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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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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玉清离去的背影,双眉微扬,嘴角含笑。
  这之后,高演依旧等玉清一起用早膳。每次玉清均是不言不语,用完早膳便起身离开。王府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遇到高演,玉清也是视若无睹,径直走过。
  高演积极的出现的玉清面前,主动搭讪。玉清还是不理不睬,即便开口,也一口一个王爷,高演颇为无奈。
  “玉清,别生气了,”高演拦住玉清,“没想到你生起气来,竟如此执着。”
  “多谢夸奖,”玉清瞟向他,“我这人一向很执着,不像有些人三心二意,朝三暮四。”
  “好了,不说这些,”高演嘴角勾起笑意,“我有件事跟你说,你二姐的孩子出生了,我们该去看看。”
  “真的?”见高演点头,玉清高兴道,“我去备贺礼。”
  “贺礼一早已差人送了过去,”高演望着玉清,“高湛晚上设宴,让我们参加。”
  “你留下参加晚宴,我就不参加了,”不想看见高湛,不想触到他炽热的目光,“待会儿去看过二姐后,我去华山王府看大姐。大姐身体还很虚弱,我不放心。”
  高演深深的看向玉清,良久之后道,“也好。”
  夜色深沉,从华山王府出来,玉清甚觉疲惫,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马车突然停下,才猛的惊醒。走下马车,见一人立在车前,正是高湛。
  “老九,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宴席已经散了么。
  高湛踉踉跄跄的走到玉清面前,双手抓住玉清的双肩,“你说,你为什么不来?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你误会了,”玉清避开他的目光,“大姐自诞下基儿后,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人照顾。”
  “这么说,你不是不愿意见我,”高湛目光灼热,盯着玉清,见她微敛秀眉,垂头不语,“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你不敢看我,心中也在害怕,是不是?玉清,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玉清奋力的想推开他的手,无奈的他的手如此有力,鼻尖掠过着他的酒味,如此浓烈,“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高湛用力一带,将玉清揽入怀中。玉清愈是挣扎,双臂箍的愈紧,“太后病重,本不该大摆筵席,如此做,只是想见你而已。没想到你只来了一会儿,便走了。玉清,你知道这一年多,我有多想你,想到花间亭里你斗宋璃的样子,想到凝香楼里你比试的样子。我四处打听你,最后才知道你是宋相的女儿……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娶到你……只是天意弄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自己……”
  玉清怔住,忘了挣扎。没想到当时他已经知道她是谁。虽不知道当年皇帝赐婚的经过,若是当时他真的求娶到自己,现在会是怎样。她会安心的跟高湛在一起么?会不会有遗憾?
  白影闪过,手起手落,直到高湛缓缓倒地,玉清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人,“高演,你怎么来了?”
  高演并不回答,令车夫将高湛扶入马车里,“送长广王回府,不得多言。”
  车夫领命驾着马车离去。寂静的街道上,月光拉长着两个身影。
  高演面色清冷的走在前面,玉清目光淡然的跟在后面。
  “高演,”玉清停下脚步,“我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高演转过身来,看向玉清。见她目光坦然,没有歉疚,没有心虚,唯是一脸憔悴,目光瞬间柔软许多,“你很累么?”
  玉清点点头,目下泛出倦意。
  高演弯下腰,“我背你,你伏在我背上休息一会儿。”
  玉清看了一眼高演,抿抿唇,伏上高演的背。
  如此近的距离,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呼吸时,散出的淡淡酒味缠绕着她的鼻尖。还有他脖颈的味道,让她流连。霎时间,觉得耳根发热,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欲要找一个突破口,跳出身体。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用鼻尖轻触他的头发。
  “再乱动,就给我下来。”高演冷言。
  玉清眨眨眼睛,老老实实的将头靠在他的脖颈,闭上双眼。
  感觉到她的脸颊,温热柔软的贴着自己的肌肤,心中荡漾。听到她稳而有律的呼吸声,高演唇边勾出的笑意愈加深浓。
  

  ☆、常山王画眉学古人  宋右相辞官别庙堂

  半月后,太后崩逝,谥号武明皇后。
  朝野上下,悲嚎恸哭,臣工日夜哭临,哀钟长鸣。浓云滚动,天下缟素,惟有梓宫上金黄绫绸,雉羽凤纹,随风争动。宫中白纱黑幔垂落,昭示着太后辞世。
  皇上悲痛,辍朝五日,哀悼太后。虽身体染疾,仍亲扶梓宫,送往皇陵。
  小小侍妾,荣升贵妃,入住中宫,腥风血雨中登上后位,把持朝政,令天下臣服——世人眼中的传奇女子,莫过于此。
  一代太后,手握半壁江山,皇权数载,随着长眠厚土,终落幕而去。
  皇权回归,丹墀之上,明黄朝服,俯瞰群臣。朝夕之间,朝中大臣擢升贬谪之后,焕然一新,俱是天子门生。
  只是纵然江山在握,却敌不过岁月无情,病魔伤身,陛下四十有余,鬓角却华发丛生,垂垂老矣。
  丧礼毕,各位藩王回往封地,常山王暂留京城。高演日日进宫,很晚才能回府,就连玉清也难得一见。
  晨辉洒在玉阶之上,柔软无力。玉清慵懒的走出寝居,却见高演正立在紫藤花架下,身上沾满落花,看来已立了很久。
  “今日不用上朝么?”
