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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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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旧抿着嘴唇不说话,她忽然觉得,他有点像闹别扭的小孩。
  “那我要吃饺子。”他忽然说。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卖饺子皮的。”
  “那我吃馄饨。”
  “你……”谷雨未看了看他,“要不吃面条吧?”
  “我不喜欢吃面条。”
  “你不是说随便吗?”
  “随便中不包括面条。”
  谷雨未正转过头去,听他加了句,“吃面条很傻。”
  “傻?”谷雨未愣了。
  “反正我不吃面条。”
  “那吃速冻饺子吧。”谷雨未要往冰柜那边挪。
  “吃速冻饺子的人,是自己找罪受。”
  谷雨未转身,“那你去饺子馆吃吧。”
  “那你干吗要我来这里?”
  “我……”谷雨未哭笑不得,是谁让谁来的?
  过了一会儿,他慢吞吞地说:“要不吃鱼吧,我想喝鱼汤。”
  谷雨未二话没说,点了两条鱼,让服务员赶紧给她称上。
  收银台前,谷雨未直接出去,留下鹿鸣在后面付钱。车子重新发动起来的时候,谷雨未小声嘀咕了一句,“哼,看你吃什么。”
  她什么调料都没买,只买了两条鱼和一点菜。
  两部车依旧一前一后,是去鹿鸣家的旧路。鹿鸣不愧是做技术出身的,房子用的是声控,只要他的车到,灯自动会亮,大门会自动打开。只是不知,这种声控对别人的是不是好用。
  都偷光了才好,谷雨未恶毒地想。
  是去厨房的旧路,他拎着那点菜,看不出一丝着恼的样子。难道,他以为熬粥的锅可以用来炖鱼?那调料呢?
  她等着看笑话。一会儿他责怪时,她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自己忘了他家没锅没铲没调料。
  厨房门一开,谷雨未大吃一惊。上次来时,厨房除了橱柜和灶具,什么都没有。这次来,冰箱、微波炉、烤箱、洗碗机、紫砂煲一应俱全。各类刀具像是要开陈列馆,占了料理台很大一面。
  鹿鸣扔下鱼,一句话没说就出了厨房门。
  厨房里很快飘出了香气。
  家和宾馆最大的不同是,家里有厨房飘出的烟火气。因为有了烟火,屋子才算有了暖意。
  鹿鸣倒在沙发里看书,待香气越来越近,才扔了起身。
  真的做了鱼汤。白白的汤,看着很酽。
  谷雨未才把汤勺放进汤煲中,鹿鸣就迫不及待地拿在手里,自己盛了一碗,送到嘴边又停住,瞄了一眼谷雨未。
  谷雨未正拿着筷子伸向干煸豆角,鹿鸣的眼睛在碗后面眨了两下,看谷雨未吃下去第一口菜,才喝了一口汤。
  “咳咳咳,”鹿鸣咳嗽起来。“谷雨未,咳咳咳,你,你,咳咳,你……”
  谷雨未一脸的惊讶,“怎么啦?”
  鹿鸣指着她,“你不要装了,你,咳咳,放了多少胡椒粉?”
  “啊?有吗?”她自己盛了一碗,小心地送了一小匙到自己的唇边,抿了抿,“好像是啊。难道我撒错了么?”
  鹿鸣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儿,“你别装模作样,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谷雨未的脸上还是惊讶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我为什么是故意的?”
  鹿鸣一边咳嗽一边说:“我知道,你恨我。”
  “哦,”谷雨未平淡无奇地应了声,慢条斯理地又吃了几口菜才说,“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做饭呢?”
  鹿鸣拍了下桌子就要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气呼呼地拿了筷子,把那盘干煸芸豆拖到自己跟前,恶狠狠地吃了起来。
  谷雨未既不急,也不抢,坐着看鹿鸣抢饭。反正她也不饿,他都吃了才好。
  洗过碗后,鹿鸣已经上了楼。谷雨未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看看已经要十一点了,才慢慢地走上楼。
  一推门,果然鹿鸣早已倚在床上看书,许是天热,连上衣都没穿,只在腰部那里系了个浴巾。人虽然是蜷着,但腹部不见半点赘肉。如果给男士专用沐浴液做广告,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谷雨未关上门,一声不吭地开始换衣服。
  夏天的衣服很单薄,外面的脱了,就只有里面的小衣服。她背对着鹿鸣,却感觉到他的目光火辣辣地跟在背后,套上睡衣,她从容地往浴室里走。
  她在浴缸里躺着,两眼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最吸引她的东西。身体泡在水里,软软的,很舒服。如果这时候再有点香氛,效果会不会更好些。
  隔壁卫生间的门似乎被很大力撞开,她若有若无地笑了下,伸出笔直的腿,腿上的水在灯光下反射出圆润的光,仿佛是一件瓷器。
  浴室门忽地被推开,他喘息着站在门口,看着浴缸里的她,愣了两分钟才说:“谷雨未,你在菜里放了什么?”
