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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暗色-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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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来,正谷的处境曾有艰难之时,在大家的支持下,总算度过。但正谷不是谷家的正谷,而是正谷人的正谷,希望大家在新的时代中,能够迎来更大的灿烂和辉煌。
  话说得冠冕堂皇,无可挑剔。信中的“正谷不是谷家的正谷,是正谷人的正谷”看起来光鲜,但在眼前这个时候,无疑显得含义颇多。
  正谷内部员工透露说,顶楼上基本没有人。对赌方的人已经来了几次,也许,正谷真要脱离谷家。
  春节要来了。忽然下起了雪,大红灯笼在白雪之中,显得分外醒目。
  这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谷雨未从正谷大厦走出来,天色已晚,红灯笼的光照在雪上,让人恍如隔世。她站在那里,仰头看着已披上节日灯衣的正谷大厦。大厦在灯与雪的辉映下,有黑有亮,愈显伟岸。
  她看了一会儿,出了大门,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下,向东慢慢地走。
  人行道上的雪已经被扫出一条路,她低头,看着那些还夹杂着残雪的红色道砖,一步、两步、三步……她似在专心看道砖,专心走路。
  一双脚出现在她的眼帘。她停下脚,也没有抬头。
  那双脚起先没有动,后来,向后退了一步,站在旁边,让出路来。
  她站着不动。两人都站着不动。
  她抬脚。
  那只向她伸了几次的手,不知能不能再伸出来一次。
  一步、两步……
  她经过了他的身旁。
  她加快了脚步,快步向前走了一段,突然停住,她转身。
  鹿鸣还是在望着她。
  曲曲折折。
  她曾向着他走,他也曾向着她走。她曾走过了他,他也曾逼走了她。
  如今,两人都回头,依然是他望见了她、她望见了他。
  灯笼的红光让雪地一反射,显得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
  他终于慢慢地抬起手,伸向她。
  她再也忍不住,跑了过去。
  就在要触到那只手时,她脚下一滑,几乎要摔了下去。
  一只胳膊早把她捞到怀里,“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是笨!”
  她笑了。
  头顶上,一双喜鹊登离了树枝,叫着飞向远处,干雪簌簌地洒了下来。

  几个月后。
  谷雨未进家,把手机丢给鹿鸣。
  “说,这手机里你做了什么手脚?”
  鹿鸣抬头瞟了一眼,慢腾腾地说:“手机那么小,怎么可能放下手脚?”
  谷雨未哭笑不得,“别装糊涂,林潇娜告诉我,你在里面搞了什么程序。”
  鹿鸣神色自如,“她做错了事,我没去她前门骂阵,她倒来我后院放火了。老婆大人,千万不要听她挑拨。”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为什么要在里面写上程序,还要让我用?你都偷窥了我什么秘密?”
  鹿鸣又舔了舔嘴唇,“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不说?那我就罢工,不做饭。”
  鹿鸣立刻面露恐惧,“大人,开个玩笑,不至于。”他慢慢地说,“那只是一个定位程序,没有别的作用。我只能知道你的方位。”
  “胡说!”谷雨未抓起一粒巧克力扔了过去。
  鹿鸣接过,放到嘴里才说:“老婆,小人不敢撒谎。当时因为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我才弄了个定位程序。”
  谷雨未哼了下。
  巧克力入口,鹿鸣忽然醒悟,“原来是这样。我说林潇娜怎么会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谷雨未斜了他一眼,脸慢慢红了。
  “你也知道错?”
  鹿鸣嘻嘻笑,“老婆,小的知错。您可以去做饭了吗?”
  谷雨未扔了个靠枕过去,“你到底要不要把正谷并过去?”
  “老婆,正谷是你的婚前财产,不可轻易与人……”嘴让人用靠枕堵住,他趁机将来人环住,温玉满怀。
  “你到底要不要正谷?”
  “不是我不想要,是我不能要。”
  “不要说谎话!”
  “老婆,真的。正谷是何等的大企业,通途不过是一只小老鼠……哎哟。”他摸着耳朵,“你用什么东西扎我?”
  他抢过笑哈哈的谷雨未手里明晃晃的小东西,原来是耳钉。他立刻反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二人温存了一通,衣服都有些不整。
  “你为什么就不要正谷?”躺在他怀里的她说。
  “留给你玩玩儿多好。”
  谷雨未直起身子,“再骗我,我真要不做饭了!”
  当日她放了那么多的风声,要将正谷出卖,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婚后的这些日子,即便有他在幕后指挥,她也实在疲于应付正谷的事务。她只适合过清静的生活,不适合在这些事情中辗转。
  无奈,这位男子死活不开口,始终不提要接手正谷。
  “我不行啊……”鹿鸣愁眉苦脸。
  谷雨未威胁,“看来你又想吃不熟的芸豆了。”
  鹿鸣的脸立刻有些变色了,“老婆,别,别。”他干咳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我接受正谷,会让人觉得动机可疑。”
  “什么意思?”
  鹿鸣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说:“我可不愿让人说成是图你点什么。”
  谷雨未愣了一愣,忽然伸手去胳肢鹿鸣,“你别找这些借口,不就是小心眼儿,嫌我当初怀疑你觊觎正谷吗?”
  鹿鸣夹住胳膊,耸着肩,举起手,“老婆明鉴!”然后赶快改口说,“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谷雨未大怒,“这个月,你别想吃我做的饭!”
  鹿鸣满脸惧色,“大人,为了个正谷,不至于伤和气到这种地步。大人,你千万要手下开恩啊。”
  谷雨未继续胳肢他,他却往后一倒,以攻为守。
  屋里荡漾着两个人的笑声。


