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妖精镇镇宅-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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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昀低头看她,见她的脸似乎圆润了不少,大概是因为有孕的缘故。他心头忽然翻起千言万语,如果,如果当初她嫁的人是自己,现在的一切又会是什么样的?
“二哥?”见陆承昀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池小鲤忍不住出声叫他。
陆承昀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燕舞,微笑着道:“我想同三少夫人单独说会儿话。”
燕舞看向池小鲤,池小鲤点了点头,她就颔首退出了湖心亭。湖心亭里一下就只剩下陆承昀和池小鲤两个人了,一时间少了个人,似乎连空气都凉了一分。
“二哥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池小鲤见燕舞离开以后,主动问道。
这些日子,她和陆承昀见到的次数不多,也多半只是随口打个招呼,如今他特意支开燕舞,说是有话要同她说,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什么话,一定要私下说呢?
见池小鲤眨着宛如湖水的眼睛看着自己,陆承昀微微一笑,问道:“三弟出征多久了?”
“第十天了。”
“你可知道,战场上有多危险?”
池小鲤摇了摇头,但她的表情仍然很淡定,“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想象出战场上有多危险,但是我知道肯定不会很舒心。”
池小鲤的回答倒是让陆承昀有些意外,他顿了顿,才笑着道:“你果然不太一样。”
池小鲤暗想,我不太一样的地方还多着呢,就身份而言,这府里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她。
然而她也知道,这不是重点。于是,她勾了勾嘴角,仰头逆着光看着陆承昀问道:“二哥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话?”
陆承昀眸色忽然变化。他用缓慢而试探的语气,低声问道:“如果……如果三弟在战场上有个意外……以后,让我照顾你可好?”
☆、第三十章 噩耗
^_^池小鲤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相信他会有意外。”
陆承昀看定她:“如果有呢?”
池小鲤眯了眯眼,“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陆承昀神色微微变化,眸色也沉了下去,“小鲤,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叫的是“小鲤”,不是“弟妹”。一个称呼的变化,已经在暗示着什么了。
虽然都说,一孕傻三年,但池小鲤还是在傻了三个月后,慢慢地找回了一点儿智商。在听见陆承昀的话后,她慢慢品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说什么。
“二哥你……你喜欢我?”
本来陆承昀只是暗示的,原以为池小鲤是在装傻,所以有些愠怒。可后来他发现她是真傻。这好不容易傻完了,竟然直接说了出来,顿时轮到他傻了。
见陆承昀不说话了,池小鲤眨了眨眼问,“难道是我弄错了?”
陆承昀内心挣扎了半天,摇头道:“没弄错,是这样。”
池小鲤笑了笑,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嘲讽,没有可惜,只有一点点小波动,很快就像雨滴落进湖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我只喜欢陆承暄啊。”她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些俏皮的语气。
陆承昀没有想到,她这么直接地就拒绝了自己,顿时有些愣怔。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口:“我知道。”
他是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池小鲤笑了笑,站起身来,抬手踮起脚,才拍到了他的肩膀,“二哥,余萱是个好姑娘,其实你应该珍惜她的。”
见池小鲤一瞬切换知心模式,陆承昀苦笑了下,干脆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他伸长了双腿,将背靠在亭柱上,微微阖眼道:“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余萱对他的感情,对他的好,他都知道。他又不是木头,更不是石头。只是,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一个人的,他一向都很克制。感情这东西对他来说,可能利大于弊。
可这些日子过来,他看着池小鲤和陆承暄越发亲密,看着池小鲤有了身孕,他才忽然缓过劲儿来,似乎有什么变了。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最初池小鲤主动来示好的人是他,最终她选择的,却是陆承暄。
然而,等他开始在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对池小鲤,怕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其实他是准备把这个心思一直藏在心里的,可是,随着陆承暄的出征,随着他越来越多地看见池小鲤独自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话,随着他今天走到他们初见的地方,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心思,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翻涌了上来。
其实他是知道她会拒绝的。
陆承昀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他能谋算朝政,怎么能不明白一个人的心?只是,他觉得,有些话要是再不说,就迟了。
“其实二哥,我真的觉得,你和余萱在一起,挺好的。”池小鲤侧头看着他精致的侧颜,心里竟然再不像之前那样,脑中瞬间有一万条锦鲤游过,就是为了感叹一句“好好看”!似乎隔了这么久,她自己也变了不少。
再下去,她估计就得一直做人了。
听见池小鲤的话,陆承昀只是想了想,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但是池小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一片虚无。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池小鲤也不知道,当时陆承昀在看的,是当初他们初见的场景。
那大概是他之后的日子里,常常会想起的记忆。
******
腊月,天彻底寒了下来。
墙角盛放了数枝梅花,红艳艳的一片,在遍地白皑皑的冰雪的侯府里,像是唯一的颜色。
从陆承暄出征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池小鲤摸了摸已经鼓得大大的肚子,呼出了一口气。只见白色的雾气在眼前漂浮着,慢慢散在了空气里。
“三少夫人,把狐裘披上,小心着凉。”
燕舞从身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走到了池小鲤身后,缓缓展开,披在了她的身上。
池小鲤笑着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事儿,不冷的。”
“怎么不冷?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再说,您肚子里还有小少爷呢。”燕舞低着头给她小心地系上狐裘的带子,然后扯正。
池小鲤耸了耸肩,慢悠悠道:“你不知道怀了孩子,会比常人更容易觉得热吗?”