  “今日可以不去。”高演凝视玉清,双目灼灼,唇角慢慢溢出笑意,愈来愈浓。
  玉清猛然想起自己还未梳洗,披散着长发,穿着单衣就出来了,避开高演的炙热目光,“你等我一会儿。”
  梳妆台前,乌发瀑布般披覆,如绸潋滟,垂至腰间。长发随着苗氏灵巧的手指逐层绾起,身后清丽的裙衫不知何时换成一身素白丝袍。
  玉清侧目,只见高演削长的手指,缠绕着她最后一缕长发,拿起玳瑁钗,轻轻绾上,“现学现用,还不错。”
  不敢望铜镜里的自己,只觉脸上发烫,一颗心怦怦而跳,似要夺胸而出。
  “你觉得如何?”高演俯下身,看着铜镜中的玉清。
  玉清垂下头,流波横秋水。霍然抬起头,端看镜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还行吧。”
  高演看着她一脸故作的淡然,心中笑个不停。见她拿起眉笔,劈手夺过,“我来。”
  高演动作轻柔,玉清目光无措,低下眉头。他到底惯做此事,心中微凉,“你倒是什么都会。”
  高演会意的抿唇一笑,低声道,“只能说明我这人聪明,无师自通。就比方说这画眉,虽是第一次,却是一看就会。”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玉清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欢喜,不客气道,“画了眉,你是不是还打算伺候我用唇脂?”
  “那个就别用了,这样挺好,”高演拉起玉清的手,“我们去用膳。”
  是了,他一直在等她用膳。两人相对而坐,时光静好。
  “昨晚几时回来的?”
  高演抬眸,温柔道,“玉清,你不用每晚都等我。”
  “我没等你。” 
  “真的没有么?” 高演笑看玉清,“为何每晚直到我回府,你才熄掉烛火?”
  “你怎么知道?”玉清惊讶的看着高演。
  “我当然知道。”高演笑的神秘。
  “我睡不着而已。”
  “想回朔州。”高演一语道破。
  京城,她长于此,生于此的地方,却让她渐渐陌生,“这些日子常常想起连枝苑中的那颗梨树,池塘里的那株睡莲,入夏时节,也该开了。”
  “再等几日,有些人还没准备好,”高演意味深长的笑道,心中动容,没想到她会念着朔州,“放心,虽看不到睡莲,保证让你瞧到萃锦园中的流丹枫叶。”
  玉清垂眸,却听到下人禀报,说皇上召见,请王爷速速进宫。
  鸾驾前,玉清目光依依,轻拉高演袍袖,低语道,“高演,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明白,”高演微微一笑,轻握玉清的手,转身步入鸾驾。横帘卷起,高演探出头来,卷云冠下,双目柔情,“晚上不用等我,你想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蔓藤野草化为无根浮萍。”
  他懂她,玉清嘴角微扬,展颜一笑,“谢谢。”
  次日,朝堂之上,宋相递上奏折,请求辞官,皇上再三挽留,无奈之下,准他告老还乡。
  五日后,圣旨下,封宋钦为清平王。
  宋钦宋纲父子,虽与武明皇后结党,把持半壁江山,现如今,武明皇后崩逝,树倒猢狲散。皇上念其父子二人,功在朝廷,特封宋钦为清平王——自齐国开国以来,第一个异姓王爷,虽无实权,却准予他荣归故里,安享晚年。
  擢升兵部尚书宋纲为太保,晋列三公,三公九卿,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是架空宋纲兵权。
  但世人看到的却是皇恩浩荡,武明皇后崩逝后,宋钦和宋纲不仅能全身而退,而且封官进爵,不是皇恩浩荡,是什么!
