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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生之富贵天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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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
    林妙妙:“……”
    跟在后头的刑大夫生怕自家父亲吓着林姑娘,忙赶过来抢先说道:“林姑娘,我父亲听闻你治好了村里的疫症,便来了一时兴致……”总是讨要姑娘家的东西,即便刑大夫不怎么关注人情往来,这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僵着脸讪讪的说:“不如林姑娘只将那东西给他闻一闻算了。”
    刑军医和刑大夫绝对是同一类人,就算发现普通病症的突破口也能做到废寝忘食,更何况是困扰行医者上百年的疫症?路上刑军医刚问到疫症被解,接着就蹭蹭蹭快步的跑来见林妙妙,老头忘性大,竟连看孙女这等事也排到后头去了。
    此时刑军医不乐意了,他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浊气,吹得胡子飘飘,狠狠瞪了眼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
    这话说的,什么叫只闻一闻就罢?闻能闻出个什么东西?
    老夫又不是狗鼻子!
    林妙妙嘴上说的珍贵是为了不引起麻烦,可心里却没太把绿液当回事,以往日日都用绿珠来泡澡,你能对自己的洗澡水有什么想法?
    毕竟刑大夫是她和乐侍卫的救命恩人,便是将整壶绿液送出去也没什么。
    “这东西虽是别人所赠,我留着却也无甚用处,老大夫尽管拿去……说不得有什么法子再配出些灵药,往后再有疫症也治得好了。”林妙妙掩在袖口下掏出一只木制带塞的小壶。
    刑军医眼中一亮,心中暗赞这姑娘不仅生的比同龄人水嫩,就连心底也是少有的蕙质兰心,这般豁达的心性,世间只得其一的宝贝也能说送就送,比他们这些悬壶济世的行医之人也不差多少!
    “好个丫头,深得老夫心意!不过连疫症都治得好的东西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我只取两三滴来稍作研究,剩下的你好好保存,说不得就是救命之物。”
    刑军医接过拇指大的木壶,拔开塞子轻嗅了嗅,身为一个资历深厚的大夫,他比自己儿子可要厉害多了,只闻了闻气味便凝眉道:“怎么有股四季青的味道?”
    四季青算是药用植株,清热解毒,活血生肌,然则这种草对疫症该是无甚用处才是,刑军医现下疑惑,倒出一滴来点在舌尖上,一股幽淡的清香在口中绽放,他闭了闭眼,仔细回想:“确是四季草,还是长在鸡冠花丛里的四季草……”
    林妙妙蓦然一惊,老大夫还真是厉害,连她取的什么草都能判断出来,这可是真本事……想来用不同植株取来的绿珠气味也不尽相同,往后沐浴时只选来单一的花朵凝成绿珠,日子久了,身上的气味也不会太过杂乱。
    她心中已想得长远,这边刑军医还在认真品鉴。
    “却也不对,就算用这两种花草作主药,实则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怪哉……”
    刑军医深深皱起眉头,越想越不能明白。
    难怪连得了他传承的儿子也分析不出,这绿液全然没有任何熬制的迹象,反倒像是天生地长的一般,浑然天成。
    因得了绿液,刑家父子俩齐头上阵,钻进棚屋不出门,连饭菜都是林妙妙给端进去的,桃子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趁着林妙妙坐在兵哥刚伐下来的一颗树桩上,闷声不吭的趴在她腿上。
    小猴子吃完牛乳已是睡下了,刚出月子的小姑娘被疫症折磨的面黄肌瘦,好在牛乳有养分,这两日稍稍补了回来,倘若再过一天刑大夫认为没什么复发,便可将小猴子抱还给她爷爷,老人家为了这个孙女,可是操碎了心了。
    林妙妙拿帕子给桃子抹了把脸,露出女孩干净的皮肤,她以往也是羡慕小孩子的皮肤,直到后来有了绿液泡澡,身上的皮肤也一天天变化,现下如剥了壳的鸡蛋,白里透红,甚至论起细嫩来说,不输于两三岁的孩童。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庆幸,自己的重生得天独厚,才更应当珍惜。
    或许就像现在这样,在不暴露自己能力的情况下,偶尔用绿液治病救人,也是一种感谢上天的方式——她扭头瞧了眼灯火通明的侧房,这一老一少两个刑大夫,也不知能研究出什么?
    桃子扯了扯她的衣缘,悄声道:“林姐姐,沈叔叔看你的时候很专注呢,眼睛里面好像只有你一个人……”
    “……?”
