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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以我赠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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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辰南枝直接是闭门不出,也直接将玄拒之门外。
  这样的情况,安然能够预料得到,每每从奈何轩路过,看到那紧闭的房门,也只得低头轻轻路过。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再站在辰南枝身边的勇气。
  对于辰南枝的每一次触碰,心底的那头野兽便会挣脱一分束缚,理智也会丧失一分。那天廊上的打闹,也许辰南枝真的觉得这只是他们之间一次过分的打闹,但是那一刻,安然却已经全然失控。
  此刻的他无比庆幸那时的自己清醒的及时,否则后面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不敢想象,那怕只是回忆一下,都令他无比心悸。
  那时,当他把鼻子蹭到辰南枝的颈间的时候,他清晰地听到了他雪白的皮肤下,浅浅埋着的血管里,汩汩的鲜血流淌而过,似乎也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这个味道让他兴奋到疯狂,理智在瞬间被野性吞没。
  于是,他张开了嘴,满口的热气喷薄而出,打在辰南枝雪白的脖颈上,涎水淌下,而他尖利的牙齿,就在他的喉管寸许之处。毫无防备的辰南枝却伸出双臂揽住了它的脖子,脸在它的颈毛间磨蹭着,这个亲昵的动作意外的唤醒了安然的理智。
  然后,他落荒而逃。
  ——留?不留?
  这个问题困扰了太久,也逃避了太久,却终有面对的时候。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考虑什么?还能逃到什么时候?
  化人,与他在一起,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他;不化人,要么离开他,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伤害他。
  “玄它跑哪里去了?”
  “回阁主,自打昨儿个晚上,奴婢就没有再看到过它。”
  “那你们一个个的都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本阁主找!”
  “是。”
  “玉衍!”
  “属下在。”
  “赶紧找几各分舵舵主,一定要找到玄。”
  “这……”
  辰南枝眯眼,蓦然转头盯住萧玉衍,眼中危险的神色隐隐流淌。

  第十二章

  萧玉衍的迟疑也是有原因的,如今忘川阁内部并没有外界看到的那般和谐,各分舵主实力不俗,对阁主之位也觊觎已久。只是因为各分舵的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分不出一个高下,且辰南枝在他们之间稍稍使了一个小手段,使得他们相互之间都有权利制衡着,这才没有哪个舵主会无故反目。
  但眼下若是因为阁主的私欲,让阁内这般大动干戈,不说各分舵舵主服不服,只怕也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试图做些不利于阁主的事情。
  辰南枝显然也是明白了什么,低声吼道:“支支吾吾的作甚!玄是忘川阁的镇阁之宝,弄丢了你赔吗?”
  萧玉衍闻言一愣,镇阁之宝?对啊,怎么把这个忘了,如今江湖上都在流传黑豹玄的故事,说其极为通灵,聪慧有如神赐。单是一个玄就让各大门派对忘川阁的忌惮不止上升了一个层次,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忘川阁上下将它供奉起来。敢怠慢?不用阁主出手,阁中的小罗罗们就能一人一刀把你化成灰。
  萧玉衍领命退下,匆匆去书信知会各分舵舵主了。至于阁主刚刚的怒吼,虽然身为分阁主的他被阁主这般斥责也是一件很失颜面的事,但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身在这个位上,是谁都会这么做,这不过是吼给某些人听的。就算是奈何轩,也无法排除其中会掺杂某个门派某个分舵的细作不是?
  如果,有一天辰南枝被孤立了,他萧玉衍会怎么做?萧玉衍自嘲一笑,谁知道呢?
  直到把手下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辰南枝才让自己消停下来,坐在奈何轩的回廊上,怔怔望着院中的花草,脑中却不住浮现玄的影子。
  若是以前,玄不见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辰南枝还不至于这般着急,可如今情况不同了,玄的异常状态,以及对自己的疏离让辰南枝心下难以安定。
  以前玄对自己寸步不离,只要自己不离开奈何轩,它也不会离开。后来虽然玄对自己有了疏远,但也从未不声不响的就这么失踪。
  那么现在,它是出去散心了,还是,离开了?
