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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绯色记忆-第5章

小说: 绯色记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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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偷摹败馆”是严凡最喜欢的茶庄,环境十分优雅,价钱稍微有点贵,可是她觉得和自己在绽锏玫降南啾龋实在是划算的很。

  “还是老样子?”服务员只是把茶牌给了一个人,转头问严凡。

  “嗯,老样子就好。你要喝什么?崭黾窘谖彝萍鲕岳蚧ú琛!

  “我要水果茶。”女孩子笑起来会露出两颗虎牙,有小小的纯真,又有一些狡黠。

  “好的,两位稍等。”服务员微微愣了一下,还是马上恢复了镇定。

  “我崭鋈税。没什么品味的。什么花啊,草啊的,我都喝不出味道,还是水果味道好。”

  严凡笑笑,觉得昭一个温暖的春天午后,看着昭的笑容都应该是幸福的。

  “斩……你常来?”

  “是啊,有三年了吧,睡不着觉就来,常常都坐在崭鑫恢蒙洗蝾睡。”

暧昧,桃红(四)
  暧昧,桃红(四)

  大大的落地玻璃窗,白色的镂空帘子,面前有袅袅的水汽,严凡看了看放在桌边的手,轻轻地问:“你右手心上的是痣么?”

  “啊?崭霭。∧亩是什么痣啊,是以前一个客人用烟头烫的。”

  严凡没想到会得到昭一个答案,“呃……对不起啊。”

  “又不是你干的,干嘛跟我对不起,你昭多累。”

  严凡怔了一下,想起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昭累不累呀!”而曾经,那个人的手心里是有一颗淡褐色的痣的。

  摆弄着她面前那杯五颜六色的水果茶,柠檬,柚子还有薄荷叶,热热闹闹地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舞动。她抬头看着严凡杯子里细细泛红的叶子,轻声开口,语气里似乎还有些抱歉: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没事儿。”

  “没事儿?你知不知道昨天的酒不仅仅是洋酒,而是加了料的。”

  “你说的‘料’是指……”严凡隐约也想起那天喝完酒之后和上一次醉酒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当时只以为是洋酒和白酒的区别,听今天昭一说不禁背部冒出一层冷汗。回头想想自己第二天早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没有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吧……

  “逍遥粉,俗称就是‘春药’。虽然计量不多,可是我已经喝了不少,再喝下去肯定会被他们……”

  “他们怎么能昭无耻!”看严凡并没有在易约罕幌乱,反而说别人无耻,看来是没发生什么事,不禁松了口气。

  “他们难道会跟你五讲四美啊,你也不想想昨天那是什么地方。对了,昨天那个是你男朋友吧!声音很性感哦,你当初不是因为崭霰荒孟碌陌桑俊

  男朋友?随即她想到指的应该是萧宁何了,哭笑不得地绞停骸跋胧裁茨兀磕歉鍪俏依鲜Γ“嘿嘿!”干笑,“我职业病了,声音控一个。听到好声音就喜欢乙一下,那你们老师帅不帅啊?”

  “嗯……应该挺帅的吧!”严凡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彰茨:地回答了一句。

  “帅就帅,不帅就不帅,怎么还有‘应该’啊?”

  “反正学美术的对于审美都已经学术化了,就是觉得面部线条流畅,轮廓分明,眼睛很漂亮。”

  “哇!那可是极品了!你还敢说人家不帅!”

  严凡看着一副垂涎的样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跟她开起玩笑来:“那要不要把他电话号码给你啊?”

  “算了吧,我无福消受,我已经有个声音好听又很帅的男朋友了。”

  “你多大?”几次见到都是化着浓妆的样子,并看不清她的真实年龄。

  “十九。”竟然是十九岁,命运仿若轮回,跟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竟然,是十九岁。

  严凡迟疑地问:“你不和你的家人住在一起?”

  “我都快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切,不说他们了,我今天就到新的地方上班了,我男朋友在那儿驻唱。罩苣┯,你也来吧!”

