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伪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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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毛茸茸的肥手在她胸口游走,孟颖臻反胃作呕,充血的美眸死死瞪住大卫,仿佛这么做便能击退他。
「别这样,洁丝,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我们很适合彼此,约翰也这样认为,你只是在这方面害羞了一点,我答应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大概不晓得,我对我父亲公司的影响力有多大,我跟约翰可以互利互惠,你只要乖乖配合,一切都会很完美。」
是约翰默许他这么做的!孟颖臻瞠圆了布满血丝的美眸,心脏鼓动得好似快要破裂。
大卫朝她例开色慾熏心的笑。「嘿,你瞧,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宝贝,你挣扎只会伤到自己——该死的!」
酒瓶砸中头颅的声音又响又亮,鲜红血液从大卫的头顶流下,孟颖臻只愣了一秒,随即屈起膝盖顶开他,然后缩腿起身往后退。
「我的头!该死的婊子!」鲜血流下了鼻粱,大卫发出惊恐又愤怒的吼叫。
是她砸的吗?孟颖臻睁亮如同蒙上一层纱纸的视线,望向自己空空的双手。
不,不是她。况且房里哪来的空酒瓶……
因药效发作而迟缓的感官系统,后知后觉地接收到房中第三方的存在感,她一悚,稍嫌吃力的撇过秀颈望向后方。他就站在那里,像一抹蓝灰色的魅影,高大而冰冷。
他的手里握着瓶身破碎的酒瓶头,眼底是一片冰冷荒羌,仿佛从来没有情绪进驻过。
「……黎湛?」她连续眨了数次眼,才看清楚魅影的面貌。
原本垂掩的长眸缓缓扫起,他望向她,目光冷沉幽幽,光滑如瓷的俊脸不见一丝情绪。
「还不站起来?想等那个猪头强暴你?」
孟颖臻咬紧一口贝齿,努力克服药物的效能撑起自己。她的平衡感糟透了,眼前的景物都在摇晃,像是搭上了一艘遭逢巨浪的船,摇摇欲坠。
「站起来。」黎湛的口吻冷酷极了。
她抬起迷茫的眼,看见他扔开了酒瓶,走向抱头鬼叫的大卫,抄起油腻腻的衣领,坚硬的拳头弹出,陷进了大卫肥硕的脸颊。
鲜血四溅。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你!王八蛋!」大卫捣着肿胀变形的脸在地上滚动,嚎叫。
黎湛弯下身,抽起大卫的外套下摆,擦去拳头上的血迹,然后好整以暇地站直转身睐她。
她不知道他会打架,她以为像他这种出身的人永远不可能挥舞拳头,刚才他就像一头凶猛的豹,动作快捷又狠戾,出拳的那一刻她心跳几乎暂停。
他走过来了,依然是优雅歩调,毎一步却都是重重踩在她心上。
她喘着气,指尖颤抖,当他靠近自己时,竟然下意识想后退。
她不是害怕他,而是恐惧于他身上那股黑暗气息。无论她认识他多深,这都不像是她知道的那个黎湛。
「你的手。」他朝她伸出手心,脸色平常,仿佛身后那一地的残乱、血流满面的大卫都不存在。
她交出抖得不像话的纤手,他紧紧扣住,另一只手臂绕上她的腰,她的情绪是僵硬的,身子却软得像面条。
「啊!」韩裔女工读生前来查看,一拉开纸门便被里头的混乱吓呆了。
「我的天!」工读生的尖叫声引来了穿着印花和服的女领班,她当机立断挡去了他们两人的去路。
黎湛瞄了领班平举的双手一眼,用另一手掏出皮夹扔给领班。
「所有的损失由我赔偿,包括里头那家伙的医药费。」
「可是——」
「现金不够支付的话,皮夹里有张名片,明早派人过来这个地址索款。」黎湛推开女领班,搂紧了身侧的孟颖臻,扬长而去。
她在飘浮,旋转,舞动。
不对,不是她,那只是她的想像。
药效发作到一个极致,孟颖臻闭着眼,全身软如海绵,意识与情绪皆己经化成泡沫。
