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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山如梦如幻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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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心中微怔,望向逐溪;逐溪却并不望她,好像刚才之言并非出自她口,只是伸手将车帘掀起,恭敬的等候她进去。玉清坐定,心中渐渐舒缓,嘴角微微扬起。
  出了安乐镇,道路两侧山石陡峭,重山巍峨,迎车而来。朝阳轻笼山脉,映出层层红晕。
  只觉昏昏沉沉,欲睡之际,听到山顶有清幽之音传来,婉转忧伤。玉清撩起窗帘,抬眸仰望,正是霍仲庭坐在山顶之上,口含树叶。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玉清心中苦笑,德音不忘!霍大哥,你不忘的是谁的德音,是大姐,还是她?
  霍大哥,你错过了我们。你可知,我们终究也错过了你!
  放下窗帘,双眼模糊,朦胧之中,沉沉睡去。
  

  ☆、进王府玉清惩迎蓝  洞房夜拂袖出青庐(上)

  醒来之时,看见一个丫头睁着圆圆的眼睛正盯着她。
  丫头见她醒来,俏丽可爱的脸顿时生出了怯意,低眉垂手的立在床前,“王妃可是要坐起来?”
  玉清对她展颜一笑,勉力点头。
  丫头好像受到了鼓励,微笑的向前,将娘娘扶起来,并用绣有琼花的绸缎被子放在娘娘身后,让娘娘靠的更舒服些,又去倒了杯水来。
  “这是哪里?”玉清喝了一口,顿觉清爽了许多。
  听王妃语气低柔,丫头嘴角勾出笑意,“这是王府啊。”
  王府?怎么会在王府?,玉清不解,“逐溪呢?”
  “逐溪姐姐去熬粥了。”丫头低语道。
  看到丫头瞬间暗淡下的脸,旋即明白定是逐溪吓坏了这个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迎蓝。”
  “迎蓝,我肚子饿了,你帮我去瞧瞧粥好了么?”看到迎蓝还未走到门口,又低眉弯腰的退了回来,一脸的惊恐,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逐溪来了。
  逐溪手捧托盘来到床边,托盘之中,是一碗桂圆栗子粥,里面还放了山药。看的玉清嘴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端来就吃,两三口就吃完了,“迎蓝,帮我再去盛一碗来。”
  “是,”迎蓝对着娘娘灿烂一笑,转身遇到逐溪的目光,立马敛去笑意,手捧托盘,退出房间。
  “你别吓坏她,”玉清笑道,忽然想起现在还是白日,“我怎么了,怎么会躺在床上?”
  “你受了风寒,可能是那晚淋雨所致。烧的不省人事,昨天夜里热才退去。”
  “我们怎么会在王府,不是有行馆么?”她与常山王还未成亲,理应住在行馆,现在就住进王府,并不合礼制。
  “元将军说,这是王爷的意思,住在府内,便于照应。”
  照应?看来这偌大的朔州城只有这王府才安全,“王爷呢?可曾来过?”
  逐溪摇头,“进府两天,都未见过王爷。”
  虽然还没有与他拜堂成亲,但是她千里迢迢而来,还几度遭人追杀,他好歹也该前来慰问一下,难道他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她虽没见过常山王,但以她的了解,她是宋相的女儿,又是皇上赐婚,再怎么样,这面子上的功夫,常山王不会不做。
  “等等,你说进府两天了,难道我睡了两天?”难怪醒来时觉得浑身无力,“你扶我出去走走。”
  逐溪拿了一件披风披在玉清的身上,扶着玉清走出了屋子。
  亭台小筑,回廊曲折。已经入秋,仍是佳木繁荫,午后的秋阳斜映在屋檐的琉璃瓦上,橙光熠熠。
  玉清微微叹息,清幽而语,“逐溪,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里,便是我们以后的家了。”
  尽管是多么的不想来,但还是来了。逐溪虽与她身份不同,也不同心,可是在朔州,在王府内,也只有她们两人可以相依相偎。第一次有了人在异乡,漂泊无助的感觉。
  沿着碎石小路,步入回廊,转而拾阶而上,登上锦云亭台。亭台不高,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有限,能窥全的只有这所院子。
  远处正有下人在悬挂红绸绫带,张灯结彩,应是为大婚作最后的准备。
  要嫁人了,从此以后,她的姓前要冠上高姓,不仅如此,她还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与这个高姓男子共度一生。
  “王妃,该吃药了,曹嬷嬷已将药端来了。”进入王府,逐溪便改口称玉清为王妃
  玉清下了亭台,还未到院子,一股浓浓的药味弥漫而来。见药碗旁边,有一碟蜜饯,不禁笑道,“还挺有心的。”
  一口喝完,嘴里尽是苦涩之味,伸手拿起碟中蜜饯,放入嘴中,“这是谁拟的方子?”
