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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霸主的男奴-第13章

小说: 霸主的男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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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萧流苏殷殷的看着他,晚风吹起她的长发绞着枯败的枝头,看不出枯败的是她这个人,还是身边的景。她的身影那么瘦,像池里的荷叶,霜一打便蔫了下来,而他,就是那一阵霜!
  可他给不起承诺啊!却不能告诉她真正的理由!——我无心伤人,却将人心伤透!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携!”最后一个字吐得分外清晰,似乎怕她听错了而留下分毫奢念!
  流苏忽然便笑了,笑得刚烈而凄艳,像一朵开在夜里的火焰鸢尾,“古老《诗经》里描定情爱的句子竟被你拿来拒绝我,哈哈,真是讽刺啊!天地合,乃敢与卿携!剑潇,你还真是绝情啊!”
  话已止至他也不便多留,深深的看她一眼再次擦肩而过。突然一阵剑出鞘的声音传来,他才从惭愧中醒过神来,低头一看青剑已不在鞘中,蓦然回首,青剑已在流苏手中,她横剑于脖子上,手肘一用力殷红的血瀑流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公子如玉矜一笑(8)

  剑潇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刹哽在喉中,而她只是看着他,首如花颤,眸光欲染,笑靥如碎。
  在以后的数十年里,剑潇都不能忘记这一眼,那样深情无悔,让他忽然便相信,这世间还有一些人,不为任何东西而活,只为爱!
  哪怕心中再无所寄,只要有爱,便就有一天地!
  而活了这么些年,一直心无所寄的他,在她那一眼中,也终于有了爱的勇气!如果早已一无所有,何不把这一生都祭献在爱情上,便算爱情再虚渺,也总比倥偬一生好吧!
  青剑从她手中滑落,青石板路一碧如洗,青剑通体碧透,而她的血,殷红如美人碾碎桃花后新做的胭脂膏,青与红交织在一起像一副凄美的画卷,这么美的画卷却刺得他两眼如烧,头昏脑涨!
  她依在回廊玉栏,眼如秋水脉脉,唇如桃花翕合,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是缓缓的摇着头,仿佛那样才能表现她的一腔爱意,和爱而不得的痛与悲凉!
  而后身子如一片落花般旋转着,终于找不到归宿无限凄怆倒在青石板道上。蓝色的衣衫仿佛辽远悠寂的天空,永远也触摸不到!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流苏!流苏!”萧戎歌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狂奔而来抱住她,桃花眼暴睁如杏,两目凄绝,吼声如嘶,“流苏!流苏!”
  剑潇在他嘶吼中回过神来,身子却不像是自己的一般动不了半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没想到她是这样刚烈的女子,他只是不想伤害她,为何却害死了她?
  萧戎歌蓦然抬头盯着他,两眼血红如烙红的箭尖,冷凛灼烫的杀气令剑潇脊背一颤!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杀气!他真的想杀他!手不禁就握紧,而萧戎歌竟只是那么看了他一眼,竟抱起萧流苏径直而去!
  长风吹动他的衣袂猎猎作响,剑潇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仇恨。
  ——山无棱、江水竭。冬雷阵、夏雨雪。天地合、仇不灭!
  流苏是萧戎歌一人埋葬的,葬在何处没有人知道,他抱着她一走便是七天,七天后回来他已恢复正常,每日照旧弹琴下棋,或与眉舒琴歌相和,正常的令剑潇都怀疑那一眼是不是他看错了。
