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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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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怕一不小心会脑袋落地。
  御书房里,琉璃宫灯映着高演清冷的脸,轩眉微蹙,更显峻厉。修长的手指握着朱笔,时落时起。
  玉清将羹汤放到高演手边,见高演没有反应,抿唇一笑,立到高演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高演手中的奏章,一本接一本的批过。目中露出烦躁,愤怒的放下手中的笔,手一扬,奏章被抛出老远。
  “范洪,朕要的茶呢?”高演看着旁边的瓷盅,冷道。
  “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这就去换。”玉清走到面前,伸手欲要端走羹汤。
  高演一看是玉清,烦躁之色尽敛,伸手握住她的手,欣喜道,“你怎么来了?”
  玉清斜睨向他,“皇上这么说,想来臣妾是不该来的,臣妾这就告退。”
  “玉清,”高演唤着,起身拉住故作要走的玉清,握住她的手,心中顿时安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皇上心里没我,自然看不到我,”玉清扬起眉,见高演柔和的目光,心中温暖,笑道,“一直蹙着眉,还将奏章扔出了出去,皇上的脾气暴躁了不少,难怪范洪见我过来,如获大赦。”
  想到他的脾气是因为自己,玉清惭愧的低下头,趁势为他捡起奏章,“又有什么不顺心?”
  高演揽过玉清,坐在御座上,“看看你手中的奏章,你就知道了。”
  玉清一看落款是泉城郡守,就知道又是因为废帝的事情,果不其然,说济南王府附近常有闲杂人等出现,又说,坊间盛传,王府顶空常有紫气袭云,真龙盘旋。
  “你有何打算?”玉清探究的目光望向高演。
  高演叹道,“明日先派人去泉城打探一下再说,泉城郡守是斛律金一党,难免有夸大之词。”
  见他这么说,玉清一颗心稍稍安稳,“先用些羹汤吧,消消乏。”
  “都批完了,先回去吧。”高演挥挥手。
  高演牵着玉清的手走出御书房,向长乐宫方向走去。
  “皇上,”范洪轻禀,“夜深路滑,还是上步撵为好。”
  高演和玉清相视一笑,继续走在前面。
  皇宫不比民间宅院,几步便能走到。范洪心中腹议,却不再出声,又怕皇上一时又要用,让步撵随伺在侧。
  一路上,月光细水,溅落银光点点,疏影淡淡,偶有暗香浮动。两个身影,踏着淡影浮香,缓缓而行。
  高演说,二姐因落水惊吓过度,躺了足足一个月。玉清原本是有些疑心的,可是当二姐站在她的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多心了。二姐面容憔悴,下巴尖削,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玉清,对不起。”琇芝一脸歉意,愧色的低下头。
  “都过去了。”玉清淡淡一笑。
  “玉清,”琇芝声音哽咽,“我知道你一直盼着孩子……”
  琇芝不说还好,一说,玉清蓦地泪水翻涌,“一切都是天意,命数使然。”
  琇芝握住玉清的手,“你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
  玉清凄苦一笑,也许吧,只是下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时候呢,“生在帝王家也未必是好事。”
  琇芝牵过玉清的手,走过树荫,“别想太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
  玉清抿唇微动,忽的想起一事,“姐姐今儿怎么有空?”
  “本来是没空的,你也知道,高湛去了泉城,府里杂事太多,我又病了一个月,实在是□□乏术,好在两日前高湛回来了,”琇芝难掩欣喜,“没想到这么快。”
  泉城一事,高演不放心别人,令高湛亲自前往查实,这才一个月未到,高湛就已经回来了,都已两日了,怎么没听高演提起。废帝之事到底如何处置,高演为何不提?玉清不禁蹙起眉头,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
  “高台所在之处可是永宁宫?”琇芝看着远处的高台,好奇的问道。
  玉清也翘首远望,点点头。
  立在高台上,不禁遥想当年,她曾与高殷并肩俯瞰江山,傲视天地,谈笑风生,如今都随着安济河的水,向东流去。
  “娘娘,高处风大,”梅汐为玉清披上披风,“天已黑了,回去吧。”
  玉清点头走下高台。殿内,隔着珠帘,似乎看到宋璃正慵懒的躺在凤榻上;玉清伸手笼起珠帘,却是空有凤榻,不见故人,一切物是人非。
  穿过宫墙深院,永宁宫中一切如初。亭台楼阁,水榭小筑,依旧明亮如新,淡看世间繁华,人来人往。
  “什么声音?”玉清隐隐听到有哭泣声,似乎不是很远。
  梅汐静耳倾听,“好像有人在哭。”
  玉清双眉一蹙,循着声音而去。回廊尽头,院墙一角,两个宫女正在跪地叩拜,面前果盘并放,冥纸无数,清香三柱。
  “你们在干什么?”梅汐出言,冷声问道。
  宫女一见是皇后娘娘,均是一惊,衣袖剧颤,不敢言语。
  “本宫问你们,你们若如实回答,本宫可以既往不咎。”玉清冷目掠向两人。
  “谢娘娘。”一名宫女尚有余力,答道。
  “你们是在祭拜何人?”
