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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九州覆-第266章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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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叶子一愣,“有人冒充殿下?”
  “静观其变,殿下没让动手,谁都不许轻举妄动。”黑狐冷了眉目,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瞎了心肠的贱人,敢冒充自家主子。更可气的是,竟然恋栈青楼妓馆。打量着是要坏了殿下的名声。
  叶子点头,“这两日如意姑娘身边未有异常,属下会小心。”
  “好!”黑狐眯起了眸子,“最近离恨天销声匿迹,小心为上。”音落,黑狐飞身而去。
  自从端了离恨天的老巢,这白少康就跟失了踪一样。无论是暗哨还是明哨,都找不到他和鹤道人的踪迹。黑狐派出不少人搜寻,始终未果。她担心,这一次会是离恨天下的手。
  毕竟白少康曾经亲眼目睹容盈与白馥的相爱相杀,所以他极有可能会利用一个傀儡,设计伤害殿下。可是殿下却下令按兵不动,不快点斩草除根,反而这般隐忍,又是为何呢?
  难道殿下不知道,也许这个傀儡的出现,是一步杀棋?若是利用傀儡,逼林慕白承认自己的身份,又该如何是好?
  难道殿下是想在大祁,死第二次?
  黑狐握紧了手中冷剑,谁敢伤害殿下,她决不轻饶。
  天亮时分,又是崭新的开始。
  白复那张脸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馥儿身为燕羽公主,大殷唯一的燕亲王,虽然出行皆轻纱覆面,但在宫里还是有人认得出。
  一些前朝旧臣或者前朝遗者,多多少少都能认得这张脸。
  是故第二天,有关于前朝公主复活的消息,快速传遍了街头巷尾。所谓的前朝公主,不就是曾经的恭亲王妃吗?六年前的风雨之夜,一桩悬案遗留至今。
  对于恭亲王妃的死,民间有很多版本。
  有的说是因为得知国破家亡,实在是无颜面对。是故自尽而亡。
  也有的说,是因为恭亲王另娶新欢,以至于王妃心灰意冷。
  更有甚者,说是王妃偷人被抓,所以被杀,但对外宣称自尽。否则何以这么多年不发丧不下葬,连个正经坟墓都没有,还把有关于公主的事情悉数抹去?
  尤其是最后一条,传得神乎其神,好像确有其事。
  今夕揉着眉心,听得府里人又开始议论有关于前朝公主的事,面色微微泛白。听说宝香居里有位白姑娘,音容相貌像极了前朝公主白馥,他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平素再多的从容镇定,也无法安抚内心的汹涌澎湃。
  起身,抬步。
  素衣白裳,他疾步朝外头走去。
  可走到门口,他下意识的顿住脚步,猛然间退后两步。他这是要去做什么?去见她吗?可是见着之后?该如何见?该如何说?
  人事全非,再多的话语,也回不到过去,反而会让彼此陷入尴尬的境地。
  那一枝莲花在手,竟再也没有送出去的勇气。
  低眉望着掌中莲,今夕放慢了脚步,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决定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脸色,再也没了期待的容色,淡然如莲,浅笑如莲。
  他不过是出去走走罢了,并非去见故人,
  所以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跟平时一样就好。
  长街上人来人往,依旧热闹。他扫一眼十里长街,不管朝堂如何更替。不管是大殷还是大祁,这京城里的十里长街始终是最初的模样。人去楼空几度秋,又有谁人知晓其中苦涩。
  天空下着绵绵细雨,一手撑伞,一手执莲,看着不远处的宝香居,终于顿住脚步。
  抬头望去,烟雨迷蒙中,一名素衣如莲的女子,手执泼墨莲伞正缓步走出宝香居。轻纱遮面,仍可见眉目如画,犹似当年。
  细雨落在莲伞之上,发出细碎声响,她只是看了今夕一眼,而后便于他擦身而过。在她的眼里,他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屑。毕竟他一个男儿家,竟然手执莲花与街上行走。难免教人遐想,他这与人微恙的癖好。
  今夕的身子微微一怔,转身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而后渐行渐远。
  同样是莲伞,只不过——他微微凝眉。身形与背影倒是极为相似,只不过这双明眸中蕴含的意蕴竟与往昔有着天差地别。她从不会斜眼看人,更不会轻嗤不屑。
  行伍之人,行事落落,不屑宵小,堪当坦荡。
  今夕握紧了手中的伞柄,微微眯起了眸子,难道六年时光,会把人的天性也给磨平了吗?他站在这儿,在她眼里看不到一丝一毫对莲花的喜爱,甚至于带着些许厌恶。
  低眉望着手中莲花,今夕有些不明白。十多岁的白衣少年,站在雨里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虽不见容颜真面目,但他几乎一眼就认出——是她。最熟识的人,就算化成灰你也会认得。
  茶楼之上,窗棂半开。
  蔷薇不解,“一个七尺男儿,拿着莲花上街,也不怕教人笑话。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毓亲王府出来的,喜好与常人不同呢!”
