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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夺目-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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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拍一张合照如何?”并肩走了十来分钟后,顾惟野倏然建议,“来把相机交给我。”
  
  她从脖子上取下单反,递到他手里,开始动手支撑三脚架。顾惟野则在一旁调整相机,摆弄了一些时间,突然要求她把手交给他。她清楚他要做什么,于是从善如流地递过去,脸很红,任他牵在手里。
  
  顾惟野有意捏了一下,滑腻的触感另他都不忍松开了,直到她不好意思往回抽,他才醒过神,将她手安置在半空中,对着她的手背测光。
  
  这是一只很白净的手。白皙的手背皮肤下有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她手指的比例很长,骨肉匀称,美好得不由让人想要捧到唇边动情亲吻。
  
  他忍住了。
  
  “光线不好,我有轻微的强迫症。没有灰卡,只好用你的手来测光。”
  
  岑晓哦了声,在他结束后,讪讪地把手收回到身侧,不成想却再次被他牵住……
  
  “你来固定相机到脚架。”
  
  他手心朝上,把相机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注意到他手上深浅不一的密集伤口——有的已经结了血痂,有的还没完全长好,触目惊心到难以直视的程度。
  
  急匆匆把相机拿过来挎到肩上,岑晓有点气急败坏,“你的手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在刚杀青的电影里,演一个守林人。最后几场戏里,我需要演绎奋不顾身扑火救林的情景,很多细节需要展现,就坚持没有用替身。”他轻描淡写地表达,好像是在说一件关于其他人的无关轻重的事情一样。
  
  “那你刚才就该告诉我!你手都成这样了,该由我来调试相机的。”岑晓很自责,忘记害羞,极是利索地捉起来他另一只手,一起捧到自己眼前查看,“而且你怎么为什么自己开车过来?Ben呢?为什么没让他送你?”
  
  “最近一段时间,他跟着我没少吃苦。Ben的孩子还很小,他想见家人,戏杀青,我就放他回去去了。”手背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手心火辣的不适感仿佛都消泯于无形,“而我想来见你,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等。”
  
  “笨蛋。”心里很感动,嘴上却只有这两个字。放掉他的手,岑晓别过身子去支撑相机,实际是有意收藏自己动容的神情,不愿被他看见。
  
  她小声嘀咕,“一定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他被骂,反而很开心,“因为我舍不得你,岑晓。”
  
  岑晓肩膀抖了一下,不再多言语。任他牵着手走向远处,过程里,因为害怕弄疼他,她不敢挣脱、更不敢晃动哪怕一丁点。
  
  他领着她走到预先设计好的位置,说:“我们的第一张合照,一定由我来拍,以后就随你来。”
  
  她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他固执安排一切的行为,早已习惯,就没问为什么,安安静静的和他并排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看向镜头。
  
  顾惟野按动快门线按钮的最后一刻,忽然长臂一伸,适时揽住她的肩头,动作亲密却并不冒犯,她唇边绽放的妍丽笑容未曾受到丝毫影响……
  
  ——
  
  四人披星戴月地开车回敦煌市。
  
  岑晓坐的顾惟野的车,他驾驶得很稳,面容也是游刃有余,没有体现出任何吃力或者不适。
  
  不过,她仍旧每隔一会儿,就要担心地问他手有没有问题,他被她问得不耐烦,笑着回问她有没有考驾照?
  
  岑晓点点头,又摇摇头,遗憾表示,“我只是为了考试而练习了一段时间,现在技术早就生疏了。”
  
  他听后果断拒绝,说太危险了。
  
  意识到她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他一侧嘴角轻轻翘起,“开车的事不能交给你,不过有件事倒是需要你帮助。 ”
  
  “你尽管说。”岑晓很是勇敢地承诺,“只要是我能做的到。”
  
  “你一定做得到。为了开车赶过来,我解了绷带,现在手上有的伤口裂开了,再着水会发炎。如果方便的话,晚上恐怕需要你来我住的地方,照顾我洗澡和帮我脱衣服。”
  
  “我……?”岑晓被他的直白要求吓到,她顿了下提议说:“这,不方便吧。等会儿到了,我让陈西泽晚上过去帮你好吗?”
  
