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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白马-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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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狙杀管亥成功还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要是不成功,就面前这如潮水一般的黄巾军,就算是拥挤向沮府,都能把沮府上下夷为平地。

    更何况,沮府上下能当得起大任的人没有几个。

    皇甫岑也情知张颌所言不假,城内白马主力都放在了眼下的夺城之战。而广平城不同他地,全城上下大部分百姓都是黄巾军,只要城门战事僵持下来,他们便会如疯蚁一般四处乱窜,良民也变成暴民黄巾军了,而且广平城人数这么多,拥挤在街道之上,白马义从一时间很难杀透。

    而且,要是黄巾军真有心要挟持沮府上下,势必会延缓白马义从杀阵的速度。

    现在,皇甫岑也不确定这黄巾军中还有没有有识之士,如果有,那对白马义从和沮府来说,将是一次很深的考验。

    “怎么办?”望着眼前杀也杀不完的黄巾军,张颌回身瞧着皇甫岑问道。

    “还能怎么办?”皇甫岑紧了紧手中的兵刃,还是老师卢植那句话说得对,有的仁慈反而却是最大的残暴,如果不能以暴制暴,那么接下来发生的将会是更大的惨剧!扬起手,高举兵刃,冷声令下道:“白马义从——杀!”



………【第四十六章 老子不退】………

    “老子不退!”董卓望着面前铺天盖地而来的黄巾军,疯了一般杀向自己,用手甩掉自己身旁的李傕、郭汜,面带冷峻的扫了眼两人,重复道:“老子不退!”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董卓很少这么固执,每次如果见到事情不好,董卓绝不会愚蠢的杀下去,总会挑选最好的机会,逃出去,再图谋破敌!可今天,或许是因为斩了太平道三首领人公将军——张梁,也或许是被白马义从威逼的没有退路,所以,董卓决定不退,就这样一直战下去。

    但是身边的李儒借着月色,瞧着面前杀不尽的黄巾军,心中早就恐惧的冲着身旁的李傕、郭汜使眼色,天色以暗,如果这个时候不逃,等西凉铁骑的空间再次被压缩,那么他们就再也没有逃出的可能,李儒很清楚,这是西凉铁骑,最后的逃生机会。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就连拼命厮杀的西凉铁骑也清楚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身旁越来越多的西凉铁骑在倒下,本是倚靠的西凉步卒毕竟是新兵,任凭张济如何指挥,眼下也只剩下被屠杀的下场。

    不逃,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死亡。

    逃,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幸运,而如果时间在耽搁一秒钟,下一刻,等待他们的就将是死亡的信号。

    时间如此紧迫,谁也不想耽搁。

    就连亲自在战场厮杀的张婕儿也面带愤怒,双目殷红,双手麻木,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身上又伤到了哪里,现在她的双目中,仅剩的或许只有董卓一人而已,什么时候杀到董卓近前,把董卓拉下战马,这场大战才算是结束。

    对,是结束,不是结果!

    因为这里没有胜利,主帅被杀,任凭什么样的功绩,都难抵过!

    “——杀!”

    愤怒的女人,带着她身旁的护卫,就像是疯了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面前西凉步卒军阵。

    “少主,西凉军真顽固!兄弟们都战斗一天了,是不是……”刚刚脱口而出的护卫本是仗着自己同张婕儿相熟的关系,略微提醒,却不想被张婕儿这目光瞪得神情惊恐,嘎了嘎嘴,然后吞吐道:“好,我这就带人再冲杀几次!”

    “从他们左侧冲杀!”张婕儿虽然在杀场内撕斗,眼中却时常顾及着场内的战斗,道:“西凉步卒是群新兵,要不是靠着他们主帅指挥得当,加之基层有斗阵经验的老卒坐镇,他们早就被冲散了,不过,他们毕竟是新兵,你看他们左翼已经开始松散,如果你带人拼命冲杀,一击击溃!”

    “啧啧。”那护卫回头赞赏的瞧了瞧张婕儿,这个女人眼神竟然如此犀利,这样的场合下竟然还可以看到敌人的破绽,看来自己只适合做个小兵卒。回馈道:“好,我这就带人冲过去。”

    “嗯。”张婕儿点头,目光却一直锁定董卓,她想封锁董卓逃跑的路线,只要拖到天明,西凉军势必大败,纵然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战略,但张婕儿也暗下决心,非杀董卓不可,董卓的命比起他人重要了许多!