燕舞没有说话,池小鲤笑着说:“哎呀你当然不知道。没事儿,等三少爷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做主,让你赶紧和成远结亲。”
听池小鲤说起成远,燕舞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但眼里是满满的思念。
当日陆承暄出征,作为陆承暄身边的侍从兼职护卫,成远自然也是要跟着上战场的。最开始的时候,隔几天陆彦就会从朝中带回来军队的消息,打了几次胜仗,伤亡多少人,主帅、副将有没有受伤。
可是,自打入了冬,也不知道是来往不方便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军队发回来的战报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到如今,已经有一个月都没有消息了。
池小鲤安慰自己,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她比谁都担心,在那个刀剑无眼的战场之上,陆承暄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三少夫人,您说……这么久了,三少爷和……和成远都没有消息,会不会……”燕舞迟疑了很久,还是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顾忌很多,到底是没有把话说完全,但其中的意思池小鲤比谁都懂得。
一个月没有消息,是不是出了事情?
其实这些日子,她比谁都煎熬。王隽雅每天都来看她,安慰她陆承暄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他自幼中了剧毒,现在还不是依旧活蹦乱跳的?但是,池小鲤清楚地看见,王隽雅在安慰自己的时候,眼睛深处藏着深深的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陆承暄去的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如今王隽雅的两个儿子,一个心智停留在幼儿,一个远征沙场杳无音讯,她还要强忍着自己的担忧,过来安慰儿媳。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池小鲤都是笑着对王隽雅说:“母亲,我没事儿的,孩子告诉我,他(她)的爹爹好好的呢。”
大概是孩子起了作用,又或者是王隽雅需要的只是这么一种寄托。每每听到池小鲤这么说的时候,王隽雅都会目光慈爱地看着她的肚子,那眼底的担忧似乎也淡了一些。
只是,安慰只是安慰,如果一直没有实质性的消息,池小鲤觉得自己也快撑不住了。
她觉得自个儿已经很坚强了,要不是这个肚子太沉了,她早就飞到了边境去一探究竟。
“三少夫人,三少夫人!”
就在池小鲤思绪乱飞,燕舞满脸愁容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莺歌慌慌张张的声音。池小鲤回过神,看着莺歌从月洞门外跑了进来。因为昨日下了一大场雪,地上积雪特别厚实,而今天又出了太阳,雪都结成了冰。
莺歌一路跑过来匆匆忙忙的,没有注意,当下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池小鲤看得心头一跳,肚子也动了动。她身后的燕舞旁下了台阶,将莺歌从地上扶了起来,蹙眉道:“做什么这么急,都不看一下脚下?”
莺歌抬起脸来,眼睛都红了。这副表情看得池小鲤心头一颤,还没出声,就听见莺歌用哽咽的声音对着她喊道:“三少夫人……”
池小鲤扯了扯嘴角,调笑她:“怎么?又被余萱抢了吃的?”
莺歌咬着唇,摇了摇头,眼泪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抽泣了几声,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说:“三少爷……三少爷去了……”
“去……去哪儿……”
莺歌却“哇”地一声哭出来,燕舞没拉住她,她又跌坐在地上。这次她没有爬起来,而是抽泣着说:“莺歌刚刚……刚刚从门口进来……听见,听见刚刚下朝的侯爷在和二少爷说,说……收到了边境的战报,三少爷……三少爷战死沙场了……”
池小鲤只觉得心头一个“咯噔”,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好半天,她才僵硬地开口:“怎么会?他是文臣,不是应该呆在军帐的吗,怎么会上战场,还会……不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
莺歌却抹着眼睛,一直摇着头,哭得说不出话来。
池小鲤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抬起脸来只看见一阵白光,之后,就没有知觉。
迷迷糊糊,有人在耳边低语着,轻笑着叫她“小鲤”。那一片迷茫的白光中,勾勒出一个挺拔略瘦但绝不单薄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面容俊朗,眉目带笑,温柔地对她说:“如果我死了,记得偶尔想念我。”
说完,他就委身倒了下去,身下,鲜红的血从他身后淌了出来,蔓延盛开,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莲……
☆、第三十一章 痴儿不再痴
^_^“不,你不会死!”
池小鲤惊叫着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只觉得有很多人影晃过,耳边有很多人的说话声,就是没有心头念着的那个人的。
“醒了!醒了!”
“啊,三少夫人醒了!”
“大夫!大夫快来!”
池小鲤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她终于看清房间里都有谁了。离得最近的是王隽雅,她眼眶红肿地看着自己,满眼都是担忧。
她旁边站着陆彦,这个一贯严肃的男人,此刻也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关心。
再旁边是燕舞和莺歌,都是眼红红的像兔子一般。
她们旁边则站着余萱,余萱身后似乎还有人,但是她看不清了。她只看见余萱远远看着自己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关心,已经眼底深深的悲伤。
“三少夫人,让老夫给你把爸脉吧。”
床边一道苍老的声音将池小鲤的视线拉回了近处,白胡子老大夫坐在床边看着她。
这老大夫池小鲤见过很多次。第一次是知道陆承暄中毒的时候,就是他告诉自己;诊断自己有身孕的时候,也是他。如今,这老大夫还在,但那个陪着她诊脉的人,不在了。
池小鲤心头一阵酸涩,但她还是强行压住。燕舞从旁边拿了个软垫过来,王隽雅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燕舞将软垫垫在她的身后。池小鲤靠着软垫坐着,感觉到肚子里的动静,这才觉得那份心伤淡了点点。
她将衣袖挽起,搁在床边的把脉枕头上。老大夫在她的手腕上垫上一层绢布,探手山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三少夫人只是一是震惊以至晕厥,醒了就好,没有什么大碍。三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狠稳,三少夫人的身子骨还是不错的。”
若是换作平时,池小鲤肯定会在心里调笑一句:那当然,自己可是妖精。可是现在,她垂着眼帘,没有说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听见老大夫的话,一旁的王隽雅和陆彦都松了口气。他们看着老大夫开了一些安胎的药后,派人将他送出了侯府。
老大夫离开后,房间里静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