失控,彻底的失控。她感觉不到自己,思绪是散落一地的拼图,怎么拼都拼不完整,她是愤怒的,绝望的,但是一种可怕的倫悦感接管了她。
「喝下去。」黎湛将她抱上长沙发,一手稳住她的背,一手接过开水喂近她嘴边。
她听话照做,喝得又急又猛,然后像个神经病一样的格格发笑。「老天,哇啊,原来高贵的王子也会揍人。」
「迷幻药,嗯?」黎湛眯起眼自言自语。
「你揍人的样子帅呆了!」她咬着杯沿,情绪亢奋地晃动身子,两颊浮现红晕,喋喋不休。
「你在哪里学的?你跟人打过架?跟谁?黎之浚?」
琥珀色眼瞳冷冷的瞪她,他不打算回话,放任她胡言乱语。迷幻药的效果强过大麻,毎个人症状不同,她这样还算轻微的。
看来野蛮女不只道德感颇重,还是老得可以当恐龙化石的保守派。青春期的美国少男少女,派对上大麻迷幻药样样来,即使是上流社会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的玩法比起普罗大众更隐晦神秘。
只要不沉迷,通常在派对上抽抽大麻,嗑一顆迷幻药助兴,没人会反对。这里是美国,享乐至上的美国。
出于一个有过丰富派对经验的老手的判断,她肯定没碰过大麻,没嗑过半颗药。
「盖上。」黎湛进房间取出一条毛毯,覆盖在她身上。
孟颖臻伸手去抓羊毛毯,忘了手中还握着杯子,剩余的水全打翻了,她指着那摊水痕格格笑。
「打翻了,我像个白痴一样,打翻水了。黎湛,你有看见吗?噢,不对,你没时间看,你正忙着揍人。等等,你要揍谁?」
「你再不闭嘴,我就要揍你。」黎湛脱去沾了血液与酒的西装,开始解衬衫扣子。
「你在干什么?脱衣服?好耶!大学毕业那一晚,我跟艾曼达还有妮可一起到酒吧庆祝,你知道的,有脱衣舞男的那一种酒吧。」她指着他呵呵大笑,差点岔气。
「那些男人的胸肌有多大,你见过吗?!」
解扣的手指一顿,黎湛静睇她酡红的小脸,听她滔滔不绝地形容脱衣舞男的特徵,不悦的情绪瞬间填满了胸口。
任由衬衫敞开裸露着强壮的胸膛,他在她身旁空位坐下,接过她挥舞在空中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抽过纸巾吸取毛毯上的水渍。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脱衣舞男长得跟你有几分像。」她伸出拇指与食指比了一下,晶亮黑眸笑得微弯。
「我还塞了一张纸钞在他裤子里,他要我请他喝酒,然后他再回请我吃饭。」
「那天晚上你喝了多少酒?」
「噢,只是三或四杯啤酒,然后一杯还是两杯调酒吧?」她的眼眸往上飘,困惑地蹙眉回想。
「所以你答应那个舞男了?」他挑高好看的浓眉。
她伸出手指,左右摇了摇,边笑边低哼:「嗯嗯嗯,当然不可能。那是狂欢夜,但是我很理智,我知道那个长得很漂亮的脱衣舞男不是你。」
「我是谁?」他淡淡问道。
「你是……呃,抱歉。」她伸出双手捧住他俊美的脸庞,眯起眼集中焦距,想用力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问了一个愚套至极的问题。黎湛眼底有一抹迷离的光芒,明灭不定,他深深望进她的眸心,看透她的全部。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黎……」
温热的重量压在唇上,她被封了口,他的舌头柔软也强硬,潜入芳腔深处。她吻起来像太妃糖,发梢沐着一股果香,引领他的手去触摸拨弄。
「呵呵呵……」她在他的吻里笑个不停,长长睫毛掮打着他的脸颊肌肤,像两只顽皮的蝴蝶。
「停止,别笑了。」他啃咬她的下唇,吮舔起那片粉嫩的柔软,她的甜蜜足以令他牙疼,他发现自己停不下来。
「黎湛……你揍人,然后吻我。噢不对,不对。」她亢奋地大口喘气,笨拙的反吮他。
「你先吻了我,然后揍了大卫。等一下,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我想。」