    沈叔叔?林妙妙没敢顺着桃子的目光看过去,她自然总感觉得出后背灼热的视线,只是越是如此,她越发害怕,只当做没发觉罢了。
    林妙妙心中想了想,后头那人,是被刑军医称呼将军的男人?
    桃子见她没什么反应,又凑近了些道:“爹还在军营的时候,我听几个随军的姐姐说,沈叔叔平日里最讨厌女人了,也最烦女人哭哭啼啼,对什么姑娘都不假辞色,我以前觉得也是……但现在想来,又不太对了,他可不讨厌林姐姐,看来什么冷面阎王,什么不假辞色,也是分什么人的。”
    林妙妙:“……”
    年纪不大,懂得还不少。
    桃子抬起头,对她挤了挤眼睛,暗搓搓道:“林姐姐,你说沈叔叔是不是也喜欢你阿?我爹还猜测林姐姐和乐大叔可能是大家族里不容相恋愤而离家的一对,只是乐叔叔是一定打不过沈叔叔的,到时候只怕要娶不到媳妇儿啦。”
    原来刑大夫也这么……喜欢家长里短……
    她和乐侍卫不过是落难在此,哪是什么相恋离家的那种牙酸桥段?
    林妙妙给她说的满脸通红,推着她的肩膀进屋:“没有这回事,小孩子不可胡乱说话,没得惹人笑话,时候不早了,快些上床睡觉!”
    哄了桃子休息,外头天色也暗了,林妙妙在床边坐了会儿,想到桃子的话,却依稀记起傍晚那将军的脸,眉眼间的气质确是有几分熟悉的,她该是在哪儿见过?搜寻了一下记忆,林妙妙的脑海中定格在一张满是泥水的脸上。
    虽然那人相貌看不清晰,不过身上的气息却与沈将军有数分相似。
    只是那毕竟只一个临县的难民,和刑老爷子口中统领兵马的将军,如何会是同一个人呢?
    她拧起眉,突然又想到那人眉心盈满金黄的气运,比官家还要旺盛许多的气运,也是……有些说不准的。
    倘若有机会,再瞧一瞧沈将军眉心的气运是否与那人相似,她便可以确定了。
    心有所思,这时候又有点睡不着了。林妙妙也不愿对着烛光发呆,径自舀起自己和桃子的衣裳,准备去河边盥洗。
    晚上河边无人,她正好省力些,将衣裳泡在绿液中,也好过自己揉搓。
    后头跟来的几十个兵哥跟着乐侍卫往附近村子里借住去了,两个刑大夫和沈将军三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待在棚屋里将就一宿也无妨,林妙妙和桃子住一间。这些日子,她总是和桃子一块儿的,小姑娘性子乖巧,嘴巴也甜,林妙妙心中也喜欢,想了想,日后若真嫁了人,定要生个如桃子一般省心的女儿才是。
    扳着木盆往河滩上走去,岸边有许多岩石,她找了两块又高又大的用来挡风的,中间的宽度恰好容她一人挤进去。
    往常起东风时,她也常坐在此处看水纹如潮一般往岸上涌。
    冰冷的水流从脚底淌过,如花香一般令人心神明镜,身上清凉舒适。
    林妙妙搁下木盆,舀了些清凉的河水,抬手往里头投了颗绿珠,幽幽冷月霞,浅绿色的液体也泛着几抹荧光,她随意将几件衣裳扔进去,伸手将它们完全浸入水中,饱满的融入绿液,不过一会儿功夫。
    她手指伸进去搅了搅衣裳,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她微微侧头过去,正是傍晚桃子口中谈论的沈将军和一个低着头听吩咐的兵哥。
    沈将军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中递过一封薄薄的信函。
    风声太大,林妙妙在这边只听得见忽大忽小的声音,“……快马将这封信交给林掌柜,一路护送他夫妻来此,我等你一日。”
    “是。”
    那兵哥转身疾走,很快将岸边杨柳上拴着的黑马解下,动作利落的不过翻身一跃,脚下一蹬,便策马而去。
    林妙妙收回视线,心觉奇怪,沈将军派人连夜去接人也便罢了,还接了个拖家带口的掌柜?来这个村子干嘛?做生意?
    正当林妙妙陷入遐思时,只听一件铁甲扑地的声音响在不远处,似乎离她所在的位置更近了些,她怔了怔,怎么沈将军还没走?忍不住再次探出头去,林妙妙眼睛往上一看,动作不由顿在原地,扭头的瞬间脸色通红。
    他……他竟将上衣尽数褪了去?!