  “回王妃,是府里的闾丘大夫。”曹麽麽回道。
  “离行礼的日子还有几天?” 玉清微微蹙眉,这药用的可是够猛的,是怕她不能行礼么。
  “回王妃,三天之后便是行礼之日。”
  “迎蓝怎么还没回来?”玉清望了一眼逐溪,盛碗粥而已,需要这么久么。
  “回王妃,迎蓝被杏儿和萍儿拉走了。”曹嬷嬷回道。
  “这丫头也该先将粥送来。”逐溪冷道。
  “正在熬,老奴已着人盯着,好了就给娘娘送来。”
  “正在熬?我不是刚熬好的么?”逐溪目露疑惑。
  逐溪刚才熬的粥定是被人吃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不小心弄翻了,曹嬷嬷不说原因,应当是想护着某人,或者说不想卷入其中,“算了,杏儿和萍儿是什么人?”
  “是府里的两个丫头。”曹嬷嬷答道。
  废话,她当然知道是府里的丫头,她要的不是这个答案。曹嬷嬷既然不愿说,多问也无结果。玉清摆摆手,让曹嬷嬷退了下去。
  “迎蓝难道不知道是在为谁办事么,怎么被杏儿和萍儿拉着就走。”逐溪冷道。
  “这个问题,就要问迎蓝自己了。”
  玉清坐在榆木雕花的凳子上,细品粥味。日向西移,柔和的余辉轻轻的洒在院中,拉长了万物之影,一个斜长的疏影映入院门口。
  迎蓝一路小跑的进了院子,扑通一声的跪在了玉清面前,“奴婢该死。”
  玉清轻轻放下玉碗,伸手接过逐溪递过来的织巾,拭去嘴角粥渍。将织巾递回逐溪,又顺手接过逐溪递过来的茶盏,端于面前,并不喝茶,只是漫不经心的用杯盖拨弄碧绿的茶叶,须臾,才用余光扫向迎蓝。
  娘娘的动作看似轻缓无声,却在透出寒气,一如膝下的青砖,透着微冷,转而刺骨,瞬间袭覆全身。迎蓝微微抬眸,正迎上玉清的如霜目光,惊的双手伏地,身子越叩越低,素青的袖子无风急颤。
  良久,玉清才冷冷而言,“说说,你怎么该死了?” 
  “奴婢……奴婢……不该……”迎蓝吓得说不出话来。
  “罢了,”见迎蓝吓成这样,玉清心也软了,本就无心训斥迎蓝,只是逐溪说若不责罚,难以服众,她这才冷下脸,“听说你是被杏儿和萍儿拉走的,去哪儿了?”
  “去了越溪园。” 
  “越溪园?”越溪乃越国美女西施浣纱之地,取名越溪园,看来这园中居住的应是位美人,“何人所居?”
  “白氏。”
  “就她一人么?”
  “是的,杏儿和萍儿是她的两个丫头。”
  果然,能独院居住,又能以越溪二字题为园名,身后竟还跟着丫头,这白氏应是常山王的侍妾,“她找你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儿?”迎蓝见娘娘语气有所缓和了许多,回答的声音也清亮了许多,“上午新进了一批布料,她让奴婢帮着瞧瞧,奴婢请求了很多次要回来伺候王妃,可她就是不让。” 
  侍妾的身份比之丫头又能高出多少,在她这个准王妃面前还不都是一样。白氏明知迎蓝现在是她的丫头,还扣着不放,如此向她挑衅,无非是仗着常山王宠爱于她。只怕是等着三天之后,她成为正妃之后,她也盼着能封为侧妃或庶妃,成为真正的主子。
  只是……怎么将这一层给忘了,来之前就听闻常山王生性风流,美姬成群,看来这样的园子不止一处。既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为什么心里似有一物堵在胸口,“你起来吧。”
  迎蓝双手摸着膝盖,慢慢的站了起来,“王妃,奴婢知错了。”
  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心生怜惜。逐溪说她父母早亡,今年刚刚十三岁,豆蔻年华,“逐溪,帮她上点药吧。”
  迎蓝不敢相信的看着娘娘,言语哽咽,“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她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至少目前她还做不到铁石心肠,她没办法责罚迎蓝,也没办法责怪曹嬷嬷,白氏是王爷房里的人,她们不敢得罪;更何况她这个王妃日后若不受王爷宠爱,她们更没有得罪白氏之理。
  金秋的夕阳淡淡残照,没有刺目的光芒,也没有温暖,甚至有些凄凉。
  玉清直直的盯着残阳,三天,还有三天……她就知道她嫁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进王府玉清惩迎蓝  洞房夜拂袖出青庐(下)

  三天后,迎来了拜堂行礼之日。
  半夜,玉清就被下人叫醒,更衣打扮,一袭大红的华服,光鲜亮丽,看的迎蓝傻傻的,只会说好看。
  周围的嬷嬷和丫头也赞不绝口:
  “王妃的皮肤玉清一般,都舍不得擦粉。”
  “王妃真是绝世的容貌,只有王妃才能撑起这大红的喜服。”
  “是啊,王妃是旷世佳人,连仙女见了都会自叹不如,更何况内院的那些女人。”
  “王妃出生高贵,岂是那些俗粉能比。”
  ……
  屏退了仆妇,房间里只剩下三人。迎蓝道,“天姿丽色,容貌绝代。王妃今日真美,她们都羡慕的不得了。”
  “她们羡慕的不是我!”
