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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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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闾丘策炯然的眸子,望的玉清有些不寒而栗,“王妃应知明敬皇后?”
  “知道,是□□皇帝的结发妻子,已于多年前崩逝。”
  “是啊,明敬皇后崩逝,中宫易主,王爷患病,崔氏一族贬的贬,谪的谪,那一年发生太多的事,只因□□皇帝的一句中宫明珠,”闾丘策一声长叹,透着往事的沉淀,“历朝历代,册立太子,均是立嫡立长。明敬皇后曾有一子,自然被立为太子。太子高晟大婚后,住太子府,可谁也没想到,大婚第二年,高晟在太子府遇刺身亡。明敬皇后随□□皇帝东征北伐,伤了身子,仅诞下太子一人。太子崩逝,明敬皇后一直郁郁寡欢。明武十七年,□□皇帝在大臣的力谏之下,立娄贵妃的儿子为太子,入主东宫,那年王爷方十岁。”
  闾丘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明武二十一年初,王爷随□□皇帝亲征周国,只用三个月,大败周军,经此一役,□□皇帝对王爷刮目相看,认为王爷有自己当年风姿,便有了易储之意。王爷一直深得明敬皇后的喜爱,明敬皇后曾有意将王爷过继于自己膝下,而今□□皇帝又称王爷为中宫明珠,实则认同明敬皇后之举,只要将王爷过继于明敬皇后膝下,易储之事就顺利的多。王爷母妃,颇得□□皇帝宠爱——来自凤山崔氏,是士族大家,崔氏一族中,入朝为官的不在少数。为了能让易储之事顺遂,崔氏族人率先向太子发难,说太子奢侈骄横,还集结党羽,□□皇帝随即将太子禁足,眼看易储之事胜利在望,却因明敬皇后的染病崩逝,而乾坤逆转……”
  

  ☆、鸿门宴孟达吐内情   尚药局闾丘道真相(下)

  一声长叹,事不遂人愿,“明敬皇后崩逝,娄贵妃立即笼络朝中大臣,向崔氏一族反击,未有两月,崔氏族人或贬或谪。娄贵妃心腹大臣宋钦,又率百官上表,奏请册封娄贵妃为后,□□皇帝知道易储之事,已回天无力,娄贵妃与太子羽翼已丰,自己又沉浸在明敬皇后崩逝的悲恸之中,也无心理会朝事,便准奏百官之请,册封娄贵妃为后,自此,中宫易主。”
  “崔氏一族万万没想到当时的率先发难成了自掘坟墓;而娄贵妃怕是也没想到易储事变,将她推向了皇后的位置,”玉清感叹,“福兮祸兮,祸兮福兮,谁能料到?”
  玉清继续说道,“明敬皇后自太子高晟去世,膝下并无其他子嗣,却能位居中宫数年,即便娄贵妃的儿子册立为太子,她的皇后之位仍无人动摇,看来,□□皇帝与明敬皇后鹣鲽情深。”
  “毕竟是结发夫妻,又一起南征北讨,患难与共。”
  “太子高晟被杀,就没有找到凶手么?”玉清疑惑,“还有,明敬皇后怎会突然染病?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
  “高晟是被太子府里的膳奴所杀,膳奴自缢身亡,后经查实,此人乃是前朝余孽,但是否受人指使,已不得而知,”闾丘策说道,“至于明敬皇后为何突然染病,谁也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所有的是是非非,在史官的笔下,都消失于无形,史册上只会记载,太子高晟遇刺身亡,明敬皇后染病崩逝,娄贵妃入主中宫,仅此而已。”玉清淡淡的说道。
  “也就是那年冬月,王爷受了风寒,娄后赐药,自此以后,王爷每年冬月都会大病一场,娄后每年都会赐药,王爷明知药中有毒,为了母妃与胞弟常山王的安危,只能隐忍不发。”
  “药中是何毒?”玉清心惊的问道。
  “藤花。”
  “藤花有巨毒,是解药,也是□□,一旦中毒,年年需要此草解毒,周而复始。娄后真是聪明,不用杀死高演,就可以将高演控制于股掌之间,”玉清身子一颤,心像是被针深深扎了一下的疼,“王爷想必受了不少苦?” 
  “是啊,从此王爷性情大变,不问外事,只知饮酒度作乐。”
  高演不得不敛去锋芒,消除娄后疑心,“娄后疑心可减?”