  辰南枝烦躁的一挥手,手指指向院中的花草,只见一道气劲飞掠出去,瞬间花瓣纷纷扬起,飘飘洒洒散了一天一地。辰南枝却无心观赏这番景致,起身进了屋中。
  “回禀阁主,山上没有。”
  “回禀阁主,方圆百里都找过了,没有。”
  “回禀阁主,各分舵来报,没有”
  “回禀阁主……”
  “够了!”辰南枝掌一拍在椅子扶手上,嚯的站起身,怒目瞪着堂下跪着的一排人,“你们还能再给本阁主报来一些有新意一点的东西吗?”
  “阁主……”
  “闭嘴!”辰南枝一声怒喝,甩手将扇子飞出,牢牢将那人的衣角钉在地上。那人立时闭嘴,冷兰淋漓的看着扇子中伸出的冷刃。
  辰南枝转身负手而立,看着头顶上写着“轮回虚妄”的牌匾一阵冷笑,随后偏头对身后的人冷声道:“若是没有好消息,你们也别回来了,滚!”
  众人皆仓皇爬起,匆匆退出三生堂,辰南枝依旧扶手立在那。
  轮回虚妄……若是有人敢打玄的主意,定叫他连轮回都不敢再生妄念!
  书房,辰南枝坐于案前,两指轻轻揉着额角,正心生烦闷时,余光却蓦然瞥到砚台的一角正压着一张叠得乱七八糟的纸。辰南枝随手抽过来,展开,却看到纸上略显凌乱的一行小篆。字迹还算工整,只是一笔一画之间仍有些微歪扭。
  “君安然,吾安然,安然归来。”辰南枝小声念着,指尖不由自主的抚过字迹,心里仿佛堵了什么东西,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却又忽略了什么。
  “这到底什么意思……安然归来。”
  ——安然归来。
  ——归来。
  辰南枝蓦地瞪大眼,捏着纸的手都开始不住颤抖,这个书房,能在他不在的时候进来的,除了玄,不会再有别人。那么,这些字……
  他慌忙起身,走到书架前伸手在书架里翻找着,直到把书架上的书都挥落在地,却依旧不肯罢休,转身在另一处书架上翻找,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随后又回到书案前,把案上的书、砚台、毛笔都翻得乱七八糟。
  “怎么没有呢?上次明明没有丢的,难道是……不可能啊!”
  辰南枝看了眼门外,直身绕过书案正向门口走去,却无意踢翻了书案旁放画卷的画筒。筒里的卷轴散落一地,与卷轴一起摔出来的还有数不清的纸球。辰南枝疑惑的蹲下身,捡起一个纸球小心翼翼的展开,只见纸上如鬼画符一般的墨迹铺满了纸面。
  与上一次在书房,玄用嘴叼着笔鬼画出来的几个字的字迹一样,只是这一次,似乎写的不一样。
  辰南枝继续将剩下的纸球一一展开,看到最后,不可思议的神色已然染满了眼中。他把纸张一张张的在地上铺好,看了看字迹,有调整了几张纸的顺序。于是,便可清楚地发现,这些字迹由最初的凌乱渐渐成型最后变得规整,直到方才砚台下压的那张纸为止,一张纸内由最一开始只能容下一两个字,到最后终于满满的写下了十个字。
  ——君安然,吾安然,安然归来。
  辰南枝又抖了抖手中最后几张皱巴巴的纸,暗笑着,就知道你没丢,想丢也没处可丢,藏哪都能被我找着。辰南枝用指尖沿着纸上的墨迹,慢慢游走勾勒,每张纸上都只凌乱的摆着两个字,这是玄第一次写下的。
  ——是你丢下我的。
  呵呵,安然归来?辰南枝收好了那几张纸,小心翼翼的夹进书里,在书架上摆整齐。既然说好了要安然归来,那便不可食言。

  第十三章

  飞溅的鲜血,尖利的惨叫,低沉的喘息,失控的欲望,还有惊恐的双眼……一切交织在一起,蠕动着,纠缠着,如同那成百上千的蠕虫滚在一起,令人恶心到呕吐。
  挣扎,没有用,最后那双目眦欲裂的惊恐就这样深深映在脑海中。直到目光涣散,惊恐失去了色彩,那双眼,依旧在记忆中睁得目眦欲裂。
  安然猛然睁开眼,脸上的汗珠滚滚而落,中衣也被汗水浸透。眼中的惊恐让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最后全身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安然?安然,你醒醒!看得到我吗?”一只画着诡异图腾的黝黑的手在安然眼前挥动,安然却仿佛看不见一般,依旧大睁着眼睛,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那个惊恐的眼神和尖利的惨叫仿若仍旧发生在身边,声音如此清晰而真实,安然只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找个地方躲起来。
  “吾主,他被梦魇住了。”
