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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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迎上男人的目光,皱眉问道:“江总,您这是要干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要干什么,轮得着你来过问?”他的手掌狠狠落在桌面上,“出去!”
段子矜眼睑一垂,正巧看到男人右手的手指同样泛着红,还微微擦破了皮。
她瞬间想到了傅言的脸,不免愕然,刚才这是打起来了?
就因为傅言额外开恩准许她进入集团,又给了她一些优待……他就能气成这样?
这可真不像江临的作风。
段子矜沉默片刻,没有出去,反倒上前一步。
随着她脚步的逼近,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眸色愈发晦暗。
她还没说话,傅言却淡淡拦住了她的去路,“段悠,你出去。”
“我出去?”段子矜不可置信地扬眉看他,一声冷笑溢出嘴唇,“我出去让他接着揍你吗?”
傅言用力抿了下嘴角,漠然道:“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就别叫我看见!”段子矜无动于衷地打断他,直直地望着江临,“江总,外面都在传您是因为傅总给我放假的事情而迁怒于他,是这样吗?”
男人眯眼看着她,冷峻的五官透出说不出的压迫力,他慢慢咬着她说出来的两个字,“迁怒?”
傅言闭了闭眼,挥手道:“这不是迁怒,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那江总不如把账算在我头上。”段子矜走到江临面前,男人依然以刚才的姿势坐在真皮椅上,虽是抬头看她,却丝毫不显得弱势。他脸上的表情淡得可以说是没有表情,还带了几分被冒犯的不悦,仿佛从头到尾都只当她是个得罪了他的小员工。
江临淡淡道:“你的账我已经让人事算过了,怎么,孙颖没告诉你?”
“她告诉我了。”
“是么。”江临眉梢挑起三分嘲讽的弧度,阴冷得刺骨,“那段工还有心情站在这里跟我叫板……是嫌我罚得不够重?”
段子矜心里一刺,“江临,你罚我可以,但是傅总他只是出于人道,照顾我的特殊情况,他何错之有?”
男人的薄唇已然抿平成了一条直线,黑眸里宛如嵌着浮冰碎雪,冷得慑人,“特殊情况?谁家没有老人?哪个女人不会怀孕?你的意思是,以后公司里所有像你这样情况的女员工,我都应该出钱养着她?”
段子矜脸色一僵,男人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在她脚下,冷声道:“段子矜,你好好看看你上任这两个月来做出过什么成绩,再告诉我你配不配得上这份待遇!”
他的话让段子矜觉得心好像被人插了一刀,却毫无还手的余地。
江临说的对,她上任这两个月来,其实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这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更重要的,其实是因为江临不在,而其余三位副总最近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公司整体业绩下滑得厉害,大部分项目在与顾客洽谈的第一环就出了问题,根本轮不到她这里。
本来她可以立得住脚,但是偏偏今天下午出了小李剽窃埃克斯集团的设计稿的事。
此时此刻,面对他无情的质问,段子矜除了心痛和恼羞之外,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配不配得上?
呵,她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是被江临娇惯坏了。
放在过去,别说是区区一个总工程师,就算她想占着传世总裁的位置,他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管她称不称职,干不干事,这男人绝对舍不得凶她一句。可是换了如今,他只是以领导的姿态说了领导该说的话,她却已经是满心委屈无处发洩了。
然而段子矜终究是段子矜,心里碎成什么样,表面上都不可能轻易服软,她咬牙冷声道:“那你不如直接开除我!”
“开除你?”男人的眸光暗了暗,徐徐长长的字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碾出来的,“你在想什么呢,段工?”
段子矜微微一怔,可男人的下一句话却猛地将她推入了深渊,“你拖欠公司的工时还没清算,我现在就开除你,不是太便宜你了?”
傅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身边面色如蜡的女人,他早说过让她出去,她偏逞强不听,真当大哥还像原来那么好得罪么?
以前大哥愿意养着她的时候,就属她段子矜最是不屑一顾,既然不屑一顾,这时候还跑到这里来装什么无辜可怜?
段子矜的眸光里满是怔愣,透过薄如蝉翼的伪装,几乎毫不费力就能看到里面的受伤。
男人摊在桌面上的大掌忽而收攥成了拳,一动不动地冷睨着她,目光却有些深不可测。
她毫无血色的唇翕动了一下,声音又虚又软,不知道是因为身体撑不住还是真的伤了心,“江临,是不是因为是我?是不是因为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我?”
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带了点虚无缥缈的笑意,“因为被傅总优待的人是我,因为你不想我好过……所以你才这样刁难他,这样刁难我,是吗?”
如果真是这样,段子矜想,那也好,至少说明他心里还在意那段过往。
可是男人却平静地回答:“我若是像傅言一样公私不分,集团不会有今天。你是我的员工,在其位谋其政,为公司效力是你的义务。犯了错,就要受到处罚。”
段子矜心里的某根弦彻彻底底的断裂了,发出了一声非常难听的声响。
他这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们之间只剩下谈公事的余地,而私事,已经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判断了。
或许,在他心里,他们已经没有私事可言。
段子矜很想转头就走,可是当她感觉到手里那个硌着她手心的东西的棱角时,只能生生教自己站在原地。
她没有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傅言,你先出去。”她说。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却道:“该出去的是你。”
段子矜没理他,见傅言站着没有动,她冷笑道:“你还想留在这挨打?傅言,说实话,你确实欠打,但你不欠他的打!该打你的人现在正被你丢在家里孤零零一个人!你知道她这时候最需要人陪,还站在这里听江临废话?傅言我告诉你,如果米蓝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看见她!”
果不其然,听完这番话,傅言俊漠的脸上神色倏尔变了变。
他看向对面深沉冷峻的男人,开腔道:“大哥,这件事,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没别的交代我先回去了。”
“傅三,你敢踏出去一步试试!”
