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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且待风尽-第85章

小说: 且待风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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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看西流宫与墨云瑕在干嘛吗?”
  听的出来他极力忍住笑,既然来了哪有不好奇的道理,凤倾泠点了点头,慕奈兰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银眸顿时观夜亮如昼,小山洞里的场景自是一览无遗,当下狠狠掐了掐他的手。
  “你当真是百般无聊。”凤倾泠没好气推开他飘身下崖,脸颊红如火烧,慕奈兰追了下去忍住笑意,他万分期待一会扶挽音会有什么反应。
  落地后不等人问,慕奈兰主动道:“在千丈处的一个小洞里,本少与他们不熟,不好意思打扰。”
  凤倾泠听罢脸愈发红,扶挽音动身与言水宫一同上去,与其跟这狡猾的狐狸周旋,倒不如亲自去看看,留下来的索细宫以见鬼的语气哼了哼:“你是怎么说出不熟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的?”
  “本少还可以说出更厚颜无耻的,比如你其实并不欠揍。”
  过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慕奈兰等的笑容满面,索细宫不知他打什么算盘,只管盯着云雾深处,忽然高声喊道:“来了!”
  几人从悬崖上方飘了下来,扶挽音的外衣裹在墨云瑕身上,墨黑深眸仿若吸了这一夜浓色,言水宫则一手把西流宫护在身后,双方气氛很是不对,劲风不断涌动杀气,索细宫心下一凛立即戒备起,低声道:“西流宫你怎么回事?怎会和她一起跳崖?衣服呢?”怎么穿着言水宫的外套啊,大事不妙了。
  “现在不是你询问原由的时机,今日必须全身而退。”言水宫谨慎的盯着扶挽音,他万万想不到上去会看到那样的场景,虽然扶挽音速度很快用衣服裹住了墨云瑕,但看西流宫衣衫不整,就足以猜到些了。
  墨云瑕羞愧难当低着头,方才她正与西流宫在疗伤,免不了需要衣衫半褪,不料那种尴尬的场景会让二师兄撞见,若非言水宫及时赶到,重伤的西流宫恐怕会被直接丢下悬崖。
  “无需在下多言,西流宫主自知该怎么做。”扶挽音淡淡开口,声音有些阴冷,暗夜里他额前的蓝玲珑一刻也不放过的紧缠西流宫。
  “笑话!你想怎么样?至多西流宫委屈点娶了墨云瑕,错不在一方,你休想把你师妹撇的干干净净!”再不知道状况也该听懂那句话的分量,索细宫一步跨前挡住扶挽音的视线,顺手把神色并不慌张但却十分苍白的西流宫拉去身后。
  听到兴奋处的慕奈兰立即拉开赌局,“等一下西流宫挖眼睛的时候你猜墨云瑕会不会阻拦?”
  “自然会。”凤倾泠挑了挑眉,若非爱上墨云瑕,西流宫怎会跳崖?而墨云瑕愿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也足以证明她的心思,只不过当时情景很难不令人联想到红绡暖帐里的那些事,更何况身为墨云瑕兄长的扶挽音,就算明知没有苟且之事,也难免会恼怒。
  “我与她不过疗伤,多说无益,自然还她清白。”西流宫面无表情也无惧色,手中燃起的湛蓝色法光映出他此刻虚弱的模样,也照亮了墨云瑕沉静如水的双眸,彼此皆无意。
  魔界玄子与乱花弟子怎能生出半分儿女情长?不该的,两日独处已足够了。
  “你疯啦?”索细宫无法理解的喊起来,指着墨云瑕朗声道:“你要挖本宫主拦不住你,但本宫主先跟你吱一声,你挖完了本宫主就是去挖她的,无论如何给你装进去!”
  索细宫一放手西流宫就缓缓闭上了眼,不过是一双眼睛,于他而言最痛的是代价之下难以割舍的人。
  “慢着……”
  法光再一次燃起时,墨云瑕忽然抓住西流宫的手,抬眸直视他的眼睛,难以克制短短两日发生的种种,不觉竟红了眼眶,她微昂首,深吐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既无情何来苟且之事,你是魔界中人,我是乱花山庄的弟子,此生都不会有任何瓜葛,无需你以此来证明。”
  言罢她放手,转身往辩不清方向的前方大步离去,南墓山的寒风悉悉索索,成了唯一的声响,西流宫出神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未几亦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言水宫与索细宫自然跟着走了,丛林内瞬间空了不少,半点捉/奸的气氛都没有,诡异至极,慕奈兰被蓝玲珑之光晃了几下,连忙清了清嗓子,不等扶挽音开口就欲盖弥彰说:“本少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有事问你。”
  做贼的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贼?扶挽音神色如常看不出心情,脸上一贯挂着浅浅的笑,“恰巧在下也有一事需要十一少解答。”
  “甚……好。”慕奈兰点头,扶挽音要问什么他也猜了个大概。
  乱花山庄上千名弟子已归庄,他们只觉这一觉睡的冗长,总是醒不来,睁开眼后发觉庄里似乎起了什么变化,又说不出怪在哪。
  三人刚到残音楼正好碰见末雪空等在哪,脸臭的活像谁抄了他的老家,被他恶瞪了好一会的慕奈兰毫不嘴软道:“你要是怀疑本少的能力现在就去幽冥界把清风错带回来,本少只不过走开一会,难道你要本少整日对着像个死人一样的她度日如年?”
