至于失去控制,让秦堪能放下一切顾虑和猜疑重用他。
    这正是严嵩的聪明之处,同样都是有野心的人,相比之下,严嵩的表现比钱宁高出不知多少个档次。
    “没钱是个麻烦啊……”秦堪颇为头疼,天津造船到目前为止,都是秦堪私人在往里面出银子,幸亏秦堪不算什么两袖清风,这几年东捞西捞,倒也捞了不少银子。做官做到秦堪这般地位,根本什么都不必做,每年每月总有人将白花花的银子冠以各种名目送到他府上。
    “公爷府上……银钱不足了?”丁顺非常体贴地开始出馊主意:“属下愿为公爷分忧,京师里富得流油的官员可不少,这些人屁股底下都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属下随便逮一个进诏狱审两次,绝对没有冤枉的,要不属下这就派人逮一个回来,顺便把他的家抄了,少说也能凑个四五十万两。”
    秦堪叹气:“丁顺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吃相一年比一年难看,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为了看起来高一点才不情不愿长了颗脑袋吗?”
    *******************************************************************
    ps:还有一更。。。求保底月票砸死我!!



第六百五十一章 冬雪置酒
    丁顺是个好属下,做人忠心,但做事略显粗糙,也不知是他故意露拙还是本色演出,甭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第一反应便是用暴力解决它
    由此可见,丁顺的少年时期一定是不完整的,长了肌肉的同时却忘了长点心眼。
    做事虽粗糙,但秦堪那句损他的话丁顺还是听懂了,于是露出万分委屈的样子。
    “公爷,属下听出来了,你在拐着弯儿骂我……”
    秦堪叹道:“你又错了,我这是直来直去的骂你,大家这么熟了,我拐着弯儿骂你你能听懂吗?”
    转过身往回走,侍卫将马儿的缰绳递到秦堪手上,秦堪上马,脚跟轻轻夹了一下马腹,马儿慢悠悠地在雪地上走了起来,丁顺和一群侍卫紧随其后。
    策马行了几里路,秦堪若有所思,偏过头来淡淡道:“天津东港不能停工,丁顺,你派人去天津告诉严嵩,银子我来想办法,让他安心做事,如今他虽是天津知府,但也挂着一个兵部侍郎的衔,过两年他若将天津打理好了,我会把他调进京师,说什么也得给他谋个尚书之职。”
    丁顺羡慕地道:“公爷对严嵩可真是恩重如山,不过天津缺的银子却是一桩麻烦,这动辄数十上百万两银子,总不能让公爷自己掏腰包吧?”
    “我哪里还敢自掏腰包,家中夫人最近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若再从家里往外掏银子,她非得抄起菜刀跑去天津把严嵩剁了不可……”秦堪悠悠一叹,道:“既然出海行商一事是我和勋贵们的合伙买卖,自然不能让我一人出钱。回头你派人给京师那些勋贵们送上我的名帖,就说我有事与他们相商。”
    “找勋贵是为了……”
    秦堪冷笑:“贼要想吃肉,就得先挨打,现在是我在挨打,他们却躲在一边等着吃肉。凭什么?”
    *******************************************************************
    一切都在和风细雨的节奏下缓缓进行着,开海禁是大事,容不得半点激进冲动,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文官集团和大明百年祖制,古往今来敢这么干的人很少,就算有人做了。下场也很凄惨。
    京师连下了三日大雪后,竟意外地放晴了。散朝之后秦堪没回锦衣卫北镇抚司办差,而是直接回了府,如此难得的和煦温暖的日子,若不好好享受一下冬日的暖阳,活着跟死了有何区别?
    秦堪并不算一个尊重生命的人。他手上少说也攒了几千条人命了,不过他很尊重自己的生命。
    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宁国公府内院水榭里,秦堪半躺在水榭凉亭中间的铺着狼髦褥子的胡床上,胡床左侧摆放着小红炉,炉上的沸水里正烫着一壶女儿红,右侧放着几道精致的小菜。脚下一个硕大的铜炭盆,火烧得正旺,映得两位妻妾的俏脸红红的。
    金柳垂头做着绣活,一幅喜鹊闹春栩栩呈现在绣布上,杜嫣坐在秦堪的另一边,嘴里塞着果干零嘴儿,一边吃一边不安分的弯腰搓出个雪团,朝水榭外一棵萧瑟的槐树奋力扔去,一只觅食的寒鸦不幸惨遭毒手。
    好一派鸡飞狗跳的温馨画面……
    怜月怜星穿着淡绿色的对肩夹袄,像两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左一右聚在秦堪腿边,嫩嫩的小粉拳轻轻在他大腿上捶啊捶……
    秦堪半眯着眼,顺手取过桌上的酒盏,小小啜了一口,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给妻妾们讲故事。
    “……哪吒虽年幼,却颇有担当,但见东海龙王即将水淹陈塘关,当即拔剑怒曰:‘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打死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