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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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望着男人僵硬的神色,冲他笑了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可是我想睡觉,你不去,他就一直站在这里吵。”
“我让他出去。”江临冷硬道。
段子矜怔了怔,暗忖这男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固执。
她沉默了一秒,在江临即将把虞宋赶走之前,朝门外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虞宋明白,段小姐这是在给他机会,只要他把事情说出来,先生不一定还会坐视不理。
她难道不希望先生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吗?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是……贝儿小姐拒绝注射镇定剂,在医院闹得很凶,还、还拿着刀……”
话一出口,不仅江临的脸色变了,连段子矜都被震撼了。
江临果然放开了压在她肩膀的手,黑眸藏着冷厉的机锋,凌然透着狠意,“谁给她的刀?”
“是亦程给贝儿小姐削水果用的刀,一个不慎就被……”
“周亦程,他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江临额间的青筋隐隐跳了出来,“现在怎么样了?”
虞宋战战兢兢地回答:“还在僵持,医生说您去了,贝儿小姐的情绪说不定会好些。”
从姚贝儿住院开始,江临就没怎么抽出时间去看她。
日子一久了,她便开始猜忌、怀疑,总觉得江临趁着她住院的功夫和段子矜纠缠不清。
其实,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就算男人再忙,打个电话、发个信息的两分钟难道都挤不出来?
只是不愿意吧。
江临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眉峰紧蹙,嗓音冰冷得像结了霜,“备车。”
“是,先生。”虞宋忙不迭地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段子矜看了看他沉得能滴出墨的脸,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床上,拉开绒被躺了进去。
黑眸中扬起了一片浅雾,江临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段子矜没睁眼,就任他的手掌留在她的发顶。
“等我回来。”江临道,“我答应你的事,很快就处理好了,等我回来。”
她没看他,却能听出这寻常的语调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紧紧绷在一起。
等江临走了,段子矜才打开了双眸,面不改色地望着装修精致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答应她的事,他答应过她好多事。
不过令她心里最为在意的,还是他为了保护姚贝儿,将她送进看守所里……
毕竟在此之前,她和姚贝儿的利益没有发生过直面冲突,对于选她还是选姚贝儿的问题,他也从来都是抱以回避的态度。
等他回来啊。
她等了六年,他也没来。
现在,还要等下去吗?
* * * * * *
黑色的劳斯莱斯飞驰在黎明将晓的夜色下。
虞宋边开着车,边提起另一件让他挂心的事:“先生,这一回……Town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的是江临把唐季迟打了的事。
Town家门庭高华,偌大的家族中,频频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只有唐季迟一个继承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Town家追究起来……
“巧了。”江临淡淡开腔,黑眸沉凝不动,嘴角的弧度带了丝不容忽视的锋芒,“我也没这个打算。”
唐季迟当着他的面动了他的女人,无异于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他需要他们善罢甘休?
虞宋的脊背一僵,“先生,您的意思是?”
江临没答话,却道:“给二叔送个消息,就说……江临有要事相商,两日之内,必定上门叨扰。”
虞宋大惊。
这么多年过去了,公司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困难不计其数。
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能逼的先生下定决心,主动和江家人扯上关系。
从来没有。
* * * * * *
江临赶到医院的时候,姚贝儿手里的刀已经被人夺下。她躺在病床上,美眸睁得大大的,看到门外穿着修身的黑色风衣疾步走来的男人,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阿临,你来了呀。”
江临眉宇紧锁,原本清隽的面容,也因那一双黑眸中散出来的湛湛寒意,而显露出一股万木霜天的萧瑟。
他的表情非常凝重,沉甸甸的压迫力从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里透出来,压得姚贝儿笑容一敛。
她知道,他生气了。
可是紧接着,又有一丝喜悦漫上心尖。
他生气了!
他终于肯为了她生气了吗?