  “皇……济南王爷。”宫女低语,眼泪滑落,另一名宫女已泣不成声。
  玉清身形僵住,脑中一片空白,再不能语。高殷……他……死了?身子如坠深渊,锥心的痛蚀骨而来。
  香火忽明忽暗,淹没在这暮色下的深宫内院中。玉清颤颤而问,“济南王妃呢?” 
  “没听说……只知道王爷……薨了。”
  玉清转过身去,泪水奔流,“可知道王爷是怎么去的?” 
  “奴婢……不知道。”宫女欲言又止,终低眉不语,看向另一个宫女。
  “被毒死的。”另一名宫女瞬间抬眸,厉言相向,目中噬血,似要吞了玉清一般。
  宫女眼见不对,欲要阻止她,已是不及,“皇上怕王爷谋反,密令长广王赐王爷鸩酒,毒死了王爷。事实上,真正谋反的人是皇上,是皇上谋反逼宫,王爷才成了废帝。”
  玉清腿脚一软,再无半点力气,勉力的撑住梅汐的手臂。高演?真的是高演?他不是说过会留下高殷性命的么?“此二人妖言惑众,有损圣誉,赐酒。”
  两名宫女惊讶的看着蹒跚而去的皇后,不是说不追究的么?
  梅汐看向娘娘呆滞的侧脸,无光无芒的眸子,不禁心疼。娘娘一面恨皇上杀了高殷,一面又为皇上背负罪孽。
  玉清跌跌撞撞的回到长乐宫,高演正负手而立的站在殿内。
  看到玉清目中的凄凉,高演心中了然。伸手去扶,却被玉清冷冷甩开。再要去扶,玉清的身子滑过他的掌心,向地面倒去。
  旧病方愈,又患新疾。
  临华殿内,御医来了一拨,换走一拨,仍是无法治愈皇后之疾。徐良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玉清的心病是高殷的死,而高殷的死正是高演所为,这心病如何医,这心药如何取?
  “你就这么痛心么?”高演冷淡的看着玉清。
  “你说过,你会留他一命!”玉清冷言相向,对上高演眸子。
  “他的命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高演目中薄怒,“你宁可不吃不喝,伤身伤心,也要为他与我怄气。”
  “他不该死,”玉清无视高演的怒气,“你曾说过,你不会杀他。”
  “那是曾经,我现在又不想留了,”高演深深的看着玉清,目中含怒,“纠集旧党,试图谋反,死有余辜。”
  “他若真有能力纠结党羽,谋逆造反,当初也不会让你……”玉清触上高演如锥的目光,微微一顿,这些话历来是他的忌讳,幽幽的转过脸去。
  “你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高演怒目而视,阴鸷的眸子透着寒意,“现在后悔了?”
  玉清强忍住泪水,“你已握住了整个江山,高高在上,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对你而言,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高演目光横扫,冷道,“你既已知道九龙御座上的人是我,就该明白皇权至尊,容不得他半点不敬。”
  高演拂袖离去,玉清看着他清冷的背影,心中悲凉,想到那个已是尘土之下的高殷,心中更是凄苦。
  那个在建安寺外,被他撞了一下的少年;那个在花间亭里,为她吹笛的谦谦君子;那个在桃花林里,想要娶她为妃的男子,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去了。
  他去的时候可痛苦?心中可有怨恨她?想尽办法留他性命,最终却……
  梅汐说,两名宫女被赐酒时,口中一直在喊王妃救命。王妃?宋璃她还好么,是不是对她恨之入骨?