  这话委实不客气了些,末雪空当下就着了火,“我不以为幽冥半隐就这点能耐,你最好不要耽误时间。”
  两人怒视对方半晌,末雪空甩袖走人,慕奈兰咬牙切齿突然喊了起来:“墨狐狸,你可要看好墨云瑕,别叫西流宫给拐去魔界。”
  扶挽音无奈的看着他撒泼,对凤倾泠道:“可否请凤姑娘帮忙?”
  墨云瑕伤在胸口,他自然是不方便的,凤倾泠应下就去了,还不大甘心的慕奈兰待瞧见末雪空背影晃了一晃才甘心不少,择个舒适的姿势慢悠悠喝起茶,眼睛一个劲往玉楼上瞟,扶挽音把玉扇搁在玉桌上,随口道:“六师妹已离去,十一少不必看了。”
  走的是挺快,慕奈兰把腿翘在另一张玉椅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很是嘲讽,“末雪空回来没找你茬?他怎这么大方?忍气吞声的比你还厉害。”
  “这是在下之事,十一少不必费心。”扶挽音大方任他看,端着茶杯浅浅啜了一口,大有软硬不吃的架势。
  他一旦封口任谁旁敲侧击也休想获得半丝通融,慕奈兰自然是了解的,也就不再问,反正末雪空找的不是自己的麻烦,“两个看家门的掉哪去了?”
  “在下本指望暗处的十一少能看的清楚。”扶挽音理所当然道。
  本少会告诉你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么?慕奈兰不大相信的瞅了他一眼,“那两人从哪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噗!
  慕奈兰不慎喷了茶,重重把玉杯往桌上一放,提高声音道:“你是想告诉本少乱花山庄的弟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即便天界漏了个大洞也不会专门往玉茫山掉人。”
  “在下句句属实。”扶挽音仪态万方端着茶,反问了一句:“地狱冥宫与幽冥界有何关系?”
  暮梓枫的身份慕奈兰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没想到挥破封的这么快,既然墨狐狸大打太极,他也不预备老实交代,于是摸着下巴好一会才说:“若说关系,没有很直接的关系,但间接上有隔不开的关系,这种不能一言两语划分和总结的关系本少也十分不解,你可以去冥宫问问枫儿。”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暮梓枫从未见过陌意桑长什么样。
  两人想问的问了差不多,跟以往无数次一样都没从对方嘴里问出个什么,索性面对面你瞪我,我看你,不一会凤倾泠就来了,她扫了俩人一眼,道:“墨云瑕先前已疗过伤,并无大碍。”
  “墨狐狸,别说本少没提醒你,西流宫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多少女人挤破脑袋,连断袖的都敢找上门去提亲,据本少所知,三百年前就有五个断袖的到魔界去,被索细宫打的半身不遂,来不及跑的那个不幸灰飞烟灭,你可要看紧墨云瑕。”
  临走前慕奈兰不忘给他添个堵,扶挽音静笑不语,此事已让末雪空有了戒备,他心中也有分寸,只不过见这狐狸笑的这么开心忽然就想逗两句,“十一少能在白忙中替在下着想在下十分荣幸,只不过在下亦十分担忧十一少的处境,妖皇如今尚在南墓山,不知为此事付出诸多心力的西流宫会有何感想?”
  一句话轻易挑起凤倾泠的好奇心,对于妖皇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慕奈兰怎么也不肯说。
  被挑逗了的紫狐狸面色铁青,主动挑逗的墨狐狸又火上浇油,对凤倾泠温柔的笑了笑,“天色已晚,凤姑娘不如在残音楼歇息一宿?”