  林慕白微微凝眉,“他似乎是来宝香居看白复的。”顿了顿,美眸微凝,林慕白盯上了今夕手中的莲花。那朵莲花半开半就,正是芳香浓郁的时候。可见是他出来的时候,刚刚摘下的。是拿来送白复的?或者仅仅是他的习惯罢了?
  莲花?
  他也喜欢莲花?

☆、第194章 影帝的家族

  “主子,怎么了?”蔷薇有些担虑。
  林慕白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一些旧事,一些过去了很久的陈年往事。时隔六年,如今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很难受。
  那个胖乎乎的小子,那个站在马下执意昂着脖子,想要随军出征的小小少年。最后哭着喊着,等他长大要跟皇姐一块出征的胖墩。
  该庆幸,他没有死于宫中大火。可是也让林慕白为此担忧,他如今是否安然。当年他才十岁,那么小的孩子沦落在外,根本没有求生之能,如何能活下来?
  思及此处,她又看了一眼仍旧站在雨中的今夕,当时遇见今夕的时候,他命悬一线,是她救了他。
  想了想,林慕白瞧一眼四下,周遭似乎没有可疑人跟着他。
  “蔷薇,去把何公子请上来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也许是觉得他单薄的身子,这样站在雨里,难免会受寒。这般柔弱的男子,总是格外教人怜惜,犹如美人惹男儿怜爱,是一个道理。
  今夕没想到,林慕白会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邀约自己。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没道理拒绝,何况如今身边没人跟着,去一趟也无妨。
  上得楼来,优雅端坐,将手中的莲花往案头一放,这屋内便微微漾开清雅荷香。
  “林侧妃怎么会在这里?”今夕笑问。
  林慕白笑了笑,“我跟你一样好奇。”
  闻言,今夕面色一紧,俄而快速恢复了最初的笑靥,“我只是出来逛一圈。”
  “何公子出门的时候喜欢手执莲花吗?”林慕白问。
  今夕瞧着案上的莲花,“怎么,林侧妃也喜欢?”
  “恭亲王府有一大片的莲池,盛夏之际,映日荷花格外好看。”林慕白伸手执其莲花,凑到鼻间轻嗅,指尖轻柔的抚着荷花娇嫩的花瓣。
  这个举动让今夕陡然蹙眉,下意识的凝了眸中颜色。
  “这花瓣油油嫩嫩的极是可爱,盛夏莲花并蒂,秋日残荷听雨,皆是别有风味。”林慕白放下手中莲花,“只不过这莲花开了,若是逢着那些即将盛开的,在夜里摘一支放在屋里。等到一觉睡醒满屋子的荷香,才是最好的。”
  今夕深吸一口气,笑得有些艰涩,“林侧妃似乎对莲花颇爱。”
  “出淤泥而不染多好。”林慕白笑了笑,“又容易生长,不费多少心事。”她自嘲般开口,“我这人闲散惯了,就喜欢这些卖弄的东西。”
  “林侧妃客气,这莲花着实是个好东西,嫩叶还能做莲叶羹,夏日里清热降火,最是可口。”他眸光灼灼的盯着她。
  林慕白面色一紧,“少放糖才好,最好伴入年前收的桂花。做上一碗莲叶桂花羹,才是色香味美。”
  今夕定定的望着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林慕白,笑得有些勉强,“能否问林侧妃一个问题?”
  “你问吧!”林慕白道,“这儿没有外人。”蔷薇在外头守着,自然不会有事。
  今夕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开口,“林侧妃本家姓林吗?”