  番外  女人的友情

  女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友情?
  我认为,没有。
  不能放弃的东西才是重要的和存在的。如果能放弃,那便不叫有,至少,不能叫真。
  因为,在女人的生活中,爱情永远是第一。因为有了第一,所以,第二便显得无力。无论友情还是亲情,概莫能外。
  在参与谷维天的计划前,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但是,因为我认识了谷维天,因为我参与了他的计划,我发现了这个道理。我羞于谈友情,对任何人。
  我认识谷维天是一个偶然的巧合。我爱玩,不过,玩的东西不是别人喜欢玩的。我最喜欢在计算机上捣乱。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攻破了一个杀毒软件的防火墙,之后,他们要请我做顾问。
  我当然乐意做了,有钱可拿。重要的是,可以偶尔去那家公司逛逛。那种胜利的感觉,很不错。
  我从不谦逊,也不认为,假装谦逊是一种美德。赢了便是赢了,输了便是输了。
  那一次,我输了。因为我遇到了谷维天。
  那家公司的老板好像是他的同学,那天,他们正在顶楼的咖啡厅谈事情。阳光从顶上洒了下来,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都投了光。但神似乎偏爱他多一些,也显得那么焕发光彩。他拿着水杯的场景,我至今记得。
  我便开始追他。
  你觉得荒唐吗?我觉得不,爱情就是一种感觉,甚至,就是一瞬间的事。无论你说这是多么的荒唐,我都认为是这样——否则,为什么之前,我已经见到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令我心动?
  谷维天不喜欢我。我也始终都不是乖乖女,但我不气馁,我就是要追他。于是,我追着他,来到杉城。
  认识雨未是一件开心的事。雨未和我不一样,她总是含蓄、收敛,似乎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学校的老师背地里说,她真是个读哲学的,还真是出世。
  我欣赏她。尤其是她随意地用手指捋头发的动作,在那一刻,我想起古代常用的两个词,一个是“低眉”,一个是“贤惠”。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都要动心了。可惜,我不是。我还要天天挖空心思地想,怎么去追谷维天。
  我没想到,他会找到我,因为谷雨未。
  我才知道,雨未居然是谷家的私生女。
  谷维天想知道,雨未手里的遗嘱到底是多少正谷的份额。他说得很动听。他说,他只是想知道,有个打算。
  这个理由听起来,不会危害任何人。我曾一度认为,那是我的底线。
  我去了。在鹿鸣与雨未在门外纠缠的时候,我用手机拍了一幅照片。我传给了谷维天。没想到,他却公布到网上。
  我去质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为正谷好。他给我讲了对赌协议,他说,他必须要先止住股价。他说,如果雨未一直不行使,任凭这样耗下去,正谷就要完了。
  我信了他。但之后发生的事,我心里,很难过。
  这便是开始。后来,谷维天拿了一份仿造的遗嘱找我,要我去掉包。我不肯。谷维天说,他真的是为正谷好。他又说,他与雨未终是兄妹,无论怎么样,凭着这份血缘,雨未也可以继承在正谷的股份。只不过,会有所下降。他说,他与谷维春争得厉害,如果他不能得到正谷的控股权,正谷还是要坍塌。
  我知道,雨未绝非贪财之人。从我第一天看到她手中的那只VERTU手机时,我就发现了她与鹿鸣之间的秘密。
  我终于同意。因为我想,到了最后关头,总会有鹿鸣来托她一下。
  借着去她家改卷子的时机,我把遗嘱掉包了。但是,感谢上苍,我还没有丧失最后一点理智和头脑,我骗了谷维天,给他的也是假的。
  在递出遗嘱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感情的幼稚。
  我也挣扎。
  然后,谷维春死了。我知道,那天晚上,是她和谷维天摊牌的时候。雨未伤心地躲到外地。我也终于醒悟。
  如果一个人这样的不择手段,如果一个人的品德坏到这个程度,他还会是我林潇娜的爱人和追求的伴侣吗?
  我豁然开朗。
  都说我潇洒,我要确实做到潇洒。
  而后,我便辞职离去。
  离开杉城。离开那曾经媚惑我的感情。离开那我已经背叛了的友情。
  我在北欧的一座小城市里生活。这里仿佛童话世界,我天天在楼下玩飞盘,很快乐。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对正谷的关注。
  果不其然,谷维天起诉了雨未。我如坠冰窖,连笑也是冷的。
  不要以为,女人将爱情放在第一位,就什么都不会再要。
  我们要爱情,但我们也要底线。
  男人,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整个世界。
  我没有犹豫,毅然决然地把遗嘱寄给了雨未。
  连同我写的简短说明。
  我没有忏悔,末了,只有一句话:雨未,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为女来我为男。这样,我们便可以携手,占领那位于第一位的爱情。
  女人的友情向来淡。
  雨未,对不起!