男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疾步绕过书桌,没追上傅言,却被面前纤细高挑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她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窜出来,动作快得像是忽然撞进了他怀里。可她的双臂却是张开的,乍一看,竟有种要抱住他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僵住。
再回过神,办公室里已然没有了傅言的影子。
…本章完结…
☆、第220章 全天下最聪明最聪明的傻子
毕竟江临是个深沉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不开口,段子矜很难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尽管他们现在离得很近。
近到只要她微微上前一步,就可以抱住他。
她确实想这样做,但是这种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滚了两圈,终于还是没有付诸于行动。
男人敛眉望着眼前的女人慢慢放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贴在裤线上,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他的眸光没有半分晃动,冷得像结了层霜,“让开。”
“江临,现在傅言已经走了,你不可能把他逮回来了。”面前的女人轻缓的开腔,嗓音温静,可偏偏却深藏着一股子执着的拧劲儿,“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为难兄弟算什么当大哥的?”
男人听了她的话,唇梢忽而勾起稀薄且冰冷的弧度,“段工,你是以员工的立场在教育我?”
段子矜的心脏收紧了几分,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她安然垂眸道:“没有,江总,我不敢。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我是你员工,你是我老板。”
男人的眸光深了几寸,情绪犹如沉在水底。
他没有动,双手插进了口袋,声音冷淡依旧,“傅言的事,我明天会找他。你的事,自己出去找孙颖。”
段子矜听他这话,不由得恼了,“江临,我说了这件事和傅三没关系!”
“你叫他什么?”男人眯了下眼睛,突然捕捉到了她话里一个敏感的称呼。
她说的自然而然,却忘记了,傅三,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称呼。
她这样叫他,分明是站在江临的立场上,还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大嫂”。
段子矜一时间语塞,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男人看了她几秒,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晕染着墨色的眸子比先前更加遂黑沉冷了。方才微带着弧度的薄唇一瞬间又恢复成一条平直的线,他面无表情地走回座椅旁,重新坐了下来,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淡淡道:“叫虞宋进来,你出去吧。”
“江临,我还有事没说完!”段子矜忙上前一步,单手撑在他的桌子上,“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这动作实在无礼得很,男人远山般淡漠的眉峰倏尔一蹙。双眸如静水生了寒烟,嗓音亦是漠然至极,“段小姐,你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
段小姐。
他终于不叫她段工了。
也许是这男人早看破了她想说的一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才称呼她为段小姐。
为的却是用这种方式不着痕迹地拒绝她——私事上,他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却有一股苦涩从心底一路蔓延到了舌尖,她几乎都能尝到那种苦到难以言说的滋味。
“三秒钟,自己离开,否则我叫人请你出去。”他道,语调自始至终都是平淡和疏离,目光亦不曾离开手里的文件。
段子矜一狠心,直接道:“江临,你敢跟我打个赌吗?”
偌大的办公室里,大约有两秒钟的静默。
三秒钟到了。
男人眉目未动,抬手按在了内部座机上,淡声道:“叫两名保安进来,把段总工程师请出去。”
保安没进来,进来的却是虞宋和周亦程,“先生,保安正在交班,您有什么吩咐?”
男人俊长的双眉同时拢向了眉心中央,皱出很不耐烦的表情来,“还要我再说一遍?”
他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叫保安上来干什么了。
周亦程最先有了动作,走到那边面色沉凝的女人眼前,挡住了她凝视着书桌背后那个男人的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段小姐,请吧。”
段子矜站着没有动,冷睨着江临,“你非要这样吗?”
男人手里的文件夹蓦地传来细小的声响,像是塑料外壳被人用力捏碎了一般,只是声音太低太小,几乎听不清楚。
他还是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唇翕动,只有两个字:“送客。”
周亦程上来就要抓她的胳膊,段子矜想也没想就躲开了,她几步绕到江临的书桌前,虞宋非但没动她,反而下意识撤开了一步给她让路。
男人幽幽瞥了虞宋一眼,眼神异常阴沉锋鹜,虞宋咬牙低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段子矜也不废话,直接将右手里的东西拍在了他桌面上,清脆的一声金属碰撞大理石面的响声,引来了男人毫无温度的目光。
周亦程轻声一咳嗽,硬着头皮上来,架住了她的胳膊,“段小姐,得罪了!”
说完,就要活生生把她拖出去,男人只是看着,唇角抿得紧了几分,却没出言阻止。
周亦程知道她是孕妇,自然也不敢太用力,段子矜没费多大劲就推开了他,只是她的手一从桌子上离开,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就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之中。
这一次,无论他再怎么收敛,段子矜还是看到了江临那双原本就铺满乌黑的眼瞳,一瞬间色泽深沉到了极致,仿佛能滴出墨来。
周亦程见先生面色有异,一时间也没再对段子矜动手。
段子矜便趁着这一小会儿功夫,用食指挑起了长长的表带,将怀表晃到他面前,问道:“江临,这块表,你认识吧?”
男人的眉宇一沉,立即伸手去夺,嗓音冷得可怕,“怎么会在你手上?”
段子矜一抻表带,怀表往空中跃上几分,她稳稳接住,重新攥在手中。
男人的大掌僵在方才的地方,五指缓缓收握成拳,干净而温漠的眉眼隐隐生寒,寒意透过空气侵入了段子矜的心坎里,她的心刺了刺,心瓣无意识地蜷缩着,如她的手指,“当然是表的主人交给我的,难不成是我从她那里偷来的?”
男人皱眉,“念慈?”
念慈怎么会把催眠用的怀表交给她?她们见过面了?
那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混沌的雾气弥散在他本就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这沉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