  坐在安然身边的赫然就是那个北巫族的法师,他依旧把自己罩在一件宽大的白色袍子里,大大的帽子几乎遮住了他的脸,而被他唤作“吾主”的,却是趴在床边的一头黑豹。
  豹子闻言,站起身,大半个身子趴在床上,金灿灿的眸子盯着安然大睁的眼,喉咙深处溢出低吼。猛然间,豹子的眼中一道金光一闪而逝,随即安然浑身一震,眼神开始渐渐聚拢。
  “你终于醒了。”法师起身,为安然倒了一杯水。
  安然坐起身默默接过水,抿了一口却不再喝了,身上的衣衫湿透,浑身一片湿冷,黏在身上极不舒服,安然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依旧沉浸在那噩梦之中。四个月之前,仲夏之际,他从幽冥山仓皇逃出,一路北上,本只需月余的路程硬生生被他走了两个多月。他已经数不清这一路上他的理智失控了多少次,杀了多少人,有武林中人,有庄户之家,还有路边的乞丐,道上的游子,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人。
  那么多人,那么多惊恐的眼神,尖利的惨叫,猩红的鲜血,尽数化成他的梦,日日夜夜的折磨他。
  真是报应啊!
  法师见安然又陷入了沉默,估摸着他又开始想那些噩梦了,于是问道:“这是第几次梦魇了?”
  安然愣了愣,方回神,转头看着趴在床边的黑豹,伸手抚上它的头,轻轻道:“不记得了。”
  黑豹舒服的眯起眼,轻轻抖着耳朵,在安然的掌心里磨蹭着。
  “真难想象,这两年来,我都是以这种形态生活着的。”也是以这种形态,杀了无数人。
  “你的灵魂寄居在吾主的身体中,却是意外的保护了年幼的它。成年以前,吾主的灵魂只能沉睡,所以没有灵智的幼豹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是很难在山林里生存下去的。”法师看着在安然手下撒娇的黑豹,眼神闪了闪,却终是将一丝异样换成了恭敬,“若不是因为你,北巫族只怕现在依然还在寻找吾主,而没有庇佑的北巫族,在第三个初雪降落之前,必将全族灭亡。”
  安然手掌一顿,半晌,低声问道:“去年初雪之时,我已来过,那时为何不告诉我,还将我放走?”
  “你的意愿,即是吾主之愿。”法师右手贴心,恭敬的对黑豹俯下身。
  虽然现在的到来让自己成为了北巫的恩人,可是,让他们陷入那种窘境的也是自己。安然看着黑豹金灿灿的眸子,再次抚了抚:“你不该跟我一样这般自私的,这里是你的地方,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如果当初选择留下黑豹,那么那半年来的煎熬,是不是也就不复存在?可是,若是这样,那辰南枝还能认出他来吗?
  安然低着眼陷入沉思,脑中闪过一幕幕往昔的画面,最后记住的,却只剩下辰南枝的脸。他的笑,他的怒,他的高傲,还有他的脆弱。
  然而,还不等安然疏离好纷乱的思绪,黑豹却是一跃而起,压在了安然身上。安然身子猛然一沉,黑豹的大掌压在自己的身上,却是格外的沉重。
  “玄,不要闹了。”
  黑豹却就势整个趴在安然身上,大脑袋直往安然怀里拱,玄亮的毛蹭着安然的胸口。
  这场景,怎么就这么眼熟呢,不会是被自己带坏了吧?安然有些傻眼,无奈的伸手摸摸玄的头,玄立即抖抖耳朵,安静的蜷在一旁。玄对自己有依赖,这一点,安然知道,也理解这是为什么。一个从小就保护自己的存在,是谁都会产生依恋。可是,自己是一定要离开北巫的,玄却是属于这里,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不管它喜不喜欢自己这么说它,但是,保护北巫是它的职责,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玄,你是属于这里的,而我,终将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我不能再因为我的私心,而连累更多的人了。为了南枝,我没有放你离开,却是用更多的人的性命来做交换,有江湖正派的,有北巫的,甚至还差点搭上南枝。”安然低垂了头,声音越来越轻,竟有着浓浓的失落,“玄,不能保护南枝,是我心里的遗憾,但是要因为我自己而伤害别人,我却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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