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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54章

小说: 江山如梦如幻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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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玉清招数骤变,骆雪一惊,剑锋迂回间,避开玉清的剑花如芙蓉的招式。
  玉清见一招不成,又是一招蛟龙戏水击去。
  骆雪知道,这应是玉清新学的武功,不敢再掉以轻心,剑法愈加凌厉的朝向玉清。
  逐溪等人暗自心惊,王妃根基尚浅,骆雪的招数又变幻奇特,众人想帮,可又不敢出口,怕扰了王妃的心神。
  一连使出十二招,也未能占得上风,玉清一时间心急如焚。
  “覆水难收。”玉清厉声道。
  见玉清挥剑而来,剑走如风,似曾相似,骆雪连退两步,明白这应是玉清使的第十招。随即迎剑格挡,剑挥出一半,却见玉清的长剑斗转,剑锋所到之处,如千军万马般横扫而过,剑气急遽翻腾,如汹涌潮水扑面而来。骆雪陡然明白玉清变换招数,想要转剑迎击,已是不及,玉清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小姐的武功已今非昔比。”骆雪佩服的说道,目光带笑。
  “这也是拜高浚所赐。”若不是高浚逼依依给高演下毒,她就不会前往周国采药,也不会身负重伤,高演也不会逼她练功。为了练功一事,她还与高演怄气,足足有两个月。
  玉清收起长剑,还给冷冽,背对骆雪,一身清冷,“你走吧。”
  “谢小姐。”
  骆雪淡淡一笑,目下凄凄茫然,缓缓转身走到高浚身边,“王爷,玉儿无能,玉儿愿以死谢罪。”话音未落,骆雪扬起长剑,猛地挥向脖颈。
  “不要——”玉清怔忪,凄厉的声音响在山顶。
  长剑逼近骆雪脖颈的那一刹那,高浚一掌击落骆雪手中长剑。玉清看到骆雪安然无事,吊起的一颗心方才回到原处,随即望了一眼高浚,心中有深深的感激。就那么一瞬间,她有放高浚和骆雪远走高飞的念想,只是她不曾想到,高浚的下一步让她彻底失望。
  高浚突然间伸手扼住骆雪的脖颈,冷笑道,“死也要死得其所,既然你要谢罪,就为本王再做最后一件事。”
  骆雪的心一凛,似被一根线深深的扯过,沉沉的疼。
  “高浚,你想干什么?”玉清厉声大喝,心中渐渐明白高浚的用意。她给骆雪机会,赢了骆雪却放她走,就是念着往日的情分,没想到这些却成了高浚手中的筹码。
  “给我一匹马,放我离开,不得派人追我,”高浚目光阴鸷,狠狠道,“不然,我就让她死。”
  骆雪微微转眸,想要看清高浚的脸,因脖颈被高浚牢牢扼住,无法侧首,只是在余光中看到他飘扬的长发,忍不住伸手触摸。长发依旧张狂,却少了柔软……心口似被这张狂的长发生生的勒紧,猛地窒息。
  玉清抿唇浅笑,目下泛出冷光,“你以为挟持她,我就会就范么?那也太小瞧我,就算你今日挟持的是我亲人,又能如何?更遑论她只是我的一个丫头。”
  “是么?”高浚手中一紧,骆雪的脸越发紫涨。
  “且慢,”这一幕似曾熟悉,去年,她被章公公挟持时,也是在山顶,“高浚,你心中若对依依还有一丝的旧情,就放了骆雪,她是依依的亲妹妹。在你的心里,她们到底是什么?是你的侍妾,还是,只是你的棋子?”
  高浚冷笑,双眸深处闪过一丝无法捕捉的情愫,“两者兼有。”
  山顶风急,急遽间汇成利剑刺在骆雪的心口,是那样的疼,疼的骆雪只能笑。笑看着玉清,笑看着高浚。痴痴的笑,如一朵妖冶的花,盛开的张扬,却处在黄昏,凄美,落寞,绝望中静等凋谢,仿佛天边收去最后一丝亮光时,便会用最妖娆的身姿展现最后的美丽。
  “王爷昨夜跟奴婢说的话,可还记得?”