  不打不相识,她与宋璃从建安寺、花间亭和凝香楼,一路走来,俨然成了很好的朋友,只是清晰可见的,却是那□□宫时,她目中的绝望。
  “梅汐,落锁永宁宫,从今日起,没有本宫的懿旨,任何人不得踏入永宁宫半步,违者,杖毙。”
  

  ☆、宇文邕领兵征齐国  元玉清端药喂高演

  皇建二年五月,周国在边疆主动挑起事端,宇文邕亲手撕毁契约,说齐国皇帝弑君篡位,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遂挥兵东征。
  朝廷连夜调兵,尚未出征,边关又传来急报,周国军队兵分三路,已连续拿下四座城池,城中郡守均殉职身亡。
  奏报说,周国军队攻下城池后,烧杀掠夺,屠城而过。据说,宇文护的下属,凶悍异常,个个杀人如麻,甚至以杀人取乐。宇文护不仅不加以约束,还鼓励下属,以刀下首级,论功行赏。
  边关告急,高演连连颁旨,命元仲廉、冷冽和张鹤各率一路人马,前往迎战,即可出发。孟达、吴永年监送粮草辎重。
  天微亮,逐溪已在宫外求见。
  玉清不明白逐溪何事如此着急,见逐溪一身简装,心中有了几分明了。
  逐溪还未开口,人已跪下,“皇后娘娘,臣妾是来告辞的。”
  “你要随军?”玉清看着她,将她扶起,“此役,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便能归来,你何苦要随军同去?”
  “娘娘,”逐溪的目光带着坚毅,“臣妾自幼习武,书念的少,臣妾不懂什么大义,臣妾只知道此时应陪在仲廉身边,无论发生何事,都可同进同退。”
  好一句同进同退,玉清心中喃喃念着,“你对二哥情深意重,玉清心中感激,只是前方是战场,随时会有性命之虞,你若留在京城,二哥也可无后顾之忧。”
  “娘娘,若是此番在前方作战的是皇上,娘娘也会待在宫里么?”逐溪问道,“更何况,我武功不弱,绝不会拖累他。”
  玉清微愣,是的,若是此番是高演杀伐战场,她定会飞扑过去,与他并肩作战。
  “娘娘,就让逐溪去吧。”兰姨轻轻一叹。
  玉清一惊,忽然明白兰姨为何而叹。当年父亲征战未归,从此天人两隔,母亲苦守落雪轩,一生遗憾,“可是大军早已开拔,只怕是追不上了。” 
  逐溪见玉清同意,感激一笑,“没关系,我也没想立时让他知道。一开始便被他知道,只怕要被他撵回来。” 
  “梅汐,去太仆寺,传本宫口谕,将本宫的追风赐给元夫人,”玉清心中感激,难得她对二哥一片痴心,“追风快如闪电,是匹良马,据说日行千里。我虽没试过千里之行,但此马确实不负追风之名。”
  玉清转身提笔写下手谕,交给逐溪,“城门未开,没有我的手谕,你根本出不了京城。不过,我了解你,你决定的事,绝不更改。今日前来,你只说辞行,不提手谕。可见,我不给手谕,你依旧会离开,只是迟早而已。”
  “娘娘。”逐溪感激接过,伸出手臂拥住玉清。
  知道逐溪不善言辞,玉清紧紧的拥住她,这些年来,逐溪是最能走到她心里深处的人,“路上多加小心。”
  “玉清,”逐溪哽咽,情到深处,竟不由的轻唤娘娘的名字,“若问我此生最幸运的是什么,便是遇到你们兄妹,是你们点亮了我整个人生。”
  逐溪抽身离去,不再回头。
  “方才还在想逐溪不善言辞,没想到离别前的这句话,却让人震动。”玉清呆呆的立在原地,喃喃道,忘了告诉逐溪,遇到她,也是她之幸。
  兰姨起身离去,留下淡淡一句,“听说皇上前些日子受了风寒。”
  高演风寒?怎么没人告诉她。玉清猛然觉得好笑,除了兰姨和梅汐,现在还有谁会告诉她。这宫中,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高演和她,巴不得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未到御书房,就闻道一股浓烈的药味,辛涩刺鼻。
  守在门外的范洪见到皇后来了,连忙俯身行礼,迎了过来。
  “娘娘可来了,”范洪急道,“皇上已连着两宿未合眼了,如今又得了风寒,这龙体如何能受得了,娘娘赶紧劝劝吧。”
  “可是徐太医为皇上诊治的?”只有徐良了解高演的身体,换做别人,她确实不放心。起初对徐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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