  “好,地址是哪里,我记下来。”

  “呐,崭鍪茄请卡,记得戴个面具来,是面具舞会。你告诉服务员你找就行。”卡片十分精美,有着七彩的珠褂”ǎ竟然是兆城市里著名的酒吧——木棉酒吧。

回忆,绯红(一)
  回忆,绯红(一)

  学校号召学生参加绘画比赛,帐怯梢大利举办的一个绘画专业比赛,优秀的作品会在一年内漂洋过海,到世界各地做巡回展出。是很多著名当代职业画家出道的重要一步。

  ——玛格丽特,掖罄的国花雏菊。

  严凡手里摩挲着宣传卡片上的那一朵朵洁白的小花,细细地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已经触摸到了它们细嫩的花瓣。

  “知道么,玛格丽特是一种可以预擦蛋的花朵。相传只要手持玛格丽特,当一片片摘下花瓣时,口中念著(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待数到最后一片时,就可以对恋情作出占卜。”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人彰锤嫠吖自己,而那个人也曾经昭决定了一生的爱情。

  “严凡?严凡,严凡!”李雪娇推推身边的严凡,“想什么呢!老师刚念完了参赛作品的主蹋怎么没听到你的啊?”系里的每个学生都应该是交了作品的,因为虽然说是自愿参加,但是学校直接就布置了作业,算是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啊!”像是突然被人从梦中叫醒,严凡失声低叫了一声,引得教室里的目狗追淄渡涔来。

  讲台上,萧宁何又开始讲话才把大家的注伊τ掷了回去,“刚才没听到自己作品名字的同学,下课来找我。”

  严凡认命地小心翼翼把卡片收到了书里,然后跟李雪娇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跟在萧宁何身后出了教室——除了她,哪里还有别人没听到自己的作品名。

  301画室里,高高的一摞都是大家交上去的画作,甚至还有人交了两份,只为了让自己的胜算大上一倍。

  “萧老师,我交了作品的。”严凡像个标准的模范生一样站姿标准地立在萧宁何的身旁。

  萧宁何开口说的却是完全不相关的事:“我的母亲是个美术老师,她说,以前有个爱涂红色指甲油的女孩子,画画很有天赋,可是她突然从6年前的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来学画了,如果她没有继续学下去真是可惜。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那么可惜了,反而会遗憾吧!”帐茄戏踩鲜端以来,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她怔怔地看着萧宁何拿起地板上的其中一张,貌似不经业馗樵诰薮蟮脑木桌子上,“她眼中的天才竟然画出昭的‘东西’。”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嘲讽,可是严凡却笑了。

  严凡最初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后当听到“天才”崭龃识的时候,她笑了,那笑仿佛是冰雪中开出的一朵小雏菊,温暖的,有小小的纯真。

  “您说的不是我,是林绯。”有多久没再提到林绯的名字了?一年,两年?还是五年。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得不能成语的,可是原来自己的声音可以那么平静,仿佛只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原来那些念念不忘的青春,终于要在她的念念不忘中被渐渐抹去,直至消失不见。而那些过往也终将成为她一个人的秘密。

回忆,绯红(二)
  回忆,绯红(二)

  认识林绯是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她转学过来,坐在严凡的旁边,喜欢涂红色的指甲油,而那些指甲油通常都是很劣质的地摊货,甚至有时还包裹着不溶合的颗粒状物质。严凡努力不想被分散注伊Γ可是徒劳无功,因为指甲油独特的刺激性气味总是不断地从身边传来,而林绯的表情却十分享受,甚至是有些贪婪地吸着那刺鼻的味道。

  严凡,人如其名,严谨,平凡。她总是习惯性地在班级窗边的位置看着阳瓜鲁就敛欢系匮锲穑落下。恍若微不足道的自己,留不下任何痕迹。

  林绯的红色指甲一度让她很不舒服,林绯很漂亮,是那种耀眼的美。斩杂谝桓鲅生来说似乎总是不被老师喜欢的,她们的班主任也一样,每次看到林绯涂了指甲油的手都要冷冷地命令她马上用小刀刮掉。

  而那个寒冷的冬天,班主任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直接把林绯赶出了教室,让她面壁去。两分钟之后,迟到第次的严凡也站在了教室的窗下。林绯对着崭鲂峦桌没心没肺地笑,全无半点羞愧,她也不明白,崭隹雌鹄春芾鲜档耐桌为什么总是迟到,看她一副愧疚不已的样子,真是个“乖孩子”。

  严凡不记得自己那天究竟有没有笑,或许笑了,但是一定笑得很难看。

  她看着林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在手绢上,然后开始用力地擦拭自己的指甲,片刻,那白色碎花的手绢就被染上了片片的红。然后她把手绢揉了揉,进了垃圾桶。而林绯的指甲褪掉了那些艳丽的遮盖是过分的苍白,指甲的表面甚至还有一点干燥和脱皮。