  回廊里的血迹早已被人打扫干净,可每次他走在那里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女子,那最后一眼,是悲绝,亦是勇气。可惜物景依旧,佳人不复。瘗玉埋香,散尽风流。
  很快便到新年了,剑潇请辞去缙云山陪师父过年,被萧戎歌一口拒绝了,想到梨洁和剑凌也没有再坚持。
  吃完年夜饭宴席散了,萧戎歌却不让他走,剑潇因对流苏之事心中有愧依命留下,阁中弟子次第而走,萧戎歌依然侧坐在椅子上,白玉般的手指把玩着青瓷杯盏,似在琢磨着什么事。剑潇便坐在下首,眼观鼻子鼻观心,作老僧入定状。
  往年陪师父吃年夜饭的是他,今年他没回,师父只能陪八个小狐狸一起吃饭了,但是饭筷照旧会给他留着吧?想到此他嘴角不由得便浮起了一丝笑意。
  师父自酿的果子酒,花酿从来不让他喝,说是他没有成年,要是知道自己不但喝了,还把他酿酒秘方都学会了,而且如今已是千杯不醉会是什么表情呢?定是又恼又不舍得拍拍自己的脑袋。
  他不知道自己笑了,但萧戎歌却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以来他见过剑潇笑过五次,第一次是君山花下会剑时,他自以为必胜,合剑入鞘时,那一笑自信而孤傲,如飞翔九天的鹰,徜徉天地,光芒万丈。那时他就差点因为这一笑而错失了先机。也因为那一笑他突然决定不杀他,而是要收伏这个骄傲卓绝的少年。
  第二次是那晚在荷塘竹筏上,他看着自己脸上被蚊子咬得包时,孩提般纯真单一的笑。也是那一笑迷离了他的眼,让他此后想起他那劲瘦的肌骨时,都如此的羡念垂涎。
  第三次笑是在他答应将东音西律交给他的时候,他红如梅花的唇轻勾,萧戎歌那时觉得他的笑都带着颜色的,就如他身上火红的枫衣,放肆妩媚,妖娆邪魅。
  第四次是他与白薇在一起时的笑,那样欢快舒心,如知己重遇,如稚子欢对,便是那笑令站在远处观看的流苏和他那么妒忌,而流苏便是因为那笑义无反顾的为其身死。
  而这一次他的笑却是浅白的,眉角眉稍都卸下往日的冷漠防备,萧戎歌那时然便觉他像一把折扇不经意间被人打开,扇面上画得是一朵暗夜里的一朵白莲,在折扇打开的那一瞬悄然绽放,洁净无瑕。那么隐秘,不动声色的美却让蓦然发现它的人惊为绝色!
  萧戎歌忽然很文艺的想到一句话:他莞尔一笑,使万丈红尘黯然失色!
  便是这笑使萧戎歌在以后的十年里,自甜却又自苦的沉沦,如嗅罂粟,欲罢不能。
  “往年你和谁过年?”他突然出声,剑潇毫无防备脱口而出,“师父。”
  萧戎歌桃花眼便是一眯,那么刚才他那一笑是因为他师父了?是想到什么样的事令他笑得那么温暖幸福?便是看到梨洁剑凌的时候,他脸上也从来没有那么温暖的笑。
  流苏问他心是否有人时,那一声“是”一直哽在喉,探子报来的消息,剑潇从三岁随云舸入山,此后二人一直住在山谷中,一年回家两三次,性情孤僻从未接触过外人,更妄论女子,他所爱的竟不是女子,那么是——云舸!
  萧戎歌被这猜测吓得一抖!
  江湖人一向最是尊师重教,师徒相恋是武林的禁忌,更何况还是师徒之间的断‘袖之恋,如果传出去只怕剑潇会身败名裂也未可知!他一向最不齿断袖之癖,觉得十分龌龊不堪,而想到剑潇,情绪竟莫名的复杂起来。
  “云舸……”他知道江湖上的禁忌伦常剑潇并不在意,只是什么样的男子竟连剑潇这都忍不住动心?好奇之下竟还有些酸闷?
  “家师名讳阁主慎提。”一时恍惚出口剑潇已警惕起来,萧戎歌是个极懂人心的人,他从来都是趁你最不戒备的时候问出最关健的问题。
  萧戎歌眉眼一挑,饶有兴味,“哦?他只能被你供奉于心是吗?”
  对他的阴阳怪气剑潇选择忽视到底,端起桌上的桃花酿一杯一杯的饮着。萧戎歌一惯懂得让别人如何识趣的,此时自己竟有些不识趣,戏谑道:“云舸,驾舟云外,浮游天地,当真是个潇洒的名字,不知人可如名?”
  师父的名字被人如此戏谑的说出剑潇不怒是假,酒盏重重一放,拂袖而去。
  萧戎歌心里大怒,表面却不动声色,“事了拂衣去,也是你那师父教你的臭脾气么?”他最恨得便是他这一点!动不动甩脸色给人看很了不起么?
  剑潇并不理会,他一向是“一言不合,一拍即散”的人,没兴趣与他磨嘴皮子。
  萧戎歌也不挽留,听他浅吟低唱般的对身边人道:“这酒剑公子不愿意喝,去请愿意喝的人来。”意味深长的话令剑潇脚步一滞,愿意喝他酒的人太多,而他此时所指的是梨洁!
  大过年被他留下已是极晦气的事,竟还遭威胁,剑潇胸中闷气如火山喷发,鄙夷的看着他,“你就只会利用女人吗?”