  “饶是如此,娄后仍不放心,更何况当时的太后也意属王爷,娄后更是心有顾忌,便以太后之名赐给太子和王爷各十名宫娥。”
  “赏赐宫娥是假,考验王爷是真。”玉清不得不佩服娄后用心。
  “不错,王爷知是娄后之意,夜夜春宵,果然,一月之后,太后召回十名宫娥,验其真身,太子身侧的十名宫娥仍是处子之身,如此,太后死心,娄后才消减顾忌。”
  “娄后的顾忌也只是稍减,不然不会将王爷的封地封到朔州。”玉清说道。
  闾丘策望了王妃一眼,目中有敬赏之色,继续说道,“明武二十六年二月,娄后为王爷选立正妃傅氏;七月,□□皇帝驾崩,□□皇帝丧事之后,太子登基,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改年号天保,尊娄后为太后。天保元年二月,各位藩王应迁往封地。娄太后突发善心,同意王爷的母妃——崔太妃与王爷一同前往封地,但是,没想到的是崔太妃在去往封地的路上,就薨逝了。”
  “薨逝?怎会薨逝?”
  “□□皇帝驾崩后,崔贵妃就病了,本来只是受点风寒,也未在意。薨逝之后,才发现是中毒而亡。” 离开京城后,他也瞧过崔太妃的病情,只是当时怕娄太后出尔反尔,横生是非,因此行程仓促,未能细看,本想到了封地之后再好好诊看,那里知道离开京城方半月,崔太妃就去了。
  中毒?是谁?玉清猛地一惊,“是傅氏!”,傅氏是娄太后为王爷选立的王妃,除了傅氏,还能有谁。
  闾丘策点点头,神情哀伤,“崔太妃刚入宫时,□□皇帝就说过崔太妃与明敬皇后有几分神似。明敬皇后去世后,□□皇帝常常去崔太妃的宫殿……就是驾崩前,也只留崔太妃服侍在病榻之侧。”
  玉清心中已经明白,“□□皇帝对崔太妃的宠爱,定是招来了娄太后的妒忌。如此,娄太后为王爷选立嫡妃,想是在王爷的枕边安插自己的人。”
  “只是王爷自己也没想到傅氏竟会毒害崔太妃……”
  女人的妒忌所带来的愤怒,有时如若黑洞,深不见底,不挫骨扬灰,难以解恨。“娄太后心胸狭隘,又是好胜之人,怎能忍受□□皇帝至死不愿见她的羞辱。她无法责怪□□皇帝,只能拿崔太妃泄恨。汉高祖的戚夫人不就是被吕后做成人彘么?。”
  “如此看来,崔太妃的死应是意料之中才对,只怕身体染疾也是人为。” 
  “傅氏呢?”傅氏毒害崔太妃,也于三年前去世,对外宣称是染病身亡,只怕没那么简单。
  “傅氏给崔太妃的□□,王爷十倍奉还傅氏,”闾丘策神情恍惚,似看到傅氏惨死之状,“只是,没想到傅氏服药之后,才说出已怀有身孕……”
  玉清惊呼,脑袋一片空白,震惊不已,也心痛不已。当时的高演,要如何承受这一事实,“难怪,难怪高演至今没有子嗣,他绝不会让杀子之事再次重演。” 内院中的那些枕边人,定是没有一个与他同心。
  傅氏呢——想必她对高演也有爱意和无奈,否则不会在服药之后说出怀有身孕,若因孩子而让自己苟活于世,即便高演能容下,自己的一生也了无生趣,与其这般,不如死去,这样,说不定能博得高演的一丝记挂……
  “后来,王爷才得知,娄太后以傅氏的父亲和兄长的性命作威胁,逼迫傅氏毒死崔太妃。”
  “大婚被迫,行凶被迫,就是死,也是被迫。她的一生都受制于人,有太多遗憾,”玉清不由得同情那个归入黄土的女子,她肯定也想过与高演共到白头,只是天意弄人,“只是她该将苦衷告知高演,高演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切都太迟了,”闾丘策一声长叹,“这也是王爷至今膝下无子的原因。”
  所有的事都有了答案,知道了真相,可心里却越来越沉重,“多谢你今日将这一切告知本宫。”
  “老奴只恳请王妃记住方才之言。”闾丘策垂首躬身道。
  “放心,本宫说的话定会做到,只是今日之言,不可让他人知晓。”高演从未向她提过这些事,他既然不说,她又何必让他知道她已经知晓。
  闾丘策微愣,随即会意点头。
  华发似雪,但目光有神,玉清一时竟看不出闾丘策的年庚,“闾丘大夫是何时跟随王爷?”。
  “回禀王妃,老奴自幼是崔老爷府上的家奴,贱籍之身。”闾丘策说道,不卑不亢。