  入朝三十余年,乘风破浪,直挂云帆,登上相位,成为百官之首,庙堂显达,一时间,宋相门生遍布天下。
  敌不过时光流转,一朝天子一朝臣,成王败寇下,挂印折绶而去,已是最好的退路,远帆上,萧索的身影,点点隐入天际。
  身穿朝服,携仪仗,踏入宫门,此时此刻,她该去瞧瞧宋璃。
  殿内,宋璃与往常一般,摆弄花草,见她并无异样,玉清的心稍有宽慰。
  幻儿跑入殿内,神色慌张,“太子妃,不好了。”
  “我很好,”宋璃淡淡一笑,“说吧,现如今,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今日早朝,宋太保递了辞官的折子,说是相爷……王爷年老,要回乡侍奉王爷。”
  宋璃摆弄花草的手,停顿片刻,继续翻弄。玉清见她不语,问道,“皇上准了?”
  “准了。”幻儿嗫嚅而语。
  宋璃玩弄着手中的花瓣,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这样也好。挂印而去,省了皇上疑心。”
  宋纲虽是自请辞官,又怎知不是皇上图谋。宋钦虽已告老还乡,但宋纲位列三公,虽无兵权,但宋钦门生众多,宋纲军中威望犹存,盘根错节,根基仍在。皇上又怎会放心宋纲身在朝堂,居庙堂之高。宋璃为太子妃,今日的宋纲,他日,怕是另一个宋钦,外戚之患犹在。
  “阿璃。”玉清抿唇低唤,心中叹息,宋纲是聪明的,若不如此,宋钦或许能逃过一劫,但是宋纲定会是下一个闾丘彦。
  “一年前,嫁入宫门,不就是为今日,他们能挂印而去么?”宋璃垂眸,淡淡一笑,笑容下苦涩犹见,“旷江湖之远,希望爹爹和哥哥,能够豁达余生。”
  “当初再不明白,现在也都明白了,我和你一样,都是一枚棋子,”宋璃苦笑,“我是宋相之女,太后理应不会允许心腹大臣之女与太子联姻,我之所以能嫁给太子,一是因为我够笨,太后易于掌控,二是皇上和皇后的坚持,最重要的是我爹同意。我爹之所以同意,无非是给他自己,给宋家留一条后路。”
  “这是一招险期,你恨么?”玉清问。
  “不恨,至少,我遇到了高殷,”宋璃转眸看向玉清,“皇上一直有意将常山王留在京师,姐姐为何不劝劝王爷,若是留在京城,我们也好时常作伴。”
  “他决定的事,岂是我能劝得了的。”玉清淡淡一笑。
  “都走了……”宋璃深深叹息,“你与我同为相门之女,你嫁入王府,远行朔州。而我却嫁入宫门,成为太子妃。九重宫阙里位次皇后,高傲显贵,万千殊荣,如处云端,让世人羡慕。可如今,随着太后崩逝,段氏一族顷刻之间已然败落,荣耀虽在,也只是华丽空壳,我也从云端瞬间跌入尘埃。”
  前朝与后宫,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钦父子挂印而去,只留宋璃深处在重重宫门里,飘零一人,前朝无权臣,后宫无荣宠,玉清不忍道,“放心,太子不会负了你。”
  “富贵权力,皆如浮云。玉清,你说世人为何总是看不透。成王,是权臣,是天子,手握生杀大权,翻云覆雨;可是一旦落败,便是乱臣,是贼子,生是阶下囚,死不过是一抔黄土。”宋璃惆怅道,“如父亲和义兄这般,全身而退,不是皇恩浩荡,是什么!”
  玉清抬眸望向天边,流云横越。高演,谢谢你——蔓藤野草,化成无根浮萍。
  

  ☆、离邺城情分难割舍  游定州心中渐悲凉

  卷起车帘,玉清探出头来。街道两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玉器店里的姑娘俏目藏秀,丝绸庄的妇人眉露风情。还有凝香楼的旌旗随风猎猎作响,小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店里的客人人头攒动。撷玉坊的楼上绿衣红裳,花团锦簇,娇笑燕语之声传到地面上的行人,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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