  “她们羡慕的就是王妃你啊。”迎蓝不解王妃为何会这么说,逐溪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她们是羡慕我出生相府,羡慕我成为常山王的正妃,也羡慕我这一生朱轮华毂、锦衣玉食——这一生的荣华富贵,”身上华服重重,鬓鬟之上,金环玉簪,翠翘凤珠在乌丝间璀璨夺目,“她们之所以啧啧夸赞,竭力示好,无非是因为我是王妃,在这偌大常山王府中,又多了一个掌控着她们命运的人。”
  幽幽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面玉清,肤如脂,眉如远山之黛,唇如四月桃花。衣襟上彩线簇绣,牡丹花开;乌鬓间步摇凤钗,镶金琢玉。微微一笑,流波焕彩,光华四溢——这就是她,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常山王妃。
  只是,为什么眼底会有无尽的灰凉,没有三月的暖阳,四月的煦风,有的却是九月的阴雨,十月的重烟,可兰姨明明说过,她的双眸是天下最亮的明珠,晶莹清亮。
  想来,兰姨也有错的时候……
  别人说什么已听不清了,也懒得再听。红巾盖上,屋内烛光透明,巾角珠穗流苏轻晃,摇曳着这些不知所谓的人。
  由着侍婢扶出房间,扶出院子,沿着回廊,穿过内院,进入前厅大堂,一路上丝竹喜乐,不绝于耳。
  大堂里,随着一声吉时已到,丝竹声噶然而止,众人肃然安静,玉清手握红绫,与身边之人,触地叩拜。
  红巾低垂,努力睁目,也看不到众人的脸,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眼前之人。他离的那么近,一袭大红锦袍覆着足面,微拂广袖,袖襟上,金线绣成四足蟠龙,似要腾空而起。
  礼毕,丝竹之声再次响起,众人喧哗,纷纷向常山王道贺。
  离去之时,常山王感谢众人的一声“多谢”悄然传入耳内,让堵塞的胸口有了灵泉流过。这个舒朗的声音似曾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算了,世上之人,声音相似何其之多,又何必为个微不足道的声音自寻烦恼。
  内院,没了丝竹鞭炮之声,只有喧哗之声偶有隐隐传来,总算可以安静下来。
  洞房内,水晶垂帘后,一双明烛燃出冲曜之光,红绡罗帷,幔陈绣床。坐在床边,珠玉华服压的玉清微有窒闷,可又动弹不得,心中忐忑不定。
  红巾下,一碗清香的莲子粥送到了玉清眼前,“快吃吧。” 
  哑然失笑,这个时候除了逐溪还能有谁。逐溪的心里到底是有她的,两口喝完,“确实饿了,一天都没吃东西,谢谢你逐溪,还是你对我好。”
  言语诚恳,这碗粥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这些日子来一直荒凉的心。
  门外脚步声响起,玉清一惊,心中忐忑,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么快,这才什么时辰,客人都散了么?”
  门外侍女的声音传来,“禀王妃,曹嬷嬷送药来了。”
  “进来吧。”一颗漂浮的心回到原处。
  曹嬷嬷手捧托盘进了屋子,顿时,一股药味弥漫开来。
  “王妃,该喝药了。”曹嬷嬷躬身立在旁边。
  “今天能不能免了?”
  “闾丘大夫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剂。”
  玉清无奈的望向玉碗,“今天的药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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