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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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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光直射下来,毫不犹豫,“除了正谷,你还会和我谈点别的吗?”
  谷雨未低下头,“我不想吵。”
  “我也不想。但是,他,你马上把他给我送走。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再做出什么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你必须听我的!”
  “你管得太多了!”
  “多吗?我管我的女人,多吗?我让我的女人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个屋檐下,这个要求,多吗?”
  谷雨未望着他,说出一句奇狠的话,“能和你,为什么不能和他?”
  鹿鸣的脸白了,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他的拳握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能和你,为什么不能和他?”
  鹿鸣往前一步,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我告诉你,不要逼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哪怕是当着他的面说你和我的事,我也能做出来。你想那样吗?如果你想,我就站在这里等他,问他,我是要叫他前辈,还是他要叫我前辈。我让他选择。”
  “你敢!”哑着的嗓子说出来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敢不敢,你可以试,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她的眼睛中,看到那穿透过来的目光,她知道,他能。“把他送走,越快越好。我家里有你住的地方,不需要别人给你取暖。”
  谷雨未靠着车子,金属的凉意传了上来。
  “鹿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要折磨我?我都现在这样子了,”她的眼眶里是泪,硬生生让她给逼了回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我就被你操纵,一点个人的意志都没有。鹿鸣,你想一想,你让我做什么我没做?你随心所欲,我的生活都让你毁了。展一鹏,是我剩下的最后一个还愿意理我的人。鹿鸣,你到底要干什么?”
  “闭嘴!”鹿鸣烦躁地打断她,“谷雨未,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我想说,你活该!你真活该!”
  谷雨未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泪。
  很久,她说:“我是活该。我不该天真地去相信你,和你做什么协议。不该天真地觉得自己有可能给正谷带来什么好处。也不该——”她终于没能说下去,泪流了下来。
  打火机的声响,烟雾裹着他含糊不清的声音飘了过来,“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指责我吗?”
  谷雨未生硬地把泪憋回去,“不敢。”
  鹿鸣扔了烟,脚使劲地碾了几下。
  “谷雨未,老老实实在杉城待着。如果你敢离开杉城一步,我一定会把正谷当做鞭炮放了,给你送行!”
  鹿鸣说完这句,盯着她的眼睛,直到离去为止。
  谷雨未靠在车上。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十三章 桃色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一场感冒,居然怎么样也不见好。
  这几天,她反反复复想。没有其他退路,她只能把展一鹏送走。并不是因为她怕鹿鸣,而是她不想把展一鹏拖下水。朋友有时有度,而展一鹏,只能是自己的朋友。
  这天晚上,谷雨未对正在拖地的展一鹏说:“一鹏,你走吧。”
  展一鹏的手一停,没有抬头,默默地站着。
  “你走吧,回去好好工作。”
  展一鹏低着头,好大一会儿才抬起来,迟迟疑疑地说:“你呢?”
  “我啊,”谷雨未强笑了下,“我眼前还不想辞职,也不想去美国做米虫。所以,会全心准备出国,然后再走。”
  展一鹏看着她,“骗我?”
  “不是,”谷雨未尽量看着他的眼睛,“真不是。是真的。”
  “我不信。”展一鹏固执地说。
  “信吧,我没骗过你。”她想办法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丰富些。
  展一鹏沉默了会儿,“雨未,我觉得这事很有蹊跷。你还是来美国吧,在国内我不放心。”
  “你怎么想的?”
  展一鹏沉默了会儿,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我找人问过,正谷现在的局势是,谷家原来的人,打算放弃正谷。”
  谷雨未手里的水一晃,“什么?”
  “是这样的。那个投行里,也有一个分析师是国内的,偶尔聊聊,他说,正谷的事情变数太大。”
  “什么意思?”
