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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戏梦长安-第59章

小说: 戏梦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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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满地的狼尸,以及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狼群,那幽绿的光点像是催命的阴灯,只要他们稍有松懈,这些狼群随时都会发动进攻。
  寒眸扫过四周,狼群发出忌惮的低吼,他看向韩文殊,担忧地问:“能走么?”
  见韩文殊点头,嬴珩将她搀起,一手提剑,一手揽着她的腰,因她伤的是肩膀,所以并没有点住她腿上的穴,但是上身动弹不得,使得她一站起来就险些摔倒,嬴珩在一旁紧紧护住她,帮她维持着平衡,耐心等她适应。
  四周的狼群见他们动了起来,也跟着躁动了起来,警觉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是狼是聪明的捕食者,脚下狼尸让它们不敢再冲动进攻。
  “等等。”韩文殊忽然顿住,视线停在那几节蛇尸上,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嬴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幽幽微弱的月光打在地上,只见中间那节蛇尸上有一点金属的冷光,之前还没看到,许是他刚刚翻动尸体时将其翻出。嬴珩将她扶到树下,让她靠稳,才蹲下身检查那节蛇尸。他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挑动着上面的皮肉,拨出一颗米粒大小的东西,嬴珩捡起,拿在手中,是一颗银珠,珠壁平滑,应是人为打磨而成。
  嬴珩面色阴沉,疾步走到狼群尸体前,翻动着眼前的几具狼尸,片刻后,似有收获,他蹲下身,那闪动的寒光又是银珠,与刚刚蛇尸上取出的一模一样,他伸手拿起翻出的银珠,又起身望向其他狼尸,想必每只身上都有,只怕这些野兽都被人控制了。
  他拿到韩文殊面前,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可思议地道:“这是有人故意嵌进去的?”
  嬴珩茫然摇头,以示并不晓然,犹疑地自问:“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也太奇怪了,谁会在骊山养蛇?”
  韩文殊目光移向那片狼尸,又扫了一眼四周狼群的敌视,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道:“不光是这条蛇,刚刚我就已经觉得奇怪了,一般灰狼或是草原狼除非饿急,否则灰狼不会袭人,而这些狼个个体态健硕,并不像饿了很多天的样子,照理说只要我们不招惹它们,即便在林中相遇,也会相安无事,可是方才这些灰狼却像是发疯一样进攻,而现在对我们仍然充满敌意,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听完她的话,嬴珩面色凝重,冷哼一声道:“骊山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该有狼。”
  韩文殊猛然醒悟,她怎么没想到,这里是皇城近郊,又是始皇陵寝,此处还有嬴珩的几座行宫,每年盛夏寒冬,嬴珩都要到林光宫避暑避寒,更何况以往太后就住在林光宫。这样一个皇家禁地,离天子这般近的地方,怎么会有野兽!
  韩文殊不寒而栗,惊骇地看向嬴珩,见他一脸淡定,只是周身笼罩着一抹阴翳,愣愣地问道:“珩哥早就发现这点了?”
  嬴珩颔首,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从狼袭到现在他不敢有丝毫松懈,长剑寒光掠过他的眼眸,他眯起眼,沉声道:“起初我当真以为是父皇驾崩前,某个术士留下的诡阵,如今看来,此阵非同一般,应是有人故意设下的,这些狼群和毒蛇也是设阵之人所养。我并不擅长五行八卦,恐怕只能等救兵了。”
  “就怕还有别的埋伏。”韩文殊靠在树干上,凤眸垂下,有些迟疑道:“若是危难,你便不要管我了。”
  “胡说什么!”