  “没放什么。”
  “你别骗我,到底放了什么?”他捂着嘴又跑了出去。
  谷雨未冷笑了下,继续往自己身上淋水,开着的门外清晰地传来鹿鸣的呕吐声,谷雨未依旧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鹿鸣又出现在门口,刚才的英姿瞬间不见,他的手扶着门框,“你到底在菜里放了什么?”
  她似乎闻所未闻,鹿鸣仍旧扶着门,“你别以为我病着,就不能怎么着你。”
  “不敢。”谷雨未冷冷地说。
  “到底放了什么!”他吼。
  谷雨未从水里站了起来,“没什么,难为你居然是医生的儿子,难道你没有听说,芸豆不熟,是要中毒的么?”
  鹿鸣愣了两分钟,忽然笑了,“谷雨未,你真是,真是……”他大笑了起来,腿却慢慢地软了下去,坐在地上,仍旧是笑。
  谷雨未收拾好自己,踏出浴室门,刚要往床边走,小腿忽然让人抓住,她扑倒在地上,紧接着有重物压上。
  她大叫了一声,芸豆炒的是七分熟,她只吃了一根,是她特意切得最薄的一根。七分熟的芸豆,他又吃得不算少,怎么也不该是这体力。
  她感觉自己似乎要被压扁,最让她恼火的是,他的手居然还不老实,四处游走。谷雨未真的怒了,她使劲地要翻身,他似是没有料到,被掀到一边,她刚想用胳膊撑着地抬起上身,他却像是窥伺已久,唇就压了下来,迫得她的头撞在地毯上,有钝钝的疼。
  她的第一反应是恶心,这反应让她的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他的唇压着她,也再没有空气进来,使她忘了他有用漱口水的习惯,而强烈地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都充满着那股自己假想的气味。
  于是,她越发的想吐。但他却像是故意的,在她的嘴里辗转蜿蜒,非要迫得她一次又一次地压制住自己胃里的翻腾。
  她死命地用指甲掐着他的肩膀,掐到她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软了,他还是不肯离开。她的右手只好握着拳捶他,但是,几下的力气分散的情况下,她自己都觉得力气很弱。
  她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缺氧、身上的负重、胃里翻腾、他依旧不断游走的手都让她抓狂。她想,她是不是受了骗,他根本没有中毒。
  他的唇到底离开了,她以为自己获得了解放,正要大呼一口气,左胸却有丝丝痒意,她打了个寒战,刚才还仅仅是体内是那种气味的感觉现在已经蔓延到体外,她出现一种幻觉,自己就是泡在那里面,从里到外都是她认为恶心的那种气味,这个想法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她到最后已经分不清,中毒的那个人是谁,以至于在他进入后,她没有太多的感觉。她只是唔了一声,然后是热,一直热得好像她自己都要化成水蒸气飘走。
  他像发了疟疾一样,动作停停歇歇,在两人都有点神智模糊的时候,他忽然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话,似乎是,“你和展一鹏,上过床吗?”