  骆雪一边笑望着高浚,等着他的回答,一边伸手划过他的长发,向后退去。
  玉清愣愣的看着骆雪,一颗心再次提到胸口,惊心的说不出话来。骆雪的后面便是悬崖,玉清不禁向前跨出一步。
  见高浚不答,骆雪凄美一笑,声音幽怨带着无限恨意,“王爷不记得没关系,奴婢记得,红尘作伴,黄泉相随。”话音方落,骆雪疾步向后退去。
  高浚旋即明白骆雪的用意,愤怒的将骆雪推开,高浚只觉得头皮被紧紧一扯,锥心的疼。转眸处,却见长发与骆雪的青丝不知何时已深深的纠缠在一起,是个死结。
  骆雪不等高浚伸手去解,猛地抱住高浚,向崖边冲去。
  崖边越来越近,几乎能感到崖底有巨大的黑洞吞噬而来,求生无望。高浚看着骆雪凄美的脸庞,那痴痴的笑落在他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清明,“好,红尘作伴,黄泉相随,我们一起去见你姐姐……”
  绝尘的声音未歇,两个人的身影已倾斜在悬崖边上……
  玉清胸口一窒,提气狂奔过去,扑在崖边的那一刹那,似乎能触手可及那个身影,却始终未能抓住一片衣衫……
  两个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洞中,没有划过一丝的声音,就好像他们从未在山顶出现过。
  “墨雪——。”玉清悲怆的吼着,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山顶,消匿在深处的寒烟衰草里。
  

  ☆、营帐内玉清谢三军  定州城薛贯会王妃(上)

  定州城外。
  月光轻笼着整个山岭,远处望去,岭上灯火通明,与月光辉映,勾勒出万顶帐篷。静谧深处,有死气的沉吟隐隐回荡。
  玉清缓缓走出帐篷,朝将士的营帐走去,逐溪和梅汐紧跟其后。
  攻城十日,定州城依旧固若金汤,将士却死伤惨重。
  玉清虽在营中,也能看到前方的硝烟弥漫,烽火连天,勇猛的将士在敌军的枪林剑雨中,血雨凌空,尸横遍野。死前的哀嚎声穿透山脉,落在她的耳中。
  料峭春寒,玉清立在营帐外,能清晰听到将领清点伤兵的声音和将士死里求生的□□声,声音低沉中透着隐忍,震痛人心。
  玉清举步进入帐中,元仲廉和冷冽微微一怔,众人心中更是吃惊,没想到王妃会亲临此处,欲要行礼,被玉清扬手止住。玉清缓缓走过每一个将士,血肉模糊、骨断筋连汇聚眼底。
  一将功成万骨枯,沧江血水共争流。封王称帝,谁的剑下不是累累白骨,残骸遍地。方才柔软的心,又渐渐坚定。
  营帐内,伤兵乱中有序的倒在地上,随军的大夫忙着处理伤口。玉清略懂药理,也俯身帮忙包扎伤口。将士们见王妃亲为,一时间,静谧无声。
  清理好伤兵,玉清朝众人俯身行礼,“我胡雨清在此替王爷谢过各位!”
  说罢,玉清转身,领着逐溪和迎蓝回到自己的帐篷,三人均是一身疲惫。
  “逐溪,你去问一下仲廉,伏茂的人马何时会到?迎蓝,你去找冷冽,让他备两副铠甲。”烛光摇曳,玉清的目光坚毅而专注,明日,定州城下,便是生死一战。
  次日,定州城下,玉清一身铠胄戎装立于三军阵前,身下玉骢金鞍,凛冽生芒。旌旗猎猎作响,银钩铁画勾出张吴二字,剑戟生寒,□□虚张待发,三军严阵以待,军威赫赫。
  城头上,薛贯寒甲铁衣目光睨视三军,向玉清俯身行礼。
  “微臣参见常山王妃。”
  “薛将军无需多礼,”玉清抬眸仰望,迎着刺目骄阳,“时隔半年,薛将军别来无恙,忠儿可好?”
  “谢王妃关心,托王妃的福,忠儿很好,”薛贯腰佩宝剑,目露精光,“王妃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玉清淡笑,明知故问,当真老奸巨猾,“本宫有一事话需与将军私下说,还请将军打开城门,让本宫进去。”
  “微臣身负皇命,镇守定州,不容有失,王妃有什么事,敬请直说。”
  “事关将军性命和家人安危,将军还是打开城门为好。”玉清似笑非笑。
  薛贯目光一闪,随即坦然一笑,“事无不可对人言,王妃直说无妨。”
  玉清陡然沉脸,“若此事系关江山社稷,皇家颜面,将军也要本宫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么?”
  薛贯面色一滞,目光骤顿。
  玉清眸底含笑,“仲廉,传令下去,三军退后五里。”
  元仲廉与冷冽目光相交一望,心中均是大惊,手按佩剑各自跨前一步,低沉道,“王妃不可。”
  玉清侧首回望,眸中寒芒毕现,迫的二人低目颔首,“尔等要抗命不成?”
