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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霸主的男奴-第17章

小说: 霸主的男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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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旧衣,破便破了。”剑潇不会说慌,也知道便算说慌梨洁也识得破,便不多说,梨洁亦没有追问,一顿饭如平日一般吃得极是安静。
  饭后梨洁道:“去帮我看看礼服吧?”
  剑潇一愣,下意识的便要拒绝,却忽想到剑夫人的话:毕竟血浓于水。他们是嫡亲的骨肉,妹妹出嫁连嫁衣都不帮她看看也太说不过去,于是便放下手中事随她去了她的房间。
  梨洁没给他看自己的嫁衣反倒拿出萧戎歌的礼服给他看,“你觉得他穿着好不好看?”
  剑潇被那大红的喜色恍得眼涩,“嗯。”
  梨洁脸一红,第一次如一个妹妹般在哥哥面前娇嗔,“你在敷衍我。”
  “没有。……这颜色很适合他。”他躺在枫色的被子里,睡眼那么柔和依然掩不住眉目间的惊才绝艳,剑潇不敢想像他睁开眼时是怎么一番高贵灼华的逼人气质。
  “合不合身呢?”梨洁追问,语气幽幽怨怨,“他病了这么些日子定然又瘦了,可婚事渐近我不能去看他,也不知道这礼服大不大?”
  是大了些,但……“穿起来会很飘逸潇洒。”成亲之日的萧戎歌会是怎样一翻绝色呢?剑潇忽然不想看,也不敢看。
  梨洁瞥了他一眼,却若有深意的笑了,“问你果然没错,你对他比我更了解呢!”
  剑潇顿时如遭雷击!是啊,他是太过了解萧戎歌了些!怎么能比他未婚妻还要了解他呢?他愣了两个数后才反应过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一句话却真是敷衍,敷衍梨洁,也敷衍他自己。
  那一碗药立竿见影,萧戎歌的病很快就好了,剑潇于是又过上了比较轻松的日子,烤烤火,看看书,温温小酒,剑凌最近越发与他亲近了,时常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剑潇答得上来便答,答不上来便一笑置之。
  这日他又在看书,布洛忽然来说萧戎歌有请,他跟着布洛来到后园里的醉书亭,萧戎歌正在亭里煮茶焚香,动作如行云流水,悠然闲适。
  那个剑挑英雄的问鼎阁主萧戎歌又回来了。
  见剑潇来了倒了杯茶,“你不肯喝我的酒,茶却肯喝吧?”唇齿含笑,面绽桃花,两目清如。剑潇想古老诗词里,“芙蓉如面柳如眉”,“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大抵便是这样一副景色。
  不想扫他的兴致,于是坐了下来。萧戎歌替他倒了一杯,慎重递于,“尝尝如何?”
  得萧戎歌倒茶何等荣幸!剑潇受宠若惊的接过,青瓷杯盏,几片新叶在茶水中缓缓舒开了身姿,色泽清透,入目可喜,茶水青碧如染,香气氤氲。
  据说远古之时并没有茶叶,有一天一个九天之上的仙女偶然经过山崖,闻到茶树的清香,于是堕下云端,用红唇采下一瓣瓣的茶叶,清炒慢揉,便成了茶。用水冲泡之后,但见香雾袅袅,犹如仙子起舞。
  剑潇轻轻一嗅,顿觉清香沁人心脾,浅抿了一口,顿时唇齿流香,一路香至胸腹。
  “怎么样?”萧戎歌略有些担心的问。
  他不会用一些虚拟专业的词语去评茶,想了想,“春天到了。”
  萧戎歌终于舒眉一笑,“能评出春意已是最高境界。”
  剑潇莞尔,倒不想自己懒得凑词倒脱了俗境,复又举杯浅浅抿了一口。萧戎歌却看呆了,他那不经意的一个莞尔,像沸水中煮的茶叶,足以令青葱入目,万物回春。
  “是何茶?”被萧戎歌看得略有不适,剑潇开口问。
  “尚未取名。”其实已取了,只是想听听他想的名字与自己的同否?