  “嗯。”她也含糊不清地答。
  他便伏下来,用舌撬开她的牙,让她发出那些不辨音节又清晰可闻的叫声。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至少,是虚脱了。她觉得自己的魂飞到很远,远得她仿佛看着它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和他的苟合。她不禁想扬手把它赶走,碰到的却是鹿鸣的脸。他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反复吮吸。指尖的麻意缠缠绵绵的跟了来,让她在刚才那无数种感觉中,又增添了让她恐怖的一种。
  她真觉得自己不能自持了,他仿佛非要火上浇油,用力催了一下,她终于忍不住,神经对所有感觉的忍耐力都带了极限。她用尽全力张大嘴,而他却先她一步,堵住她的唇,让她无从出声,只能被强制的接受那恐怖的疯狂。
  昏昏沉沉的她却异常敏锐地感觉到,他化成泡沫融在她的身体里。
  这是两个人的极限。
  他跳到卫生间,她也支撑着到另一个卫生间。大吐了一阵儿之后,她听到鹿鸣在笑。
  “谷雨未,你,你,你算计我,也被我,被我反算计到了。”然后又是一阵呕吐的声音,牵扯得她也难过起来,本来已经止住的反胃,也继续吐了。
  两个人并排横躺在床上,谁也无力去洗澡,横着的两尊肉体,强壮和袅娜。她扯了片毛巾给两人遮上那最原始的动力,然后发现,他肩膀上的指甲掐痕触目惊心。
  谷雨未到底没有中毒,中毒的还是鹿鸣。心理上无论怎么有感觉,还是身体说了算。最后一次吐完,他已经有些半昏迷,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她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着看他命丧于此。她给那具裸体穿上衣服,然后打了急救电话。
  吊针一挂上,她按护士说的时间定了闹钟,人便趴在他的手边沉沉睡去。
  疯狂的夜,到此为止。
  谷雨未蒙眬地抬起头时,鹿鸣已经醒了。谷雨未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说:“你好点没有?”
  鹿鸣不说话,仍旧看着窗外,谷雨未打了一连串的呵欠,然后说:“没事儿就走吧。”
  鹿鸣拉过她的右手,胳膊上蜿蜒着奇怪的花纹,颜色有红有白,看着有些狰狞。他用拇指轻轻抚了几下,谷雨未抽过,站起身,“没事儿就走吧。”
  “你居然敢算计我?”
  “没有。”
  他掐了下她的胳膊,“还不承认?”
  “我哪知道没熟啊?”
  “你觉得我傻?”
  谷雨未低头,“你算计我那么多次,我算计一次,又怎么样?之前,我已经用鱼汤警告过你了。”
  鹿鸣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谷雨未,你开始有意思了。”
  “别和我装糊涂。我已经看明白了,你的目的怕不止是我一个吧?”
  “什么意思?”
  “正谷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与其说她有这样的结论,不如说她有这样的猜测与担心,只是想诈一诈他。
  他凝视了她几分钟,“正谷本身没有,是正谷的人有。”
  她皱眉,“玩文字游戏?”
  “确实如此。”他继续抚着她的胳膊,“看你戴着那个袖套,还挺适合。为什么和别人出去的时候戴着,和我在一起却要摘了呢?”
  谷雨未冷笑,“这伤你是不知,还是不解?”
  鹿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也笑了,“谷雨未,我现在发现,你真是有意思,很有意思,对得起姓谷。”
  谷雨未转过头,“我姓什么,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没有资格评论。”
  鹿鸣哈哈大笑,“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挺得住。”
  “拜你所赐,不敢挺不住。”
  “这么恨我?”他望着她的脸,兴致盎然。
  “是。”她并不回避。
  “其实我很好奇,你就这么的上了我的床,没有想过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你,或者说……我有更大的目的?”
  谷雨未心里一跳,她担心,很担心,但是,当一个人没有了主动权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缆绳,看准风向,至少死得明明白白。
  “鱼死网破我还是能的。”
  他仰头吹了声口哨,“的确很有恐吓力,因为我怕死。问题在于,”他的食指轻轻挑着她的衣领,“你怎么做呢?”
  谷雨未无语了很久,然后说:“很多办法,比如找你拼命,下毒,或者开车把你撞死。”
  鹿鸣笑了,“听起来真有震慑力。”
  谷雨未自己都觉得无力,她有什么办法?办法只是说一说罢了,真到那一天,她有什么办法?
  鹿鸣气息悠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谷雨未,要想实现你的目的,首先是要训练你在我身边的服从力,讨我欢心,将来才有可能找到机会下手。”
  谷雨未不语,鹿鸣悄悄伸过头来,似是耳语,“另外,就是抓紧了我,在我要把你推下去的时候,你可以死缠着我,也许不至于真的掉下去。”
  谷雨未浑身一颤,魔鬼就是魔鬼,从来都是魔鬼,千变万化,不知哪一张脸才是他的。‘ 鹿鸣没有解释,为什么那天之后,他的态度转变那么大。谷雨未也没有问,谈判双方,有些话不必说得很清楚。鹿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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