  她浅笑,“我叫林慕白。”
  今夕苦笑,“也是,怪我多嘴。”
  他似乎有些局促,有些莫名的窘迫,一个人坐在那里,微微僵直了身子。房中荷香连连,茶香四溢。林慕白只喝白水,眉目间依旧温润如初,“初见何公子时,命悬一线,不知现下身子可有好些?”
  “好些了。”今夕道,“我本该殒命。亏得林侧妃施以援手,否则哪有今夕的今日。”
  她低吟一声,“今夕是何夕?”
  他微怔,而后点了点头。
  “能否问一句,公子年今几何?”林慕白问。
  “舞象之年,二八虚度。”今夕轻笑一声,“说来也是惭愧,一事无成,两手空空。”是故只能寄人篱下,做这世间最污浊之事。
  林慕白苦笑,若天胤还活着,也该十六。她定定的望着他,眸色微恙。这张极美的容脸,倒似——她蹙眉,怎么眉眼间倒有几分父皇年轻时候的颜色?
  心下一怔,她刚要开口,却见今夕快速站起身来。
  顺着今夕的视线,林慕白看向窗外。
  侍卫军纷至沓来,冒雨包围了宝香居。
  眸子陡然眯起,林慕白眉目微垂,“看样子,某人有麻烦了。”
  今夕皱眉,突然转身就走,“在下还有事,告辞!”
  等着今夕离开,蔷薇疾步进门,“主子,是宫里的人。”
  “这消息传得还真快。”林慕白冷笑两声,“就这么着急想进恭亲王府吗?”
  “主子,怎么办?”蔷薇担虑的问。
  林慕白手执莲花,轻嗅莲香,“她的命是我给的,我能收回一次就能收回第二次。只不过,恭亲王府不乱,旁人如何能乱而取之?”
  蔷薇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是?”
  “看戏的永远都无法体会,做戏的劳累。”修长如玉的指尖掰下一片莲花花瓣,“蔷薇,想不想当一回戏子,唱一出苦肉计?恭亲王府太平静了,热闹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她又摘下一片花瓣,“棋子始终是棋子,早晚会成为弃子,永远都不如自己下棋。”
  音落,蔷薇仲怔的盯着林慕白,若有所思的看着案上散落无状的荷花瓣。
  ——————————————
  细雨绵绵而下,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瞧着从屋檐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容盈无声无息的站到她的身后,听得细碎的雨声,淡淡开口,“决定了?”
  “六年前是你下棋,可到了我这里,却成了一步死棋。”林慕白含笑浅语。
  音落,他的手已经落在她的肩头,带着微重的力道。
  她释然一笑,“我没事,只是不想再当你的棋子,不如你教我一起下棋吧!琴棋书画我都比不过你,你要耐心些才好。”
  他俯下身来,胳膊轻柔的从后面环住她的双肩,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胛处,温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耳畔,“你欢喜就好。”
  “如果到了最后,还是一步死棋,你该如何?”她侧过脸,轻吻他温热的面颊。
  眉峰紧蹙,他别有所思的盯着她,“有什么事,是你我不能解决的?”
  “如果事关生死呢?”她敛眸,依旧是最初的淡然浅笑。
  “拿我的命,去换你的命。”容盈定定的望着她。
  林慕白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有些东西能换,唯独性命攸关之事,是无法相换的。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略带惊惧的颜色,他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个窟窿来。
  下一刻,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面色黑沉的将她放在软榻上,欺身压下。
  她心惊,双手几欲推开他,快速抵在他的胸口,“当心孩子。”
  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发生什么事?”
  深吸一口气,她敛眸笑得艰涩,“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他盯着她。
  她笑道,“身为皇子,唯一能保全自身保全身边之人的办法,就是登基为帝,荣登九五。我知道你父皇有心与你,我也知道你有能力与毓亲王府抗衡。可你无心朝政不愿为君,所以你摇摆不定,一局好棋下得凌乱无章。”
  “景睿,我已时日无多,可我想撑着,看到你君临天下的那一日。就当是全了我的私心,父皇当年几欲交付给我的江山,如今由你担当,我才能觉得无愧与父皇。”
  他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若失控的野兽,狠狠盯着她,几近歇斯底里。“什么叫时日无多?什么叫撑着?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
  她能感觉到,来自于他的颤抖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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