  “不好。”顾惟野回答得很果断,他视线直视着前方,脚尖搭在油门上从容踩踏,满脸的气定神闲, “我不习惯同性触摸我的身体。”
  
  她微微气结,哭笑不得地反问他,“那你难道习惯被异性……”触摸身体?
  
  他侧过头来抽空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拍戏时必须忍耐,但其实也不习惯。不过你除外。”                      
作者有话要说:  顾先森,你好狡猾……




☆、第17章

  晚上回到市里的时候,四个人都很是疲惫。
  
  陈西泽说难得有个坐下一起吃饭的机会,提议一定要顾惟野请吃顿好的。顾惟野爽快答应了他。然而最后四人找来找去,陈西泽这枚吃货却相中了一家生意很好的清真烧烤。
  
  肉串架在火上烤得香气四溢,带着白帽子的男人一丝不苟地往肉上撒着孜然。远远看过去,摊位上人少,各种方言此起彼伏地传过来,一看就知道他们吃的都很尽兴。
  
  岑晓本来也不想扫兴,可她张望了下,一则由吐得七荤八素、至今还趴在宾馆没力气多动弹的董芊芊念及食品卫生问题,另一则顾虑到顾惟野手受伤不能吃羊肉这种发物,还是忍痛建议大家放弃了。
  
  四人最终找了家看起来宽敞、卫生的店面,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式来填饱肚子。陈西泽吃得不尽兴,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强烈要求等到回北京了一定要顾惟野请吃顿豪华的作为补偿。
  
  顾惟野微笑着愉快地答应下来,又说:“我和岑晓在一起,是该请客吃饭,也好让朋友们都分享到我们的喜悦。”
  
  他说话时,适时地握住她的手,动作熟练而亲密。岑晓侧过眼眸,有些脸红的同顾惟野相视一笑。
  
  毕竟是每天都要打上一通电话的那个人,回来的途中,他们说了很多话。用声音活在她印象里的顾惟野,一点点的和真实的顾惟野契合在一起,他对她而言,已不再像下午在魔鬼城见面时那般陌生。
  
  陈西泽连声说好啊好啊,然后笑眯眯地看了他们一眼,刻意说道:“那到时候一定也会请海蕊姐的吧?”
  
  “上个月她还有传照片给我。她还在国外进行那个独立采访项目,一时半会儿还是回不来。”顾惟野落落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
  
  陈西泽状似不经意的哦了声,其实却有意无意地在看岑晓反应,就等她开口问一句“海蕊是谁啊”,他就会马上紧跟着说出下一句:就是你现男友青梅竹马、暧昧了好多年的一个女人呀。
  
  可岑晓不知是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还是根本不在意,表情和之前没有差别,也根本没有问出任何问题。
  
  四人走到停车的便道旁,陈西泽等待着岑晓回归他和宋谦的大部队,谁知顾惟野始终牵着她的手没放开。
  
  “今天岑晓去我那儿住,你们开车回去注意小心。”然后很是顺理成章地领着人走到副驾门口,打开车门,把岑晓让进去,自己才从另一侧进入车内。
  
  直到岑晓和顾惟野的车扬长而去,宋谦才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一直杵在原地的陈西泽肩膀,“西泽,你今天的反应真是有够……”他想了半天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最后只好依照不会转弯的西方思维,直截了当地问:“Do you like Cen Xiao?”
  
  “这个问题我保留答案。”他语气又生硬又糟糕。
  
  宋谦听得一愣,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陈西泽已经在催他赶紧上车。
  
  ——
  
  车内空间有点闷,岑晓把车窗落下来,扭过头对着窗外路过的忽明忽暗的夜景发呆。
  
  这时候,顾惟野变戏法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盘CD,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把CD递过去, “放来听听。”
  
  她说好,借着车内寥落稀薄的光去看CD封面,想知道是谁唱的歌曲,可对着花花绿绿的封面,费了半天力气都找不到答案。
  
  “别费心了。车是租来的,CD属于原车主。应是混合了一些流行歌曲拼盘盗版。”他小心看后视镜,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入一条安静街道,“快到我住的地方。一首歌的时间,我们来碰碰运气。”
  