  贱籍——不属于士农工商的贱民,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念书进入仕途,自古有之。
  玉清见闾丘策佝偻之身,银须逸动,眉宇间尚有英气,不像是贱民出身。
  闾丘策看出王妃疑惑,淡淡一笑,唇齿之间,一段前朝往事展现眼前……
  魏国,天平七年,孝静帝受奸臣赵丘的挑唆,疑心征北大将军闾丘彦有谋逆之心,一道圣谕将镇守边疆的闾丘彦调回京城。闾丘彦回京后,孝静帝并未召见,而是直接交由大理寺审问,大理寺卿与赵丘本就是一丘之貉,未有两天,大理寺的奏章就递呈在孝静帝的御案之上。
  奏章有数尺之长,谋逆罪状一一罗列,孝静帝一怒之下,将闾丘彦杖毙在大殿之上,仍不泄恨,施以车裂,并将闾丘彦的头颅悬挂于城门,以儆效尤。随即又连颁三道圣旨,闾丘一族贬入贱籍,男子流放西岭,女子罚入军中,充作营妓,一夜之间,闾丘满门死的死,亡的亡。
  此时的魏国早已满目疮痍,闾丘彦成为魏国最后柱石,闾丘彦一死,魏国更是风雨飘摇,灭亡在顷刻之间。
  朝中,奸臣当道,赵丘权倾朝野,与宦官勾结,把持朝政。而孝静帝不问朝事,沉迷女色,荒淫无度,曾将堂妹二人留在后宫,充作嫔妃。不仅如此,按照祖制,皇帝驾崩,凡是无所出的妃嫔,都必须进皇家寺院,削发为尼,孝静帝不顾祖制和群臣反对,执意将先帝时的两位昭仪召回后宫,纳作妃妾,乱伦如此。
  朝廷召回闾丘彦之际,便派郑纥为上将军,前去边疆接掌三军。郑纥方到军中,就被统领高欢斩杀阵前。高欢与副将闾丘哲密谋,想建不世之业,岂知闾丘哲不信朝廷会加害兄长,仍忠心朝廷。高欢无奈,以莫须有的罪名,军法处死闾丘哲,统领三军,后以“清君侧”之名,讨伐赵丘,实则图谋霸业。
  大军行至晋阳,高欢黄袍加身,自立为帝。并以晋阳为据点,东征西讨,历时十年,大小战役,不计其数。最为惨烈的莫过于鹿州之战,最为著名的莫过于芒山之战和汾城之战。
  太平九年,三军行至鹿州郊外,在长满芦苇的沼泽地,遭遇埋伏,死伤过半。行至鹿州城下,鹿城太守死守城中,鹿城一时固若金汤,久攻不下。高欢坚守城外,历时两月,城中弹尽粮绝之际,高欢率兵,一鼓作气攻下鹿城,因攻城持久,死伤过多,高欢一怒之下,屠城而过。
  太平十三年,高欢率八千骑兵,行至芒山,路遇敌军袭击。高欢率先杀入敌军阵中,八千骑兵斩敌军首级三万有余,刀光之下,碧血凌空。转夜,骑兵绕过敌军主力,袭击敌军中军帐,斩杀敌军元帅,并收编敌军,自此芒山一战,以少胜多,大获全胜,这一战中,高欢负伤七处。
  太平十五年,大军行至汾城,高欢派人改掘河道,一夕而成,在城南堆起土山,湍流凭高冲下入城;并命人在城四周挖掘地道十二条,在道中施以梁柱,猛火烧之,梁柱崩塌,城墙塌毁,大军不费一兵一卒,攻下汾城,汾州刺史自焚身亡。
  太平十七年七月,高欢率领三军,直逼京城,兵临城下时,京城卫尉葛荣临阵倒戈,京畿驻军溃败如山崩。
  高欢率三千骑兵,闯入皇城,因未找到孝静帝,愤怒之下,屠戮皇城,一时,血流成河,尸骨砌山。
  屠城次日,清灵温泉里,发现孝静帝和两个嫔妃的尸体,高欢命人将孝静帝的尸体悬挂城门,曝尸三日,自此,魏国灭亡。
  崇和十七年十月,登基大典,高欢受群臣跪拜,正式称帝,改国号为齐,年号明武,当年为明武元年。
  高欢就是齐国的开国皇帝,也就是□□皇帝。
  □□皇帝足智多谋,善于权谋机变,征战沙场,血染铠胄,戎马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明敬皇后先他而去……
  玉清望向闾丘策眼角,布满皱纹,沧桑尽显,“闾丘彦是你父亲?”
  “不是,闾丘彦是老奴的伯父,闾丘哲是老奴的父亲。”
  闾丘策驻目,东躲西藏的日子又出现在眼前,这记忆就像黑暗深处的烛光,忽明忽弱,但永不消灭,“官府拿人之日,老奴与娘亲正巧不在府中,幸免于难,此后东躲西藏,幸得崔老爷相救。老奴就一直留在崔府,王爷迁往朔州时,便跟随王爷来到朔州。”
  崔家救他母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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