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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运河奇侠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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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虚说道:“贫道向来无恙。”
  冷月影轻轻一笑,说道:“那就好!”眼波一转,妩媚一笑,把目光转向王克勉说道:“这位道长,小女子姐妹们当年的‘群魔乱舞’如何?又续了新篇,要不要再领略一番?”
  王克勉一直以当年所遭受的戏弄为终生恨事,见她当众点破,立时羞怒,抬手一指,喝道:“你······”心知庄重场合,实在不便发作,便又忍住,说道:“有机会定当领教。”
  “好啊!小女子随时奉陪。”冷月影好一阵娇笑。
  独孤冷月喝道:“放肆!泰山乃仙山宝地,怎可胡言乱语!”
  冷月影立时噤声肃穆。
  独孤冷月微微点头,说道:“掌教真人德高望重,果真是道骨仙风,令人一见便生敬仰,幸会!”
  齐若冲点头致意,说道:“老道枯体朽躯,安敢承敬!独孤宫主高深莫测,今日得见真容,实在三生有幸。”
  独孤冷月大方一笑,说道:“掌教真人谬赞了。”又对张若虚说道:“数年不见,张真人风采依旧啊!多谢当年出掌相助。”她竟得体地微微欠身。
  张若虚轻轻一笑,说道:“贫道一如当年,没半点长进,独孤宫主的风采却犹胜当年,‘追星逐月’也应该百尺竿头更进一层喽!幸会,幸会!”
  独孤冷月听他言语中略有讥讽,也不以为意,依然和色谦容,说道:“客气,客气!不敢望‘捷步登云’之项背。”她把目光又转向了杨若怀。
  杨若怀看到自己的爱徒一门心思地注视着这群女人,正不乐意呢,嘴里叼着草茎,心中琢磨着:“看这小子的神情,难道是对这群女人中的哪一个动了心?这些女人都俊俏的紧,到底是哪一个用那堪称天下第一伤人利器的‘情’害了我的徒儿?”他挨个审视,点头又摇头,对独孤冷月视若不见。
  杨若怀的态度简直是对冷月宫主的莫大蔑视!冷月影和冷月晕早已凶眉怒目大为恼火。
  独孤冷月却似乎不以为意,目光毫不停留地在杨若怀脸上一扫而过,扫向了一旁的金若谷。仔细一看,心中大惊,不由得动容失色,暗道:“原来是她!当年令师兄神魂颠倒的金梦茵竟成了半老道姑,难怪多年寻她不着!物是人非啊!她的容貌已不复存在,而我的却还一如当年!呵呵······哈哈······”她心中油然升起一阵快意,表情变得令人莫明其妙,不可捉摸。
  其余众人见状,无不疑惑。只听独孤冷月突然冷冷说道:“金梦茵,你可还认得我?”
  余人不明白独孤冷月何以突然变换神色,更不明白她何以有此一问。
  泰山派另三位真人也是一惊,他们虽知金若谷出家前闺名是叫金梦茵,却不知她与独孤冷月有何瓜葛。
  只见金若谷淡淡说道:“你还是你,你是独孤宫主,贫道金若谷,见过独孤宫主。”
  独孤冷月一愣,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即尔,又温和从容,点头说道:“很好,见过金真人。”
  金若谷说道:“独孤宫主,请入座。”
  独孤冷月的目光很久才在金若谷的脸上挪开,然后潇洒转身,从容入座。
  忽然,十几丈外的一棵大树上有人大喊:“梦茵,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三十年啊!”身随声至,好不迅疾,一个须发怒张的怪人掠向金若谷。
  说时迟,那时快,不见齐若冲如何作势,只见他飞身而起,挡在了那怪人的面前,四掌相交,瞬间对了三招。
  齐若冲折身飘落椅上,稳坐如钟,一丝不乱。那怪人落地后却左转右旋奔突了一阵,才稳住身形,用的竟是‘魅形鬼影’的步法。
  “魏荆天!”张若虚脱口而出,掠身挡在了齐若冲身前。众弟子也纷纷拔剑冲了出来。
  “魏老前辈!”林天鸿此时才把目光从沈如月身上挪开。
  魏荆天毫不理会众人,如疯似狂地嚷道:“梦茵,你宁肯出家也不愿见我吗?你当真生气了吗?你莫听那帮人胡说八道。”
  金若谷面如止水,神情肃穆。淡淡说道:“贫道金若谷,不明白施主所言,请施主稍安勿躁。”
  独孤冷月脸上现出凄苦落寞的笑容,深深叹了一息。
  魏荆天的脸色变得痛苦扭曲,愈显狰狞可怖。
  张若虚恐他突起伤人,上前两步,喝道:“魏荆天,你若也是来参加泰山大会的,便请自重,若是来捣乱的,我泰山派绝不容你。”
  魏荆天喉骨咯咯作响,吞咽一阵,神色稍缓,对金若谷说道:“好,梦茵,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出家修行,我不拦你,但你要明白我的心,我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金若谷默然,一言不发。
  张若虚说道:“魏荆天,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你是什么人,何须人想象?再不自重,贫道可得罪了。”
  魏荆天的虎目猛地盯上了张若虚,说道:“少装蒜,齐老道都打不过我,你别自讨没趣。”
  张若虚这才发现,齐若冲正在运内力抑止气血,原来已经受伤了。他大是一惊,暗道:“四年不见,这老贼武功又精进许多。”
  魏荆天又说道:“你最是假仁假义,把我看好的徒弟抢了来收入你们泰山派,真不害臊!你说你打得过我吗?妄自尊师,误人子弟,呸!”