  她觉得有趣,从善如流得把CD放进去。
  
  是一支没有听过的钢琴曲。曲调短促有力,不是悠扬婉转的类型,而是一首情感起伏明显而激荡的乐曲。她疲惫的情绪一下子被带得精神了很多,想到接下来将要和他共处一室,心思变得忐忑不安。
  
  到了房间,他用房卡打开房间,拉开门,让岑晓先进去。
  
  岑晓看到他简单的行李,那是一个黑色的行礼箱,此刻正安安静静立在房间的入口住。
  
  她想到他应是连夜赶来,连休息都没有顾上就开车去找他们,心里特别感动跟心疼。
  
  “你昨天特意问我们租车的车牌号,为的就是今天在路上等我们?”
  
  他点下颌,“这是一方面。你们出门在外,我怕有什么事,万一联系不到你,知道车牌号总是保险些。”
  
  她哦了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他蹲下来,放倒行李箱,似乎是准备收拾衣物,她急忙跟过去,“我来帮你吧。”
  
  顾惟野立刻松开两只手,手撑着下巴,笑意款款,“我倒是不介意,不过要取出来某件私人物品,是我等下洗澡需要换的,你也要帮我拿出来吗?”
  
  她为难地立即收住手,眼神飘到旁边,梗着脖子,尴尴尬尬地走开了。
  
  他收拾衣服的时间里,她就在房间里转圈观看。
  
  也不知是不是算准了要带她过来,他体贴地订的是家庭套间,一厅一主卧,外加一个次卧。主卧里是是张所谓King…Size的大床,而次卧则是张小一些的单人床。岑晓心安下来,没再为晚上睡觉问题而发愁。
  
  来到小客厅,她从小客厅的冰柜里取出矿泉水,倒满两杯,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开始心不在焉地看起电视上的社会新闻。
  
  过了一会儿,他全部收拾好了,换了棉麻长裤和白体恤走出来。
  
  岑晓诧异地盯着他看,顾惟野低头检视自身,想到问题所在,抬眸笑望着她说,“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总不好让你真的替我换衣服吧。”
  
  那你骗我来到底是要干嘛?
  
  她惴惴收回神色,不发一言,低着头。
  
  顾惟野坐到她旁边位置上,将东西放在岑晓面前的木茶几上,“让你来是帮我带上这个手套,然后用皮筋绑牢封口,等下我洗好了,你再帮我取下来就行了。”
  
  长出一口气,岑晓去认真仔细地洗了遍手,才回来帮他戴。
  
  她一手小心托着他的虎口处,一手帮他把特制的塑胶手套一点一点的戴起来,每套进去一点,她就会去留意他的反应。
  
  顾惟野神色没有起伏,不知是真的不疼还是可以忍受,只用火热热的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小鹿一样水润的眼睛看。搞得岑晓十分难为情,看了几次就再也不敢通过他的表情确认什么。
  
  “好了,你去吧。”终于把两只手都戴好,她轻轻吸气、吐气,期间有一秒钟充气的脸蛋胀得像一只圆圆包子。
  
  他凑过去在她包子脸轻轻亲了一下,热热的呼吸就顺着她的发鬓溜到她的耳垂上。
  
  岑晓错愕地把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顾惟野,他却神色一本正经得令人发指,随意而轻松地和她说“谢谢”,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径直起身去了浴室。
  
  ——
  
  等到他洗完澡出来,她还没从刚才局促、羞赧的状态里恢复。
  
  顾惟野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同一件中长款的男士针织开衫递给她,语气温柔地说道:“今晚你将就一下,拿去当睡裙换。”
  
  她接过来简单道了声谢,抱过他的衣服,脸红扑扑地钻进了浴室。
  
  浴室里,热气还没有散去,且有他用的洗浴用品的淡淡香气弥漫。
  
  一联想到他刚再这里洗过澡,岑晓就感觉身体里有股热乎乎的暖流涌动。
  
  陌生的地方,安静的夜晚,而你不再是一个人,外面正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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