  “卑职不敢。”
  “王妃,”逐溪担忧的轻唤一声,“薛贯只忠于皇上,此举未必……”
  玉清看着屹立千年的城墙和坚固如铁的城门,“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
  号角低沉响起,整齐划一的铁靴声从身后传来,渐行渐远,扬起尘土漫天,遮住骄阳。良久之后,玉清看到城门微启,门隙中光芒乍现,耀过日月,“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玉清和逐溪驰马踏着城门前的青石甬道前行。马蹄下,青石纹路里残留着斑驳血迹,猩红的刺痛双目,昨日的厮杀犹在眼前。玉清猛的抬头,却见城墙上碧血侵染,依旧猩红。目中如火坚定,淡了骄阳,素手扬鞭策马,驰入城门。
  城门瞬间关上,沉闷之声厚重如山,穿透心肺。玉清心中一沉,手心腻汗,面色未动,依旧笑如春风暖。生死之间已非一门之隔,这微不足道的害怕,岂能动摇为他夺取天下的信念。
  薛贯俯身亲迎,玉清与他步入内室,屏退一切随从。
  密室里,玉清扔出信函,开门见山——这时间她拖不起。
  薛贯拿起信函,一一拆开,目中神色几度变幻,幽深的眸子散着精芒,带着愤恨。
  “这些信函怎会在王妃处?”薛贯目光如锥,闪过疑惑。
  玉清一丝浅笑,“周国太师宇文护勾结外敌一事已被武王宇文邕知道。宇文邕与本宫有数面之缘,便将信函交给本宫。”
  薛贯顿眸,心中豁然,王妃与宇文邕并非数面之缘如此简单,只是此事无需深究,“当年裂云峰一役,元将军遭遇伏兵,力战而亡,微臣本就有些怀疑,原来真的是遭奸人陷害。”
  “当年传闻元将军通敌叛国,应是有人欲盖弥彰,可是先帝为何没有深究?先帝不会不知道元将军是遭……我爹和简平王的陷害。”
  薛贯目光投向娘娘,闪过错愕,心中也渐渐明白当年先帝为何没有深究此事,“先帝必是知道娄后野心,他日定是另一个吕雉,因此没有深究,不仅如此,因你爹促成两国缔结百年不战的契约,还将你爹连升三级,官至尚书令。”
  玉清心中顿悟,霍然明白,齐王为成为太子毒傻胞弟,与太后心生间隙,父亲素来与太后不睦,这也使得齐王与父亲连成一气。齐王被立为储君后,先帝担心齐王无能,日后娄后定会把持朝政,虽知道元将军死的蹊跷,甚至知道元将军是遭何人陷害,但碍于社稷安危,不得不以父亲牵制娄后。
  “元将军用兵如神,与您齐名,均是国家柱石,为何非置他于死地?”玉清不解。
  薛贯盯着手中的信函,心中激愤万分,一直没有头绪的事情现在再清明不过,“娄后与宋相曾有意笼络元将军,只是元将军不为所动,此时又正值周国在裂云峰挑起事端,有意犯我边疆……元将军素来镇守西北,熟知西北情势,先帝便封元将军为抚远大将军,平定西北,岂知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
  “元将军不为所动,我爹只好请求外援。简平王一直想登上储位,便与父亲勾结,与宇文护串谋,害死元将军。事后,我爹暗中放出风声,说元将军勾结外敌,所以民间才有元将军投敌叛国的传闻。”
  薛贯精光一闪,露出敬佩之色,“娄后一党随即上疏彻查此事,却被先帝按下不发。”
  “娄后与我爹均无法笼络元将军,为免元将军日后为对方所用,均有杀害之意。元将军突然战死,娄后必定心生怀疑,甚至已经疑心是我爹所为,因此上疏先帝,希望藉此除去我爹,谁知先帝没有追查。”玉清想到,不为我所用,不若杀之,父亲和娄后颇谙法家之理。
  “先帝是何等人物,对此事怕是早已心知肚明,所以给胡相加官进爵。”
  “所以也留下了薛将军您,”玉清浅浅一笑,“南薛西元,娄后与我爹怎会放过你,若非先帝力保,担心有朝一日朝中无将,无人抵御外敌,薛将军怕是也难逃元将军的下场。”
  “不错,”薛贯投眸望去,颇为激赏,“当时先父去世,微臣回乡守孝三年,回京之后才得知元将军战死的消息。微臣也觉蹊跷,曾暗中查探此事,也只知道与娄后与宋相有关联,今日若非见到这些信函,只怕永远都无法得知元将军真正的死因。信函中只提伏击元将军,现在看来,当年周国犯我边境应是有意为之。”
  “元将军死后不久,周国文皇帝去世,驾崩前授命宇文护为顾命大臣。”玉清言语淡淡。
  薛贯恍然一望,“如此,一切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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