江临一句话都没说,姚贝儿自己便认起了错,“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这么晚打扰你休息。”
他黑白分明的眸中,除了这两种色彩,还有深浅交错的血丝,似乎很久没有睡好了。
最近很忙,这是真的,没有骗她。
“没事就好。”他走到病床前,眉头展开,又恢复了以往的深沉平静,“亦程已经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过,他们说你腿上的伤不会留疤。”
姚贝儿怔愣了一下,“你以为我是怕腿上留疤才这样的?”
江临的眸色纹丝未动,仿佛没听懂她的话,“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该做伤害自己的事。”
“是。”姚贝儿涣散的瞳光重新聚焦在他的脸上,冷笑,“我应该把这些事留给你来做。”
江临微微皱了眉,加重了语气,“贝儿。”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她在这里实在住得难受,心里也难受,身子也难受。
江临显然已经做好了这方面打算,回答起来不见犹豫,“明天。”
“明天?”姚贝儿吃惊地看着他。
“明天晚上,我为你准备了一场回归宴。”男人的黑眸里深邃无光,语气却低柔安抚地落在她耳畔,“还有一份礼物送给你,算是……这段日子对你的补偿。”
…本章完结…
☆、第133章 九年前的往事(第一更3000,第二更晚上八点)
现如今,随便在影视界抓个人问他,内地娱乐圈姓什么,90%的人会回答,姓傅。
蓝月影视,这个出品过无数人气极高的作品的影视集团,正面临着一场高层的大换血。
它的总部大楼就坐落在郁城最繁华的地段,与傅氏隔着一条马路,相对而立。
它其实,是与傅氏同气连枝的——尽管没什么人知道。
傅言18岁那年,母亲就意外离世了。
她的葬礼定在九年前寒冬腊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除夕那天,阖家团圆的日子。
那一天,对于傅言的人生来说,是个很大的转折。
整个傅家上下,包括他的父亲,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葬礼。
大雪纷飞中,一个穿着深色风衣女人撑伞而来。
她很美丽,美得超脱年龄的束缚,或者说,根本看不出年龄。浅褐色的头发比空中飘落的雪花的色泽更加晶莹剔透,卷成优雅的波浪,垂在狐皮围巾的外侧。头上戴着一顶典雅又端庄的大檐礼帽,帽子上点缀着几根黑色的羽毛,更添三分雍容。
尽管她出于贵族门庭的高雅气质会给旁人带来很深的距离感,可只要她一说起话来,唇梢和蔼的微笑便会在无形之间将遥远的距离拉近许多。
她身边跟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俊朗的眉宇间隐隐透着慑人的英气,却比同龄人显得深沉和稳重许多。
傅言怔怔地看着这一对男女,突然觉得他长这么大了,才第一次切身见识到,什么叫贵族的修养和风度。
“你是Jan吗?”女人黑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温脉的水波。
她把中间那个字念得很奇怪,后来傅言才知道,那是“言”的德语标音。而她,许是因为久居海外,中文已经说得不太流利了。
傅言答:“是我,您是哪一位?”
“我是你妈妈生前的好友,我姓陈。”
说到“生前”二字时,她眼里的痛惋几乎掩饰不住。
旁边的年轻男人扶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似是哄慰,女人温柔而涩然地一笑,摇了摇头,“没关系。”
而后又抬手介绍道:“这是我儿子,Lenn。”
傅言看了他一眼,正巧那个男子也看了过来。
他不太清楚是该叫他“Lenn先生”还是其他的什么,那男子却先一步朝他伸出手。
标准流利的中文,嗓音低沉好听。
“你好,我是江临。”
……
葬礼结束,跟随江临母子一同而来的白人律师,将一封遗嘱交到了他手上。
傅言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生前偷偷存下了一笔钱,她死后,由他全部继承。
可他不懂这笔钱的来历,也不懂这封遗嘱怎么会在江夫人手里,更不懂的是,这封遗嘱……究竟为什么会存在。
母亲好端端的,写什么遗嘱?