  剑潇知道萧戎歌是个极好风雅的人,他喝的茶都是问鼎阁自己人所种,买最适合种茶的土地,请最好的茶匠栽种茶树,妙龄的女子用红唇采茶,再请最好的炒茶师精炒而成,一年也就那几两茶。
  以萧戎歌之才定然已想取好了名字,剑潇也没多想,“春至。”
  萧戎歌桃花眼弯弯,“与我想到一处了。”果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于是品茶听琴,扶摇琴弦已被他接好,音质更甚从前。本该是赏心悦目的事,可令剑潇别扭的是他所弹的曲子却是古老诗经里的《泽陂》。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娟娟。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却心心念念着求而不得的人,将置梨洁于何地?况且他那双眼睛那么灼热的看着自己,剑潇一时觉得心烦意乱,猛饮了一口茶,不能宁神反倒越家置气,放下茶盏,长身而起,负手于亭,“茶多喝也不宜,你现在应该多补补身子,长胖些才不复梨洁做的礼服。”
  萧戎歌琴声嘎然而止,错愕不已的看着他。
  “这里风大莫要多待,成亲之前你不可再生病。”俨然一副未来大舅子的样子,萧戎歌的手已开始颤抖,“剑潇你……”脸一瞬间褪尽血色。
  “我去帮梨洁看礼服。”他竟没回头再看萧戎歌一眼,扬长而去!
  风从亭里穿过,带走茶壶里最后一丝余温,也带走萧戎歌最后丝体温。他身子僵了,骨子僵了,心也僵了。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招招展展,然后一角衣袂悄然滑落。
  ——如将深秋的枫叶剪成丝后织就。
  正是剑潇那日割下的半角。
  那日他醒来看到手里的半角衣袂后,忽然便想到中州关于“断袖之癖”的典故。剑潇肯为他断袂,是不是也与汉哀帝爱董贤一般爱着自己?这个想法令他所有的阴霾,所有的自弃都一扫而空,病立马就好了起来。
  心病终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而当他怀着这么美好的心愿向他表白时,他竟要他不要辜负了别人的嫁衣!
  剑潇啊剑潇,如果以前都是你无心造就,都是我自作多情,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你为何又在给了我这么大的希望后生生将我推入地狱?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悲伤之极一掌拍在石桌之上,顿时手掌尽裂,石桌炸成碎粉!
  好!好!你让我娶她我便娶给你看!我便娶给你看有何不可!
  石桌炸裂的声音惊得剑潇脚步一怔,却终究没有回头去看他。于是这一次没有回头,便一生都错过了回头的机会。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他们都只道是寻常!
  转眼除夕过了,再一转眼二月又要完了。这两个多月剑潇除了在凌云殿便没有再见到他,白楼红楼相隔不过百米,他们却像隔了天涯海角般的遥远。
  婚礼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到二月末已经全然准备齐妥。
  三月初一那晚,雨如春蚕啮齿般的下起来,剑潇睡了两个时辰还是没有睡着,烦噪之下推开窗户,却在看到窗外景像时又一次心绞得生痛!
  子夜桃花,黯然了容颜。萧戎歌如三年前一般立在他的窗户下,仰首望着他的窗户。
  春天的雨细如牛毛,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那么黑的夜,剑潇却看到他全身都湿透了。头发浸了水如匹练般垂下,雪白宽大的白衣紧紧的贴在身上。
  ——他更瘦了,柞干血肉般的瘦!
  可那双眼睛却那么亮,在他打开窗户的那一刻,万星沉入目般的亮了起来!
  他们就那么凝望着,一个在窗内,一个在窗外,一个在雨里,一个在雨外,静静的凝望,仿佛时间都飘忽了起来。
  君瞳水色三千尺,略一顾盼可为奢。
  雨下了一整夜,他们便那样不知倦,不知累的凝望了一整夜,终于金鸡啼破五更梦,剑潇才蓦然醒悟过来!今天,他就要与自己的妹妹成亲,成为自己的妹夫了!
  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惊破人的美梦,犹如这鸡鸣声,犹如梨洁起来梳头的声音,犹如迎亲的锁呐声。
  剑潇于是放下珠泊,如垂下眼睑;关上窗户,如关上心门。
  萧戎歌没有垂下眼睑,可那一刻眼里万星俱寂。他转身而去,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可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贴进他的心。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泊飘灯独自归。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很直,可再直都只是一个颓废的姿态。像烈火焚烧过的蚌壳,还保持着原有的形状,可只要稍稍用力,那怕是一根毛发掉落在上面的力,他便会倾刻间化成齑粉!
  剑潇头颓然抵在窗棂上,似乎关一个窗户已耗尽了他吃奶的力气!萧戎歌那样的背影令他眼里酸涩,忍不住想要流泪,可这泪要怎么流?为谁而流?