「对,你是黎家的王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等等,好像不太对劲,啊——唔,她脑袋像一团棉花,除了轻飘飘以外,什么也想不到。
「不对,不对。」孟颖臻忽然推开他,用力摇晃脑袋瓜,嘴里飘出格格娇笑。
「你这家伙跟那家伙一样讨人厌,老是喜欢挖苦我,拿我寻开心,你不应该吻我。」
「闭嘴。我现在就要吻你。」沙哑的嗓音凑近她,深深堵住她扬成笑靥的粉唇。
唔,滋味真好。这便是接吻的感觉?他的味道嚐起来像酵浓烈酒,她探出软腻的小舌,勾动他,纠缠他。
一只大手探进了凌乱的襟口,掬住一边的乳房,隔着蕾丝布料轻柔爱抚起来,她的娇笑开始转变为呻吟,甜腻又娇镅,像幼猫的呜咽,可怜兮兮地,让人想好好疼爱。
他含住她的下唇,氤氳的眸光爱抚过她沉迷的小脸。显然神智不清的她诚实多了,她对他有感觉,对他的吻有反应。
但是当药效退去,恢复清醒之后,她会有什么反应?黎湛的嘴角勾起一抹莞尔的浅笑。
「嗯……我还要。」孟颖臻昏沉沉地睁着眼,两手扯紧往后退的黎湛,柔嫩如花瓣的双唇高高噘起,央求着更多的吻。
他伸出大拇指摩挲她的唇,经过吸吮,那两片唇瓣又红又肿,像多汁的野莓一般诱人。
「不,己经够了。」他强硬的说道,近乎命令。
她露出如同小鹿般无辜又迷惘的眼神,双手紧抓住他的衬衫领子,上身挺起湊近,主动吻上他,却被他躲开。强壮的大手将她压回原位,他顺手抄起毛毯盖住她,起身取来彩绘珐琅瓷水壶,将重新注满开水的杯子塞进她手里。
「喝下去。」他命令。喝大量的水能帮助药效早点代谢。
「不。」她抿紧唇线,笨拙地左右摇头。
「喝。」他握住她手腕,逼她拿近杯沿。
她不情不愿地就唇喝下,过了一会儿开始嚷着要上厕所,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滑落至脚边的毛毯绊住,差一点就撞上那面硬度可观的红木长桌。
他伸手拉住她,站起身的同时也将她往肩上扛,她尖叫一声,为突然升空的高度惊喜,然后笑得像个孩子。
「哇,我在飞!呵呵呵……」
她的双手拍打他厚实的背,两腿不断踢动,他不得不施力按住她挺翘的臀部。
「安静一点。」他抱着她走进浴室。
「啊啊!马桶,我看见了!我要上厠所!」她仰起倒挂的后脑,像发现新大陆的水手,兴奋地又叫又笑。
黎湛眉头紧皱,只觉哭笑不得。在那该死的药效退去之前,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她被下药强暴了。
当孟颖臻从混沌的黑暗中找回自己,这个绝望的念头随即贯穿意识,愤怒与痛苦齐齐涌入。
她爬起身,发现每寸肌肉都酸疼难耐,仿佛昨晚经历过一场马拉松路跑,她的脑袋沉重得像装了一袋巨石,一移动便被狼狠撞击,可怕的疼痛感正撕裂着她的知觉。
她在哪里?孟颖臻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低调却难掩奢华的房间,四根柱子的维多利亚式雕花大床,石音浮雕的天花板,嵌上彩绘玻璃的圆拱大窗。
正对着床的那片墙,悬挂一幅抽象画,色彩明艳,强烈对比着房中单调统一的色调。
整个房间传达出高雅的格调,内敛的优雅,她对天发誓,这绝对不可能是那个连穿搭品昧都有问题的大卫的房间。
她捧着额的两侧,迟缓的转动头部,毫无意外地,一个男人躺在她身旁。那个男人不是大卫。
他没有油腻的发,脸部紧实光滑,胸肌强壮得像一块铁石,令人直咽口水的腹肌结实得不可思议,腰部两侧深嵌的人鱼线一路延伸,在髋骨的部位没入黑色四角裤里,薄薄的纯棉布料包裹着那强壮而硕大的男性象徵。
孟颖臻拿开双手,美眸瞠圆,一团火焰窜上两颊。她从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即使是仅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也不曾。
困窘地移动椹住的视线,老天,她不该像个无知的好奇宝宝,直盯着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