  呵斥声在头顶响起,韩文殊身子一颤,猛地抬头,目光对上嬴珩满是责备的双眼,撇了撇嘴,小声嗫喏道:“我不想拖累你……”
  “我也不想发火。”嬴珩冷冷打断她的话,眼中怒火喷薄欲出,“你若是再说这种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韩文殊将话噎回肚里,低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幽幽叹息,随即一只手将她抱住,额上被印上一个温柔的吻,唇瓣轻轻抚平她微蹙的眉心,语气中又恢复了最初的笑意,低声安慰:“陈顺应该已经通知江辙了,以他的办事效率,明日一早肯定就能寻到咱们,夫人不要太担心,为夫心中有数,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
  韩文殊抬头,见他神色真切,不像是为了安慰她而故意敷衍的话,这才点点头,倚着他朝刚刚的路走去。
  自他二人确定迷路之后,便一直在原地徘徊,嬴珩本意是打算朝反方向走,年幼时随着先帝学了几年奇门遁甲,有些简单的迷阵,顺着走可能一直鬼打墙,直接掉头反而可以破阵,这些是入门的阵法,施阵容易,破阵也简单,但是两军对阵之时,有可能出奇制胜,便是利用了人们的固有思维,极少有人会想到掉头折返,很多人担心走回原点或是迷路,便不改变方向,却最终精力耗竭而亡。
  但是这群灰狼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的这个诡阵只怕是有心人故意施阵,而他们来到骊山,并非是受人所诱,纯粹是随兴所至,想来这个施阵人并不想伤人,而这个迷阵也不是陷阱,那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便是要隐藏一些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与这些野兽有关。
  反方向朝来时的路走显然不可能是破阵的方法,而且他们刚刚走的是下山的路,若是朝回走,便是走上坡,韩文殊的上半身被封死,动弹不得,已经很难平衡,再走上坡无异于雪上加霜,但是一直朝山下走又是原地打转,索性就从左右两边选一个方向,嬴珩根本没抱希望能靠着他那点稀薄的五行见识从这里走出去,只要能找个能休息的地方过一夜就好。
  为了不让韩文殊瞎想担心,嬴珩自始至终没有告诉她这些猜想,只是一脸镇定地牵着她朝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的地方走去,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眼中满是担忧,但愿能有个避风之处,刚刚那条蛇虽不是齿含剧毒,但到底还是没吸干净,此时韩文殊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天气很冷,但她额上还是冒起了密密麻麻的虚汗,恐怕是走了这些路,毒液随着血液流动,带到了全身,好在及时封住了心脉,否则后果难料。
  “冷不冷,饿不饿?”嬴珩轻声询问,语气中有掩饰不住地担心。
  韩文殊却用力地摇了摇头,定定看向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显然是身体发冷,他们晚上没吃饭,又遭遇了那么多变故,体力早已不支,如何还能抵御严寒。
  嬴珩让她站稳,然后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韩文殊想要反抗,却怎么挣得过他,只能束手依他,那件青衫很宽很大,穿在他身上时并没有那么宽大,可是此时披在她身后却能将她整个裹住,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清香,让她心头暖意充盈。
  狼群总是与他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不靠近也不撤离,应恒只能绷紧神经,高度紧张下,精力很容易耗竭,必须要在精神迟钝前找到一个落脚之处,否则狼群齐攻,难免会有破绽。
  嬴珩深深吸了一口气,牵住韩文殊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两个人都很累,但是现在绝对不能松懈,这些狼很聪明,它们在与他打持久战。
  “珩哥,你看!”韩文殊忽然大叫一声,目光看向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此时遮住皎月的乌云已经彻底散去,月光洒在山间,只有那一处黑得不同寻常,似乎是一个略为深邃的洞穴,光线照不到那里,才会这般漆黑。
  嬴珩定睛看了片刻,又引着韩文殊朝那方向挪了几步,确定是一个山洞后,兴奋笑道:“是个山洞,我们进去生起火,狼都怕火!”
  “好!”