  潇不是个仁厚的人,可他还有良心。在亲眼看到他逼死白薇,害死眉峦之后,他要如何为他流泪?又如何带着父亲的血海深仇为他动心?
  他不是梨洁,他那么薄凉,亦那么多情着,所以放不下这一切。
  鸡鸣外欲曙,虽是下着小雨,拜堂的时间仍旧不变,他呆立了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人过来催促他快换衣主婚。长哥如父,剑云天已死,剑夫人未至,便由他将梨洁交到萧戎歌手里。
  他穿上大红的衣衫,那么喜庆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痛,他脑里空白,全凭意识穿好了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红鸾霞佩任他着(1)

  梨洁已梳妆完毕,她眉目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五彩鸾衣,凤冠霞佩,衬得明眸皓齿艳压一春秀色,最是倾国倾城的,是她眉目间的憧憬与幸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么美好的诗句,他希望梨洁幸福,也希望,萧戎歌幸福。
  天色已明,窗外的桃花渐渐在雨雾中露出了容颜,一瓣瓣花瓣被水浸得丰润,如幸福盈盈欲滴。桃花落处,有一个脚印深深的印在窗前。
  桃花染就,依稀是故人颜,剑潇似又看到那年,桃花笺上,诗两三行。挑帘一望,他——就在桃花旁。
  锣鼓喧天,可是他结良缘。
  他骑白马而来,打马过旧花窗前,桃花漫天,如雪般落满他双肩,恍如他低眉一眼。
  他在门前下马,绸缎如火,玉颜如画。一步一步的踏上堂来,眸如桃花带雨,是昨夜未干的雨意,却已滋润不了万物。剑潇心在那一刻支离破碎,却执起梨洁的手放在他手心。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剑潇将别人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让他们一生偕老。
  萧戎歌接过梨洁的手,手指却在那一瞬碰到他的掌心,剑潇如遭火烫,未容抽开便觉掌心一痛,似有什么划破自己的掌心,愕然望向萧戎歌,见他桃花眼幽幽亮亮,竟带着孤魅的狠戾!
  剑潇呼吸一窒,他已收回了手指,指尖带血携着梨洁转身而去。背影和谐,才子佳人,喜结良缘。
  剑潇僵硬的看着他抱着梨洁出了门,上了花轿,然后翻身上马,意气风发,绕过旧花窗而去,终在走过桃花树下时回眸一顾。脉脉如诉,爱重却不能言的一眼。
  就那一眼,这一生,他注定轮陷他眉间。
  房里宾客尽去,终于不再有闹心的热闹,剑潇僵直的身姿顿时萎蘼了下来,手很痛,他颤颤得伸开,便见血写得三个字。
  ——我爱你。
  他所有的坚强镇定终究被打破,颓然跌跪在地上,埋首痛哭!
  秦笛是观罢婚礼之后才来的,经过花窗前为那一株灼灼的华彩惊艳,透过花窗便看到比桃花还要灼灼其华的男子萧瑟而立。既使在昏迷数日初醒时,他的神情也没有像此刻这般茫然疲惫。
  他用长笛敲了敲花窗,许久剑潇才茫然回首,“来人可否共酒?”
  秦笛便知道他根本没有认出自己,他只是想找个人喝酒。于是进门,桌上一片狼藉,他已喝了许多的酒,却并没有醉,却喝越是清醒,越喝越是痛楚。
  酒入愁肠愁更愁,睹物思人只怕更不好,“这里喝酒少了些情趣,我带你另找一处再喝吧。”
  剑潇想离开这里,却不知去往何处,天大地大,似乎没有一处容身。
  秦笛带着他一路翻墙越壁而去,便到了。只见松姿古拨,怪石嶙峋,悬崖危岸。放眼远眺,只见烟雨朦胧,云岚起伏,竟是一处绝壁!
  他忽然想起萧戎歌醉书亭里的对联:雪海松风清几榻,天光云影护琴书。
  倘若在这里置一榻一几,便真是那番景象了吧!却痛苦的一绞眉,拿过秦笛手中的酒脖子一仰便倾倒下来!
  他抓酒壶的一瞬秦笛看到他掌心的字,眉头疑惑的蹙起来,却不动声色的与他对饮。很快一壶酒便喝完了,剑潇犹觉不够,秦笛便将自己的酒壶一递,本只是试探他真醉否,剑潇与人喝酒已是罕见,何况喝人的残酒?
  而他竟接过便喝,看来是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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