    不仅张婕儿这么想,李儒也是这么想的,就连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也是这么想的。

    西凉军的军心在董卓,不在他人。单凭他入夜前,万马军中斩杀张梁,减缓西凉军溃败的速度,就已经很能说明他的枭雄本色。

    可往往枭雄们从来都不会逞强,意气用事,能战则战,不战则退!

    但眼下董卓的倔强,让西凉军吃尽了苦头。

    每个西凉军士兵,都在拼命的厮杀,却挽不回败局。

    “董公,再不退可就来不及了。”李儒望向前步卒方队列被黄巾军冲散的阵型,脸色恼怒的吼着,其实李儒再向董卓表达,身为西凉军,一军主帅,如此意气用事,日后怎能当起大任!

    “嘘。”董卓竖起手指,驻马观瞧面前纷乱的局势,在确认面前绝无一人注视自己,而步卒方队就要被冲散之际,猛然跳下战马,躲在李傕、郭汜之后,扯掉身上的大红袍,拾起地上寻常西凉骑兵的头盔换上,又抹了两把灰土,换上另一匹战马,对着李儒低声道:“跟紧老夫!”

    “哦。哦。”失神的李儒这才反应过来,董卓这是疑兵之计,方才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能让步卒安心杀敌,吸引黄巾军向着自己的方向冲杀,却原来是早就做好了逃生的准备。

    “李傕、郭汜,你们往西杀,老夫同文优往东杀!”

    ……

    “留下姓名!”管亥双眸充满鲜血,暴虐的扫了眼徐晃,虽然让徐晃通报姓名,但眼中却并未把徐晃放在心中。此时,管亥的体内热血沸腾,已经彻底的燃烧,就在此刻,管亥仿佛化身为一个力量永不枯竭的怪物,疯子,怪兽。

    徐晃神情微微一怔,扫了眼管亥,平淡回道:“河东徐晃!”

    “河东?”管亥迟疑的扫了眼徐晃,嘴角凄惨的笑道:“你是白马义从!”

    “是。”

    话音刚刚坠落,管亥的身子就已经动了起来,出手的瞬间恍若奔雷,势如闪电,旦夕之间,管亥那握紧的双拳已经狠狠地砸向徐晃的面门。

    这一拳好似电光火石迸发的火芒,灼热而又刺激。

    徐晃不敢大意,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管亥的手段,能在十人的埋伏下同自己杀个势均力敌,这样的人很不简单,如果不出意外,单凭力道,自己或许还弱上管亥几分。所以徐晃也不打算力拼,脚下步伐加紧,手中的大斧横出,扫向管亥的小腹,身子却向右躲闪。

    这一攻一守,逼得管亥收拳,眉头紧皱的拔出一旁插在地上的环首刀,再次冲着徐晃砍来。

    徐晃连躲避数刀,却被管亥封锁了大部分退路,而且府门外,开始涌进越来越多的黄巾军,他不能让开路,否则这沮府势必会被这股浪潮冲散,彻底的冲碎。

    “呸!”

    吐了口唾沫,徐晃大斧横扫而出,身子也斜飞出去,踢飞从旁就要杀入院子里的黄巾兵。

    “噗!噗!”

    接连两声,响起一阵慌乱的惨叫声,两条尸体栽倒在地。

    管亥抬头瞧了眼徐晃,脸色铁青,眼下徐晃陷入苦战,同自己对峙之间,还能斩杀自己的伙伴,这份担当,这份气魄,实在是难得。

    身后刚刚率领黄巾军杀入的廖化,扫了扫庭院之中,独自站立的徐晃,在他的面前只有管亥一个活人,而停留在他周围的人,或许也只有死尸才能。

    十步杀一人的气势,石破惊天!

    两个人似乎都在酝酿着对手出现破绽的那一刻,然后发起又一次不经意的冲击。

    但是廖化很清楚,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将代表着他们黄巾军活着的希望在减少。谁也不希望就这么战死沙场,所以不管面前是何种困难,他们都要冲过去,抓住沮府上下,生擒内外奸细,威逼城外的白马义从,给自己这些人一条活路。

    “你。”廖化手一指,指向身旁的同僚道:“带一部分人从后门杀过去。”

    那人愣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道:“早就有人率兵杀过去了,但是后门有沮府上下数千家丁护院,一时间很难冲进去。”

    “哦?”廖化扬扬眉,扫了眼面前的徐晃,心中恍若明了,他把所有的兵力都调到了后面,前面就由他一人阻挡。不满的撇撇嘴,自语道:“啧啧,还真是猖狂的可以呀!”