  林绯笑着晃晃手里的瓶子,“去顾。”她把瓶子递到严凡面前,不屑地说:“也就是老班罩掷系粞赖呐人才会要我用小刀刮。”

  严凡迟疑地接过来,瓶子里的液体和水没有什么两样,透明,流动,可是和指甲油一样有着刺鼻的香味。

  那一节语文课,两个在教室偷纳倥就彰词焓镀鹄础5偷偷亟惶干,嘴里呼出的白雾,冻得发红的鼻级,可是感觉不到寒冷。

  后来,严凡知道林绯的抽屉里有七瓶指甲油,都是不同的红色。鲜红是愤怒,粉红是开心,玫瑰是忧郁……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总是如同冰淇淋一般的甜腻,形影不离,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样的日子真是奢侈。严凡是羡慕林绯的,无论是她潇洒的生活方式还是张扬的个性。

  就彰春里糊涂地结束了那个学期,严凡的爸妈一个在高中教化学一个教陀铮所以她的成绩倒是不差的,而林绯家里似乎并没有人要求她的成绩,所以也不担心考试。那个夏天很热,整个城市的水分似乎都被蒸发殆尽。但是每天下午,严凡都跟林绯一起去画室学画,学费是她攒了好几个月的交通费和午餐费。她喜欢画画,但是父母永远瞧不起那所谓的“艺术”,觉得是不务正业,于是她只好骗他们说自己是去同学家做功课。

  那样一个假期里,严凡觉得连天上那个大火球都是可爱的,从握笔,画线稿,到上调子,调颜料,那是她所向往的世界,而她就是进入了仙境的爱丽丝。而林绯在崭鍪澜缋铮无疑是一位公主。

回忆,绯红(三)
  回忆,绯红(三)

  教她们的老师姓何,四十多岁,她对林绯很好,至少严凡彰淳醯谩K总是把林绯的画简单地装裱起来,挂在画室的墙上。在画画的时候也常常去看林绯的进展,说林绯是很有才气的女孩子,以后一定要去最好的美术学院进修。

  何老师也很喜欢新来的严凡,总是让大家看她的素描临摹,说她的临摹有时候比原稿还要漂亮,一看就是细心的女孩子。可是严凡知道,自己也只能做到崭龀潭龋永远是个拙劣的画匠,成不了共收杖说墓主。

  那间画室离学校很近,林绯已经在绽镅Я肆侥辏洁白的墙壁上有很多她的画,简单的几何形体,恐怖的扒皮人头,俊美的大卫半身,大簇大蔟鲜艳的花朵,和谐的组合静物,那么多漂亮的画,和美术画册上那些遥不可及的作品不同,它们是更为真实而直接地冲击着严凡的视觉感受,完全可以看到那些细密的线条和灵活的笔触。当自己忍不住伸手触摸的时候,指几惺艿降牟皇潜冷的铜版纸,而是干燥而粗糙的颜料涂抹出的质感。

  后来,严凡常常都是在拿林绯以前的作品为临摹对象的。那些画,林绯有一张,而严凡也有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张。

  时间似乎就在画笔摩擦在纸张上的沙沙声中匆匆流过,她一直记得暮色四合的时候,画室那盏淡黄色的打沟仆对诖堪椎氖膏像上,有着柔和的乖魏捅浠玫墓影。

  而严凡画画干净的习惯也是那时候就开始养成的,因为害怕被爸妈发现颜料的痕迹,所以她总是很小心地不沾染到那些美丽的色彩。林绯与她完全是两个极端,甚至常常把颜料涂在指甲上,用工笔画勾线的毛笔画上精致繁复的花纹。严凡觉得好看,也要她帮自己画,可是林绯却说:“颜料对身体不好的,你不要画崭觥!

  严凡愣住了,没想到林绯拒绝的理由竟然是昭,直觉地反问:“那你为什么要彰醋觯俊

  “因为……我想早点死啊!”

  她的语气如同谈论今天指甲油选择的颜色一样轻快明亮。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偷偷拿了表姐的指甲油来涂,她说,我是小孩子,涂多了指甲油就会到下面跟我奶奶见面了。”回忆起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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