  “详细的他也没说。他只说,现在他们不能行权。多晶硅本就是限制进入的行业,一旦行权,正谷目前的控制人可能会放弃正谷,带着人离开,另起炉灶。对于他们来说,如果只是买资产,那是最不合算的。那些资产都是折旧过的,也没有什么价值。空降一个团队来,以现在这市场形势,最怕动这个的干戈。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方案,谁都不愿接受。”
  “可正谷的股价在跌啊。”
  “会跌就会涨上来。正谷到今天,人为因素大得很。”
  谷雨未拿着水,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正谷发那样一个年报,是故意的?”
  展一鹏叹了口气,“我也是只猜测。我们不是协议方,我们当然不知道具体内容。况且,我们也不清楚,他们中间到底做了哪样的谈判。”
  “谁能清楚?”
  “不是谷维天,就是谷维春。”
  “可谷维春都这样了!”
  “所以,越发看不清。真的。”他顿了顿,“鹿鸣忽然插了进来,看不清了。”
  “他?”
  屋里静默,谷雨未的思绪理不出来。
  “其实,我也很纳闷,他代表着谁的利益。”
  “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样子,他如果不是代表你们三方面的利益,那就是,他代表自己的利益。”
  谷雨未紧紧地捏着杯子,“他不是和谷维春一路?”
  展一鹏摇头,“难说。也许会。就眼前的情况来看,最佳方案恰巧是由鹿鸣接过正谷,他对这个行业熟,对国内的情况也行,既不会有太大的政策限制,也能维持稳定。”
  谷雨未的后背绷紧,“真的?”
  展一鹏看她一脸紧张,“说不上。我说不好。股价一打再打,一低再低,二级市场上的收购价已很低了。虽然只占全部股本数的38%,但也不是太少。控不了股,但也有很大的谈判余地。”
  谷雨未说不出话来。
  “雨未?”
  “你放心,我没事。明年我会申请美国的大学,再去读一个博士,然后——”她停了停,“就离开。”
  展一鹏的眼睛亮了,“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展一鹏笑容满面:“那就好。这才对,雨未,这才对。”
  谷雨未软软地靠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算了,出去吃饭吧。”她忽然说。
  展一鹏吃惊,“现在?”
  “怎么了?难道你还想在家吃?”
  展一鹏有些迟疑,“你的身体能行?”
  “没事,”谷雨未不以为然,“年轻,也没有什么大病。送行饭,总得像点模样。”然后,她半开玩笑地说,“我懒得做饭。我给你送行,总不能再让你做饭。”
  展一鹏展颜,“行,随你便。”
  天气很好,暑气已经消退。凉凉的夜风吹到脸上,既清醒又舒服,吹得她脸上有了笑容。
  展一鹏很久没见她这样开心,望着后视镜里的她,“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由于心情都好,自然就话题轻松,边吃边笑,一盏烛光摇曳,映得两人的桌上越发温馨。
  展一鹏正在说笑话,“……我第一次去美国,然后去肯德基吃东西。那时候只认识肯德基呀,满以为自己在学校托福考高分,也不怕什么。没想到,人家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点头,最后一看,哇,一堆东西,我根本吃不了。又不好意思退,怕自己说的人家听不懂,只好打包带走了,吃了两天才吃完。”
  谷雨未的勺子搅动着汤,“这就是我不喜欢美国的原因之一。美国人太精明,万事以效率为主,没感情。”
  展一鹏往口里送了块牛排,“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风俗和看法,就像人一样,有好也有坏。”
  谷雨未喝了口汤,用餐布沾了下嘴角才说:“这话本该是学哲学的我说的,怎么你抢在我前面了?”
  展一鹏哈哈笑了。
  两个人出了店,站在橱窗的亮光处,谷雨未抬头看看天,“今天天气不错,还能看到星星。”
  展一鹏也仰头看了看天,“可惜这边光太亮了,都给盖住了。”
  有些晚了,风吹在身上,冷得她不由缩了下脖子,抱住了胳膊。
  “冷?”展一鹏没有等她回答,便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谷雨未回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肩上,用力捏了下,“走吧。”
  第二天,等待候机时,展一鹏又问她要不要去美国散散心。
  谷雨未听出他的意思,便笑,“有你这句话就好了。”
  “雨未,你真是倔。”
  谷雨未不语。她能说什么?事到如今,她只有想办法避着展一鹏。虽然她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
  “雨未,我真是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加入正谷的这团混战?”