这简直就像一场提前策划好的“意外”。
于是他用这笔钱,注册了一家名叫“蓝月”的影视公司,借用傅家在娱乐圈里的人脉,将它慢慢发展壮大。
江临母子离开数月后,他的公司遭遇重大危机。
没过多久,那个叫江临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他面前,以他过人的智慧和远见,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过后,他却没再离开,一直留在了郁城。
……
暖风开得很足的办公室里,男人坐在电脑椅上,头稍稍向前一磕,立刻惊醒过来。
原来是场梦。
他捏着眉心,清冷的凤眸里闪过阴沉复杂的情绪。
怎么又梦见九年前的事情了?
“傅总。”办公室外面,秘书敲了敲门。
“进。”淡淡的声音响起。
秘书推门而入,“江总的收购协议已经传真到了,您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给王董送去了。”
傅言接过来,草草扫了两眼,便合上文件夹,“没问题。”
秘书看着那份协议,不解道:“江总为什么突然要收购王董的股份?”
王董是蓝月集团的第三大股东,手里握有17%的股份,在集团虽不能说是呼风唤雨,至少也是举足轻重的。
傅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墙壁上的挂钟,秒针细微的走动倒映在他檀黑的眼眸中,却拨不动他结了冰似的眸光,“他愿意给他的女人花钱,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秘书轻轻地笑:“这么大手笔,看来江总和姚小姐好事将近了。”
傅言置若罔闻,兀自玩着手中的钢笔,笔帽被他拔下来,又插回去。
“今天晚上的宴会厅布置好了没?”
“回傅总,都已经按照最高规格装饰完成了。”
“请柬呢?”
“各界名流和大新闻社的记者也都允诺晚上会到场。”秘书翻着日程本,“这次还是让茂添替您出席吗?”
茂添是傅言的生活助理,也是蓝月影视对外公布的最高执行总裁兼董事长。
“嗯,把我的那份请柬寄到傅宅。”
秘书点头应道:“是,傅总。一份请柬寄到傅宅。”
“两份。”傅言用钢笔戳了戳桌面,更正道。
“两份?”秘书有点懵,“那,那……另一份请柬的台头怎么写?”
“米小姐。”
米小姐?女的?
秘书更懵了。
在傅总身边工作有些年头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身边一米之内出现过任何女性生物,所以一直就觉得,傅总简直是娱乐圈这汪浑水里难得一见的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啊。
……这米小姐,什么来路?
*
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穿着黑衣的男人正摇动着手柄,慢慢将咖啡豆碾成粉。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赤着脚从卧室里走出来,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能抵这间套房半个月的租金。她循着咖啡香走到客厅,睁着浅碧色的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用流利的德语吩咐道:“四九,我来磨咖啡,你下楼去帮我买点东西。”
“是,小姐。”男人低头应下。
四九出门时,年纪稍长的男人正从外面回来,他鹰鼻星目,宽额方颔,五官是西方人特有的立体深邃。
见到他,四九俯身问好,“先生。”
江逢礼睨着他,表情很淡,“去哪?”
“小姐吩咐我去买一盒红茶。”
“红茶?”江逢礼浅色的眉毛微微一挑。
放眼整个江家,对红茶情有独钟的人,只有两个。
一是那女人,二就是她的儿子。
江逢礼想了想,“是大少爷要过来了?”
江姗踩着莲步走到门厅,笑着催促道:“爸,你再问下去,客人来了就没茶喝了。”
“去吧。”江逢礼杵着绅士棍走进套房,没再看四九。
他脱掉了黑色的风衣,妥帖地挂在衣架上,又摘掉礼貌和衬衫上的蝴蝶结,这才转身对候在咖啡机旁边的女孩说:“还是我们阿姗有本事,老爷子召了他八年,也没能让他进一趟家门,早知道……我几年前就该带你来了。”
“几年前你带我来也没用,爸。”江姗歪着头看着他笑,明眸皓齿,眉眼弯弯。明明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