    “咱们还冲不冲?”望着气势如杀神的两个人,一旁的黄巾小头目问道。

    “冲,当然冲,不冲过去,你我就要死在城内。”廖化抢过一步,道:“让开,你们跟着我往里冲,他一个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对上管渠帅,还有我们这么多道众,还能一骑抵挡千军?杀光他们,就是咱们的机会。”

    “廖化,你干什么!”管亥不满的冲着身后的廖化吼道,目光却一直没有游离,他很清楚面前这个敌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管渠帅,这是大家的性命,非是逞英雄之际,多耽误一秒,兄弟们的命就少几条,就算是我想听,他们也不想听。”解释完,廖化回身瞧着身旁的黄巾兵,再次吼道:“为了活命,我们生擒沮府上下,冲——啊!”

    一声嘶吼,身后云集响应,廖化冲在嘴前,身后跟随着无数落败的黄巾军。

    徐晃的大斧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沉重,紧盯着管亥的目光不得不偏离,双臂较力,灌满大斧之上,对着面前无数袭来的出手如电。

    势若奔雷,大斧之上带着无数电光火石,撕裂整片夜空。

    斧过,鲜血喷洒,连成一线。

    徐晃压力放在身旁的黄巾军上,管亥这时也动了,他动的虽晚,却每个瞬间都注视着徐晃挥斧瞬间的动作。

    破绽刚刚出现,管亥的刀就到了,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徐晃大斧刚刚划过面前黄巾军的头颅时,从他的腋下,悄无声息的刺透一柄明晃晃的钢刀!



………【第四十七章 谁来赎罪】………

    洛阳,南宫。

    “陛下,臣等以为,卢子干该杀!”司空张温,跨出一步道。

    袁隗退居幕后,士人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外戚何进的身上,企图利用何进这个外戚势力来制衡“十常侍”,却不想何进借此时机,一步登天,眼下又凭借南北两线黄巾之乱,跻身大将军,执掌平叛之事,而且最近天子刘宏还允许他在洛阳组建西园八校尉。其实,何进也早就察觉到天子刘宏对士人们的憎恶,虽然知道平叛要多多依靠这些地方大阀,可在朝堂上也不在冒然替袁隗这些士人出头。

    士人们迫不得已,昨日暗中相商,最后众人把希望放在位高于上的司空张温。

    他们很清楚,现在南线战事越来越明朗,士人复起的机会到了,但是如果不铲除天子刘宏的心腹,又怎能让天子全盘信任?

    这点,所有人都很清楚。

    “十常侍”中的张让、赵忠、封谞清楚。

    士人集团中的袁隗、张温、杨彪、黄婉等人也清楚。

    就连天子刘宏都猜到了这群人会对皇甫岑暗中使绊,毕竟眼下的皇甫岑再也不是青涩的少年,也不再是默默无闻的人物,他已经是镇守边陲的大汉名将,河东太守,白马都尉,有这样的称号你想躲避明枪暗箭都不可能。

    听见张温参奏,天子刘宏闭目不语。

    瞧见天子不答话,一旁的张温偷偷冲着崔烈使使眼色,崔烈迫于无奈,跨步近前道:“陛下,臣以为,卢子干昔日擅闯金殿,今日又负陛下圣恩,久战不利,有罪卓交廷尉府问罪。”这话虽然向着士人们,却给天子刘宏留有余地。

    但天子刘宏俨然不受崔烈这话,恼怒的吼道:“屁话,如果当时没有卢子干冒死进谏,又有段公性命担保,还有今日的辽东吗?还有今日的大汉吗?朕都没有翻起陈年旧事,你们反倒如此厚脸无情,朕都替你们脸红。不要说卢子干这趟之行功过与否,就单凭昔日死荐之恩,朕就不能视而不闻!”

    天子刘宏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回音阵阵,气势一点都不弱。

    甚至吓得身旁的小太监双腿不住打颤。

    天子刘宏说起来也是个暴虐的皇帝,行事手段也向来果辣狠毒,加之之前的几次英明果决,反而更加深了他的霸气使然。

    “如果可能,朕倒是想就这么放了卢子干。”虽是天子刘宏这一声轻吟,却吓得身旁伺候的众多太监脸色骤变。

    赵忠拍拍衣袖,急忙跪倒:“陛下,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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