  “没什么。想,就做了。”当时有人说,要正谷生,还是要正谷死?时至今日,还是这个问题。要正谷生,还是要正谷死?
  她得让正谷生。至少,不能让正谷为自己而死。
  谷雨未幽幽说道:“我在这世界上亲人没了,朋友没了,对人的善意,也没了,现在尽量不愿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人了。怕了。”
  展一鹏笑了,“那有一天,就安享一天吧,到我背叛出卖你那一天为止。”
  广播登机,谷雨未茫然。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样依恋展一鹏过。展一鹏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的口气尽量轻松,“好啦,不要多想了。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啊?”
  谷雨未还是不说话。
  展一鹏想了想,试探着说:“要不,抱一下?”
  谷雨未没说话,展一鹏便张开了胳膊,“来,抱一下。”
  她扑入他的怀里。那便抱一下吧,她真的感觉孤单无依。
  病没有好利索,半夜,退了的烧又杀了回来。谷雨未无奈,今天她有课,而且请假只请到上次课,这次的课无论如何要去。
  她努力地爬起来,吞了点消炎药,人便出了门。
  公共课大多安排在上午的头两节,八点钟必须要到。起得早,又发烧,当她站在讲台上,人有些发晕,看着下面那群人头,她腿有点软,不得已,她只好破天荒地坐下来。
  “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课间,一位女同学上来说。
  “嗯,有点感冒。”
  “那我给你打点水吧。”女同学拿着杯子走了。待她回来,谷雨未展颜感谢她,“谢谢你关心我。”
  “老师是美女呀,为美女效劳,很应该。”女同学调皮的表情,引得谷雨未也笑。现在的孩子,既单纯,又不单纯。
  好容易下了课,疲惫之极,谷雨未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迈步早点回家,躲在她那过于安静的屋子里,心里缓一缓。谷雨未硬撑着从学校出来,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有人走上前,言语恭敬,“是谷小姐?”
  谷雨未回头,仿佛有些面熟。
  “您哪位?”
  “我是鹿总的助理黎旭,鹿总让我接您。”来人彬彬有礼,是个年轻人。谷雨未想起来了,上次去通途,就是他接待的她。她立刻觉得有些局促。
  “不,”她说,“不了,他没和我说。”
  黎旭有些为难,“鹿总说,他今天忙,走不开,所以让我来接您。”
  谷雨未明白了,鹿鸣的原意是,他不想招摇,如果不想等着他亲自来接,就上车。于是,她冷冷地说:“他让你把我接到哪里呢?”
  “您去了就知道了。”
  谷雨未冷笑,“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绑架?”
  “所以,鹿总说,您可以用这个电话。”
  谷雨未接过那电话,狠狠地丢在路中央。然后云淡风轻地看着黎旭,“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黎旭神色不变地拿出第二部,“鹿总让我多带了几部。鹿总还说,您尽管扔。如果我带的不够,他会让人再接着送来。”
  真是鹿鸣的风格,把她可能有的作为全算计到了。真闹到了那步,有必要吗?她没有接那部电话,不声不响地上了车。
  车子开得很平稳,谷雨未坐在后面,“对不起,请开点窗子,我有点晕车。”
  车窗无声地降了些下来,清爽的风顺着空气透了进来。秋天是一种光亮的感觉,世界很亮,可转瞬,就该是冬天了。
  车子慢慢驶离闹市,似乎是去机场的路,谷雨未心里皱眉,去机场?
  说是绑架,只不过是气话。但现在,她倒有一点真的怀疑,这是去哪里?她瞄了瞄前面那个年轻人,他依旧不做声地开着车。谷雨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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