  番外  为何命运要戏弄人?

  如果我早知道,父亲只把正谷40%的股份以遗嘱的形式分了出去;如果我早知道,父亲并没有剥夺我的继承权,我绝不会走上这条路。
  我不是父亲的儿子,我从小就知道。
  父亲和母亲的争吵就源于此。
  我也知道那个女人。母亲曾带着我去父亲的单位闹过,没多久,父亲便辞了公务,来到杉城,创办了正谷。母亲也跟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父亲没有再提出离婚,但是,他们之间始终冰冷。
  父亲恨母亲,谷维春是母亲用了很多手段得到的结果。所以,父亲也不喜欢谷维春。
  家里很冷,他们给我的,只有钱。
  在母亲将逝之时,母亲说,她后悔。如果当时她不是和原来的人藕断丝连,一切都不会成现在这样。她请父亲原谅她。
  我看见父亲流了泪。他握了握她的手,她离去。
  看见仪器上母亲的心跳变成一条直线时,我突然害怕,母亲去世了,我是不是要被赶出家门?
  我担心,日日夜夜地担心。终究,我采取了行动。我暗地里收购正谷的股票,防备着有一天被赶出家门,而没有一点话语权。
  这些事,都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因为我采用了最隐秘的办法——用看起来像与谷维春有关的账户。
  父亲的离去很突然。在送他入院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一直都在杉城。
  我立刻想到我担心的事情。
  握着他僵硬的手,看着谷维春的冷笑,我蓦地下了决心。我必须要先除掉一个。
  于是,我卖了我持有的股票。并且,设了一系列的局,让内幕交易看起来像是谷维春做的。
  借着父亲需要静养的时机,我安排了保安。告诉他们,无论是谁,都不能接近父亲的病床。
  父亲去了。
  谷维春立刻伪造了一份遗嘱。起先,我并不知道那是假的。我只是想顽抗,直到网上那则关于谷家还有第三个继承人、并且有第三份遗嘱的消息出现。
  无法形容我当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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