  不待凤倾泠回答,面色铁青的紫狐狸伸手就戳在墨狐狸心口上,露出尖尖的牙齿大有恐吓的意思,“多谢好意,本少与凤娘子尚有事未完,你独自与浮七生叙旧吧。”
  提起浮七生,言水宫那句他们相恋几千年立即回响在耳旁,让本欲留在人间寻找玲珑石的凤倾泠当即跨出残音楼,头一次觉得这里给了她一些难以疏通的压力。
  两人一走就有暗士到残音楼,单膝跪地道:“少主,乱花庄主于玄汶城消失。”
  “下去吧。”扶挽音依旧坐在楼内,随手翻着一本崭新的书册,要救浮七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需及时找回乱花庄主,而所有线索,条条指定玄汶城。
  一夜过去,大地仍未回春,秃枝冒不出新芽,大地尚沉睡于冬。
  这一日乃百年一次的天狗食日,空中疏云笼聚于一处,无端压的人间一片苍凉无光,墨云瑕授命带三百名乱花弟子去阴阳城封锁欲窜逃的恶灵,勒缈云则率五百名弟子去已无阎王的地府镇压鬼魂,人间处处可见乱花弟子,一时正气浩荡。
  临到南墓皇朝前的扶挽音突然止步,他不动,暗处的人自知已被发现,便低着头走了出来。
  “二师兄。”
  扶挽音闻声微微一笑,眼前的暮梓枫着淡粉色绸缎提着青灯娉婷而立,这一身不再是空灵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陌生的感觉,她不是人类亦称不上正邪之道,往后也不可能再回晚枫楼,但对乱花山庄所有弟子而言,她还是当时的暮梓枫。
  “二师兄,是否允许梓枫这么称呼,梓枫……”
  扶挽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简单一个动作令暮梓枫控制不住情绪潸然泪下,一觉醒来晚枫楼不再,怎能叫她不心伤?
  “可还记得那日对师兄说过的话?”扶挽音温和的声音像一场绵绵细雨,暮梓枫极力控制情绪,昂首凝视思慕了十多年的男子,哽咽道:“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二师兄永远都是梓枫的二师兄。”
  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认定无论二师兄是否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她都坚定不移,而如今换到自己身上却不敢以同样的信心去要求别人。
  她害怕他的不再回望。
  “无论发生什么二师兄都永远是你的二师兄,乱花山庄的晚枫楼也只属于你,不必难过。”扶挽音轻声细语安慰了好一会暮梓枫才止住哭声,提着青灯推开沉重的殿门,咯吱声响在空荡的四周极为沉闷。
  “二师兄,你来此……所为何事?”暮梓枫借着灯光往前走,并不敢看扶挽音的脸,以两人目前的身份怎会没有隔阂?许多事终究不似以往可以毫无保留,而她除了忍受这种改变,别无他法。
  凤倾泠一眼认出三人中的言水宫,那日昏睡残音楼看到的模糊容颜想来应该是他,对此人她一直有种浅浅淡淡的感觉,印象虽不是很深刻但也不会忽略,仅屡次相救便足以减少她的戒备。
  月色被沉沉大雾掩盖,略暗的丛林间独有一道蓝光清亮,但见扶挽音负手而立,比起索细宫的怒目而视,他实在太过温和。
  “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索细宫暴躁大吼,口气凶悍恨不得当场吞了扶挽音。
  言水宫相当无奈的抓住他,生怕他会气昏了头冲上去打一场,人家是九重上仙转世,自然要多提防。
  “索细宫主此话怎讲?在下的师妹落崖是实,只不过贵界西流宫主可不是在下的师妹推下去的,据十一少所言,西流宫主是以自愿跳崖。”扶挽音不紧不慢摇着玉扇,一点脾气也没有。
  索细宫气的直抖,西流宫难道当真看上墨云瑕不成?居然妖皇都不杀冲昏了脑袋跳崖,这等愚蠢之事他都未做过,怎么西流宫那种千年寒冰会如此想不开?本欲狠狠回击的他被一句自愿跳崖给噎的闷闷哼哼的,憋了大半天张嘴就没皮没脸大叫:“若不是墨云瑕勾/引西流宫,西流宫也不会随她跳崖,归根究底就是墨云瑕的错,乱花山庄的错,你的错!”
  我从头到尾都未出现我有何错?扶挽音笑的愈发委婉,拿眼瞅着快要被索细宫弄到无地自容的言水宫,正色道:“言水宫主,依在下之见他们应当未落崖,悬崖之上必有玄机。”
  索细宫被他直接表示不愿搭理,掳起袖子就要蛮不讲理,被言水宫死活拽着不放,在加上一个好像看戏似的扶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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