    沈将军除去铠甲和里头黑色的亵衣,身上的肌理尽数裸…露,胸前和腰腹还有数条深可要命的伤疤,只瞧了一眼便已看出这人必定身经百战,也必定悍勇至极。
    只是……他在做甚么?!洗澡?是了,侧屋里有令两个男人不好沐浴,晚上的确是来河边洗澡的好时机,可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
    林妙妙双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心跳扑通乱跳,只盼着对方不要发现自己才是……远处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渐渐变小,最后只听噗通一声,什么东西落入河水里,林妙妙轻舒一口气,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抱着木盆尽量沿着远处往回走,差点还被绊了一跤。
    河岸边,沈泽手中摸着两块石头,他上身虽光着脊背,□却整齐的套着铁靴和军裤,看清溜走的人影,他惊愕一分,眸中却隐带着几分好笑。
第三十六章 舍不得…v…
    第三十六章(舍不得…v…)
    小心翼翼的跑回棚屋;桌上的只剩底座的烛火已缩成了柳条大小;林妙妙搁下木盆;将衣裳拧干搭在窗外的竹竿上,直到眼睛盯着窗外睁得酸麻才爬上床;翻了两次身,耳边竟隐隐听到院中的脚步声。
    想是沈将军回来了?
    她脑中闪过方才岸边一眼瞧见的人影……那般模样,手指无意识的揪了揪胸前的乌发,闷叹一声,恨不得立时睡死过去。
    第二日林妙妙是被桃子喊起来的,掀开被子往外探头一瞧,外头吓着淅沥的小雨,看天色居然已近中午。铜镜里的人眼底有几分青黑,她昨晚上床虽早,可睡着的时候窗外已经微有亮光,全是那位沈将军惹得祸事……
    林妙妙湿了帕子洗了把脸,浅绿色的绿液浸泡着她的双手,一丝丝细纹全然化去,十指修长,白皙如玉,她特意浸了帕子捂在眼底,那几分顽强的青黑才不甘的消失在皮肤之下。
    不该瞧见的东西,还是尽早忘了才是。
    彭屋外的河岸边,整装待发的刑军医同懒洋洋的李副将站在一处,前者伞沿下挑起一边眉毛,目光微有些诧异,“不是今早就得走了?怎么又要留到晚上?”
    李副将摊手:“老大下的命令,咱们只管听着便是。”
    李副将虽然一脸唯将军是从的坚定,可心里还是在连连叫苦。
    说实话,和那么一群汉子窝在狭小的房间里睡一觉,还真是腰酸背疼,简直憋屈的难受,大个头缩在小木床上,腿脚伸展不开也就罢了,周围还没一个省心的,打呼噜也便罢了,哦,你睡觉做梦居然还伸手打人?这都什么毛病!
    两人几人翘首遥望,太阳刚落到一半,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数百粗布衣裳的男男女女,有骑着驴子的,有赶着牛车的,甚至整片队伍的后头,牛车的尾端还以绳子牵着数头羊羔,正仰着脖子咩咩叫唤。
    远一望去,好似村里农家牵户。
    济川村中不少孩童四下张望,没过多久,就连一些大人也往村口遥望,不明白最近怎么这等远近无人的小地方突然来了这么大批人?先是浑身铠甲一看便知手上沾过血的悍勇兵哥,后又是外头拖家带口的,
    看模样,连家畜都带来了,这是落户此地,往后不准备走了吗?
    他们村里可万万招不了这些许多人入住啊……
    沈泽背着手站村头,清冷的目光透过细雨落在那一列队前的铁甲兵卫,是昨晚派去送信的人,这么说,她的父母……
    这时便已经到了。
    他弯了弯唇,这一整天下来,此刻才终于露出几分愉悦的笑意。
    便是见面不识又如何,到底,还是要同他一道回去的。
    至于……姓乐的男人。
    天色亮的发白,太阳雨不冷不热,淋在身上仅有几分粘稠罢了,土路也并不泥泞,只瞧着想蔫儿了的茄子,砂砾没了棱角。
    林父依靠在牛车上,和陶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和林家的其他人不同,他车里头装的的不是家畜也并非金银,而是许多雕好的手饰和玉佩,还有十几块未切开的西瓜大的石料,全是花大价钱从临县买来的,既然要搬家,就得全搬过去,不然少了点什么心里头不痛快。
    林父和陶氏都是念旧的人,衣裳被褥包了三大包,若非藤椅床铺无法搬运,只怕现在牛车上还要再多些东西。
    “那信里说的可是真的?我怎么心里总有点不相信呢?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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