  杨若怀刚才看到魏荆天的身形步法,很是一惊,又见林天鸿如此神色,心中已猜出情由,暗骂:“原来是这老家伙收徒抢了我的先。”正自气愤,也没注意别人说话,却正好听到魏荆天说的最后一段。“打不过他”、“抢徒弟”、“妄自尊师”、“误人子弟”这些字眼,在他听来字字刺耳。“竟指着鼻子骂我,这还了得!”他气的要跳到椅子上,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响嗝,喝道:“谁抢你徒弟了?我怎妄自尊师了?又何曾误人子弟了?真是胡说八道!我会打不过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咱们比比。”他嗖地一下蹦到了魏荆天的面前,几乎与魏荆天口鼻相对。
  魏荆天一惊,分腿错步,飘身退后。
  杨若怀也是分腿错步,却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还是与魏荆天相距不过一步。
  魏荆天喝道:“你怎会我的‘魅形鬼影’步法?”唾沫横飞,喷了杨若怀一脸。
  杨若怀抹了一下脸,更大声地喝道:“谁会你的‘魅’啊、‘鬼’啊的步法了?我这是‘道形仙影’步法,呸!呸!”他双倍回敬,喷出了更多的唾沫。
  林天鸿素知师父脾气,此时还是被他的胡搅蛮缠给惊得一愣。
  只听魏荆天说道:“‘道形仙影’步法?世上有这种步法吗?”
  杨若怀说道:“怎么没有!我自创的,比你的厉害十倍,你敢不敢和我比比?”
  魏荆天说道:“我岂会怕你!”
  二人身影飘忽,拳来掌往斗在了一起,场外群雄叹为观止。
  拆了近三十招,魏荆天飘身退开两丈,说道:“你的武功不错,我可不会再托大,以免再中了暗算,敢不敢和我下山去打?”
  杨若怀斗志昂扬,心血大沸,说道:“有何不敢!”
  二人飞身向山下掠去。
  林天鸿抢出去大声喊道:“师父!”
  魏荆天应了一声,说道:“好徒儿终于肯叫师父了,哈哈!”