  一语勾起流苏的恨,萧戎歌倏然起身,拉着他便向白楼走去,“女人还有一点好用,你却不知道。”声音竟是阴魅低邪的,剑潇疑惑,欲挣开手被他死死扣住,竟一路半扯半拉的到了白楼。
  “你到底要干什么?”竟来到他的寝居,这萧戎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却见他悠然落坐,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菜,他斟酌了一杯,眉舒便进来了,一惯低眉顺目的她竟若有深意的看了剑潇一眼,这更令他不解。
  眉舒已欠身恭敬的对萧戎歌道:“已经装扮妥了。”
  萧戎歌便笑了,看着剑潇的眼神越发阴柔暧昧,剑潇心头极恼,可被他一眼看过来竟有些脸红耳赤。果然是萧戎歌,风月场中的老手。
  “嗯。”他略一点头,眉舒轻轻击掌,但见帘幕一卷,一只雪嫩的手伸了出来,因是过年帘幕换成了绯色,那双雪白的手竟像一只小狐儿娇羞羞的从桃花丛里怯步而来!剑潇心里不由好奇这个手的主人是怎样一番绝色。
  帘幕缓缓卷动露出螓首,远峦翠嶂,云霞堆叠,剑潇终于明白为何女子的发髻又称为“云鬓”。而后是眉,是眼……剑潇只觉自己不是在等一个女子露脸,而是在看一副画展缓慢打开,那种心情像矮小而渴慕长高的小孩子立在夕阳中,等待时光将自己的影子拉高拉长,无限期许,又心急火燎。
  萧戎歌却没有看那个掀帘的女了,他在看剑潇,不是因为事先见过那女子而不惊奇,因为在他眼中剑潇此时的表情比任何一个美色都要动人。他可以淡漠成人间烟水,却绝止不了对美色的惊艳。
  剑潇,你那么为他守身如玉,今日却破不破戒呢?
  “见过阁主、剑公子。”女子款款行礼,一举一动,优雅十足,魅惑十足。
  萧戎歌不咸不淡的一挥手,女子起身,然后眉舒恭敬的对剑潇道:“剑公子请坐。”剑潇便在萧戎歌对面坐了下来,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眉舒便又招呼那女子坐了下来,自己也在萧戎歌身边坐了下来。
  “叫什么名字?”萧戎歌撩了一缕眉舒的发,在指尖绕啊绕,漫不经心的问。
  女子恭敬一礼,“侬家没有名字,望阁主赐名。”
  他看着剑潇笑得莞尔玩味,“你今属剑公子,伺候好了他自然会给你个好名字。”
  女子殷勤的斟了两杯酒,笑靥如花,“侬家敬剑公子一杯。”
  剑潇向来对男子冷漠,对女子却恭敬有礼,推拒不得于是饮了杯。果然对女人毫无防备啊!萧戎歌的眼神不禁幽魅了下来。
  “公子竟喝了酒便赐侬家一个名字可好?”女子手搭在他肩上,低语呢喃。
  女色当前剑潇除了别扭她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外,容色竟丝毫不变!这真是提到“亲热”两字便脸红的剑潇么?萧戎歌不禁疑惑,还是他真的好男风,对女人没有感觉?
  想到前几次自己拉他手时他绯红的耳廓,第一次招他入寝居时他看到自己后一退而出,和那次不经意间的唇齿相触……萧戎歌喉节耸了耸,耳根竟也露出可疑的红晕。
  眉舒若有深意的眼若有若无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动声色。
  剑潇终是忍不住拿开女子的手,看了看她与眉舒略为相似的眉,“眉峦。”
  女子巧声娇笑,“眉如远峦。果然是个好名字呢。眉峦再敬剑公子一杯。”剑潇再饮一杯,两杯入喉忽觉腹中一热,紧接着那热如火般蔓延至全身,心中顿时一紧。
  萧戎歌给他下药了?这酒盏里到底是什么药?眼神冷利置疑的瞪着他,却不知那一眼令萧戎歌心头又是一窒:
  他白皙的脸泛出淡淡的红晕,桃花般的唇上尚沾着酒水,双眸冷利的瞪来却掩不住欲醉的神色,却更引起人禁忌的欲‘望!想要给他逼到绝境,想要打破他眼里的冷利,让欲醉的神色如流水般涌出……
  “剑公子似乎醉了。”眉舒在萧戎歌耳边低吟浅语,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他蓦然从惊艳中醒了过来!他忘了今晚的目的,方才那一刻他全忘了!
  “既然如此剑潇便在这里休息吧。”说着优雅起身,揽着眉舒悠然而去。走到门帘之处却忍不住回首,见眉峦的唇已不轻不重的啮咬着他的颈窝,一路逡巡至他桃花清露般的唇……他只觉心里又升起一阵酸闷,竟突然后悔让眉峦在他酒里下春‘药。
  而剑潇此时正冷利的看着他,那冷利渐渐的变成压抑的难奈,像一只兽几欲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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