  嬴珩先进去检查了一下,见没有毒蛇毒虫,才将她搀扶进洞,又从洞外捡了些干净的枯草,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从怀中取出火石,点在枯枝上,生了火,外面的幽绿似有些恼意,看来外面那些狼即便受人控制,也仍是克服不了本能的恐惧,嬴珩又到外面多捡了些枯枝,以防火种灭了树枝不够用。

☆、昏迷

  一切都整理好,嬴珩双手叉腰站在洞穴出口处,又谨慎地检查了一遍洞外四周,远处灰狼的幽光似乎散去了一些,还有一些执着的等在外面伺机而动,但是他们的火只要不灭,对那些狼还是有一定威胁作用的。
  韩文殊看着他忙前忙后,虚弱地唤道:“火已经生好了,你将衣服穿上吧。”
  嬴珩回过头,微笑着坐到她身边,将她搂紧,“没关系,我不冷。”
  说着,他借来韩文殊的帕子,垫在手上,从火堆旁取来一个破旧铁器,看形状像是一只碗,却歪歪扭扭,坑坑洼洼,似乎是被人丢弃的铁具,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嬴珩放到嘴边,小心地尝了一口,然后端到她面前,韩文殊这才看清,里面盛满了水,很是干净清澈。
  “刚才在外面捡枯草的时候,发现里面藏着这个铁碗,就算不吃饭,总也要喝点水,就盛满了冰雪,放在火旁烤着,我尝过了,现在温度刚好,你喝点暖暖胃。”边递到她嘴边,边柔声解释:“放心,我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擦干净了,不脏。”
  走了这么久,韩文殊早已渴得受不了,现在有水在眼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就这嬴珩的手,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半热的水流过喉咙、腹腔,暖意瞬间通过四肢百骸,还剩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虽然意犹未尽,却摇摇头,有些为难地朝嬴珩说道:“珩哥,我饱了……”
  嬴珩一惊,随即哑然失笑,“喝水也能喝饱了,真有你的。”
  边说着,嬴珩将剩下的雪水一饮而尽,现在这种情况,他已经不奢望能有食物了,好在他与韩文殊都有内力在身,饿上一天两天都不成问题,万幸能有这么一个铁具用来盛水,否则断了水可当真受不了。
  但是到底是谁在这里扔下了这个铁具,嬴珩皱眉,细细地观察着手中铁碗,这玩意虽然是旧物,但是他刚刚擦拭时,上满几乎没有灰尘与土,倒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扔在这里的,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有人来过?
  皇陵守卫不严,看来是他疏忽了,嬴珩暗想,这次回去定要好好纠察。
  “珩哥,对不起……”
  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嬴珩回过神来,神色变得和缓,“怎么了?伤口疼了么?还是饿了?”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韩文殊只是摇头,脸色苍白,她看着嬴珩身上的风尘,还有他凌乱的发髻,心中难过,小声说道:“是我总想要和你出宫,才会弄成这样。”
  嬴珩却不以为意地一笑,“那也应该是怪我,是我非要带你出城的。”
  “可是……”
  嬴珩伸出两根手指,封住她的嘴,“现在纠结谁对谁错也没用,还能坚持一会儿么?”
  虽然已经累极,但是不知他想做什么,韩文殊仍是点了点头,嬴珩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朝她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轻声嘱咐:“进洞时我看到不远处崖上有一棵白玉簪树,我去摘些花叶,夫人能坚持到为夫回来再睡么?”
  韩文殊用力点头,她不想让嬴珩担心,本来就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忙了,她更不想当他的累赘。玉簪花是可以越冬的植物,有去毒消肿的功效,山洞的左手边确实有一处矮崖,但是她进来的时候却没见着上面有玉簪花,韩文殊心中闪过一丝阴暗的念头,但她却只是笑笑,脸上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看着他道:“你去吧,我还不困,我等你回来。”
  听到这个回答,嬴珩粲笑,抬手将她右肩的穴道打开,又将剑递到她恢复知觉的手上,然后认真道:“那棵玉簪长得有些偏,位置很刁钻,我可能得去得久一会,但我会一直盯着洞口,若有野兽袭来,你先抵挡一下,我会马上赶回来的,这剑你拿着,切记千万不要睡着。”
  说着他抱起韩文殊,将她又朝火堆里侧挪了挪。
  “你不带着剑么?”韩文殊轻问,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为夫赤手空拳可以干掉大秦第一高手,何况是这区区几匹野狼。”嬴珩一脸傲然。
  韩文殊咧嘴扯出一个笑,目送他出去。
  待他离开,她便支撑不住窝在地上,那只有力的手撑在地上,想要坐直身体,但是却怎么也坐不起来,韩文殊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全身酸软无力,一个不稳,她便干脆倒在了地上,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她喘着粗气,感觉额上的汗水蜿蜒而下,流到眼睛里,流到嘴巴里,好涩!
  她确实想要睡一会,她觉得眼前一切都是花的,有好几团火焰在跳动,地上冰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她拼尽全力挪到了一个能看清洞口的位置,可是外面那样黑,她的心好痛,比她的身体都痛,她第一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好像弄丢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直到昏迷的最后一刻,她都用力睁着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盼回来一样。
  长安,沛国公府。
  灯楼阑珊,夜深人静,沛国公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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