  杨若怀喝道:“真不要脸!他是在叫我。”
  二人争讲着,已没了踪影。
  张若虚心知杨若怀虽爱胡闹,但武功却着实了得,就算敌不过魏荆天,也不至于会为他所害,况且眼前还需自己主持大局,也不能脱身前去相助。他抬眼去望齐若冲,以示询问。
  齐若冲说道:“无妨,继续。”
  张若虚眼观四下,正色说道:“回帖的各门派中,只还有漕帮的朋友未到,诸位稍等片刻······”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个粗犷雄浑的声音说道:“不必等了,我们漕帮到了。”
  先时的混乱,已令人群把路径站满,连那宣事的道人也因好奇忽略了职责,是以,来人都到了身后说话了,他才觉察。人家自报名号了,那也不必宣报了,反正都是相熟的朋友。
  但人群开处,漕帮的朋友好像并无友好之色。帮主罗威,其后四大堂主,再其后是百余名帮众,人人脸色阴沉,一副讨债问罪的模样。
  青龙堂堂主王江龙竟然还活着!林天鸿大吃一惊,后退了两步,不由得望向沈如月。
  沈如月和灵儿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青龙堂堂主王江龙,顿时面色骇然,惊愕出声。
  正此时,独孤冷月似乎有意地催动了内力,她的衣襟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掩住了大半空间。沈如月适时地闪到了人后,灵儿又挺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林天鸿心神稍安,脸色舒缓了许多。
  漕帮帮主罗威走到场中,说道:“掌教真人,久违了。”没好气地拱了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齐若冲点头说道:“罗帮主请。”
  罗威不知他有伤在身,见他神色不悦,也不起身,暗道:“好家伙,难不成真想与我漕帮翻脸?”他脸色更加冰冷。
  张若虚说道:“罗帮主来的正是时候,快请入座。”
  罗威点了一下头,却并没有去坐,而是闪身向左让了一步,对王江龙说道:“王堂主,那日你见到的是谁?指认吧,如若坐实了,我定会为你们讨还公道。”
  王江龙右袖空空,神情萎顿,面如死灰,涣散的双眼逐一扫过泰山派弟子。
  王克勉走出来说道:“王堂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王江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然后目光又转动,落到惊疑不定的林天鸿脸上时,突然变得如火般灼烈。
  漕帮飞虎堂堂主杜飞虎立时抢身而出,抡起虎头大刀便向林天鸿斩去。
  事发突然,众人无不一惊。沈如月和灵儿更是轻呼一声,几欲飞身扑救。
  只见,林天鸿虽惊不乱,身形横移两尺避开刀锋,剑在鞘中,搭上虎头刀背旁牵侧引,双脚左蹬右跨,拔身而起,从杜飞虎头顶掠过,落身在丈外。
  “果真了得!”杜飞虎赞了一声,回刀又要再斩。
  “住手!”张若虚上前拦住,说道:“杜堂主,此为何意?怎一句话不说便动手?”
  杜飞虎说道:“张真人切莫紧张,我只想探探这位小兄弟的招数,不会伤他。”
  王江龙说道:“杜兄弟,不用试了,这身法和手法都不像。”
  杜飞虎向林天鸿点头,说道:“得罪了小兄弟,刚才你这一手既快又巧,可俊的很呢!”
  林天鸿说道:“见笑了,杜堂主那一刀可也够快的。”
  杜飞虎哈哈一笑,转头对王江龙说道:“王大哥,那日在岔路口不是还有一位道兄吗?那就请出来过两招,以辩真伪。”
  王克勉不明所以,恼怒漕帮无礼,正要发作,听到杜飞虎叫战,便越众而出,说道:“杜堂主是要考校在下武功?要动手可以,不过咱们话可得先说个清楚。那日我是和王堂主在岔路口会过一面,言谈不过三言两语,实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何以伤成了这般?何以要来我泰山兴师问罪?还请说个明白。”
  张若虚自也恼漕帮无礼,因自重身份,不现于神色,王克勉此言甚合他意。他便向漕帮帮主罗威抬手一拱,说道:“罗帮主,今日有众多久负盛名的宗师门主在场,定能主持公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明言细说。”
  张若虚话音一落,群雄立时出声附和,大有责怪漕帮鲁莽之意。
  丐帮的执法长老说道:“杜堂主向来沉稳,今日怎么如此耐不住性子,一上来便要打打杀杀对年轻人动手,难道是想先给众英雄们来个下马威不成?”说完,连声冷笑,大有不忿之意。
  漕帮朱雀堂堂主武金凤说道:“执法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堂主只是对泰山派的一个小辈稍微试探一下,又关乎众英雄什么事了?更不关乎你丐帮什么事,你不要移花接木借题发挥为你们丐帮造势。”
  丐帮传功长老突然喝道:“咱们只是就事论事,武堂主你也不要歪曲事实。我们丐帮何曾借题发挥来着,你们对一个小辈试探什么?想卖弄手段大可来跟老叫花过两招。”他站了起来。
  “吆嗨!”武金凤凤眼一竖,便欲上前动手。
  杜飞虎抬手一拦,低声说道:“不可!以免多方树敌。”
  漕帮帮主罗威也怒目视来,似有责怪之意。武金凤才算作罢,恨恨还剑入鞘。
  杜飞虎抱拳拱手半圈,说道:“是俺老杜鲁莽了,给大伙赔不是了,请众英雄不要介意。”
  丐帮传功长老说道:“杜堂主这就对了,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嘛?更何况在场还有白莲教和冷月宫的朋友看着呢。老叫花刚才说话也有不当,也给你赔不是了。”他抱拳一拱,坐了回去。
  杜飞虎扫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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